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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想她可能是天生的勞累命，明明有蔣昀崢這個大腿可以抱了，她卻總有些沒底。
如今手上沒活，她就又生起了做兼職的心思。
說什麼來什麼，程書怡瘋狂在微信滴滴她，問沈荔明天有沒有空去她學長的工作室幫個忙。
“啊啊本來應該是我去的，但是我有個比賽明天開動員會，我算半個領隊，不能缺席！”
沈荔正愁要找什麼兼職，看了一下明天沒課，她就痛快答應了。
“早上九點前到就行，酬勞這塊你放心，學長一向都很大方的，而且剛去也不會讓你做多難的工作，你聽他安排就好了。”
“如果合適的話你說不定能在他那做個長期兼職，他這陣子又開始缺人了。”
程書怡絮絮叨叨了一陣，給她發了地址和學長的聯絡方式之後就去忙了。
沈荔挺高興這麼順利地解決了兼職的問題。
自從之前超市促銷火了之後，有段時間她出門都會疑神疑鬼地戴著口罩。
也不敢再接一些需要在外面跑的工作。
如果能順利留在程書怡學長的工作室就好了。
她給程書怡回覆了會按時到，又有些猶豫要不要跟蔣昀崢說一聲。
畢竟這位金主爸爸有不請自來還怪她回來晚了的前科，她要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耽誤了伺候這位就不好了。
沈荔琢磨著，又想起上次在餐廳的不歡而散，這幾天蔣昀崢也沒聲音沒圖像的，肯定又把她給忘在一邊了。
沈荔有些不是滋味。
她又不是24小時都賣給他了，難道還不能有點自己的生活了？
沈荔把把手機往口袋裡一扔，不再想了。
這晚她為了養精蓄銳早早睡了，第二天一早就起床出發去城西近郊。
學長的工作室和蘇爺爺的茶館都在那一片，隻是不在一個街區。
沈荔跟著導航找到了一個小公館，大門外是以噴泉為中心的小型景觀，並沒有什麼招牌之類的字樣，裡面是連棟的兩座小樓，看起來很高檔。
她探頭探腦半天，最終還是選擇直接給學長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很好聽的男聲，沈荔剛說明瞭來意，他就“啊”一聲，“是小荔枝吧？你等等啊我馬上來！”
沈荔：“……”
這語氣簡直是和程書怡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算不說她也能確定電話那頭就是她要找的人。
兩分鐘後，沈荔就見一個花蝴蝶從裡面翩翩飛出來了。
那一身繁雜的顏色和誇張的色調讓沈荔有一瞬間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走近了才發現那是個身材非常高挑的男人，臉上畫著豔麗的妝容，走路姿勢像極了舞台劇演員起範兒時的樣子，隔著老遠就開嗓。
“哦！小荔枝！”
沈荔：“……”
她突然很想逃。
“林……林學長好。”沈荔硬著頭皮打招呼。
“哎！”林森皺了皺眉，好幾厘米長的眼睫毛誇張地撲閃著，“叫我，安德烈就好。”
“……好，安德烈。”
沈荔乾笑著改口。
安德烈看了看她，花裡胡哨的蝴蝶袖一揮，雙手合十放在臉側，一副受不了了的樣子。
“書書寶貝說的果然沒錯，你不虧是她的繆斯，真是太漂亮了！”
他上前搭著她的肩膀，帶著她往裡走。
“我們快進去吧，大家都在等著你呢！”
“等我？”
“對呀，書書和小傑都把你說成神了，上次展會我沒機會過來，沒見到你，一直都好可惜！”
小傑……沈荔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好像是之前跟她一起去展會兼職的男孩子。
公館內部還別有洞天，比外面看著寬敞多了。
安德烈帶著沈荔進了其中一棟樓，進門就是開放式的空間，放著很多工作台和人體模特，是程書怡那間小工作室的好幾倍大。
“夥伴們，快看誰來了！”安德烈興奮地吼了一嗓子。
有幾人原本正在工作，聞聲都起身圍了過來。
“小荔枝你好啊！”
“終於見到你了！”
“程書怡這傢夥沒說錯，你真人真的更漂亮！”
沈荔一下子被人圍在了中間，大家的熱情幾乎讓她招架不住，她笑著一一打了招呼。
