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雖然嘴上說著讓傅淮吃吃苦頭,但隻是場面話。
他越冷漠,上級礙於人情也會幫著說好話,以後,她在家屬院的日子才更好過……
跟營長談完話後,他就去了公安局,但路上突然接到任務,隻能把接傅淮的事先擱置,沒想到忙到這麼晚纔回來。
現在,她應該回家了吧?
沈今夏從懷裡拿出支新的派克鋼筆,摩挲間,一會兒想起傅淮撥弄算盤時的認真模樣,一會兒又是她被公安帶走時的惶恐……
汙衊她盜竊,確實嚇到了她。
沈今夏收起鋼筆,有些躊躇。
隻送支鋼筆道歉,她會接受嗎?
她一向聽外婆的話,不如過兩天把老人接過來陪陪她……
這麼想著,沈今夏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一上樓,就見自家門半敞著,燈光從裡照著走廊。
傅淮特地開著燈等他?
從前她也這樣等過,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沈今夏心頭前所未有的緊張。
他正了正衣服,正要推開門,卻聽見陸母和吳英玉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大娘,您可真聰明,跟紀老太說青檸哥要離婚,讓她來找傅淮時被車撞,傅淮果然嚇得交了離婚申請報告。”
“早知道動那老太婆就能讓傅淮離婚,我也用不著把紀偉找來鬨事,還讓二流子故意謠傳勾引她,讓這倆人去找傅淮麻煩,可費了我不少錢!”
沈今夏緊縮的瞳孔顫了顫,怒火幾乎在瞬間淹沒了理智。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大力踹開!
陸母和吳英玉一驚,錯愕轉頭。
隻見沈今夏站在門口,黑眸陰鷙,整個人散發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氣息。
陸母強作鎮定,試圖安撫:“你聽媽解釋,媽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傅淮那種貨色隻會拖累……”
“夠了!”
失望、憤怒和懊悔揪著心,沈今夏握緊拳的手骨節都泛了白:“無論傅淮怎麼樣,她已經是我結了婚的妻子,這輩子,我也隻會有傅淮一個老婆!”
說著,轉身就要去找傅淮。
陸母氣性也上來了,這麼多年以來,沈今夏頭回這麼跟自己說話,還是為了一個她從來看不上的女人!
她直接把一份簽好字的離婚申請報告扔出來:“你不用找了,這離婚報告傅淮已經簽了字,她早帶著那老太婆遠走高飛!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她!”
陸母的話重重砸在沈今夏心頭。
看著被扔到懷裡的離婚申請報告
見沈今夏怔站在原地,吳英玉故作溫柔,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青檸哥,是傅淮自己要走的,你怎麼能因為她跟自己的媽置氣呢?”
陸母立刻幫腔:“你聽聽,英玉多善解人意,當年你娶的要是她,我根本用不著費這麼多心思,現在傅淮走了,大家皆大歡喜,你跟英玉趁早把事兒辦了!”
“大娘……”吳英玉嬌嗔的紅了臉。
‘嘶’!
沈今夏像是沒聽見,冷著臉撕碎了手裡離婚申請報告。
陸母當即急了,撿起碎片恨不得拚在一塊:“你這是乾什麼啊!”
吳英玉也怔住,隻覺掌心一空,被面前男人寒冽的視線看的頭皮發麻。“我再說一次,我沈今夏這輩子,隻有也隻認傅淮一個老婆!”
扔下這句話,沈今夏頭也不回地走了。
“青檸哥!”
吳英玉看著他決絕的背影,氣的直跺腳。
他不是很討厭傅淮嗎?為什麼現在又非她不要了?
原以為傅淮走了,自己就能跟沈今夏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沒想到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6
聽著陸母的抱怨,吳英玉臉上閃過抹不耐煩,卻也沒說什麼。
雪越下越大,鋪滿了整條路。
沈今夏朝門口的軍綠吉普奔去,向來沉穩的心越來越亂。
他做夢都沒想到,傅淮連招呼都不打就遞交了離婚申請報告。
當初結婚是她起的頭,難道離婚也是,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他緊咬著後槽牙,鐵了心要把人抓回來!
剛拉開車門,楊排長匆匆跑過來,敬了個禮後將一分封的嚴嚴實實的檔案交過去:“連長,從京北軍區發來的急件!”
沈今夏接過一看,是司令員的密令。
細細掃量幾遍,他眉頭越擰越緊,眼神瞬變:“緊急集合!”
“是!”
望向漆黑的遠方,沈今夏捏緊了拳。
隻能完成任務後再去找傅淮了,但願在那之後,她還願意聽自己的解釋。
兩個月後。
首都中心醫院。
傅淮抱著飯盒走進病房,看見病床上的外婆正眯著眼,勾著快要完工的毛衣。
“外婆。”她連忙走過去,放下飯盒接過棒針和毛線,“醫生雖然說您恢複的不錯,但也不能太累,您就好好休息吧。”
外婆笑了笑:“勾件毛衣也不是什麼累活兒,倒是我耽誤了,冬天都快過了,給囡囡的毛衣還沒勾好。”
傅淮心頭一暖,打開飯盒細心的給她喂著飯:“天還冷,再晚都能穿。”
話落,身後傳來一道溫潤的嗓音。
“若初,奶奶。”
回頭望去,一身駝色大衣的徐墨拎著一兜蘋果走進來。
傅淮連忙起身:“徐大哥,你怎麼來了?”
