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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688章 難兄難弟

第688章 難兄難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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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不應。

腳步聲漸漸靠近休息室的門。

顧傲霆心中警鈴大作。

他迅速跳下床,輸入密碼,打開床底下的保險櫃,從裡面摸出一把小巧的銀色麻醉槍。

他雙手持槍對準房門,全身戒備。

“哢!”

休息室的門從外面推開。

走進來的是顧北弦。

顧傲霆立馬把麻醉槍收起來,藏到背後。

顧北弦掃一眼他的架勢,“您老什麼時候這麼帥氣了?也開始玩兒槍了。”

顧傲霆訕訕道:“阿堯送我的,讓我關鍵時刻好自保。”

顧北弦濃眉微挑,“你會開槍嗎?”

“瞧不起誰呢,我年輕時也是射擊小能手,騎馬射箭打獵潛水,我樣樣精通。琴棋書畫,除了琴,其他三樣我都爐火純青。”

想到他那小學生水平的繪畫水平,顧北弦忍俊不禁。

都懶得揭穿他。

顧傲霆不悅,“你來怎麼不打個電話?我問是誰,你為什麼不出聲?偷偷摸摸的,我還以為進賊了。”

顧北弦抬眸,不緊不慢地環視休息室一圈,“秦女士讓我來看看,看你有沒有金屋藏嬌。說你今晚沒回家,說話還古古怪怪的,像做了虧心事一樣。”

顧傲霆覺得有點受辱,“我要是想金屋藏嬌,和她分居的二十幾年早就藏了,不會等到現在。”

顧北弦抬手拍拍他的肩頭,“這是好事,說明你的姝開始在意你了,以前她都催著你去找小老婆的。”

不知怎麼的,顧傲霆忽然間就變得脆弱起來。

特別想秦姝。

特別想。

想抱著她,把頭埋到她的肩膀上,痛哭一頓。

還想好好愛她,竭儘全力地彌補她。

果然,男人的痛,隻有心愛的女人才能治癒。

可是,他又怕秦姝會笑話他。

來自愛人的笑話,堪比利劍,是傷人最深的。

顧北弦從他強撐著的堅強裡,看出點脆弱的火苗。

他拍拍自己肩膀,“來,借給你靠一靠。”

顧傲霆眼皮都不抬一下。

顧北弦道:“其實你應該開心纔對,現在發現,也能止損。否則你會對小顧胤有愧疚,說不定到時還會把他也帶進公司。”

顧傲霆抿唇不語。

顧北弦俯身從桌上的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他,“想哭就哭出來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顧傲霆手都不伸,抬起下頷,做出一副傲嬌狀,“別侮辱我了,我這麼強大的人,怎麼可能哭?”

顧北弦也不揭穿他,道:“聽我媽說,你喜歡坐摩天輪,要不我帶你去坐摩天輪?”

顧傲霆一臉嫌棄,“不去,跟你坐沒意思。”

“那讓我媽陪你坐?”

“不要,她來了,我就暴露了。”

顧北弦實在拿他沒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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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別人,他早就甩袖離開。

可這是親爹。

想了想,顧北弦說:“我跟你有代溝,實在不懂你們這代老男人彆彆扭扭的心理。要不這樣吧,等明天,我讓我嶽父來好好勸勸你?”

顧傲霆立馬阻止,“別!你這是要讓我丟人丟到親家那裡嗎?還嫌不夠丟人?”

顧北弦沉思一瞬,“那就楚硯儒吧,你倆歲數差不多,經曆也半斤八兩,誰也不會笑話誰。”

顧傲霆猛然伸出食指指向門口,命令道:“向後轉!齊步走!”

顧北弦啼笑皆非,“您老這副樣子,我實在不放心。孩子沒了,可以再生;親爹沒了,沒法辦。為了您的姝,您的父母,您的三兒一女和小逸風,以及顧纖雲、顧驍,南音和我哥的孩子等等等,請您老堅強點。”

顧傲霆生氣了,“我堅強得很,吃嘛嘛香。我要睡了,你快走吧,別囉嗦!”

