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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1146章 蚍蜉撼樹

第1146章 蚍蜉撼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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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嫵笑著拉開門,走出去。

一出門,她臉上的笑容收起來,臉上寫著“不識抬舉”四個字。

晚上的應酬,她點名讓沈恪陪她一起去。

沈恪的職位是公司部門經理,陪老闆應酬是份內之事,自然不能推脫。

甲方客戶特別能喝。

三杯白酒下肚,男人那點子劣根性上來了。

甲方客戶攬著尤嫵裸露的肩膀,灌她喝酒,手在她腰肢上不老實地摸起來,嘴裡也是不乾不淨。

尤嫵不惱不怒,一口一個“好哥哥”,喊得老男人心花怒放。

她似乎特別擅長和這種男人打交道,順水推舟,半推半就間,哄著甲方把合同簽了。

漂亮性感的女人談生意,天生比男人更具優勢。

散場時,尤嫵的助理去給甲方客戶安排一些少兒不宜的娛樂活動。

沈恪打電話叫來司機,同他一起扶著醉醺醺的尤嫵去車裡。

明明兩個男人扶著她,可尤嫵身子隻往沈恪身上靠。

她脖頸間昂貴的香水味,混著煙味酒味燻人,沈恪把臉別到一邊。

想起蘇星妍身上是淡淡的清雅香氣,和尤嫵身上的濃香截然相反。

品性也不同。

蘇星妍冰肌玉骨,香骨錚錚,絕不似尤嫵這般輕浮,孟浪。

出了電梯。

二人扶著尤嫵,穿過酒店大堂。

迎面看到顧逸風帶著助理同客戶一起走進來。

沈恪依舊扶著尤嫵,不閃不避,隻衝顧逸風點點頭。

顧逸風也點一下頭,算是迴應。

兩撥人擦肩而過。

顧逸風回眸。

醉醺醺的妖嬈女子衣衫不整地靠在沈恪身上,本該是曖昧香豔的畫面,可顧逸風卻隻看到“辛酸”。

性別一換,就是妥妥的職場性騷擾。

倘若他沒投胎到顧家,想必也要為生計,這般折腰。

出了酒店大門。

沈恪和司機一起把尤嫵送到她的車上。

尤嫵醉醺醺地拽著他的手臂,不肯鬆手。

沈恪用力將她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撥開,交待司機:“你送尤總回家吧,好好照顧她,我該回去照顧我媽了。”

司機道:“好的,沈經理。”

沈恪將車門關上,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原本醉成一癱軟泥的尤嫵身子坐直,低聲斥道:“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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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識抬舉!”

沈恪開車回到新租的房子。

席間替尤嫵擋了幾杯酒,身上滿是酒氣。

他脫掉外套掛到門口衣架上。

母親沈惋還沒睡,正躺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沈恪換了鞋,去衛生間洗了把手。

出來倒了兩杯溫水,在沈惋身邊坐下,遞給她一杯,問:“媽,福姨走了?”

福姨是他請來幫忙照顧母親的保姆。

沈惋應一聲,“剛走沒多久,喝了很多酒嗎?”

“應酬,工作需要。”

沈惋盯著他黑色襯衫領邊上蹭的口紅印和粉底說:“做得不開心就不要做了。”

沈恪拿起玻璃杯喝一口水道:“要賺錢,雖然辛苦點,但是合法。”

沈惋眼皮垂下,“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不是我,你可以做自己喜歡的工作。”

沈恪抬眸,衝她故作輕鬆一笑,“別這麼說,你是我媽。小時候,你一個人撫養我,既當爹又當媽,那麼辛苦,都沒嫌我拖累你。現在我養你老,怎麼算拖累?”

沈惋無聲地笑了笑,眼圈卻潮了。

喝完一杯水,沈恪彎腰抱起骨瘦如柴的母親,走進臥室,將她輕輕放到床上,拉了被子給她蓋好,問:“藥吃過了嗎?”

“吃了,你快去洗澡睡覺吧。”

沈恪將檯燈調暗,俯身在床邊坐下,“我看著你睡著再走。”

沈惋嗔道:“媽又不是小孩子,每天都讓你看著我睡著才走。”

沈恪語氣溫柔,“媽媽在我眼裡,就是需要被照顧的小孩子。”

沈惋眼圈倏地紅了,“早點結婚吧,你結了婚,有了孩子,媽媽就放心了。”

萬一有個萬一,她撐不住走了,也不怕他孤孤單單地在這個世上,沒人陪伴了。

沈恪腦子裡浮現出蘇星妍那張清清雅雅的小臉。

他極輕地搖搖頭,“不著急。”

沈惋歎口氣,“別想那姑娘了,差距太大,咱們高攀不起人家。”

沈恪眼神微微暗了暗。

的確高攀不起。

可是一見她,再看別人,怎麼都入不了眼。

小時候覺得電視劇裡,動不動就“一見某人誤終身”,太誇大其詞了,可現在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

次日一早。

沈姣來到公司。

開完會,回到辦公室。

沈恪坐到座椅上,抬手將領帶扯鬆一些。

手指在領帶上停留,指腹輕輕摩挲絲滑布料,心不禁變得柔軟。

這是蘇星妍送他的領帶。

安靜片刻,他摸起手機撥給顧逸風,問:“蘇小姐的眼疾怎麼樣了?”