“好久不見，沈……沈荔，你還記得我嗎？”在場除了安德烈以外唯一的男生站在最後，這會兒才靦腆地上前來問好。
沈荔認出了他，“好久不見，小傑。”
小傑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眾人見他這樣子，一下子起鬨起來，把沈荔嚇了一跳，也把小傑鬨了個大紅臉。
“好了，你們這些傢夥別把我們小荔枝嚇壞了。”
安德烈揮舞著他巨大華麗的蝴蝶袖，“小荔枝你放心，這群人雖然看起來不太正常，但她們都是好人來的。”
沈荔失笑，她有些羨慕這樣的氛圍，如果以後她也進入公司上班了，希望也能遇到這麼好的領導和同事。
“哐哐哐！”
大傢夥開心閒聊之際，樓上突然傳來一陣刺耳地敲擊聲。
沈荔抬頭望去，二樓欄杆處正站著一個年輕女孩，打扮有些像現在程書怡的風格，但比起程書怡的甜酷，她卻又是另一種令人難以接近的冷。
她手裡拿著一個衣架子，剛剛的噪音正是她在用衣架敲欄杆。
“林森，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她一開口，果然是冷冷的音調，“客戶上午就要來參觀了，你打算就這樣接待？”
“說了多少遍，要叫我安德烈！”
安德烈氣哄哄地上樓了，“催什麼催，我這就來了！”
小傑衝沈荔笑了笑，“你就跟著我吧，今天臨時有客戶參觀，會比較忙的，不過他們不會到二號樓這邊來，我們乾自己的活就行。”
“好。”沈荔點頭。
沒戀過，不知道
安德烈上樓之後，眾人又說了幾句就四散開來工作去了。
小傑抱了一摞圖紙放在沈荔面前，“今天的任務就是把這些圖紙按時間整理好，登記成冊，我和你一起弄。”
沈荔翻了翻他已經做好的樣本，照著開始整理起來。
約莫半小時後，樓上下來一男一女，男人還在打著電話。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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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不經意偏頭看了一眼。
女人是之前拿衣架的女孩子，男人高大帥氣，輪廓俊朗，而且聲音有點耳熟。
沈荔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突然瞪大了眼睛。
男人注意到她震驚的視線，得意道：“小荔枝，是不是被我帥呆了？”
“林……安德烈？”沈荔尤在不敢置信。
誰也想象不到眼前這個長相有點正氣的男人會是剛剛那個獨自演舞台劇的花蝴蝶。
“是我。”似乎是很享受這種反應，安德烈俏皮地衝沈荔眨了眨眼。
沈荔左手邊的女孩子笑道，“今天安哥這身都還算好的了，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在身上穿了個長得很像粑粑的玩意兒，臉也糊得屎黃屎黃的，我差點沒掉頭就走。”
“你懂什麼，這叫為藝術獻身。”安德烈不滿地用手指點了點她。
“好了，我們該走了。”安德烈旁邊的女孩提醒。
除了小傑和沈荔，其他幾個女孩子都起身跟著出去了。
“今天來的這個客戶好像比較重要，我們這些兼職就不去湊熱鬨了。”小傑說。
沈荔好奇，“經常會有客戶來這裡參觀麼？”
“也不是。”小傑壓低聲音道，“你別看安哥挺平易近人，但他其實是個很自傲很臭屁的人，不是他認可的客戶他絕對不會去爭取一下，更不會讓人來他的工作室。”
說完他又補充，“這可不是我說的啊，這是靚靚姐的原話。就是跟在安哥旁邊的那位。”
沈荔點點頭表示瞭解，她並不覺得有什麼，相反反而能證明安德烈能力不俗，畢竟有實力纔是自傲的資本。
聊天暫時告一段落，沈荔專心乾活。
小傑時不時抬頭看她一眼，想跟她說話又不好意思。
“沈……”
驀地，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細弱的貓叫聲，沈荔立刻抬頭，“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是煤球。”小傑起身領著她來到工作區的另一邊。
