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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人類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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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準確掌握具體方位。”

“接北極地表觀測站,將鏡頭轉給聯邦指戰中心。”

聯邦特設的辦公室裡面,工作人員非常忙碌,大大小小的畫面被監控著,情報員們隨時把最新的資訊傳遞給指揮官塔利。

質子死亡的那一刻,督戰中心直接響起了警報聲。

江城坐在椅子上,前面黑暗的螢幕倒映出他清秀的模樣,他的眼睛裡有著一絲不忍。

田陰的生命監測已然失去反應,化為一道永恒的不會波動的直線,無法限製一般往後面延伸。

江城對於蟲蝣的研究並不是一無所獲,他從在地球生存了無數年的老住戶蜉蝣身上獲取了資訊,有一條河流,無論生命有多麼蓬勃,蜉蝣都不會去光顧。

因為那裡不適宜它們的後代幼年期到成蟲期的生存。

蟲蝣無疑進化更加迅速,超脫了蜉蝣無數倍,但隻要他們同屬一個根源,存在相近性,那麼通過改變人類的身體,讓其和蟲蝣產生排斥,它無法寄生。

那麼空間站裡的質子就可以第一時間用死亡的方式來警告地表。

遺憾的是,這能改變人體的東西是一種慢性毒藥,注射之後根本活不下來,在短短兩個月之內細胞會不斷的衰敗,提早邁向死亡。

江城在面見幾百名入選者的時候,沒有任何隱瞞,他們和聯邦簽訂了條約,從注射的那一刻起,死亡就已經是註定的。

這些人來自各個國家,大多數人唯一的要求是希望聯邦照顧好自己的家人,有一個江城印象還挺深的,那是個十**歲的少年。

陳昂有好多次提議要換掉他,可少年堅決不同意,他在條約上毫不猶豫的摁下了手印。

“你有什麼想要留下的。”江城這樣問他,盯著他的眼睛。

“我沒有什麼可以眷戀的,孤兒院長大,沒爹沒媽的,如果可以的話,記住我的名字吧。”

他叫夏天。

說來好笑,這個名字是同在幼兒園的一個女孩給取的。

最早之前少年叫“喂!”

院裡的朋友都這麼叫他。

前十八年的人生沒留下很值得他回憶的東西,他像個野草一樣蠻橫的長大了,如今要以最大無畏的方式死去。

有些遺憾的是,少年看不到,今年的夏天了。

因為注射了藥劑,田陰在空間站裡好多人都變成一團爛肉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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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可以獨自醒過來。

北極上方的天空並不澄淨,雲霧繚繞。

觀測台獲取情報之後,將導彈對準了高空方位,畫面轉給指戰中心,江城的目光也從面前那道螢幕上移開。

最前方的塔利指揮著所有的人,事無钜細,他把一切都做到完美,黝黑的炮一寸也不偏移,厚重的合金炮管直直的指向蒼穹。似乎要一擊把層層疊疊的雲轟散,將迷霧驅散開來。

當火舌從黝黑炮管裡噴射而出的瞬間,犧牲會變得有意義,所有我們失去的,會以另一種方式強硬的拿回來。

塔利死死的攥著手,他在等待,眼睛眨也不眨,牙關咬的很緊。

刀削一般的堅毅面孔,下頜高高的鼓起來,可以看出現在的他有多麼的緊張。

塔利轉過頭來,看向江城。

江城緩緩的搖了搖頭。

所有的人,無一例外,手心裡都冒出冷汗,他們知道延誤一秒,錯失一厘,都有可能導致計劃全盤失敗。

好在,聯邦擁有兩個大腦,一個是參與戰爭數十年的硬漢,一個是嚴謹到不會犯任何失誤的科研頂峰學者。

數萬米的高空上,那巨大的船艦逼近空間站,陰影籠罩著它,像巨鯨身旁的小魚兒。

這樣的壓迫之下,似乎空氣都變得凝結,它向下的氣流吹的空間站搖搖欲墜,要從高空墜下來。

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銀色的甲蟲飛在數團肉瘤之間,它們無用的腦袋裡,不會想到一場醞釀已久的爆炸即將來臨。

在田陰的心跳聲結束的時候,前方觀測台,一個紅色的數字開始倒數。

“3:00,

2:59,

2:58······”

當钜艦距離空間站咫尺之遙的時候,倒數顯示為0,一股龐大的熱氣從空間站底層直往上衝,將薄弱的下方板塊直接掀翻!

地板四分五裂,頃刻間變成碎片,連同那些不斷往外流著粘液的惡臭細胞,他們一瞬成為飛灰,與空間站一起消亡,在天空中炸裂。

為什麼空間站的外壁如此薄弱,並不是為了更好的在天空中存活,而是它要努力的降低自己的質量,下方和上方的夾層中全部埋藏著TNT。

這東西鏈接著每個質子的心跳,所有的空間站無一例外是這樣的結構。

在觀測台前的工作人員要喝咖啡的時候,在他們談笑風生的時候,輪班換崗打個哈欠要去睡覺的時候。

每個人心裡都明白,一旦入侵者進入自己的方位上空,它們選擇的位置,就是自己的墳墓。

生命的終結隨時隨刻會來臨。

火焰絢爛而又奪目,猝不及防!

