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月聽到這,真恨不得一腳將方珍珍給踹出去,這人,真是一時一刻也不能安分。
如果易父易母真因此而對顧家產生距離感,那她今天做的不全白費了?
易思月又氣又怒,剛想開口,那邊易父已經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有工作就是好,說來有件事還得謝謝你,珍珍。”
方珍珍心頭一跳:“什麽事?”
易父說到這,搓搓手,滿臉感激:“多虧你,易天才能找到工作啊,之前聽說這件事,我們就一直想找機會謝謝你,可惜你在城裏,都沒回去,所以這才”
易父憨厚一笑:“今兒才找到機會,珍珍,啥時候你有空,我和易天娘打算請你吃頓飯。”說完心中感歎。
那方建英仗著方家是村裏的大姓,自己又有五個兒子,平素是誰也看不起,遇到事,動輒就是他說了算,旁人連插嘴的資格都沒。
沒想到他女兒倒是個好的,居然給易天找到了工作,真是個好孩子啊。
易思月都準備甩開袖子同方珍珍大打出手了,聽到這,她默默摸了摸鼻子,收回了前進的腳步。
“是,是嗎?不,不用了。”方珍珍覺得沒錯,她指定跟易家犯衝,不然易思月嘲諷完,她爹繼續來,怎麽,是想全家都來一遍?
望著眼前人的笑容,方珍珍吸氣,呼氣,呼氣,吸氣,來了個循環後,她才面色無波。
“不去?這可不行,珍珍,托了你的福,易天才能進鋼鐵廠,到時,說不定咱家也能買到自行車,用上收音機了,這都你的功勞啊。”
“噗嗤。”方珍珍覺得自己胸口又中了一箭,她氣得快要吐血,可公公在這,她不能鬨事,忍,得忍,可身體再忍,心裏忍不了,臉色霎那間蒼白無比,顧北在一旁看著,心疼不已。
他早從珍珍這裏知道,易天的那個工作是大嫂趕鴨子上架,逼得她不得不送的,她哪裏願意,這群人,得了好處還賣乖,既貪婪又噁心。等大哥不在了,他要把易思月還有易家從顧家身上拔下來,絕不讓他們貼著自己吸血。易家算什麽東西,一群腳上的泥還沒洗乾淨的貨色,也配和顧家放一起,就易天,給他提鞋都不配。
想到這,他面色冰冷,對著易父道:“不必了,謝謝。”說到這,他頓了頓,“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做得不能太絕。”
“易叔,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得了便宜,就不要賣乖了。”見顧北開口,方珍珍得到安慰的同時,更加陰陽怪氣。
這,這顧同誌好像在罵他?珍珍也厭惡他?為啥?易父茫然。
易思月大怒,這夫妻倆,一唱一和,雙賤合璧,特別是顧北,原身嫁進來時,他就瞧不起,看不上,隻要原身同方珍珍吵鬨,被他知道,當場不說什麽,轉頭就在李淑芬面前不經意間提起,多虧他添磚加瓦,原身在顧家風雨飄搖的日子裏,雪上加霜。
“弟妹倆的意思是,這件事不是你們願意的?那行啊,我們上外面說道說道,當初是誰親口承諾要把工作給我弟的,又是誰點頭答應的?”
方珍珍臉色一青,顧北拍了拍她的手,面色不動:“就算如此,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大嫂也應該知道,照顧大哥是應該,可有些事大嫂還是得管管,省得讓外人說我們顧家是乞丐,什麽都要往碗裏劃拉,丟人。”
乞丐?劃拉?易思月氣爆了:“丟人?誰丟人
說完看了方珍珍一眼,方珍珍頓時大惱,“你”
“行了,都閉嘴,吃飯。”顧愛國敲了敲碗,隱晦的瞥了眼方珍珍,心中不太喜歡,這個兒媳婦,好像變了不少?
還有老二,這個兒子讀書讀書不行,乾活乾活不行,沒想到,如今連是非都不分了,真是,別說驚才絕豔的大兒子,他連自己都比不上。
方珍珍看到他眼中不滿,恨不得吃易思月的肉,喝她的血,這個賤人,害她在公公的眼中都變成了神經病,知不知道,整個顧家,最重要的就是公公對她的看法,因為他能左右顧家所有人。
等著,她一定要讓她身敗名裂,光著身子從顧家滾出去,讓易天失去一切,成為廢物,讓易家永遠都被方家踩在腳下!易思月,易家,永遠別想從泥潭裏爬起來!
