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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朱婉寧一聽沈金寶的聲音,太陽穴就突突跳。

沈金寶哪是個小孩兒,就是個飯桶子!每回她給沈蓮蓮加的餐,沈蓮蓮和沈文彬沒吃多少,大半都進了沈金寶的肚子!

這沈金寶活脫脫就是他娘劉金桂的翻版,除了吃啥也不會,到現在連千字文都背不下來。

偏偏他還是沈家唯一的孫子,無論在書院和沈家,她都還不能虧待了沈金寶......

“金寶,今兒你二伯孃和清清姐來......”朱婉寧看了一眼沈清和張秀娥,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沈金寶不樂意了,把地板跺得“咚咚”響,“我不管,我就要吃大雞腿!現在就要吃!”

沈蓮蓮也道:“金寶,二嬸和清清纔多久來一次?有什麼好鬨的?”

“都是你們,你們賠我的大雞腿!”沈金寶攥起拳頭就要往張秀娥身上捶。

他也知道沈清現在不好招惹了,張秀娥性子軟好欺負。

沈清雖然沒多少力氣,可對付一個七八歲的小孩還是沒問題的,一手攥住他兩隻胳膊,順便把盤子裡唯一幾塊有點肉的排骨三兩口吃了。

“就吃你的肉,夜裡還睡你的房間,你能咋的?”

說著,就抹了抹嘴上的油,拉著張秀娥朝沈金寶的房間走去。

沈金寶跑著追過來,沈清直接把門一閂,任憑沈金寶在外面“砰砰”捶門,自己則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滿足地摸了摸肚子。

穿過來這麼多天,她還是第一回吃得這麼滿足。

以前的她吃一小碗就覺得飽了,現在就是再來一大碗雞,她都能塞進肚子裡......

“清清,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張秀娥剛纔全憑一股怒氣撐著,現在冷靜下來,聽沈金寶在外面又哭又鬨,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如果說朱婉寧母女到書院來,張秀娥心裡還有些意見。那沈金寶來,張秀娥是一點想法也沒了。

沈金寶那是沈家的獨苗,沈老太眼裡的心肝寶貝,寵起他來就是沈蓮蓮這個孫女都要靠邊站,丈夫確實也該幫一幫......

沈清知道她孃的想法,說道:“娘,您以前啥事都順著他們,他們就體諒過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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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秀娥被沈清一句話說得啞口無言,倒是放心地坐了下來。

其實女兒說的對,日子都已經過成這樣了,再差還能差到哪兒去?

沈清可沒空多想,她的鼻子靈得很,進屋之後總覺得沈金寶屋子裡有股尿騷味,找來找去才發現是沈金寶的被褥裡傳出來的。

沈金寶這麼大一小孩了,居然夜裡還尿床?

沈清嫌棄地把被褥扔到一邊,在屋子裡的櫥櫃裡翻了翻,翻出一套嶄新的被褥。

做得很是講究,用水紅色的緞子做的被面,上面還繡著紅梅傲雪圖。

被子裡的棉花蓬鬆柔和,摸上去就知道是用了上好的棉花彈的。

“娘,咱們今晚就睡這床。”沈清也不客氣,直接把被褥往床上一鋪。

張秀娥愣了下,“這是做來給蓮蓮出閣時用的吧?”

這顏色自然不可能給沈文彬和沈金寶用,這個小院兒裡裡外外都是朱婉寧一手打理,沈金寶年紀小東西不多,衣櫥裡放些別的東西也是正常的。

沈清道:“您就想想,她娘倆想坑我嫁給王癩子的時候,有沒拿出一件好東西?”

張秀娥想起昨天,頓時就不說話了。

她還以為是沈老太對王癩子不滿意,想暗地裡自個兒補貼沈蓮蓮。

誰知,她們竟想把自己的女兒嫁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金寶吵鬨的聲音漸漸止住了。

整個小院裡一點聲響也沒,沈清推門出去,才發現朱婉寧和沈蓮蓮已經進屋午睡了。

張秀娥和原主都沒有午睡的習慣,通常這個時候她們都在地裡乾活,哪有這對母女過得這麼滋潤?