沈荔這才發現角落裡還放著一個貓窩和貓爬架。
一隻通體漆黑的小貓靈巧地攀上貓爬架頂端的平台上，橙黃的眼眸有些好奇地盯著沈荔看。
“煤球是我們收養的，才三個月大，平時都喜歡在一號樓，安哥嫌它會在那邊亂拉亂尿，有時候會抓它過來。”
小傑上前伸出手，煤球探頭聞了聞，然後慢慢地爬下來，一躍進了他懷裡。
“今天可能是外面生人比較多吧，它自己跑回來了。”
煤球在小傑懷裡拱了拱，就窩著不動了。
“好可愛。”沈荔看著它圓頭圓腦的模樣，心都要化了。
“你先把手指伸到它面前，讓它適應一下你的氣味。”
沈荔試探著伸出一根手指，煤球縮了縮腦袋，然後又好奇地貼過來嗅了嗅。
見它沒有排斥，沈荔又慢慢地觸碰它的耳朵和腦袋，輕輕地揉了揉。
沒摸幾下小貓兒就仰著腦袋往她手心湊了，喉嚨裡還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沈荔驚喜地看向小傑，“它好乖！”
少女臉上滿是天真的欣喜，柔軟又動人。
小傑有些看呆了，回過神來後頓時有些羞赧，“你要抱一抱它嗎？”
“嗯！”
其時陽光正好，透明的落地窗將少年少女的身影清晰呈現在觀賞者的眼裡。
“年輕真好啊。”安德烈笑著看向身邊的男人，“年輕人的愛慕纔是最有滋味的，蔣總你說呢？”
蔣昀崢視線在沈荔的笑靨上停留了片刻，淡漠道：“年輕的時候沒戀過，不知道。”
說完就首先向前走了。
安德烈碰了一鼻子灰，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顧謙憋笑憋得臉都快扭曲了，以前怎麼沒發現，崢哥還會說笑話。
崢哥這個帽中帽帶的，綠得發慌了。
這個沈荔，還真是有本事，和蔣晏晨有婚約的時候勾搭上了崢哥，又在跟崢哥勾搭的時候和別的男人曖昧。
安德烈見顧謙臉色如此難看，還以為他剛剛話題踩了大雷，連忙給吳靚傳遞了一個救命的眼神，誠惶誠恐地追上蔣昀崢刷好感去了。
“蔣總，這是我們為這次設計展準備的作品，您請過目。”
安德烈將人引到事先準備好的展櫃，“我們的主題是新生，這跟咱們正在進行的項目概念非常契合。”
蔣氏最近收購了一個老牌商業區，有風聲說蔣氏會大力扶持，還會連辦一週的宣傳活動。
在商界，蔣氏就是一個活招牌，訊息一流出，各路廠商爭相角逐。
安德烈作為一個剛嶄露頭角沒幾年的新人，能邀請到蔣昀崢親臨，他做夢都差點笑醒，更是為了今天熬了好幾個大夜準備。
一連串安排走下來，蔣昀崢臉色也好了很多，還會和他交流一些細節問題。
安德烈這才發現，蔣昀崢提出的一些點有的很一針見血。
他們想做商業展，有時候用純設計的理念去思考是不夠的，蔣昀崢的話讓他醍醐灌頂，登時也顧不上接待了，連忙跑到一邊做起了調整。
吳靚想上前接替他來做講解，蔣昀崢抬手示意無妨，“先休息一下吧。”
沈荔抱著煤球美滋滋擼了一陣，工作區的貓條隻剩一點點，小傑去庫房找了。
她悶頭擠著最後一點貓條，煤球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起身一躍，從沈荔腿上跳了下去。
“煤球！”
那黑色的身影跟一道閃電似的，蹭一下就竄了出去，看樣子是要去一號樓那。
但是……
沈荔一驚，那邊還有重要客戶在！
想起小傑說它會亂拉亂尿，她連忙追了出去。
一號樓靜悄悄的，隻隱約能看見裡面站著幾個人。
沈荔順著假山繞了過去，黑影從前方一閃而過，她連忙往前一撲，將貓咪柔軟的身子抱住了。
還沒等她慶幸，卻發現眼前有一雙鋥亮的皮鞋。
她下意識抬頭。
蔣昀崢自上而下地看著她，挑了挑眉。
沈荔：“……”
她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為難
沈荔怎麼也沒想到，安德烈的重要客戶竟然是蔣昀崢！
煤球趁機從她手上掙脫，一溜就沒影兒了。
沈荔尷尬地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她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但此刻四面開闊，無處可逃。
顧謙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蔣昀崢身後繞了出來，欠欠地跟她揮手。
