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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九章 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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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早就知道萊爾的背後有原初的注視...

但當一位原初真正駕臨的時候...

小修女的心還是油然升起一種窒息感。

這樣的存在...不去攝取曆史的尊榮果實,不去書寫史詩,跑到這裡來見證一位半神的晉級?

吃飽了撐的?

但換句話說...這便是智慧這位原初最獨特的地方,

作為某種意義上的詭計與欺詐之神,祂出現的那一刻...

關於萊爾的一切便已經被重新定義。

絕大多數人並非沒有這樣的榮幸和敬遇,

但更多的人...隻是無法面對這一份來自命運的代價而已。

即使知道事情會被導向一個既定的結果,也毫不猶豫的付出自身的所有,

同時,面對看似既定的死亡,你又是否願意去實現某種理想和使命,

母親微微閉上眼睛:“耗費瞭如此巨大的力氣,就隻是為了拯救這麼一個怪物嗎...”

無名之月無聲的凍結,坍縮,

隨後徹底沉入了地平線之下,

當深淵最後的寂靜迎來儘頭時,母親凝視著頂穹之上漸漸崩裂的縫隙中,照耀而下的金色光芒。

璀璨的光芒如潮水,從這個世界再度升起。

伴隨著樹的降臨,瀕臨崩潰的時間區,開始了某種統一和復甦,

自輝光之下,無以計數的神性和奇蹟從空中投撒而下,奏響了希望的篇章。

深淵墮落輪廓的褪去,讓這個世界沉寂的心臟,再一次的開始了某種跳動,

母親提著花籃,靜謐的看著生長的碧翠花草、腳下流淌的是無以計數的山川河流,

隨著世界的復甦,

伴隨著金色光芒的奔流,無窮虹光從土地之中、海洋之上升騰而起,

未曾有過的碧綠和生機終於開始擴散,伴隨著...母神的甦醒。

母親的面容也開始逐漸的清晰起來,扭曲的詭異景象消失不見,

她的身後,有腳步聲響起。

“樹的光芒將一直停留在這個世界,等到這個世界徹底復甦,您也會從中再次降臨。”

萊爾微微鞠躬:“尊敬的母神,之前多有冒犯。”

母親回過頭,

萊爾沒有退避,和這位曾經的神明對視,

漆黑的眼瞳之中,隱隱的虹光無聲流轉,似乎被那絢爛的金色光芒所照亮,

以一己之力,同深淵為敵。

不惜讓自己的理智崩塌,照亮這個世界、和這片深淵。

哪怕到最後,依舊還懷抱著如此瑰麗的焰光。

在沉悶無聊到令人作嘔的深淵裡...

還有什麼光彩能比他和那個女孩子,還要更動人和絢爛的呢?

倘若她很早之前就在深淵中遇到如此美妙的光彩...那該有多好?

“半神...”

她收回目光:“請你抬起頭來吧。”

那一輪時至如今依舊高懸在天穹之上的銀色月亮,伴隨著空中緩緩流淌的金色光芒,依舊在彰顯著這一份理想和決心所鑄就的偉業,不容任何侮辱和輕蔑的輝光。

他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倘若母親身上龐大的腐朽和墮落輪廓無法被剝離,伴隨著她的徹底失控,這個世界也會陷入不可避免的末世,

更重要的是,萊爾可以選擇更加簡單的辦法,殺掉母親,

這樣雖然可以令神性汙染收縮,但這個世界,將徹底的失去他們的母神,

永遠也無法完整的在曆史上留下刻痕,

而現在...

以結果而論,他拯救了母親的同時,也帶來了樹的光芒,而有著母親的存在,這個世界最終會趨向穩定,

這一份重鑄世界心臟的功勳,不因他一人而成,但他確實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當整個世界的分量、母親身上那可以壓塌深淵的墮落輪廓落在萊爾身上的時候...

