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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時間不多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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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四品黃堂、蘇州府知府朱文科此時正在會客,客人不是別人,正是在蘇州城盤桓了一個半月還沒走的文壇盟主王世貞。

  朱知府見王老盟主來訪,下意識的問了句:“文壇大會結束了?”

  王老盟主有點難以啟齒的回答說:“還還沒有結束,還在舉行不能算結束。”

  “啊,是我失言了。”朱知府還以為文壇大會結束了,老盟主特意來辭行的。

  不過話說回來,能把開局轟動文壇的大會搞得如此爛尾,也是個本事。

  王世貞暫時也不想繼續說文壇大會,直接點出了目的:

  “我今日來拜訪郡守,特為文壇之敵林泰來而來。月底便是蘇州府的府試,煩請朱郡守將他刷掉。”

  朱知府迴應道:“對此人我也有所耳聞,聽說他是吳縣縣試的案首。

  按著慣例,縣試案首在府試是必過的,不會將縣試案首刷掉。”

  王老盟主答話說:“慣例隻是人情的慣例而已,從來沒有任何律例規章寫明,縣試案首一定要保過府試!”

  朱知府又說:“這裏是天下矚目的蘇州府,而吳縣又是蘇州府首縣!

  吳縣案首名落府試這樣的恥辱,算是個奇聞了,傳出去還是有點驚世駭俗。”

  王老盟主又答道:“那樣的文壇之敵,就該受這種奇恥大辱。”

  朱知府隱隱明白,那林泰來的縣試案首是怎麽來的了。

  縣試案首在府試落榜,對普通文人來說肯定是一個巨大恥辱啊。

  王老盟主又使出了大殺器:“我這裏有一封寫給王錫爵王相公的信.”

  說實話,“送信”這個說辭都快說吐了,但也沒辦法,關鍵時刻隻有這招最好用。

  朱知府點點頭:“我知道了。”

  剛送走王老盟主,朱知府就又看到劉推官站在公堂外候見。

  “有件奇案,還請府台示下。”劉推官稟報道。

  朱知府聽完後,也發出了與值守大門衙役一樣的疑問。

  “一個被判了重刑的人犯,怎麽還能自由行動,親自跑到府衙來鳴冤?”

  劉推官答道:“滸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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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的王之都委任他做分關主吏,有這樣的身份,按規矩要經過王之都準許才能收監。”

  行規就是這樣,想收押囚禁其他衙門的人,總要經過其他衙門正堂官的點頭。

  雖然滸墅關級別比府衙低,但滸墅關是朝廷戶部直屬的機構,並不歸府衙直管。

  劉推官又繼續說:“先前協請官兵出動的同時,我也問過王之都。

  王之都回話說,他不會妨礙地方司法,讓官府隨便審。

  但他也給了林泰來十天自由時間,十天之後,再由地方官府收監處刑!”

  “王之都簡直胡鬨,視王法如兒戲,可以彈劾他包庇枉法了!”朱知府叱道。

  劉推官趕緊提醒說:“王之都他二哥是戶部的王司徒,管著錢糧征收和考覈的!”

  朱知府忍無可忍的吐槽說:“果然妖魔鬼怪的背後,都他孃的有各路仙佛菩薩!”

  然後又對劉推官指示說:“讓吳縣速速將案卷報上來,根據吳縣審判結果,秉公複審就是!”

  劉推官得了指示,就離開知府公堂,回去辦事。

  而林大官人雙手插袖,蹲在推官廳的前院,像是個老實巴交的良民,等候著劉推官請示歸來。

  他忽然聽到,從府衙中路方向傳來車馬喧喧的雜音。

  林大官人對推官廳的衙役說:“你們府衙定是來了大人物,可否去看看是誰啊。”

  那衙役也挺好奇的,出去看了眼,回來告訴說:“是南京少司寇王老大人,就是被你們稱為文壇盟主的那個人!”

  林大官人抬起了手,但左右沒有別人可拍,隻能猛拍自己大腿,驚喜的叫道:“這不就巧了嗎!”

  推官廳衙役:“.”

  恕他們無知,實在看不出你林大官人有什麽值得驚喜的。

  蘇州城兩縣裏,其實長洲縣的縣域面積遠大於吳縣,但為什麽吳縣卻被稱為首縣?

