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閉不閉眼的問題嗎?
趙禎有些恐懼的看著地上捂著眼睛打滾的折克之,要知道,能選為帶禦器械的人,不僅僅忠誠,武功高強,而且毅力也絕對是一等一的,甚至,趙禎親眼見過折克之面不改色的拔劍敷金瘡藥。
而現在……
僅一息,
“嘶——”
越想越恐怖,趙禎甚至又抽了一口涼氣,戰兢兢的看向趙時,趙時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其實真的不厲害,最多就是有一倆日看不清楚,不信……你們試試?”說著,趙時看向了其他帶禦器械。
刷
其他五人齊刷刷的往後退了一步,甚至,神態木木的二孃都退了一步,小腦袋一個勁的搖:“我不試。”
咦?
這是二孃第一次露出害怕的神情吧?
趙時微微有些新奇,然後看向其他五名帶禦器械道:“放心吧!我也沒準備讓你試。”什麽意思?讓我們試?五名帶禦器械齊刷刷的,幽幽的看著趙時,趙時縮了一下脖子,這不是跟你們不太熟嗎?再說了,趙時調轉手電筒,撥動了一下按鈕……
劈裏啪啦
“伱們或許可以試一試這個。”
“陛下。”
程墨驚恐了一下,然後立馬擺出了嚴肅臉:“我覺得殿下此行,未必有什麽危險,而且,太子妃丟失,殿下去尋,也是情理之中。”
趙禎緩緩的看向他,
你是誰的帶禦器械?
程墨尷尬了一下,我怕電,隻是被光照一下便已經雙目失明瞭,如果要是被電一下……不敢想,不敢想……
劈裏啪啦
趙時好像找到了敲門,緩緩推動強光防身手電上的電擊按鈕,真不知道買這手電的原主人是怎麽買到的,或者說,正是因為買不到,所以才用了幾次,怕被抓起來才扔了?
而且……
呼
這絕不是威脅,趙時稍微呼了幾口氣,然後左右找到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放在大石頭上,然後顛了顛手裏的強光手電,正在其他人有些迷惑不解的時候,砰,趙時竟用強光手電砸碎了那塊石頭,這玩意竟然還這麽硬?
刷
帶禦器械程許也是目光一顫,然後一下子變得正義凜然,對趙禎拱手道:“陛下,殿下聰明過人,又兼近戰菜刀,遠戰手電,左右還有二孃護持,應該毫無風險。”
“是啊!”
隨著一名名帶禦器械淪陷……不……站在不寵子如殺子的角度,其他帶禦器械也迅速投誠:“陛下,殿下與太子妃
“是啊!”
趙禎緩緩的眯起了眼,一下子壓住了幾名帶禦器械,然後看向趙時:“汝就這麽想去?”
“不是想去。”
趙時雖然因為李令時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而鬆了一口氣,但是,心,卻一直都是吊著的:“我是非去不可,而且……”猶豫了一下……
還有?
莫說幾名帶禦器械,甚至是趙禎了,就連那尋常幾乎與外界隔絕的二孃,都是倏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趙時將強光防身手電筒塞進羽絨服的內兜裏,然後從內兜裏又取出了一個小小的,大約隻有巴掌大的小圓筒……
“這又是什麽?”
趙禎一眾人竟然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然後啪嗒,趙時將它拽開,走向趙禎,趙禎怔了一下,你這是終於要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動手了嗎?
也罷!
朕如果被你打暈了,什麽都不知道了,也就由著你去了。
想及此處,
趙禎不僅僅沒有往後再退,反而往前迎了一步,一幅慷慨赴死的模樣:“朕要怎麽做?”
嗯?
趙時疑惑的看著趙禎,這老頭怎麽一幅你掐死我吧!的表情?一個望遠鏡而已,又不會要了你的命,趙時有些想不通,然後便一隻手扶住了趙禎的腦袋,趙禎狠狠一顫……
固然,
趙時已經依靠著強光防身手電嚇住了一眾人,但是,他們畢竟是趙禎的帶禦器械,所以,不僅僅是這五個人,就連還在捂著眼睛慘叫的折克之都伸了一下手……
“退開。”
趙禎卻是陡然厲喝,然後平靜的看著趙時,好像在說……他若想弑父,那便……弑吧!
這都什麽鬼玩意?
趙時疑惑的看著一眾人的表情,然後便當機立斷的捂住了趙禎的一隻眼睛,然後將單筒望遠鏡放到了趙禎的另一隻眼睛前……
寂靜,
寂靜了足足有三四十呼吸,然後,趙禎猛的一顫:“那……那是朕的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
眾人疑惑的看向了山底,莫說現在天色已經開始黑了,就是大中午,就是太陽最亮的時候,這麽遠的距離,這麽多匹因為慌亂混雜在一起的馬,也不可能看得清楚那一匹是汗血寶馬啊!汗血寶馬又不是真的時時刻刻都在淌著血,
但是……
看清楚了。
趙禎不僅僅看清楚了,他甚至看清楚了自己那匹馬上掛著的幾個包裹,那是他怕自己攔不住趙時,而給趙時準備的一些金銀與吃食……
“朕……”
趙禎突然失去了驚喜,默默的將那單筒望遠鏡放下,啪嗒合上,然後遞給趙時道:“汝既然準備的如此充分,如果朕還是強留你,讓你失了救那孩子的機會,你恐怕會恨死朕吧!”