顧北也看到了他爸眼中的嫌棄,手緊了緊,沒再說什麽,但心中對易思月這個大嫂的厭惡達到頂峰。
易思月看到了,隻她不覺生氣,反而痛快,再看看滿臉憤憤不平的方珍珍,更是通體舒暢。反正他們都已經勢如水火,也不差這一行半點,就是顧北心機深沉,得小心纔是。
壓下心頭快樂,易思月看向易父易母,眼前最重要的還是穩住他們,可不能真讓人害怕,失了本分,誰知還沒等她說什麽,那邊顧愛國已經率先出手。
“來,來,來,親家,吃菜,不要客氣,大家讀是一家人。”顧愛國說著給易父倒了杯酒:“我們剛剛說到,稻子灌漿後要多久才能施肥?”
易父本來正恐懼呢,他這一問,恐懼馬上就被他扔到爪哇國去了:“這個得看漲勢,一般十天左右,不過我們大對的騾子,牛比較少,每次施肥都得去隔壁大隊借。”
“爹,吃飯,吃飯,吃完再說別的。”易思月眼見他還有大談特談的家世,立刻堵嘴,她可不想在吃飯的時候,知道牛糞,騾糞的生產運輸。
顧市長估計也不想知道,立馬配合著轉移話題,有他在,就不擔心氣氛,雖然中途消失兩個,但一場飯吃下來,易父易母對他已經從開始的顧市長轉為愛國同誌了,這手段,易思月恨不得拿個小本本給記下來。
“愛國同誌,今天偏了你的好東西,等改天,你到咱家,咱也好好招待你一次。”易母拉著顧愛國的手,真切感激道。
顧愛國含笑頷首:“不客氣,不客氣,大家都是親戚,以後有啥事,記得來找我,可不能像之前似的,地都被人占了還不吭聲。”
易父臉一紅,點了點頭,三人又寒暄一番,這才分開,易思月同顧市長打聲招呼,親自去送易父易母。
“爹,娘,這兩天,你們好好休息休息,等我見到那個醫生,我們就去看腿。”
有了今兒這番經曆,易父也不排斥看腿了,沒辦法,愛國同誌真的是個好人,聽說他是來治病的,當即表示會給他找醫院,還說錢不夠,他可以先借,之後再還,易父聽到這,哪還好意思拒絕。
現在就看段眉眉的了,索性,她也很給力,在六月二十八送來了票,更給力的是,袁保山送來了她這個月的收入,一百五十八,有了這筆錢,她的荷包馬上鼓了起來,就算易父真要動手術,她也付得起。
沒過兩天,七月一號到了,大街上到處都是歡快的氣氛,百貨公司,火柴廠,醬油廠,食品廠,都藉此節日做出了推銷活動。
“走一走,看一看,百貨公司新到的的確良,打八折了,打八折了。”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火柴今天買一送一了,隻此一天,隻此一天了。”
“罐頭,新鮮的黃桃罐頭,纔到的,今天一塊錢一瓶,一塊錢一瓶,買到就是賺到,買到就是賺到。”
“今天的醬油不要票,不要票,大家快來買啊。”
不要票?易思月靈機一動,立馬上顧家整了兩個瓶出來,去搶醬油去了。
這年頭,不要票的東西相當於白撿,可不能錯過,等易思月提著兩瓶醬油到市委大院時,就看到同樣提著醬油的邵大姐。
“你也買了這個?”
“不要票的。”
“可不,這機會天上掉餡餅還難,不能錯過。”
兩人說完,笑了笑,都十分理解對方,放下醬油,又去看了看顧南,不知是不是她剛剛被人擠傷了腦袋,她咋覺得顧南的睫毛動了動呢?
易思月腳步頓了頓,低下頭,趴在了他臉上,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然後停留了足足十分鍾,才自言自語:“是我看錯了,你都昏迷了三年,怎麽會醒?”