突然閒下來,兩人就不知道乾啥好了。

“娘,我去書院裡轉一轉,你跟我去嗎?”沈清問道。

張秀娥搖了搖頭,書院裡人多她都不認識,還不如待在沈金寶屋裡。

沈清點了點頭,“行,那我自個兒去。您把門閂住學她們睡午覺,晚飯也別起來做。她們在這兒住了十幾年,她們是主,我們纔是客呢。”

張秀娥應了聲,沈清不放心又叮囑道:“要是她們敢欺負您,您就喊陶夫人去。”

說完,到廚房裡提上從村裡帶來的木桶。

木桶裡裝著兩條鯽魚,還有些小魚小蝦,都是早上她和張秀娥在河裡撈的。

來鎮子的時候沈清捨不得放生,就想著能不能進城賣點錢。

沈文彬的小院附近就是書院的膳堂,沈清本來想問問膳堂收不收她的魚。可她來的不是時候,這個時候膳堂的門關得緊緊的,四周靜悄悄的沒一個人,她隻好沿著膳堂後的一排院子走。

沒走多久,就見路邊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婆婆手裡端著一個瓦罐,坐在路邊歎氣。

瓦罐底部燒得漆黑,罐子裡還一股微苦的藥味,一看就知道家裡有病人。

“大娘,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歎氣?”沈清鎖定了目標,就提著木桶上去搭訕。

這個時候的人沒啥心眼,又是在書院裡,老婆婆發現一個小姑娘上來搭訕,也就沒什麼防備,“我家兒媳剛生了小孫子,坐月子正好碰上下雨。不小心著了風寒病了一場,現在落下了病根,每天都要吃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沈清雙眼一亮,磕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這不就是她要賣魚的人?

找到了合適的人,沈清倒不著急了,而是坐下來和老婆婆嘮起嗑來。

“是啊,今年的天氣也真是怪,接連下了一個多月的雨。別說您家兒媳了,就是我也是去鬼門關走了一遭。”沈清道。

沈清病怏怏的模樣很是有說服力,老婆婆看了她一眼就信了,“可憐見的,是哪個大夫妙手回春給治好的?”

沈清擺了擺手道:“鄉下哪有什麼好大夫,全憑我娘給我養回來的。後來好一陣都下不了床,走幾步路就滿眼冒金星,差點沒把頭都磕破呢!”

“對對,我家兒媳可不也是這樣!”沈清還沒說完,就被老婆婆捉住了手,“小姑娘,你和我說說你怎麼好的?”

沈清道:“您兒媳要是和我一樣,那就是虛的,補補身體養一陣就好了。”

誰不知道是體虛?

老婆婆歎了口氣,“大夫也說是體虛,每隔幾天就弄隻雞回來補。也不怕你笑話,家裡已經掏不出買米的錢了。”

沈清等的就是這句話,笑著說道:“哪裡用得著買雞,您要是信得過我,今早來時我剛好帶了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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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裡裝著兩條鯽魚,還有些小魚小蝦,都是早上她和張秀娥在河裡撈的。

來鎮子的時候沈清捨不得放生,就想著能不能進城賣點錢。

沈文彬的小院附近就是書院的膳堂,沈清本來想問問膳堂收不收她的魚。可她來的不是時候,這個時候膳堂的門關得緊緊的,四周靜悄悄的沒一個人,她隻好沿著膳堂後的一排院子走。

沒走多久,就見路邊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婆婆手裡端著一個瓦罐,坐在路邊歎氣。

瓦罐底部燒得漆黑,罐子裡還一股微苦的藥味,一看就知道家裡有病人。

“大娘,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歎氣?”沈清鎖定了目標,就提著木桶上去搭訕。

這個時候的人沒啥心眼,又是在書院裡,老婆婆發現一個小姑娘上來搭訕,也就沒什麼防備,“我家兒媳剛生了小孫子,坐月子正好碰上下雨。不小心著了風寒病了一場,現在落下了病根,每天都要吃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沈清雙眼一亮,磕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這不就是她要賣魚的人?

找到了合適的人,沈清倒不著急了,而是坐下來和老婆婆嘮起嗑來。

“是啊,今年的天氣也真是怪,接連下了一個多月的雨。別說您家兒媳了,就是我也是去鬼門關走了一遭。”沈清道。

沈清病怏怏的模樣很是有說服力,老婆婆看了她一眼就信了,“可憐見的,是哪個大夫妙手回春給治好的?”

沈清擺了擺手道:“鄉下哪有什麼好大夫,全憑我娘給我養回來的。後來好一陣都下不了床,走幾步路就滿眼冒金星,差點沒把頭都磕破呢!”

“對對,我家兒媳可不也是這樣!”沈清還沒說完,就被老婆婆捉住了手,“小姑娘,你和我說說你怎麼好的?”

沈清道:“您兒媳要是和我一樣,那就是虛的,補補身體養一陣就好了。”

誰不知道是體虛?

老婆婆歎了口氣,“大夫也說是體虛,每隔幾天就弄隻雞回來補。也不怕你笑話,家裡已經掏不出買米的錢了。”

沈清等的就是這句話,笑著說道:“哪裡用得著買雞,您要是信得過我,今早來時我剛好帶了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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