說罷他脫掉鞋上床,拉過被子矇住頭。

顧北弦靜靜看他幾眼。

轉身走到衣櫃旁,從裡面取了床薄被和枕頭,關上燈,出去了。

門特意留了一道縫。

顧北弦把枕頭放到外面沙發上,被子鋪好,躺下。

速效救心丸捏在掌心裡,耳朵豎著,聽休息室裡的動靜。

見顧傲霆呼吸漸漸沉重,顧北弦這纔敢閤眼。

睡至後半夜。

顧北弦掀開被子,摸著黑,輕手輕腳地走進休息室,手伸到顧傲霆鼻孔下,試探他的鼻息。

見他鼻息正常,這才放心。

剛要把手收回來,猝不及防和顧傲霆的眼睛對上。

顧北弦心臟漏跳半拍。

那雙丹鳳眼太大了,烏漆麻黑的。

大半夜的猛然對上,有點瘮人。

顧北弦抬手輕輕覆到他的眼皮上,像哄小逸風那樣,輕聲說:“睡吧,乖。”

顧傲霆想揍他。

沒捨得。

忍下來了。

顧北弦忽然彎下腰,隔著被子抱住他,聲音調柔,“都過去了,往前看,沒什麼大不了的,睡醒之後,明天會更好。不就是被綠了,被騙了,白白給人養了三十幾年的兒子,給自己倆親兒子招來無數次殺身之禍嗎?都是毛毛雨,小case,錢財是身外物,就當破財消災了。不對,你是破財招災。隻可惜了你在顧凜身上付出的心血、精力和感情。”

顧傲霆覺得這兒子,不是來安慰他的。

是來插刀的。

不過他來了後,一番插科打諢,他好像沒那麼難過了。

次日,清早。

顧北弦回到自己辦公室。

思索片刻,他給楚硯儒去了個電話,“楚叔,我們家老顧想你了,您要是有時間,就抽個空,來看看他吧。”

楚硯儒嘴上答應著,心裡卻納悶。

這個老顧,想他為什麼不來看他?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肯定是顧傲霆攤上事了,且是不能言說的醜事。

他是過來人,太懂那種感覺了。

楚硯儒當即就給顧傲霆去了個電話,約他週六晚上喝茶。

約的是一家高檔茶樓。

既可以喝茶也可以打麻將的那種。

四天後,是週六。

晚上,顧傲霆如約而至。

楚硯儒提前到了,茶已經泡好。

茶香四溢,滿室生香。

楚硯儒坐在麻將桌前,手指細細摩挲著一粒粒麻將牌,像撫摸上好的玉料。

顧傲霆在他對面坐下,納悶,“你什麼時候也玩起了這個?”

楚硯儒抬手把茶藝師和服務員支走,這才說:“這兩年開始玩的,墨沉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南音也沒生孩子,閒下來無聊,偶爾會來打一把。打這個和喝酒一樣,都能短暫地忘記不快。”

顧傲霆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

立馬猜到,這茶和麻將背後大有玄機。

顧傲霆心裡忽然咯噔一下,抬眉緊盯著楚硯儒,“北弦給你打電話了?”

“嗯。”

“他說什麼了?”

楚硯儒不緊不慢道:“說你想我了,讓我抽空來看看。”

“別的沒說?”

“沒有,來,玩一把。”

顧傲霆瞥了一眼,“雖然我不愛打麻將,但我知道,麻將得四個人打。就咱倆,怎麼打?”

楚硯儒拿起一粒麻將,往前輕輕一放,慢悠悠地說:“四個人打的是熱鬨,兩個人打的是感情,一個人打的是人生。四個人打是打,兩個人打是打,一個人打也是打,日子總得往下過。人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凡事想開點。看開了,一切豁然開朗,放下過去,輕裝前進。你比我好太多,你身邊至少有秦姝,我纔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不也活得好好的。”

顧傲霆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這還是以前那個蠻不講理的楚硯儒嗎?

