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瞪著他,渾身開始哆嗦。
“你到底是誰?”
男人帶著貼膚黑麪罩,眼神中流露著讓人讀不懂的情緒。
他單手撐在床邊,唇色已經發白,胸口還在源源不斷淌著血。
阮蘇鼓起勇氣靠近,伸手想將男人臉上的面罩摘去。
男人卻用最後的力氣再次將阮蘇禁錮在懷中,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死了,誰來照顧你……”
男人這次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但虛弱得沒有一絲銳氣。
阮蘇喉嚨裡像卡了一口老血,整個人無法動彈。
這個聲音是……
阮蘇臉色煞白,她瞠目結舌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那銳利如豹的雙眸,看著他蒼白乾燥的薄唇。
“怎麼是你……”阮蘇顫抖開口,已經沒有勇氣去摘那面罩。
“怎麼不能是我……”男人趴在阮蘇身上,聲音很輕。
阮蘇感覺到自己衣裳變得濕漉漉,纔想起他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我送你去醫院……”阮蘇慌忙伸手去拿手機,顫抖撥通了120。
身上的男人已經沒有任何迴應,蒼白的唇角微微上揚,神情安然。
“霍北辭,你給我醒來!”
阮蘇已經說不清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做好了和變態男同歸於儘的是她,傷了這個男人的是她,如今怕他出事的也是她!
南城醫院。
阮蘇滿身鮮血地坐在病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霍北辭,她又恨又氣又惱。
酒店的人早在看到滿是血跡的床單時就已報警,霍家人也聞訊往醫院趕來。
阮蘇知道,不管她那一刀下去,是正當防衛還是故意殺人,她都已經在劫難逃。
當徹底確認變態男的身份後,阮蘇的心底少了一絲屈辱感,多一一份疑惑。
那個樂觀向上的霍北辭,怎麼就變得如此陰暗了呢?
這五年之間,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阮蘇還在思索著,病房的門被猛的推開。
霍母和一個年輕女子神色慌張地跑進來,迎面便給阮蘇甩了一大耳光。
“啪”地一聲響,阮蘇被打得兩眼冒金花。
“五年前你把我兒子害成那樣,現在你還想殺了他,你這個蛇蠍女人!”
霍
阮蘇低頭站在一旁,整個人狼狽不堪。
“乾媽,醫生說北辭哥沒有生命危險,您消消氣。”年輕女子拍了拍霍母的後背,不斷安撫。
“還是思琪好,現在也隻有你能近得了北辭的身啊……”霍母沉沉歎了口氣,無力地坐了下來。
阮蘇一怔,瞬間便清楚了那年輕女子的身份。
原來她就是那日霍北辭電話中溫柔詢問婚紗事項的女子——杜思琪。
“阮小姐,你先去換身衣服吧,這裡有我們照顧就好。”
杜思琪走到阮蘇身側,皺了皺眉,那乾涸的血漬還有些刺鼻的味道。
“思琪不用跟她那麼客氣說話!這種歹毒女人直接交給警察!牢底坐穿也別想出來!”
霍母的火氣又噌地上頭,情緒異常激動。
阮蘇死死咬著下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她喋喋不休地罵著自己。
直到門外有穿製服的警察過來,阮蘇才從失神的狀態清醒過來。
“阮女士,請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
阮蘇臨出門前扭頭望了一眼床上的霍北辭,心底說不出的滋味。
霍北辭,五年前我負了你,現在又傷了你。
這輩子,我們兩人,到底誰是誰的劫難?
阮蘇歎了口氣,跟著警察上了警車。
“你和霍北辭是什麼關係?”警察開始正常問詢。
“以前交往過。”
“你們為什麼去開房?”
阮蘇愣住,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阮蘇想起那些變態簡訊,在沒有從霍北辭嘴中得到一個合理解釋前,她不打算告訴警方。
“這個要問他,因為房間是他開的。”
“你的作案動機是什麼?”警察執筆的手頓了頓。
阮蘇抬頭看向警察,有些茫然。
“為什麼拿刀捅他?”警察換了一個通俗易懂的提問法。
阮蘇的身體抖了一下,眼睛開始發酸發脹,轉瞬間便有滾燙的淚水落了下來。
這一哭,從小聲啜泣變成了掩面痛哭。
將這幾日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還有疑惑不解,都變成眼淚發泄了出來。
霍北辭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把我逼到這種瀕臨崩潰的地步?
