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貨,還真是祖傳的記吃不記打,小強都沒她們倆能活。
易思月嗬嗬兩聲,放下牛奶,打開門就看到原身的公公,顧市長顧愛國以及他身後的顧晴,方珍珍。
顧晴暼了暼她手中的牛奶,又看了看裏面她大哥圍嘴上四處濺落的牛奶點子,嘴巴凍住了。
“你是在”
“啊,對不起,我沒按你說的滿世界跑,而是在照顧你大哥呢。”
“走吧,你大哥才吃了點東西,得好好休息。”
顧晴的臉霎那間從脖子跟紅到頭皮,心中尷尬得恨不得掉頭就走,可看著旁邊的二嫂,她又隻得哽著脖子,憤憤不平的跟在人身後。
而易思月卻懶得管她,隻看向大名鼎鼎的顧愛國,今年五十出頭,頭髮烏黑,面白無鬚,氣質文弱,大約是常年讀書看報的緣故,他還戴了一副黑框眼鏡,更顯書生氣了。
原身同婆婆是相看兩厭,同這個公公則是見面不識,從定下原身到嫁給顧南,再到顧家生活的半年,見到這個公公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所以原身對並不瞭解,隻以為他不喜歡她,所以她更少出現在這人面前了。
不過看過小說的易思月卻明白不是這麽回事,顧愛國不僅長得書生意氣,也特別鍾愛會讀書的人,而相比原身的小學都沒畢業,高中都讀完,因為特殊原因沒有上大學的方珍珍才更得他喜愛。
誰會討厭一個你說啥,她都接的上,你讀啥,她都懂的人呢?是個人都不喜歡對牛彈琴,顧愛國也一樣。
“大嫂,你回來了?怎麽今天沒去接爸?我不是讓楊姨通知你的?你忘了嗎?”易思月感慨還沒完,方珍珍就滿臉擔憂道,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顧北呢。
雖嫌棄,但易思月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嗯,弟妹,你在家啊,可惜了,可惜了。”
說著滿臉的扼腕,方珍珍眉毛一跳,想起她今兒送走的易天,隻覺臉上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住了:“可惜什麽?”
易思月裝模作樣歎了口氣:“弟妹,我今兒去鋼鐵廠可是長了見識,從街頭到街尾,上千米的街道,全都屬於鋼鐵廠。”
“一到上班,那人頭啊,多得我都數不過來,還一水兒的藍色工裝,可漂亮了,不過,這人太多,也不知道她們去廠子得多久,能不能吃上早飯?”
“沒關係,鋼鐵廠那條街上國營飯店,牛肉粉館,早餐店,應有儘有,再不濟,也有食堂呢,據說在那邊食堂打飯,比外面便宜一半呢。”
“你說這好不好,這工作實在是太好了,弟妹,真謝謝你啊,沒你,我弟哪能拿這麽高的工資,吃喝不愁。大家說的沒錯,你真的大方。”易思月低下頭,抹了把臉,再抬頭,臉上的感激都快將方珍珍給淹沒了。
方珍珍被淹得想要喊救命,看她這樣,易思月心內忍笑,噁心我是吧,那我也隻能噁心你了,在噁心人這件事上,她自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是,是,大嫂,不用客氣,都是一家人。”方珍珍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僵笑道。
“二嫂,你把大嫂當一家人,啥好東西都想著她,連工作都給她弟,但她可沒把自己當顧家人,爸回來,她連面都不去車站露一下。”
顧晴這段時間小日子過得賊爽,二嫂為了討好她,那是錢也出,事也乾,不管是買手錶,還是出去請客吃飯,全都她二嫂包了。
所以她最近看這個二嫂
“小妹,別這麽說,大嫂是太忙了,畢竟易天到現在才得了一份工作,她不去看著,出啥意外咋辦?以後我也不知能不能找到這個機會。”
才三四句話,既表現了易天的無能,隱射了易思月更看重易家人,還同時表明瞭自己的能乾,這,心機挑撥功力見漲啊。
“嗬嗬,說到底還是沒把自己當顧家人。”顧晴冷笑,看向易思月:“大嫂,還不快來給爸道歉,一家子就缺了你一個,惹得隔壁的黃副市長一直笑話爸。”
易思月歪頭,想了想,看向顧愛國:“爸,對不起,我應該將文工團的人都雇去接你的,下回,你再出差回來,我指定將市文工團的人全帶去接你,咋樣?”
相比顧晴方珍珍李淑芬等人對原身擺在面上的厭惡,做出來的排擠,以及抬一個踩一個的愛好,顧愛國就是冷漠,再加上原身被方珍珍等人氣得失去理智後,鬨了不少事,他就更加視而不見了。
不過大體當官的都能七情不上臉,因而不管他心中有啥想法,當著一家面,他對原身從來是隻當空氣,不關心,不在意,不瞭解。
所以原身對他多是懼怕,並無其它想法,現在易思月隻是面無表情的諷刺了他一把。
顧愛國愣了下,隨即深深的看了易思月一眼:“無事,不必。”
“爸!”顧晴花容失色,易思月瞧著,眼淚都要笑出來。
“好了,顧晴,這是小事。”易思月阻止了她,“我們說說另一件?”
