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月自然是不知道方珍珍在公交公司發生的事,知道了,她也隻會說一聲活該,誰讓方珍珍把別人當傻子糊弄的。
一大早,易思月吃完飯,給顧南翻了個身,洗個臉,刷個牙,將他徹底收拾得整整齊齊後,纔去找李淑芬。
“媽,這個月的零用?”李淑芬臉色一虎,易思月卻不動如山:“你之前說了的,方同誌他們有啥,我就得有,不是嗎?”
李淑芬瞪了她一眼,雖不情願,但最後還是給了她二十塊。
拿著手上從李淑芬那得來的兩張大團結,易思月心中感慨,這錢還真是來之不易。
顧南昏迷,但他工資還在發,所以自然而然是給到李淑芬手上,後來顧北工作,為怕人說閒話,顧市長便也讓顧北將工資上交。
等到顧北結婚,這個規定也沒改,不過加了一點,他和方珍珍每個月可以從李淑芬那領二十塊的花用。
所以按理,顧南交了工資,原身應該也可以領,不過她嫁進來時,不知道這事,等知道了,李淑芬因為她整日想同方珍珍攀比,十分厭惡她,扣下了這筆錢,原身也鬨過,可沒用。反倒還被李淑芬一通嘲。
前兩天那一鬨,易思月不僅能正常在顧家吃吃喝喝,讓楊春不敢小瞧她,還得到了一筆可供自己支配的花用。
雖不多,但對於豬肉八毛一斤,大米兩毛一斤,臨時工一個月十八塊,正式工一個月四十三塊的七十年代而言,二十塊能乾很多事了。
這不,她在百貨大樓,給自己買了兩套衣服,買了四尺棉布,外加兩斤餅乾,兩斤蘋果,兩橘子,兩個黃桃罐頭,就這還剩了五塊五毛。
買完東西,大包小包拎著東西回市委大院的易思月,望著手上剩下的錢,心道,七十年代的錢,還真值錢。
四月份的天,不冷不熱,下午四點多,還沒到做飯時間,市委大院卻已經開始熱鬨起來。
“許愛國,老師說你今天又考了零蛋,你給我站住,今天非打你一頓不可。”
“胡大娘,您家兒子今年二十多了,還不打算處對象啊,要不要我給她介紹個女同誌?”
做飯的,炊煙嫋嫋,下班的,滿面笑容,放學的,圍著剛剛起火的爐子繞來繞去,時不時打開鍋蓋聞聞裏面做的什麽,一派煙火景象。
易思月回來時,看到這一幕,
“她就是那個鬨得李同誌都沒辦法的易思月?”
“可不是,把顧家當成了自己家,啥東西都搬自己家去了。”
“也就顧家脾性好,能忍,換我,早把這女人趕鄉下去了。”
“你說說,同樣都是顧家媳婦,咋區別那麽大,方同誌靠自己就能養家,有些人卻恨不得把婆家搬空。”
“就是,就是。”
他們是在說她?易思月轉身,想問個究竟。
“好了,好了,同誌,謝謝,我們已經到了,謝謝啊。”
“娘,您怎麽自己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顧北的聲音,誰來了?
“陳阿姨,您也來了,是來看大嫂的吧?”
那邊,陳玉遲疑了會兒,才點頭,相比她,於翠翠就沒啥顧忌了,畢竟眼前人是她的女婿:“哪裏能等啊,你一說珍珍有事,我就來了,再說,不過就十幾裏的路而已,一會兒就走完了,哪裏能麻煩你,你可是乾大事的人。”
“那也得跟我們說一聲,您這突然來,家裏啥都沒準備。”顧北略帶責備道。
於翠翠大手一擺:“準備啥準備,我們都是鄉下人,隨便啥都能吃,是不是,陳玉。”
“嗯,是,是”
“娘,你來了?”易思月本來還想再等等,誰知卻聽到熟悉的聲音,她起先還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等再一次聽到,她就知道,原身媽媽來了。忙不迭的丟下和人爭辯的心,找了回來。
“沒,沒,是,是我想來看看你。”陳玉連連擺手,生怕女兒誤會她來這是別有用心。
易思月鼻子一酸:“我又沒說啥,來就來唄,誰還怪你不成。”
“你,你不怪我們了。”陳玉抹了把臉,既激動又害怕道。
易思月歎了口氣,原身和家人之間的關係也是一筆爛賬,她是因為弟弟受傷,萬般無奈下才嫁進顧家的。
本以為嫁進來後,日子會好過些,起碼吃喝不愁,誰知,在顧家,填飽肚子沒問題,但卻整天受到精神摧殘,時間久了,原身就怨上父母弟弟,覺得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地步。
因為這些,她從結婚起就沒回去過,原身父母大概也是愧疚,也沒來找過她,就一直僵持著,直到原身消失,她在消失前,想得最多的是父母家人,所以易思月就替她做了決定。
“嗯,不怪,從來沒有怪。”說完,她渾身一陣輕鬆,這應該就是原身最後的遺憾了吧,易思月恍恍惚惚的望著遠處,從今以後她就是易思月,易思月就是她,她要承擔起原身的責任。
相比她的恍惚,陳玉就激動多了,連連點頭:“好,好,我,我知道了。”
“娘,包袱給我吧。”愣了一瞬,才恢複正常的易思月看到瘦弱的易母背著包裹,每走一步就得晃盪下,她想也不想,就直接將行李拿了過來。
“娘,城裏不缺吃的,下次你來,就別帶這麽多了,不好拿。”易思月看著比自己還大的包袱,沉默半晌無奈道。
“沒事,沒事,這些都是家裏種的,不值錢。”陳玉笑嗬嗬道。
“小月,這都是你孃的一份心意,咋能不要?怎麽,成了城裏人,就看不上鄉下東西?
“沒,沒,是,是我想來看看你。”陳玉連連擺手,生怕女兒誤會她來這是別有用心。
易思月鼻子一酸:“我又沒說啥,來就來唄,誰還怪你不成。”
“你,你不怪我們了。”陳玉抹了把臉,既激動又害怕道。
易思月歎了口氣,原身和家人之間的關係也是一筆爛賬,她是因為弟弟受傷,萬般無奈下才嫁進顧家的。
本以為嫁進來後,日子會好過些,起碼吃喝不愁,誰知,在顧家,填飽肚子沒問題,但卻整天受到精神摧殘,時間久了,原身就怨上父母弟弟,覺得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地步。
因為這些,她從結婚起就沒回去過,原身父母大概也是愧疚,也沒來找過她,就一直僵持著,直到原身消失,她在消失前,想得最多的是父母家人,所以易思月就替她做了決定。
“嗯,不怪,從來沒有怪。”說完,她渾身一陣輕鬆,這應該就是原身最後的遺憾了吧,易思月恍恍惚惚的望著遠處,從今以後她就是易思月,易思月就是她,她要承擔起原身的責任。
相比她的恍惚,陳玉就激動多了,連連點頭:“好,好,我,我知道了。”
“娘,包袱給我吧。”愣了一瞬,才恢複正常的易思月看到瘦弱的易母背著包裹,每走一步就得晃盪下,她想也不想,就直接將行李拿了過來。
“娘,城裏不缺吃的,下次你來,就別帶這麽多了,不好拿。”易思月看著比自己還大的包袱,沉默半晌無奈道。
“沒事,沒事,這些都是家裏種的,不值錢。”陳玉笑嗬嗬道。
“小月,這都是你孃的一份心意,咋能不要?怎麽,成了城裏人,就看不上鄉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