他究竟是還愛著自己,還是在報複自己……
這場問詢終是在阮蘇無法刹車的痛哭中告一段落,但她身上的嫌疑重大,不能離開警方視線。
在看守所的阮蘇,彷彿隻有皮囊存在,靈魂卻不見蹤跡。
整個人像空洞的木偶,沒有一點生機。
過了一日,看守所中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他醒了。”杜思琪看著阮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阮蘇的眼珠子終於轉了轉,卻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他要見你。”杜思琪拿出一身乾淨衣裳,扔到了阮蘇跟前。
阮蘇原本毫無波瀾的內心猛地掀起一陣漣漪,心臟也開始鼓鼓跳動。
真相,終於可以大白了嗎?
醫院。
阮蘇站在病房門口,隔著半掩的門和霍北辭四目相對。
霍北辭情緒有些激動,掙紮著想直起身子,奈何傷口位置隱隱作疼。
“對不起……”霍北辭一改之前冷漠常態,神情有些落魄。
阮蘇走進去,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不語。
“有些事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
霍北辭的情緒也有些淩亂,他隻是想見見阮蘇,確定她平安無恙。
“為什麼?”這是阮蘇唯一想開口說的話。
霍北辭垂了垂眼眸,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你知道嗎?我是準備一刀把那個男人捅死,然後再自殺的。”
阮蘇看著霍北辭,她始終都無法將眼前這個男人和給自己發汙·穢簡訊的男人併爲一談。
“還好你紮偏了,我們都沒死……”霍北辭扯了扯嘴角。
“霍北辭,是我從未真正認識你,還是分開這五年你已經變了一個模樣?”阮蘇覺得眼前的男人非常陌生。
霍北辭苦澀一笑,閉上眼將眶中的薄霧逼散。
“警方那邊我已經說清情況,視頻也已銷燬,你隨時可以離開南城。”
霍北辭再次睜眼,雙眸中已經恢複了最初的清明。
阮蘇認真凝視著眼前的男人,心口堵得難受。
“霍北辭,你還愛我嗎?”
他究竟是還愛著自己,還是在報複自己……
這場問詢終是在阮蘇無法刹車的痛哭中告一段落,但她身上的嫌疑重大,不能離開警方視線。
在看守所的阮蘇,彷彿隻有皮囊存在,靈魂卻不見蹤跡。
整個人像空洞的木偶,沒有一點生機。
過了一日,看守所中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他醒了。”杜思琪看著阮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阮蘇的眼珠子終於轉了轉,卻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他要見你。”杜思琪拿出一身乾淨衣裳,扔到了阮蘇跟前。
阮蘇原本毫無波瀾的內心猛地掀起一陣漣漪,心臟也開始鼓鼓跳動。
真相,終於可以大白了嗎?
醫院。
阮蘇站在病房門口,隔著半掩的門和霍北辭四目相對。
霍北辭情緒有些激動,掙紮著想直起身子,奈何傷口位置隱隱作疼。
“對不起……”霍北辭一改之前冷漠常態,神情有些落魄。
阮蘇走進去,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不語。
“有些事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
霍北辭的情緒也有些淩亂,他隻是想見見阮蘇,確定她平安無恙。
“為什麼?”這是阮蘇唯一想開口說的話。
霍北辭垂了垂眼眸,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你知道嗎?我是準備一刀把那個男人捅死,然後再自殺的。”
阮蘇看著霍北辭,她始終都無法將眼前這個男人和給自己發汙·穢簡訊的男人併爲一談。
“還好你紮偏了,我們都沒死……”霍北辭扯了扯嘴角。
“霍北辭,是我從未真正認識你,還是分開這五年你已經變了一個模樣?”阮蘇覺得眼前的男人非常陌生。
霍北辭苦澀一笑,閉上眼將眶中的薄霧逼散。
“警方那邊我已經說清情況,視頻也已銷燬,你隨時可以離開南城。”
霍北辭再次睜眼,雙眸中已經恢複了最初的清明。
阮蘇認真凝視著眼前的男人,心口堵得難受。
“霍北辭,你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