他也因此徹底的楔入了神明時代的某一個環節,真正的與它融為了一體。

完成了最後的救贖。

當這一份犧牲、奉獻、勇氣徹底完成的瞬間,萊爾所獲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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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與這個世界的母神,同等地位的尊榮。

半神也因此而成就。

在母親看來,隻要萊爾願意...

他再向前走一步,這個時代就徹底的屬於他了。

“您多想了。”

萊爾大概能明白母親的意思,他隻是搖了搖頭:“我不過是樹的使者而已,不會長久的留在這個時代。”

“還請您...多看一眼這個世界苦苦掙紮的人們,他們犯過錯,但那些犯下罪過的人都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戒。”

母親的面容緩緩柔和了下來,

在萊爾詫異的目光中...

她上前,在萊爾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

“你未曾辜負使命,這是屬於你們的榮耀。”

“我給予了我救贖,那麼...我也理所當然的,要將這個時代維持下去,讓那些孩子們知道,另一位在這個世界成就半神的人,纔是真正的救世主。”

母親的背後,來自這個世界真正的月亮,緩緩地升起,

璀璨、皎潔的銀色月牙,

她重新賦予並掌控了屬於母親的職能,

以此來重新修訂整個世界的一切,

讓萬象復甦。

...

...

艾利涅。

希雅的身上,粘稠的鮮血滴落並乾涸在地上。

她白皙的面孔早已經醜陋如惡鬼,破碎的臉頰之上,遍佈裂痕。

長時間面對無數怪物所留下的傷口,以及徹底陷入瘋狂的出劍,

乃至,不顧自身的破碎和湮滅,徹底擊碎熔爐所造成的致命重創,

強行的一次次催發奇蹟...

可是,當餘火熄滅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那個如同太陽一般的金色人影被打回了原型。

如此的狼狽。

哪怕隻是呼吸,似乎也快要用儘全部的力氣。

艾米莉亞手中的白光瘋狂閃爍,

生命源質如同不要命般的流入希雅的身體,

她死死的咬著下嘴唇,

奇蹟...

屬於我的奇蹟的力量...

小修女擺著手站在旁邊,

此刻,月下和破曉的人已經沒有空關心她的出現,也沒有空關心艾利涅震天般的歡呼,

在羅莎的帶領下...

他們將永遠記住,是誰帶領他們離開了末世,

他們呼喚著母親和萊爾的名字,

小修女在希雅面前蹲下來:“艾米莉亞,我來吧。”

隨著她手上的光芒開始閃爍,另一股無比龐大的神性,徹底籠罩了整個艾利涅。

凡塵頌歌,如今整個凡世最強的牧師之一。

她隻是隨手一個簡單的治療之環,就將希雅即將徹底沉入黑暗意識給帶了回來,

那張破碎的面孔微微抽搐了一下。

但...

“哈...你們都在啊...”

希雅嗆咳著,她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狀況,以及破碎的熔爐,

“我是不是...沒救了......”

“差不多吧。”

小修女臉色沉了一下,

就這樣,端詳著她狼狽的樣子:“按我的理解...有什麼話,趕緊說,我幫你帶給他。”

希雅恍然了很久,

最後一面...

艾米莉亞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老師在騙你啦,希雅...萊爾馬上就回來了。”

自昏沉中,希雅輕聲問:“他沒事嗎...我隻記得...我還沒有把那些生物殺乾淨...”

小修女搖頭:“他沒事,在深淵中,你是他當之無愧的搭檔。”

希雅的嘴角終於動了一下,

彷彿微笑一樣。

蘇解下劍,在希雅旁邊蹲下來,表情也很低落,

其實她對希雅一直談不上喜歡,

但...劍術師的意誌,其實是能夠傳達給她的,

心裡隻覺得惋惜。

總有一天...

她也能成為萊爾真正的搭檔。

“有什麼話嗎...”

希雅表情恍惚:“該說的都已經跟他說過了...其他的...”