這樣毫無預警的沖天而起,帶著褐色的飛灰,蒸騰的熱氣,要把一切都吞噬掉的無情焰浪,它帶著無數聯邦人員悍不畏死的勇氣,勇猛的朝著钜艦撲去。

縱使知道這樣足夠努力的打擊不足以致使入侵者受到慘痛的傷害,可衝鋒的號角已然吹響,從大陸北端的極點冰川上,一直到南部渺無人煙的荒漠!

河流上!叢林上!山巒上!

任何生靈都聽得到這飽含悲壯,永不屈服的號角!它代表我們一定會用最凶惡的樣子反擊,呲起自己的獠牙,撕下敵人的血肉!

爆炸聲如雷鳴,在蒼穹中傳播,亙古中迴響!

將雲霧驅散,將凝結在一起,波瀾壯闊的白色海洋劈開一條可怖的裂縫,漾出一道生命的波紋!

這裡的一切都變得清晰可見,在灰燼肆意飄蕩,粘附到钜艦的外表的時候,地表中的指戰中心,畫面中映出了這艘不速之客的模樣。它的甲板、外殼、一個個鼓起來的設備,龐大的身影,無窮的壓迫感。

在辦公室裡的每個人,都抬起眼眸來,沉靜的注視著他。

這一刻沒有人說話。

這艘巨物在震撼著所有人。

陳昂吞嚥了一口唾沫,放在兜裡的手指輕輕的顫著。

塔利在幾秒鐘的時間內臉頰上出現了錯愕,有一些不敢相信的神情。

無數科研者微微張著嘴。

冰洋裡的暖流還未如期湧到人們賴以生存的海岸,季風的吹拂愈發顯得薄弱,可西伯利亞北極圈上,洋洋灑灑的飄灑著灰色的雨······這場景如同畫一樣,漫天的碎片落了下來,碎裂的銀色甲蟲外殼倒映著遠方天際線與山巒連綿的雪景。響雷之後,雨如期而至,帶著科研者們的信念、血肉、骨骼;帶著蟲蝣的外殼、肢乾、觸角······

帶著知道世界並沒有善待自己,但依然要把全部的愛傾注在這片土地上······十八歲的少年的目光。

我們一直在等此刻,人類的旗幟會像筆直向天空鳴擊的炮管一樣,永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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啡的時候,在他們談笑風生的時候,輪班換崗打個哈欠要去睡覺的時候。

每個人心裡都明白,一旦入侵者進入自己的方位上空,它們選擇的位置,就是自己的墳墓。

生命的終結隨時隨刻會來臨。

火焰絢爛而又奪目,猝不及防!

這樣毫無預警的沖天而起,帶著褐色的飛灰,蒸騰的熱氣,要把一切都吞噬掉的無情焰浪,它帶著無數聯邦人員悍不畏死的勇氣,勇猛的朝著钜艦撲去。

縱使知道這樣足夠努力的打擊不足以致使入侵者受到慘痛的傷害,可衝鋒的號角已然吹響,從大陸北端的極點冰川上,一直到南部渺無人煙的荒漠!

河流上!叢林上!山巒上!

任何生靈都聽得到這飽含悲壯,永不屈服的號角!它代表我們一定會用最凶惡的樣子反擊,呲起自己的獠牙,撕下敵人的血肉!

爆炸聲如雷鳴,在蒼穹中傳播,亙古中迴響!

將雲霧驅散,將凝結在一起,波瀾壯闊的白色海洋劈開一條可怖的裂縫,漾出一道生命的波紋!

這裡的一切都變得清晰可見,在灰燼肆意飄蕩,粘附到钜艦的外表的時候,地表中的指戰中心,畫面中映出了這艘不速之客的模樣。它的甲板、外殼、一個個鼓起來的設備,龐大的身影,無窮的壓迫感。

在辦公室裡的每個人,都抬起眼眸來,沉靜的注視著他。

這一刻沒有人說話。

這艘巨物在震撼著所有人。

陳昂吞嚥了一口唾沫,放在兜裡的手指輕輕的顫著。

塔利在幾秒鐘的時間內臉頰上出現了錯愕,有一些不敢相信的神情。

無數科研者微微張著嘴。

冰洋裡的暖流還未如期湧到人們賴以生存的海岸,季風的吹拂愈發顯得薄弱,可西伯利亞北極圈上,洋洋灑灑的飄灑著灰色的雨······這場景如同畫一樣,漫天的碎片落了下來,碎裂的銀色甲蟲外殼倒映著遠方天際線與山巒連綿的雪景。響雷之後,雨如期而至,帶著科研者們的信念、血肉、骨骼;帶著蟲蝣的外殼、肢乾、觸角······

帶著知道世界並沒有善待自己,但依然要把全部的愛傾注在這片土地上······十八歲的少年的目光。

我們一直在等此刻,人類的旗幟會像筆直向天空鳴擊的炮管一樣,永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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