兩月前,她帶著外婆來到首都,通過醫生介紹認識了開服裝廠的徐墨,在廠裡乾了會計。
徐墨看起來斯文,但當初也是在嶺南軍區當兵的,退役後纔回到首都做起了生意。
因為他退役軍人的身份,又曾跟沈今夏一個軍區,傅淮對他也是很信任。
徐墨放下蘋果:“聽說奶奶好了些,我過來看看。”
頓了頓,他突然問:“若初,你認識一個叫沈今夏的軍人嗎?”
聽見那再沒提起過的名字,傅淮面色一滯。
看了眼心照不宣沒有說話的外婆,她恢複神色,繼續給老人餵飯:“不認識。”
聞言,外婆想要說什麼,但還是嚥了回去。
徐墨眸光閃了閃,解釋道:“小李告訴我,今天下午你下班後,有個叫沈今夏的軍人去廠裡打聽你的訊息。”
聽到這話,傅淮心一沉。
沈今夏來首都了?還打聽到了自己的工作單位?
出神間,手被外婆輕輕握住。
她抬起頭,撞上老人安慰的目光,起來波瀾的心才逐漸平息。
“大概是找錯了吧。”
傅淮生硬地迴避話題。
既然決定要跟沈今夏斷,就沒必要再有什麼聯絡。
徐墨也沒久留,和外婆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等人離開,外婆才長歎了口氣:“囡囡,青檸千裡迢迢來首都找你,心裡一定是有你的,要不……”
傅淮打斷她的話,故作自若地倒了杯熱水:“這輩子我跟他緣分已經儘了,以後我隻想好好照顧你,把咱們的生活過好。”
聽她這麼說,外婆也不好再說什麼。
望向窗外飄著的細雪,傅淮思緒漸漸惆悵。3
雖然嘴上那樣說,但心裡還是很難受,一個愛了兩輩子的人,根本不可能輕易忘記……
晚上八點。
沈今夏站在首都中心醫院門口,凝著來來往往的人。
今天他已經找遍了首都所有醫院,隻剩這一家,如果傅淮不在廠裡,一定在醫院照顧外婆。
他沒有猶豫,大步跨了進去。
幾番打聽,結果卻聽護士說:“紀老太太啊,她兩個小時前就出院了。
傅淮心頭一暖,打開飯盒細心的給她喂著飯:“天還冷,再晚都能穿。”
話落,身後傳來一道溫潤的嗓音。
“若初,奶奶。”
回頭望去,一身駝色大衣的徐墨拎著一兜蘋果走進來。
傅淮連忙起身:“徐大哥,你怎麼來了?”
兩月前,她帶著外婆來到首都,通過醫生介紹認識了開服裝廠的徐墨,在廠裡乾了會計。
徐墨看起來斯文,但當初也是在嶺南軍區當兵的,退役後纔回到首都做起了生意。
因為他退役軍人的身份,又曾跟沈今夏一個軍區,傅淮對他也是很信任。
徐墨放下蘋果:“聽說奶奶好了些,我過來看看。”
頓了頓,他突然問:“若初,你認識一個叫沈今夏的軍人嗎?”
聽見那再沒提起過的名字,傅淮面色一滯。
看了眼心照不宣沒有說話的外婆,她恢複神色,繼續給老人餵飯:“不認識。”
聞言,外婆想要說什麼,但還是嚥了回去。
徐墨眸光閃了閃,解釋道:“小李告訴我,今天下午你下班後,有個叫沈今夏的軍人去廠裡打聽你的訊息。”
聽到這話,傅淮心一沉。
沈今夏來首都了?還打聽到了自己的工作單位?
出神間,手被外婆輕輕握住。
她抬起頭,撞上老人安慰的目光,起來波瀾的心才逐漸平息。
“大概是找錯了吧。”
傅淮生硬地迴避話題。
既然決定要跟沈今夏斷,就沒必要再有什麼聯絡。
徐墨也沒久留,和外婆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等人離開,外婆才長歎了口氣:“囡囡,青檸千裡迢迢來首都找你,心裡一定是有你的,要不……”
傅淮打斷她的話,故作自若地倒了杯熱水:“這輩子我跟他緣分已經儘了,以後我隻想好好照顧你,把咱們的生活過好。”
聽她這麼說,外婆也不好再說什麼。
望向窗外飄著的細雪,傅淮思緒漸漸惆悵。3
雖然嘴上那樣說,但心裡還是很難受,一個愛了兩輩子的人,根本不可能輕易忘記……
晚上八點。
沈今夏站在首都中心醫院門口,凝著來來往往的人。
今天他已經找遍了首都所有醫院,隻剩這一家,如果傅淮不在廠裡,一定在醫院照顧外婆。
他沒有猶豫,大步跨了進去。
幾番打聽,結果卻聽護士說:“紀老太太啊,她兩個小時前就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