“嗨，又見面了。”
沈荔：“……”
她偷摸抬眼去看蔣昀崢，怎麼這兩人好像看見她都不意外？
虧得她剛剛還嚇得坐地上，顯得心裡有鬼一樣。
“哎，蔣總和顧秘書認識我們小荔枝麼？”安德烈也跟了出來。
蔣昀崢眸光一動，就在沈荔以為他不會接話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嗯，熟人。”
安德烈意外得很，工作室其他的人也互相交換了詫異的眼神。
“沈小姐，這是在……”
蔣昀崢看向安德烈，對方連忙解釋道：“哦，她是我們工作室新招的兼職，今天第一天上班。”
沈荔小心翼翼又討好地衝蔣昀崢笑了笑。
“我不小心讓小貓跑出來了，怕它亂跑影響你們談事情纔想著悄悄找到帶回去，我這就走。”
一二號樓中間是一個環形的小花園，沈荔此刻正站在花園的小道上，而蔣昀崢一行人在圍廊之上。
雖然她不社恐，但被一群人圍觀的壓迫感實在太強。
沈荔卻沒能跑得掉，剛轉身就聽見身後蔣昀崢波瀾不驚的聲音。
“既然是來找貓的，沈小姐打算就這麼空手回去麼？”
沈荔隻感覺如芒在背，不得不繼續彎下身去尋找煤球的身影。
安德烈笑著打圓場，“那隻貓是我們自己養的，很乖，不會有影響的。”
沒想到蔣昀崢卻沒有順著台階下，而是說：“員工有失誤卻能輕飄飄揭過去，林總就是這麼約束下屬的麼？”
這話說得屬實是有點重了，現場陡然沉寂了幾秒。
沈荔已經走到了側面，聞言心中“咯噔”一聲，她抿緊嘴唇壓下那陣澀意，深呼了一口氣，繼續小聲呼喊起煤球來。
安德烈看著那個纖瘦的身影不忍心。
不是說和小荔枝是熟人，那這麼當眾給她難堪做什麼？
但蔣昀崢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安德烈喊了一個女孩子去幫沈荔一起找。
接著他衝蔣昀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剩下來的就交給她們吧，我們繼續？”
“嗯。”蔣昀崢收回視線。
他臉上從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但安德烈卻莫名感覺到這位爺好像又有點不高興。
結束時已經將近十二點，安德烈還在五星級酒店做了準備，隻是蔣昀崢還有下一個行程，馬上就要離開。
安德烈心裡沒底，蔣昀崢好像是挺滿意的，也對他們的方案表示了認可，但總讓人覺著他還有哪裡不滿。
蔣昀崢上了車之後就仰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
顧謙時不時從後視鏡裡睨他一眼，沒話找話道：“這個沈荔還真是喜歡打工哈，怎麼哪都有她。”
蔣昀崢沒有理他。
顧謙安靜了兩分鐘，又試探開口，“崢哥，你不會是知道她在這所以才……”
這下蔣昀崢終於撩起眼皮，顧謙立馬閉嘴了。
也不能怪他，實在是因為蔣昀崢的表現太奇怪了，原先還能解釋成是防著沈荔有別的動作，但越到後面蔣昀崢的關照就越超過。
光他目擊的校慶和酒會那兩次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前陣子蔣昀翰那個傢夥跑來他們辦公室發瘋，蔣昀崢心情不好自己開車出去了，顧謙還是後來才知道他是去找了沈荔。
今天更是……
真的讓他沒法不多想。
“你腦子裡成天都在想些什麼？”蔣昀崢捏了捏眉心，“宋南橋都沒你想得多。”
“靠，那我還是比他好很多的吧！”
顧謙不滿，他怎麼的也不能是三人中的墊底。
“行程都是你安排的，跟我無關。”蔣昀崢說。
“……”鍋又被甩到了自己頭上，顧謙臉上有些掛不住，“好像確實是哈。”
蔣昀崢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林森的能力和成績確實不錯，是他們需要吸納的新鮮血液，今天答應過來也是表個態。
他為了壓過蔣昀翰，對這個項目是花了十二分的心思。
至於沈荔，她確實是個意外，饒是蔣昀崢，也沒想到她的業務這麼廣泛。
“不過說真的，崢哥，你真打算就這麼跟沈荔保持著關係麼，你別忘了，她現在可還是蔣晏晨的未婚妻。”
蔣昀崢皺了皺眉，以前怎麼沒覺得這三個字這麼刺耳。