顧晴氣還沒緩勻,就聽到她這話,當即虎目圓睜:“什麽另一件?我跟你有什麽好說的?”
易思月頓時被她的理直氣壯倒儘了胃口:“沒有?那讓楊同誌傳話是怎麽回事?我沒聽到,楊同誌,你來說說?是你故意不傳?還是壓根就沒聽到有人說這話?”
楊春肚裏罵娘,好處輪不到她,壞事就把她給拎出來,真倒了八輩子黴。
“我”
“對了,楊同誌,你要記得你是因為誰當的保姆,我瞧著你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分,顧南是不是不太好照顧?所以你才經常消失啊?你好像不太適合留在這,要不下個月組織來人,我跟他們說說,給你換份輕鬆的工作?”
“你敢,易思月!”
“易思月,你瘋了!”
“大嫂,不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易思月挑眉:“衣不如舊,人不如新,再說,等找了新人,楊姨這老胳膊老腿的也能回家好好歇歇著了。”
之前沒動楊春,不過是原身在顧家,在上面說不上話,可如今不同了,她已經靠著自己在顧家立足,有了錢,同時又通過照顧顧南的用心,在組織留下了印象,不然上次那些來看他的人怎麽會告訴易思月照顧植物人的注意事項。
這樣的她,嘴皮子刺溜一下,楊春說不定得從顧家飛走,易思月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有點廢,來顧家兩個多月,現在才能收拾保姆。
不過想想現在的環境,她又釋然了,不管什麽時候收拾,能收拾就是她的能耐。
“你,你,易思月,你罵楊姨老?你算什麽東西,憑啥罵她?”顧晴七竅生煙,楊姨服侍,不,照顧了他們幾年,易思月能比嗎?她還趕人,趕屁。
“我隻是實話實說。”易思月拍拍袖子上的灰塵:“乾不了活就得退下,讓年輕的頂上,不然,留著她圖啥?圖她年紀大,圖她脾氣壞,圖她鼻孔朝天,我可沒有自虐的愛好。”
“所以,楊同誌?想清楚怎麽說了?”易思月說完,似笑非笑的望著楊春,楊春到了嘴邊的承認,硬生生給嚥了下去。
心中將易思月淩遲了一萬遍,楊春才勉勉強強站穩,“我,我,”
“楊姨,不要怕,她沒資格趕您,您別信她,這個家說到底還是婆婆做主。”眼看她就要露餡,方珍珍坐不住了,不告訴易思月這件事是她的想法,楊春也正有此意,兩人一拍即合,表面不露聲色,背後卻狠狠給易思月挖了坑。
方珍珍也沒別的意思,就想坑死她而已,說到底顧家公公纔是主事人,他真厭了易思月,那她是不滾也得滾了,圓圓的滾,潤潤的滾。
哪承想,公公居然不按套路走,完全對易思月的嘲諷免疫,失算了,還沒來得及可惜,易思月就找上了楊春,本來她也不帶怕的,找就找唄,楊春是誰,那可是夏為她打扇,冬為她裹衣,餓了給她做飯,撐著給她燉山楂汁的楊姨。
比她親媽對她還好,這樣的人,哪是易思月能使喚得動的,所以她穩坐釣魚台。
誰能想到,易思月竟不按套路出牌,卑鄙無恥的以工作威脅楊姨,這她哪能坐視不理,不管是為了楊姨,還是為了她自己,她都得站出來主持正義。
“大嫂,楊姨在顧家乾了這麽多年,已經是大家的親人了,你怎麽能說趕走就趕走?”說完悲悲慼慼的看向李淑芬:“媽,你說句話啊,楊姨在咱家乾了這麽久,哪能說趕她走就趕她走。”
不知道的還以為楊春是她的小情兒呢,這情深得,這淚落得,這話說得,易思月眼睛瞎了。
“你心是好的,不過你大嫂照顧你大哥有經驗,這些聽她的。”李淑芬看了方珍珍一眼,半晌才道。說實話,她以前不喜歡易思月,現在也沒改,不過這兩個多月,老大臉色確實好了很多。
就算她再瞎,也能看得出,易思月在照顧大兒子這件事上確實不打折扣,相比較,楊春不如她。
所以,楊春是真的沒用心,想到這,李淑芬就有些惱怒,顧南就算是個廢物,那也是她兒子,不是隨便讓人擺弄欺負的阿貓阿狗。
方珍珍面色一變,心中恐慌,為啥,媽這次改了態度?她不是一向看中楊姨的?:“媽,我”
“弟妹,既然你把楊同誌當親人,現在她養你小,以後你記得照顧她老哈。”易思月打斷了方珍珍的唧唧歪歪,她可沒空在這跟她糾纏,“楊同誌,想好怎麽說了?”