顧傲霆剛要開口。

包間門突然被人推開。

緊接著走進來一道高挑優雅的身影。

是秦姝。

她面色平靜,眼神裡卻是掩飾不住的擔憂,短短幾天,好像清瘦了許多。

顧傲霆眼眶一澀,有什麼潮乎乎的東西湧上心頭。

他已經五天五夜沒回家了。

每天深夜在休息室的床上,想念秦姝想得發瘋,又不敢見她。

太愧疚了。

一看到她,他就有深深的負罪感。

秦姝紅唇微啟,“顧清流,你還有脾氣了是吧?多大點的事,成天躲著我。”

這熟悉的語氣,讓顧傲霆心安。

他噌的推了椅子,邁開長腿,三步並作兩步朝她走過去,一把抱住她,像抱住了所有。

“姝啊。”他喉嚨沙啞,“姝,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所有人,你罵我吧,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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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肯定是顧傲霆攤上事了,且是不能言說的醜事。

他是過來人,太懂那種感覺了。

楚硯儒當即就給顧傲霆去了個電話,約他週六晚上喝茶。

約的是一家高檔茶樓。

既可以喝茶也可以打麻將的那種。

四天後,是週六。

晚上,顧傲霆如約而至。

楚硯儒提前到了,茶已經泡好。

茶香四溢,滿室生香。

楚硯儒坐在麻將桌前,手指細細摩挲著一粒粒麻將牌,像撫摸上好的玉料。

顧傲霆在他對面坐下,納悶,“你什麼時候也玩起了這個?”

楚硯儒抬手把茶藝師和服務員支走,這才說:“這兩年開始玩的,墨沉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南音也沒生孩子,閒下來無聊,偶爾會來打一把。打這個和喝酒一樣,都能短暫地忘記不快。”

顧傲霆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

立馬猜到,這茶和麻將背後大有玄機。

顧傲霆心裡忽然咯噔一下,抬眉緊盯著楚硯儒,“北弦給你打電話了?”

“嗯。”

“他說什麼了?”

楚硯儒不緊不慢道:“說你想我了,讓我抽空來看看。”

“別的沒說?”

“沒有,來,玩一把。”

顧傲霆瞥了一眼,“雖然我不愛打麻將,但我知道,麻將得四個人打。就咱倆,怎麼打?”

楚硯儒拿起一粒麻將,往前輕輕一放,慢悠悠地說:“四個人打的是熱鬨,兩個人打的是感情,一個人打的是人生。四個人打是打,兩個人打是打,一個人打也是打,日子總得往下過。人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凡事想開點。看開了,一切豁然開朗,放下過去,輕裝前進。你比我好太多,你身邊至少有秦姝,我纔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不也活得好好的。”

顧傲霆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這還是以前那個蠻不講理的楚硯儒嗎?

顧傲霆剛要開口。

包間門突然被人推開。

緊接著走進來一道高挑優雅的身影。

是秦姝。

她面色平靜,眼神裡卻是掩飾不住的擔憂,短短幾天,好像清瘦了許多。

顧傲霆眼眶一澀,有什麼潮乎乎的東西湧上心頭。

他已經五天五夜沒回家了。

每天深夜在休息室的床上,想念秦姝想得發瘋,又不敢見她。

太愧疚了。

一看到她,他就有深深的負罪感。

秦姝紅唇微啟,“顧清流,你還有脾氣了是吧?多大點的事,成天躲著我。”

這熟悉的語氣,讓顧傲霆心安。

他噌的推了椅子,邁開長腿,三步並作兩步朝她走過去,一把抱住她,像抱住了所有。

“姝啊。”他喉嚨沙啞,“姝,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所有人,你罵我吧,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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