但要說現在就斷了也不至於。
蔣昀崢聲音沉沉，“再說吧。”
目前唯一希望這樁婚事順利進行的應該隻有蔣銘了，說不定不用他插手這婚事就能自己黃了。
他確實挺喜歡沈荔的，很合他的胃口。
雖然有時候會給他惹麻煩，但總得來說是個還挺稱心的小寵物。
像今天這種小錯誤，他略微懲罰一下也就翻篇了。
沈荔如果安分在他手心底下呆著，他能保證她一輩子吃穿不愁，但如果哪天她逾矩了，他也不會客氣。
----。
沈荔和另一個女孩子找了十幾分鐘纔在大樓後面找到在曬太陽的煤球，兩人都鬆了口氣。
她們倆一個抱著貓回二號樓，一個繼續去展廳。
小傑遙遙見她過來，連忙跑近，“我拿了貓條回來就發現你和煤球都不見了，剛準備出去找你們呢。”
沈荔歉意一笑，把剛剛的事說了，但掩去了蔣昀崢發難的部分。
“沒打擾到他們就好。”小傑後怕地鬆了一口氣，“聽說這個客戶脾氣不太好。”
沈荔想了想蔣昀崢那個樣子，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
“安哥昨晚都緊張得沒睡著覺，今天早上打扮成那樣也是在釋放壓力。”小傑小聲說，“這是他特有的方式。”
沈荔：“……”
雖然有沈荔那個插曲，但最後接待好像沒受什麼影響，安德烈一下午都挺開心的，還請了奶茶。
沈荔第一天上班，安德烈沒給她分太多任務，她下班的時候天還是亮著的。
走出門發現安德烈正蹲在花壇邊喂貓，沈荔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
“安德烈，今天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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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但此刻四面開闊，無處可逃。
顧謙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蔣昀崢身後繞了出來，欠欠地跟她揮手。
“嗨，又見面了。”
沈荔：“……”
她偷摸抬眼去看蔣昀崢，怎麼這兩人好像看見她都不意外？
虧得她剛剛還嚇得坐地上，顯得心裡有鬼一樣。
“哎，蔣總和顧秘書認識我們小荔枝麼？”安德烈也跟了出來。
蔣昀崢眸光一動，就在沈荔以為他不會接話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嗯，熟人。”
安德烈意外得很，工作室其他的人也互相交換了詫異的眼神。
“沈小姐，這是在……”
蔣昀崢看向安德烈，對方連忙解釋道：“哦，她是我們工作室新招的兼職，今天第一天上班。”
沈荔小心翼翼又討好地衝蔣昀崢笑了笑。
“我不小心讓小貓跑出來了，怕它亂跑影響你們談事情纔想著悄悄找到帶回去，我這就走。”
一二號樓中間是一個環形的小花園，沈荔此刻正站在花園的小道上，而蔣昀崢一行人在圍廊之上。
雖然她不社恐，但被一群人圍觀的壓迫感實在太強。
沈荔卻沒能跑得掉，剛轉身就聽見身後蔣昀崢波瀾不驚的聲音。
“既然是來找貓的，沈小姐打算就這麼空手回去麼？”
沈荔隻感覺如芒在背，不得不繼續彎下身去尋找煤球的身影。
安德烈笑著打圓場，“那隻貓是我們自己養的，很乖，不會有影響的。”
沒想到蔣昀崢卻沒有順著台階下，而是說：“員工有失誤卻能輕飄飄揭過去，林總就是這麼約束下屬的麼？”
這話說得屬實是有點重了，現場陡然沉寂了幾秒。
沈荔已經走到了側面，聞言心中“咯噔”一聲，她抿緊嘴唇壓下那陣澀意，深呼了一口氣，繼續小聲呼喊起煤球來。
安德烈看著那個纖瘦的身影不忍心。
不是說和小荔枝是熟人，那這麼當眾給她難堪做什麼？
但蔣昀崢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安德烈喊了一個女孩子去幫沈荔一起找。
接著他衝蔣昀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剩下來的就交給她們吧，我們繼續？”
“嗯。”蔣昀崢收回視線。