楊春手腳一僵,望向方珍珍,心中暗暗道歉,方同誌,這次就對不起了,等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是,是方同誌,她,她說易同誌太忙,不讓打攪。”
“老二家的,是嗎?”出人意料,這次首先開口的是顧市長,聲音低沉。
方珍珍臉白了白,心咚咚跳,不管是婆婆還是顧晴都有軟肋,她隻要做了她們喜歡或者希望的事,兩人就會對她好。
可公公不一樣,他平日除了上班,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同樣,他也有著書生意氣,一個人可以蠢,懶,笨,軟弱,但絕不能沒道德,這回要真把罪名釘死,她在公公那就徹底完了。
都怪易思月,非要追根究底,多大點事,同時,方珍珍心裏也有點後悔,不該這麽著急的,她要能忍忍,再忍忍,忍到婆婆壽宴上,就不必如此難堪了。
認,不行,不認,對,不認,絕不能認,死也不認,可該從哪方面著手。
“所以,楊同誌?想清楚怎麽說了?”易思月說完,似笑非笑的望著楊春,楊春到了嘴邊的承認,硬生生給嚥了下去。
心中將易思月淩遲了一萬遍,楊春才勉勉強強站穩,“我,我,”
“楊姨,不要怕,她沒資格趕您,您別信她,這個家說到底還是婆婆做主。”眼看她就要露餡,方珍珍坐不住了,不告訴易思月這件事是她的想法,楊春也正有此意,兩人一拍即合,表面不露聲色,背後卻狠狠給易思月挖了坑。
方珍珍也沒別的意思,就想坑死她而已,說到底顧家公公纔是主事人,他真厭了易思月,那她是不滾也得滾了,圓圓的滾,潤潤的滾。
哪承想,公公居然不按套路走,完全對易思月的嘲諷免疫,失算了,還沒來得及可惜,易思月就找上了楊春,本來她也不帶怕的,找就找唄,楊春是誰,那可是夏為她打扇,冬為她裹衣,餓了給她做飯,撐著給她燉山楂汁的楊姨。
比她親媽對她還好,這樣的人,哪是易思月能使喚得動的,所以她穩坐釣魚台。
誰能想到,易思月竟不按套路出牌,卑鄙無恥的以工作威脅楊姨,這她哪能坐視不理,不管是為了楊姨,還是為了她自己,她都得站出來主持正義。
“大嫂,楊姨在顧家乾了這麽多年,已經是大家的親人了,你怎麽能說趕走就趕走?”說完悲悲慼慼的看向李淑芬:“媽,你說句話啊,楊姨在咱家乾了這麽久,哪能說趕她走就趕她走。”
不知道的還以為楊春是她的小情兒呢,這情深得,這淚落得,這話說得,易思月眼睛瞎了。
“你心是好的,不過你大嫂照顧你大哥有經驗,這些聽她的。”李淑芬看了方珍珍一眼,半晌才道。說實話,她以前不喜歡易思月,現在也沒改,不過這兩個多月,老大臉色確實好了很多。
就算她再瞎,也能看得出,易思月在照顧大兒子這件事上確實不打折扣,相比較,楊春不如她。
所以,楊春是真的沒用心,想到這,李淑芬就有些惱怒,顧南就算是個廢物,那也是她兒子,不是隨便讓人擺弄欺負的阿貓阿狗。
方珍珍面色一變,心中恐慌,為啥,媽這次改了態度?她不是一向看中楊姨的?:“媽,我”
“弟妹,既然你把楊同誌當親人,現在她養你小,以後你記得照顧她老哈。”易思月打斷了方珍珍的唧唧歪歪,她可沒空在這跟她糾纏,“楊同誌,想好怎麽說了?”
楊春手腳一僵,望向方珍珍,心中暗暗道歉,方同誌,這次就對不起了,等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是,是方同誌,她,她說易同誌太忙,不讓打攪。”
“老二家的,是嗎?”出人意料,這次首先開口的是顧市長,聲音低沉。
方珍珍臉白了白,心咚咚跳,不管是婆婆還是顧晴都有軟肋,她隻要做了她們喜歡或者希望的事,兩人就會對她好。
可公公不一樣,他平日除了上班,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同樣,他也有著書生意氣,一個人可以蠢,懶,笨,軟弱,但絕不能沒道德,這回要真把罪名釘死,她在公公那就徹底完了。
都怪易思月,非要追根究底,多大點事,同時,方珍珍心裏也有點後悔,不該這麽著急的,她要能忍忍,再忍忍,忍到婆婆壽宴上,就不必如此難堪了。
認,不行,不認,對,不認,絕不能認,死也不認,可該從哪方面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