顧逸風道:“紅腫稍微輕了些,眼淚流得也少了點,秦老大夫說她體內也有餘毒。想完全根除,至少得三個療程。其他幾個參與修複的老專家也病發了,比星妍更嚴重,秦老大夫已經去他們家了。”

沈恪隻簡單回一個字,“好。”

顧逸風頓了頓,“要換工作嗎?我可以給你安排。”

沈恪拒絕,“不用了。”

他在他們那撥人面前,有種奇異的自尊,不想占他們家一丁點便宜。

寧願被尤嫵揩油都不願沾他們家的光。

顧逸風默了默,“如果做得不愉快,可以換一家公司。”

“暫時不必,現在這家公司專業對口,且薪水不低,其他我能應付。”

“有需要幫忙的打電話告訴我。”

很平常的一句話,聽在沈恪耳朵裡卻覺得不舒服,道:“不需要,謝謝顧少。”

當晚工作結束得早。

算著時間,福姨應該還沒走。

沈恪開車去給母親買她愛吃的茯苓糕。

買完駕著車往家返。

不知怎麼的,卻把車子開到了日月灣附近。

隔著車窗,抬眸看向溫柔燈影裡,那處奢華且有厚重底蘊的別墅區。

沈恪心裡微微刺痛,是漲的,虛的,酸的,心落不著地,身子也跟著乏得很。

明明那麼擔憂蘇星妍,一顆心都掛在她身上,卻隻能隔空這樣遠遠地望著她住的地方。

沉默地在車裡坐了很久,怕被歸來的顧北弦等人發現,沈恪慢慢發動車子。

一輛拉風的跑車疾馳而來。

擦著他的車開過去。

沈恪靠邊停車,下來察看車身,看有沒有被刮到漆。

那豪華跑車的車主卻似沒發現,降下敞篷,拿起手機打電話,嗓音有點大,“星妍,我幫你找了個神醫,專看你那種眼疾。我和神醫就在大門外,你方便嗎?我們現在去你家!”

望著那巨貴的超跑和跑車上張揚自信的富少,沈恪自嘲地笑了笑。

蚍蜉撼樹,可笑不自量。

說的就是他沈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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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坐到座椅上,抬手將領帶扯鬆一些。

手指在領帶上停留,指腹輕輕摩挲絲滑布料,心不禁變得柔軟。

這是蘇星妍送他的領帶。

安靜片刻,他摸起手機撥給顧逸風,問:“蘇小姐的眼疾怎麼樣了?”

顧逸風道:“紅腫稍微輕了些,眼淚流得也少了點,秦老大夫說她體內也有餘毒。想完全根除,至少得三個療程。其他幾個參與修複的老專家也病發了,比星妍更嚴重,秦老大夫已經去他們家了。”

沈恪隻簡單回一個字,“好。”

顧逸風頓了頓,“要換工作嗎?我可以給你安排。”

沈恪拒絕,“不用了。”

他在他們那撥人面前,有種奇異的自尊,不想占他們家一丁點便宜。

寧願被尤嫵揩油都不願沾他們家的光。

顧逸風默了默,“如果做得不愉快,可以換一家公司。”

“暫時不必,現在這家公司專業對口,且薪水不低,其他我能應付。”

“有需要幫忙的打電話告訴我。”

很平常的一句話,聽在沈恪耳朵裡卻覺得不舒服,道:“不需要,謝謝顧少。”

當晚工作結束得早。

算著時間,福姨應該還沒走。

沈恪開車去給母親買她愛吃的茯苓糕。

買完駕著車往家返。

不知怎麼的,卻把車子開到了日月灣附近。

隔著車窗,抬眸看向溫柔燈影裡,那處奢華且有厚重底蘊的別墅區。

沈恪心裡微微刺痛,是漲的,虛的,酸的,心落不著地,身子也跟著乏得很。

明明那麼擔憂蘇星妍,一顆心都掛在她身上,卻隻能隔空這樣遠遠地望著她住的地方。

沉默地在車裡坐了很久,怕被歸來的顧北弦等人發現,沈恪慢慢發動車子。

一輛拉風的跑車疾馳而來。

擦著他的車開過去。

沈恪靠邊停車,下來察看車身,看有沒有被刮到漆。

那豪華跑車的車主卻似沒發現,降下敞篷,拿起手機打電話,嗓音有點大,“星妍,我幫你找了個神醫,專看你那種眼疾。我和神醫就在大門外,你方便嗎?我們現在去你家!”

望著那巨貴的超跑和跑車上張揚自信的富少,沈恪自嘲地笑了笑。

蚍蜉撼樹,可笑不自量。

說的就是他沈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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