“都這個時候了,偶爾也要說一說心裡話。”

小修女輕輕地說:“不然...就沒機會了。”

希雅沒有回答,隻是沉默著,

她凝視著開始閃爍著繁星的天空,瞳孔中是某種滿足的光芒,

似乎從明鏡般的夜空中,看到了自己此刻的醜陋倒影。

她疲憊的垂下眼瞳,輕聲說:“真好啊...這樣子離開的話...他就會永遠記得我了,記得我這個曾經來過的劍術師。”

這是她如今所能做到的一切了,

已經...很滿足了嗎?

小修女微微愕然:“你為什麼如此執著的...想要成為他的劍術師?”

“我...”

其實這個答案很早就給出了。

在很早很早之前,

當自己奄奄一息的時候,好像很多事情突然就不重要了,

可是,當一切好像都要迎來終結的時候...

她的心裡充滿了不捨和惋惜,

我才...剛剛做到了一些事情,就要離開了嗎...

因為,知曉自身犯下了一些錯誤。

所以,即便是死,也不願意再一次的去重蹈覆轍。

正如,月下綻放的名字。

從這一刻開始,讓曾經的小公主,徹底成為過去式。

不過...可能沒有機會再見他一面了...

希雅呆呆的張著嘴巴,

慢慢的,一行眼淚緩緩的從她臉上落下,

當她抬起眼眸的時候,便看到了天穹之上逐漸散去的陰雲,還有明月映照之下的繁星閃耀。

靜謐的大海散去了血色月光的籠罩,溫柔而和煦地出來了清新的風。

她的嘴唇開闔著,聲音細微顫抖。

“艾米莉亞...我好害怕...”

希雅帶著哭腔的聲音一下一下的敲在艾米莉亞的心裡:“我的生活纔剛剛好起來...我還想著回去以後跟他一起買新的駐地,我都想好了的...我能慢慢回到你們身邊的...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其實我也怕疼的啊...艾米莉亞...我真的很疼...”

“我想再見他一面啊...”

希雅的喉嚨裡發出如同嬰兒般喘息的聲音:“我做的這麼好了...我就想讓他看見的啊...”

艾米莉亞死死的低著頭,讓希雅的腦袋依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費勁的喘息著,指甲狠狠的扣入自己的掌心,

希雅低沉的哀鳴,讓她心如刀絞,

她們的旅行,就要這麼結束了嗎?

小修女隻是沉默地凝視著她流淚的樣子,許久,輕聲歎息,

希雅垂下眼睛,

她感覺到自己軀殼之中有什麼東西在分崩離析。

是啊...

從一開始就已經錯過了。

從一開始...她就已經丟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就好像從一場漫長的夢中驚醒那樣的。

她輕聲呢喃著,但已經說不出太多的話了,

這就是最後的道別了。

那麼現在...

就讓它結束吧。

可是隨著漫長時間的流逝,

黑暗中,希雅似乎突然感受到了某種細微的呼喚。

緊接著,她的手掌卻被握緊了。

死死的。

彷彿時光瞬間停滯了。

在無儘的黑暗和墜落中,一線宛如奇蹟一樣的光芒,絢麗的讓人心醉。

明明是已經失去了臨近崩潰的軀殼...

可在來自劍術師的某種執念推動之下,希雅居然再度睜開了眼睛。

她呆滯地凝視著那張臉頰,和更加深邃的瞳孔,像是要說什麼。

溫柔而低沉的月色下,希雅瞳孔中的光芒,舞動在星光之下。

“萊爾……”

希雅呆滯的看了他很久,最後纔有些無力的大哭了起來:“我真的不想死啊...”