  全因為府衙就在吳縣境內,甚至府衙和吳縣縣衙距離近到就隔著一條街。

  所以劉推官派人去吳縣縣衙索要案卷時,所需時間是非常短的。

  更別說鄧知縣巴不得將林泰來的案卷儘早報上去,早複審早執行。

  結果在下午時候,林泰來逼奸致死案的相關案卷就送到了府衙推官廳。

  午後縣衙初審,下午府衙複審,我大明的審判效率從未如此之高過。

  當即林泰來就被推到了推官廳外月台上,接受推官老爺的複審。

  劉推官也是刑名老手了,一邊看著案卷,一邊引誘式的問道:

  “林泰來!伱說你對吳縣判決不滿,所以來府衙上告,你到底有何不滿之處?”

  劉推官並沒有上來就直接定性,而是引導著林泰來先暴露自己“底牌”。

  林泰來叫道:“推府明鑒!鄧縣尊判的不對,他枉法啊!”

  劉推官冷靜的說:“如此多人指證,你對何氏言辭不軌,哪裏枉法了?”

  林泰來答覆說:“設若按照鄧縣尊的邏輯,認定在下對何氏之死負責,那就應該對在下判刑。

  那麽案情影響惡劣,民憤極大,讓木瀆鎮鄉民大鬨城中,影響了官府形象!

  所以應當對在下從重處罰,判絞刑纔是!

  然而鄧知縣卻隻輕判了杖一百、流三千,這不是枉法又是什麽?”

  劉推官:“.”

  他判了這麽多年的案子,自詡也是精通刑名,今天居然被整不會了。

  別人上告,都是為了減刑免罪!

  而你林泰來上告,難道是為了從重加刑?做人能不能有點正常的邏輯?

  刑名老手都懂,判案不僅僅是對照死條文,而且還是靈活的心理博弈!

  如果看不懂案情各方的心理邏輯,那麽隨便判了就肯定要出事。

  林泰來看了看天色,又催促道:“案情如此明晰,判決如此簡單,推府為何遲疑不決?”

  劉推官差點就把筆管捏斷了,生平就沒見過這麽囂張的重刑犯!

  如果你不是有個分關主吏的身份,早就以“咆哮公堂”先打二十殺威棒了!

  看劉推官還是沒表示,林泰來情急叫道:“我的時間不多了!快判吧!”

  你看這不又來一章,求月票啊!!!雖然初期數據低正常,但月票幫總得上啊!請支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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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縣衙初審,下午府衙複審,我大明的審判效率從未如此之高過。

  當即林泰來就被推到了推官廳外月台上,接受推官老爺的複審。

  劉推官也是刑名老手了,一邊看著案卷,一邊引誘式的問道:

  “林泰來!伱說你對吳縣判決不滿,所以來府衙上告,你到底有何不滿之處?”

  劉推官並沒有上來就直接定性,而是引導著林泰來先暴露自己“底牌”。

  林泰來叫道:“推府明鑒!鄧縣尊判的不對,他枉法啊!”

  劉推官冷靜的說:“如此多人指證,你對何氏言辭不軌,哪裏枉法了?”

  林泰來答覆說:“設若按照鄧縣尊的邏輯,認定在下對何氏之死負責,那就應該對在下判刑。

  那麽案情影響惡劣,民憤極大,讓木瀆鎮鄉民大鬨城中,影響了官府形象!

  所以應當對在下從重處罰,判絞刑纔是!

  然而鄧知縣卻隻輕判了杖一百、流三千,這不是枉法又是什麽?”

  劉推官:“.”

  他判了這麽多年的案子,自詡也是精通刑名,今天居然被整不會了。

  別人上告,都是為了減刑免罪!

  而你林泰來上告,難道是為了從重加刑?做人能不能有點正常的邏輯?

  刑名老手都懂,判案不僅僅是對照死條文,而且還是靈活的心理博弈!

  如果看不懂案情各方的心理邏輯,那麽隨便判了就肯定要出事。

  林泰來看了看天色,又催促道:“案情如此明晰,判決如此簡單,推府為何遲疑不決?”

  劉推官差點就把筆管捏斷了,生平就沒見過這麽囂張的重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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