趙時緩緩搖頭:“我理解您的愛子之心,我真不會恨您,我隻會……恨我自己。”
那還不如恨我呢!
趙禎輕輕的拍了拍趙時的肩膀,然後重重的揉搓了一下:“你可以去了。”旋即,不等趙時狂喜,趙禎又繼續道:“隻是,你雖然需要隱藏身份,卻絕不能再帶著這麽幾個歪瓜裂棗去了,朕給你準備了五百禁軍,還有這幾個帶禦器械,你儘管挑,還有……”
說著,
趙禎轉身下山,然後走到自己的汗血寶馬旁邊,先是取下金銀,吃食遞給趙時,然後又取下一個小小的包裹,鄭重的塞到趙時懷中,低聲道:“此乃帝皇之印璽……”
趙時手一顫,
趙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朕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若死了,這天下便也不是咱們一支的天下了,留著這個,意義不大,還不如交給你,你需要的時候,任何地方,任何軍隊,你都能隨意調用。”
趙時沉默,
他真的理解趙禎的愛子之情,趙時甚至數度產生過不去,不讓老父親擔心的心思,但是……若不去,良心何安?
趙時緩緩的,鄭重的收好了印璽,正欲離開,趙禎又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力道之大,甚至有擰斷的嫌疑,然後認真道:“給朕活著回來,你隻要活著回來,朕……禪位於你。”
趙時眼淚都差點飆出來,強忍著悲痛,他也知道這是趙禎的深深愛子之心,他沒有拒絕……
應了一聲:“好”然後毅然決然的……
轉身,
風蕭蕭兮易水寒,他要去西夏,救……救……
“hei……tui……”
就在,就在趙時與趙禎已經告別,準備悲壯趕往西夏的時候,就在不遠處的樹林裏,突然走出來了一個渾身是血,個子不高,罵罵咧咧的女子:“還想抓老孃去西夏?做你孃的春秋大夢,你知道老孃費了多大勁才從西夏逃出來的嗎?你……”
正說著,
她一僵,然後便看到……一中年,一少年,倆張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均在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呼
風一吹,
空氣都凝結了。
——
(本章完)
“朕……”
趙禎突然失去了驚喜,默默的將那單筒望遠鏡放下,啪嗒合上,然後遞給趙時道:“汝既然準備的如此充分,如果朕還是強留你,讓你失了救那孩子的機會,你恐怕會恨死朕吧!”
趙時緩緩搖頭:“我理解您的愛子之心,我真不會恨您,我隻會……恨我自己。”
那還不如恨我呢!
趙禎輕輕的拍了拍趙時的肩膀,然後重重的揉搓了一下:“你可以去了。”旋即,不等趙時狂喜,趙禎又繼續道:“隻是,你雖然需要隱藏身份,卻絕不能再帶著這麽幾個歪瓜裂棗去了,朕給你準備了五百禁軍,還有這幾個帶禦器械,你儘管挑,還有……”
說著,
趙禎轉身下山,然後走到自己的汗血寶馬旁邊,先是取下金銀,吃食遞給趙時,然後又取下一個小小的包裹,鄭重的塞到趙時懷中,低聲道:“此乃帝皇之印璽……”
趙時手一顫,
趙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朕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若死了,這天下便也不是咱們一支的天下了,留著這個,意義不大,還不如交給你,你需要的時候,任何地方,任何軍隊,你都能隨意調用。”
趙時沉默,
他真的理解趙禎的愛子之情,趙時甚至數度產生過不去,不讓老父親擔心的心思,但是……若不去,良心何安?
趙時緩緩的,鄭重的收好了印璽,正欲離開,趙禎又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力道之大,甚至有擰斷的嫌疑,然後認真道:“給朕活著回來,你隻要活著回來,朕……禪位於你。”
趙時眼淚都差點飆出來,強忍著悲痛,他也知道這是趙禎的深深愛子之心,他沒有拒絕……
應了一聲:“好”然後毅然決然的……
轉身,
風蕭蕭兮易水寒,他要去西夏,救……救……
“hei……tui……”
就在,就在趙時與趙禎已經告別,準備悲壯趕往西夏的時候,就在不遠處的樹林裏,突然走出來了一個渾身是血,個子不高,罵罵咧咧的女子:“還想抓老孃去西夏?做你孃的春秋大夢,你知道老孃費了多大勁才從西夏逃出來的嗎?你……”
正說著,
她一僵,然後便看到……一中年,一少年,倆張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均在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呼
風一吹,
空氣都凝結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