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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重生成蛇_我的徒弟皆反派
  4.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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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下清平鎮。

烏衣巷。

夜色濃重。

燈火如豆。

正屋內。

小不點聚精會神,手握小楷筆,於宣紙上寫寫畫畫。

女人則是穿針引線納鞋底。

“兒子,今兒在齊先生那裡學了幾個字?”

女人嗓音輕輕地、柔柔地,宛若潺潺溪流。

“娘,我不是在練字,也好些日子沒去學塾了。”

小不點頭也不抬回道。

“那你再寫畫什麼?”

女人好奇道。

小不點放下筆,來到床邊,將宣紙遞給女人。

女人接過一瞧,宣紙上赫然畫著一柄劍,還有劍鞘。

包括劍名。

是為‘點血’。

“兒子,你不練字,畫劍乾嘛?”

“而且這幾日,你既未去學塾,又為何早出晚歸?”

女人疑惑道。

小不點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娘,孩兒決定了,以後要跟著師父練劍。”

“練劍?”

“師父!”

女人柳葉眉微蹙道:“誰是你師父?!”

小不點認真道:“師父喚作南燭,居於不周山下。”

女人:“……”

……

翌日。

現出原形的朱九陰,趴在洞窟入口,懶洋洋曬著太陽。

不一會,噔噔噔的奔跑聲越來越近。

很快,小不點瘦弱身軀映入朱九陰眼簾。

“啊~”

一聲尖叫,響徹雲霄。

第二次見到朱九陰原形的小不點,還是深感恐懼。

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的宛若銅鈴。

恐慌與畏懼,濃鬱粘稠的彷彿要流出眼眶。

密密麻麻的赤紅鱗片,於陽光下閃爍金屬的冷冽光澤。

粗壯虯結,將近二十來米長的蟒身,帶給小不點深入靈魂的強烈壓迫感。

還有那雙赤紅如血的倒豎蛇瞳,流溢森然邪性。

小不點喉嚨蠕動,狠狠嚥下一口口水。

“比昨兒快了四五分鐘,不錯呦。”

朱九陰誇讚道。

小不點大眼睛一眨不眨,眼神似是粘在蟒身上,不肯挪移。

“喜歡嗎?來摸摸。”

“真的可以嗎師父?”

“當然可以,隻是得輕點,師父怕疼。”

小不點歡喜著跑到朱九陰身邊。

伸出兩隻粗糙小手,輕輕摩挲薄如蟬翼的赤鱗。

“師父,你這麼大,又這麼長,一天是不是得吃很多東西?”

“師父師父,你平日裡都吃些什麼呀?”

“師父,你是否與人一樣,吃得多,拉得多?”

“師父,身為蟒蛇,你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做夢?”

“師父師父,你睡著以後,是否像阿飛一樣,也會磨牙流口水?”

“師父……那個……你會放屁嗎?”

朱九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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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窟至小鎮鎮口。

小不點往來折返。

跑了整整一天。

日薄西山。

再無一絲氣力的小不點,四仰八叉,躺在枯黃草地上,大口喘息。

“師父。”

“在呢。”

“師父,你何時才教阿飛劍法呢?”

“習武之人,根基乃重中之重。你是早產兒,打小便體弱多疾。”

朱九陰耐心解釋道:“那顆靈果,勉強補缺你殘基。待你跑出一副健康身體,師父再教你劍法。”

小不點小聲詢問道:“還得多久呀師父?”

朱九陰思量了一會,道:“兩年半吧。”

“兩年半~”

小不點突然坐起身子,“師父,我娘想見您。”

“見我?!”

朱九陰愣了愣神,沉默了好半晌,才吐出二字,“不見!”

“哦,好吧。”

小不點垂頭喪氣,很是失落。

……

天色黯淡,待小不點離去後,朱九陰遊弋回洞窟深處。

洞窟一隅。

散落著一堆白森森的骨架。

正是十年前,那位死在朱九陰手裡的青年。

骨架旁,還有屬於青年的那柄斧頭,包括牛角弓、箭囊等物。

斧頭已是鏽跡斑斑,牛角弓也在腐爛,箭囊上落滿了灰塵。

“造化弄蛇呐~”

朱九陰輕歎一口氣。

……

第一日。

“師父。”

“在呢。”

“我娘想見您。”

“不見。”

第二日。

“師父。”

“不見。”

第三日。

“師父。”

“閉嘴。”

第四日。

“師父。”

“再逼逼叨叨,小心為師將你逐出師門!”

……

夜,伸手不見五指。

天空的河往下落。

這是這一年秋季的最後一場雨。

啪啪啪~

小不點衝出烏衣巷,草鞋踩在青石板上,踩出無數朵水花。

一個時辰後。

洞窟外。

小不點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旋即開始哐哐磕頭。

哢哢摩擦聲中,漆黑如墨的洞窟內,亮起絲絲縷縷火星。

很快,一顆碩大無比的蟒蛇頭顱,映入小不點眼簾。

“師父,我娘……不行了。”

“我……我想求一顆靈果。”

小不點聲音嘶啞道。

朱九陰居高臨下,俯視這位年僅九歲的徒兒。

雨水,將小不點澆成了落湯雞。

寒氣侵體,纖細瘦小的身軀,瑟瑟發抖。

這一路跑來,也不知摔了多少跤。

額頭破了一片皮,雨水混著血水。

麻衣、草鞋上,糊滿了泥濘。

那張小臉蛋,煞白的猶如屍體。

“徒兒,你心裡清楚,你娘這些年,一直在苦苦支撐。”

“師父,徒兒知道。”

小不點擦了擦眼睛。

也不知是在擦雨水,還是擦淚水。

“師父,徒兒打小便害怕黑夜。”

“並非恐懼黑夜,而是每個夜裡,我都能聽到,從正屋裡傳來的,孃親壓抑至極的痛苦呻吟聲。”

“我嘗試過用被子矇住頭,用手指堵住耳朵。”

“可……還是能聽到。”

“師父,孃親是我見過最堅韌、最堅強的人。”

“所以,我實在無法想象,那究竟是怎樣的痛苦!”