隨後,她的手掌再次被萊爾握緊了,

“聽我說,希雅。”

萊爾撫摸著少女破碎的醜陋臉頰,凝視著她流淚的眼瞳,輕聲說:“你不準害怕,也不準逃避,你不會死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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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也要說一說心裡話。”

小修女輕輕地說:“不然...就沒機會了。”

希雅沒有回答,隻是沉默著,

她凝視著開始閃爍著繁星的天空,瞳孔中是某種滿足的光芒,

似乎從明鏡般的夜空中,看到了自己此刻的醜陋倒影。

她疲憊的垂下眼瞳,輕聲說:“真好啊...這樣子離開的話...他就會永遠記得我了,記得我這個曾經來過的劍術師。”

這是她如今所能做到的一切了,

已經...很滿足了嗎?

小修女微微愕然:“你為什麼如此執著的...想要成為他的劍術師?”

“我...”

其實這個答案很早就給出了。

在很早很早之前,

當自己奄奄一息的時候,好像很多事情突然就不重要了,

可是,當一切好像都要迎來終結的時候...

她的心裡充滿了不捨和惋惜,

我才...剛剛做到了一些事情,就要離開了嗎...

因為,知曉自身犯下了一些錯誤。

所以,即便是死,也不願意再一次的去重蹈覆轍。

正如,月下綻放的名字。

從這一刻開始,讓曾經的小公主,徹底成為過去式。

不過...可能沒有機會再見他一面了...

希雅呆呆的張著嘴巴,

慢慢的,一行眼淚緩緩的從她臉上落下,

當她抬起眼眸的時候,便看到了天穹之上逐漸散去的陰雲,還有明月映照之下的繁星閃耀。

靜謐的大海散去了血色月光的籠罩,溫柔而和煦地出來了清新的風。

她的嘴唇開闔著,聲音細微顫抖。

“艾米莉亞...我好害怕...”

希雅帶著哭腔的聲音一下一下的敲在艾米莉亞的心裡:“我的生活纔剛剛好起來...我還想著回去以後跟他一起買新的駐地,我都想好了的...我能慢慢回到你們身邊的...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其實我也怕疼的啊...艾米莉亞...我真的很疼...”

“我想再見他一面啊...”

希雅的喉嚨裡發出如同嬰兒般喘息的聲音:“我做的這麼好了...我就想讓他看見的啊...”

艾米莉亞死死的低著頭,讓希雅的腦袋依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費勁的喘息著,指甲狠狠的扣入自己的掌心,

希雅低沉的哀鳴,讓她心如刀絞,

她們的旅行,就要這麼結束了嗎?

小修女隻是沉默地凝視著她流淚的樣子,許久,輕聲歎息,

希雅垂下眼睛,

她感覺到自己軀殼之中有什麼東西在分崩離析。

是啊...

從一開始就已經錯過了。

從一開始...她就已經丟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就好像從一場漫長的夢中驚醒那樣的。

她輕聲呢喃著,但已經說不出太多的話了,

這就是最後的道別了。

那麼現在...

就讓它結束吧。

可是隨著漫長時間的流逝,

黑暗中,希雅似乎突然感受到了某種細微的呼喚。

緊接著,她的手掌卻被握緊了。

死死的。

彷彿時光瞬間停滯了。

在無儘的黑暗和墜落中,一線宛如奇蹟一樣的光芒,絢麗的讓人心醉。

明明是已經失去了臨近崩潰的軀殼...

可在來自劍術師的某種執念推動之下,希雅居然再度睜開了眼睛。

她呆滯地凝視著那張臉頰,和更加深邃的瞳孔,像是要說什麼。

溫柔而低沉的月色下,希雅瞳孔中的光芒,舞動在星光之下。

“萊爾……”

希雅呆滯的看了他很久,最後纔有些無力的大哭了起來:“我真的不想死啊...”

隨後,她的手掌再次被萊爾握緊了,

“聽我說,希雅。”

萊爾撫摸著少女破碎的醜陋臉頰,凝視著她流淚的眼瞳,輕聲說:“你不準害怕,也不準逃避,你不會死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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