她說著給顧南翻了個身,餵了點奶粉,纔出門。
隻是她走得快,沒發現顧南的睫毛又動了動,這次持續的時間很長,大概有三十秒。
市文工團的七一慰問表演在陽光劇院,離市政府也不遠,四站路,易思月坐上公交,不到二十分鍾就到了。
到那後,她也沒去找段眉眉,演出嘛,人家是文工團副團長,現在肯定忙得腳打後腦勺,招待不了她,所以她按票索驥,不到十分鍾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嘿,還挺好,就在第六排中間,不僅將舞台看得清清楚楚,還能看清周圍的人,以段眉眉的精明,想必葛博就在她附近,到時搭話都容易,易思月想到這,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
“小易,來了,坐,坐,不用站起來。”就在演出開場十分鍾前,段眉眉才急匆匆過來
,臉上還有著精緻的妝容“葛博士就在你左手邊第一個位置,到時,你想說什麽,都可以找他。”
太好了,段眉眉這忙可幫大了,易思月暗暗記下,以後有機會一定得報答:“謝謝舅媽,我會小心的。”
這纔是聰明人哪,聞音而知意,段眉眉聽到她的稱呼,露出笑容:“好,我相信你,會有分寸的。”
說完就走了,很明顯,她非常忙,不過,這麽忙還能過來,也是夠意思了,舅媽叫得不虧。
不到一會兒,演出開場,然後,易思月就看到左手邊坐下了一箇中年男人,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等演出後再說。
四個小時的演出,雖看得易思月頭昏腦脹,但不得不說,還挺好看的,特別是對她這樣一個後世穿越而來的人來說,更是新鮮。
眼見台下的人開始鼓掌,旁邊的人已經起身,易思月趕緊跟上。
“同誌,同誌,麻煩等等。”葛博回頭,看見易思月,先是驚訝,隨即面上露出不耐:“什麽事?”
“聽說您在骨科治療很有建樹,能幫忙”
“不行,不可以,我還有事,再見。”
“走一走,看一看,百貨公司新到的的確良,打八折了,打八折了。”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火柴今天買一送一了,隻此一天,隻此一天了。”
“罐頭,新鮮的黃桃罐頭,纔到的,今天一塊錢一瓶,一塊錢一瓶,買到就是賺到,買到就是賺到。”
“今天的醬油不要票,不要票,大家快來買啊。”
不要票?易思月靈機一動,立馬上顧家整了兩個瓶出來,去搶醬油去了。
這年頭,不要票的東西相當於白撿,可不能錯過,等易思月提著兩瓶醬油到市委大院時,就看到同樣提著醬油的邵大姐。
“你也買了這個?”
“不要票的。”
“可不,這機會天上掉餡餅還難,不能錯過。”
兩人說完,笑了笑,都十分理解對方,放下醬油,又去看了看顧南,不知是不是她剛剛被人擠傷了腦袋,她咋覺得顧南的睫毛動了動呢?
易思月腳步頓了頓,低下頭,趴在了他臉上,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然後停留了足足十分鍾,才自言自語:“是我看錯了,你都昏迷了三年,怎麽會醒?”
她說著給顧南翻了個身,餵了點奶粉,纔出門。
隻是她走得快,沒發現顧南的睫毛又動了動,這次持續的時間很長,大概有三十秒。
市文工團的七一慰問表演在陽光劇院,離市政府也不遠,四站路,易思月坐上公交,不到二十分鍾就到了。
到那後,她也沒去找段眉眉,演出嘛,人家是文工團副團長,現在肯定忙得腳打後腦勺,招待不了她,所以她按票索驥,不到十分鍾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嘿,還挺好,就在第六排中間,不僅將舞台看得清清楚楚,還能看清周圍的人,以段眉眉的精明,想必葛博就在她附近,到時搭話都容易,易思月想到這,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
“小易,來了,坐,坐,不用站起來。”就在演出開場十分鍾前,段眉眉才急匆匆過來
,臉上還有著精緻的妝容“葛博士就在你左手邊第一個位置,到時,你想說什麽,都可以找他。”
太好了,段眉眉這忙可幫大了,易思月暗暗記下,以後有機會一定得報答:“謝謝舅媽,我會小心的。”
這纔是聰明人哪,聞音而知意,段眉眉聽到她的稱呼,露出笑容:“好,我相信你,會有分寸的。”
說完就走了,很明顯,她非常忙,不過,這麽忙還能過來,也是夠意思了,舅媽叫得不虧。
不到一會兒,演出開場,然後,易思月就看到左手邊坐下了一箇中年男人,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等演出後再說。
四個小時的演出,雖看得易思月頭昏腦脹,但不得不說,還挺好看的,特別是對她這樣一個後世穿越而來的人來說,更是新鮮。
眼見台下的人開始鼓掌,旁邊的人已經起身,易思月趕緊跟上。
“同誌,同誌,麻煩等等。”葛博回頭,看見易思月,先是驚訝,隨即面上露出不耐:“什麽事?”
“聽說您在骨科治療很有建樹,能幫忙”
“不行,不可以,我還有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