“師父,是不是徒兒見過的人太少了?徒兒是否孤陋寡聞?是否並不痛苦?孃親是否並非堅強之人?”

小不點淚流滿面。

赤蟒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作答。

“孩子,是讓你娘就此死去,不再承受痛苦。”

“還是救活,忍受非人的折磨。”

“決定權在你。”

“至於靈果,師父這裡多得是。”

……

翌日。

雨停了。

氣溫驟降。

朱九陰一大早便趴在洞窟入口等待。

直至正午。

才聽到熟悉的、由遠而近的奔跑聲。

很快,小不點那張紅撲撲的小臉蛋映入眼簾。

朱九陰輕笑道:“你娘醒了?”

“嗯。”

小不點重重點了點頭,傻笑道:“多謝師父。”

“對了師父,這是我娘讓我帶給你的。”

小不點將一塊裹得嚴嚴實實的手帕,放到朱九陰蟒頭前。

“今兒個就不跑山了,回去照顧你娘吧。”

“好的師父。”

待小不點歡喜著跑遠後。

朱九陰閉上赤紅蛇瞳。

心神一動。

粗壯蟒軀立刻閃爍熾烈神華。

幾息後。

光華斂去。

朱九陰化為人形。

拿起手帕,將係在一起的四角解開。

朱九陰看到了一根翠綠簪子。

還有一封字跡娟秀的信紙。

信裡,小不點孃親並未提及她自己,也未提及小不點,更未提及朱九陰。

隻是詳細描述了魏國的冠禮,也就是成人禮。

魏國男子,未成年前束髮而不戴帽。

至二十歲成年時,由爹爹,或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輩,親自梳髮,戴上新帽。

此為冠禮。

於任何男子而言,都是一生中極重要的時刻。

魏國士族舉行冠禮,多為戴帽。

而平民百姓由於買不起新帽,多數會以木簪、劣質玉簪代替。

朱九陰手中玉簪,溫潤細膩,蒼翠欲滴,遠非那些粗製劣造品可比擬。

“這是將小不點的冠禮交予我了嗎?”

朱九陰輕語。

這不是一根簪子,這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啊。

握緊玉簪。

朱九陰喃喃道:“明日,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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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苦苦支撐。”

“師父,徒兒知道。”

小不點擦了擦眼睛。

也不知是在擦雨水,還是擦淚水。

“師父,徒兒打小便害怕黑夜。”

“並非恐懼黑夜,而是每個夜裡,我都能聽到,從正屋裡傳來的,孃親壓抑至極的痛苦呻吟聲。”

“我嘗試過用被子矇住頭,用手指堵住耳朵。”

“可……還是能聽到。”

“師父,孃親是我見過最堅韌、最堅強的人。”

“所以,我實在無法想象,那究竟是怎樣的痛苦!”

“師父,是不是徒兒見過的人太少了?徒兒是否孤陋寡聞?是否並不痛苦?孃親是否並非堅強之人?”

小不點淚流滿面。

赤蟒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作答。

“孩子,是讓你娘就此死去,不再承受痛苦。”

“還是救活,忍受非人的折磨。”

“決定權在你。”

“至於靈果,師父這裡多得是。”

……

翌日。

雨停了。

氣溫驟降。

朱九陰一大早便趴在洞窟入口等待。

直至正午。

才聽到熟悉的、由遠而近的奔跑聲。

很快,小不點那張紅撲撲的小臉蛋映入眼簾。

朱九陰輕笑道:“你娘醒了?”

“嗯。”

小不點重重點了點頭,傻笑道:“多謝師父。”

“對了師父,這是我娘讓我帶給你的。”

小不點將一塊裹得嚴嚴實實的手帕,放到朱九陰蟒頭前。

“今兒個就不跑山了,回去照顧你娘吧。”

“好的師父。”

待小不點歡喜著跑遠後。

朱九陰閉上赤紅蛇瞳。

心神一動。

粗壯蟒軀立刻閃爍熾烈神華。

幾息後。

光華斂去。

朱九陰化為人形。

拿起手帕,將係在一起的四角解開。

朱九陰看到了一根翠綠簪子。

還有一封字跡娟秀的信紙。

信裡,小不點孃親並未提及她自己,也未提及小不點,更未提及朱九陰。

隻是詳細描述了魏國的冠禮,也就是成人禮。

魏國男子,未成年前束髮而不戴帽。

至二十歲成年時,由爹爹,或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輩,親自梳髮,戴上新帽。

此為冠禮。

於任何男子而言,都是一生中極重要的時刻。

魏國士族舉行冠禮,多為戴帽。

而平民百姓由於買不起新帽,多數會以木簪、劣質玉簪代替。

朱九陰手中玉簪,溫潤細膩,蒼翠欲滴,遠非那些粗製劣造品可比擬。

“這是將小不點的冠禮交予我了嗎?”

朱九陰輕語。

這不是一根簪子,這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啊。

握緊玉簪。

朱九陰喃喃道:“明日,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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