他臉上從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但安德烈卻莫名感覺到這位爺好像又有點不高興。
結束時已經將近十二點，安德烈還在五星級酒店做了準備，隻是蔣昀崢還有下一個行程，馬上就要離開。
安德烈心裡沒底，蔣昀崢好像是挺滿意的，也對他們的方案表示了認可，但總讓人覺著他還有哪裡不滿。
蔣昀崢上了車之後就仰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
顧謙時不時從後視鏡裡睨他一眼，沒話找話道：“這個沈荔還真是喜歡打工哈，怎麼哪都有她。”
蔣昀崢沒有理他。
顧謙安靜了兩分鐘，又試探開口，“崢哥，你不會是知道她在這所以才……”
這下蔣昀崢終於撩起眼皮，顧謙立馬閉嘴了。
也不能怪他，實在是因為蔣昀崢的表現太奇怪了，原先還能解釋成是防著沈荔有別的動作，但越到後面蔣昀崢的關照就越超過。
光他目擊的校慶和酒會那兩次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前陣子蔣昀翰那個傢夥跑來他們辦公室發瘋，蔣昀崢心情不好自己開車出去了，顧謙還是後來才知道他是去找了沈荔。
今天更是……
真的讓他沒法不多想。
“你腦子裡成天都在想些什麼？”蔣昀崢捏了捏眉心，“宋南橋都沒你想得多。”
“靠，那我還是比他好很多的吧！”
顧謙不滿，他怎麼的也不能是三人中的墊底。
“行程都是你安排的，跟我無關。”蔣昀崢說。
“……”鍋又被甩到了自己頭上，顧謙臉上有些掛不住，“好像確實是哈。”
蔣昀崢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林森的能力和成績確實不錯，是他們需要吸納的新鮮血液，今天答應過來也是表個態。
他為了壓過蔣昀翰，對這個項目是花了十二分的心思。
至於沈荔，她確實是個意外，饒是蔣昀崢，也沒想到她的業務這麼廣泛。
“不過說真的，崢哥，你真打算就這麼跟沈荔保持著關係麼，你別忘了，她現在可還是蔣晏晨的未婚妻。”
蔣昀崢皺了皺眉，以前怎麼沒覺得這三個字這麼刺耳。
但要說現在就斷了也不至於。
蔣昀崢聲音沉沉，“再說吧。”
目前唯一希望這樁婚事順利進行的應該隻有蔣銘了，說不定不用他插手這婚事就能自己黃了。
他確實挺喜歡沈荔的，很合他的胃口。
雖然有時候會給他惹麻煩，但總得來說是個還挺稱心的小寵物。
像今天這種小錯誤，他略微懲罰一下也就翻篇了。
沈荔如果安分在他手心底下呆著，他能保證她一輩子吃穿不愁，但如果哪天她逾矩了，他也不會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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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和另一個女孩子找了十幾分鐘纔在大樓後面找到在曬太陽的煤球，兩人都鬆了口氣。
她們倆一個抱著貓回二號樓，一個繼續去展廳。
小傑遙遙見她過來，連忙跑近，“我拿了貓條回來就發現你和煤球都不見了，剛準備出去找你們呢。”
沈荔歉意一笑，把剛剛的事說了，但掩去了蔣昀崢發難的部分。
“沒打擾到他們就好。”小傑後怕地鬆了一口氣，“聽說這個客戶脾氣不太好。”
沈荔想了想蔣昀崢那個樣子，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
“安哥昨晚都緊張得沒睡著覺，今天早上打扮成那樣也是在釋放壓力。”小傑小聲說，“這是他特有的方式。”
沈荔：“……”
雖然有沈荔那個插曲，但最後接待好像沒受什麼影響，安德烈一下午都挺開心的，還請了奶茶。
沈荔第一天上班，安德烈沒給她分太多任務，她下班的時候天還是亮著的。
走出門發現安德烈正蹲在花壇邊喂貓，沈荔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
“安德烈，今天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