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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瀟然聽到這句話，心裡壓抑的厲害，那種不安跟找不到他的無力感，讓他這會兒整個人都是飄著的，不踏實。
他忍耐了半天，才道：“溫遠輝的事情我跟您道個歉，還有我媽幾次跟您吵架，我也在這裡跟您道個歉。我來就是為了跟您表達我的態度的，我媽同意離婚，跟我無關。我自己沒有半點離婚的想法。”
徐英芝冷眼看著他。
他不想離婚有什麼用，顧星已經心寒了，再和好，那也是有縫的玻璃了，不堪一擊的很。
沈瀟然沒有在徐英芝那裡待多久，就被她趕出來了。
離開的時候，回了家，一晚沒睡，他累的很。躺到床上的時候，幾乎就立刻睡著了。
他做了個夢，夢裡顧星當著他的面，撕掉了結婚證，笑著對他說：“沈瀟然，我自由了，怎麼辦，我還是沒有辦法愛你。我忘不掉徐斯言，我好像這一輩子，註定要耽誤在他身上了。”
沈瀟然醒過來後，第一反應是去看結婚證。
證件上的顧星，面色寡淡，看不出什麼結婚的喜悅。
沈瀟然乍眼看去，也挺冷淡，可是仔細看去，嘴角分明是微微勾起。
他把結婚證放回了抽屜。
沈瀟然從噩夢中驚醒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那個夢像是在他心裡紮了一根刺，紮得他難受。顧星說起徐斯言時，叫得那麼親密熟稔。
可是她很少那樣喊他。
沈瀟然一個人坐在婚房裡，隻覺得這房子大得離譜，顧星不在，這裡突然變得不像家了。
他坐著發了會兒呆，覺得有些餓，翻身起床去了廚房，隻不過看見冰箱裡的速食，那都不是顧星準備的，他忽然之間就失去了胃口。
沈瀟然回到房間以後開始給顧星打電話，那邊依舊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老婆。”有那麼一瞬，沈瀟然以為自己是接通了，忍不住喊出聲。
下一秒，鈴聲卻依舊在響。
四周冷冰冰，他得不到任何答覆。
122
顧星待在海邊的村莊，信號不好，倒是戒掉了她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的習慣。
偶爾她也會跟著陸軍老夫婦一塊出海，早上出去，晚上回來，基本上就更加用不到手機了。
顧星再次看手機時，是在一天以後，有無數的未接來電。
大部分都是沈瀟然的。
點進微信，手機加載了好一會兒，就看見彈進來的無數訊息，也還都是沈瀟然的。
訊息很多，她沒有翻上去看。下面幾條，他問她在哪，什麼時候回來。
顧星知道他回國了，應該也聽說她決定離婚的事情了，她想了一會兒，回他微信：我回來跟你談。
那邊立刻問她什麼時候回去，說能不能來找他。
顧星也不確定，她想在這邊再待上幾天，陸軍說，過幾天要下白菜子了，她想等著看看播種。
她給不了確定的答覆，就沒有回，把手機給放下了。
陸軍過來說：“徐小姐，晚飯做好了，過去吃飯吧。”
顧星點點頭，來的這幾天，她也曬黑了不少。在這邊待了不少日子了，跟陸軍一家也算熟了，陸母是個內向的女人，但耐不住顧星脾氣好，兩個人還算聊的來。
“明天要去收茶子，徐小姐你要不要一起跟著去？”陸母道。
陸軍不讚同道：“這個很累的。”
顧星笑說：“沒關係，我身體不好，正好鍛鍊了，我也正好想爬爬山。”
陸軍皺了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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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顧星早早就跟著家裡人出發了，路過門口，陸母跟鄰居用方言在交流著什麼，陸軍聽著聽著，臉就突然紅了。
顧星多看了他兩眼。
爬山的時候，她跟陸軍走在最後面。他身強體壯的當然不慢，顯然是為了照顧她。
顧星說：“沒關係，我跟在後面就好。”
陸軍認真的說：“你不認識路，我得照顧好你。”
顧星莞爾：“這裡也沒有壞人。”
陸軍偷偷看了她一眼，說：“萬一有壞人，你長得好看，就會有壞人的。”
這裡不是旅遊開發區，就是一個正常的村落，幾乎沒有外人造訪。顧星的到來，已經打破了這兒的平靜。這幾天村子裡津津樂道的，都是她。
誠然村子裡也有很多走向大城市的，可這麼美麗的，沒怎麼見過。
顧星一邊心不在焉的往上爬，一邊說：“今天你媽跟你鄰居聊了什麼？”
陸軍微微一愣，然後臉紅到離譜，但他是個坦誠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個人問我媽，你是不是她給我找來的媳婦。”顧星其實差不多猜到了一點。
陸軍連忙解釋道：“不過我媽解釋得很清楚的，她沒有讓別人誤會。你是我們家的客人，是給了錢的。我媽說，你長得這麼好看，肯定是有男人的。”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顧星的笑意稍微淺了下來。
陸軍敏感的發現了，有些手足無措的說：“徐小姐，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啊？要是我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我跟你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顧星搖了搖頭，笑得有些淡：“你媽說的沒錯，我確實有男人。”
陸軍有點失落，不過很正常，顧星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和自己這樣的男人有什麼。他衷心說：“徐小姐，那你跟你男人一定要幸福。你男人娶到你這麼好的女人，肯定會好好珍惜你的。”
顧星淡淡的說，“我們關係一般。”
陸軍實在不能理解，怎麼會有男人，對這樣一個嬌弱的女人不好，哪怕他隻有二十歲，他也願意一輩子對這樣的女人好。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所以你才跑到這裡來的？”陸軍忍不住微微蹙眉，“徐小姐，我要是見到他，幫你揍他。”
顧星想，沈瀟然各種幫著溫湉，讓她受了不少氣，也算是間接欺負她了。
陸軍的話讓她覺得心裡暖暖的，她溫和的說：“沒關係了，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
他再度怔住，隻覺得顧星說話的語氣真的太溫柔了，村子裡的人嗓門都大，他很少見過這麼溫柔的女人。
陸軍再回神時，顧星已經抬腳往前走了，他看著她的背影說：“徐小姐，跟他分開，你會不會很難受？”
“為什麼會這樣問？”她回頭看了他一眼。
“因為，兩個人結婚，本來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既然是夫妻，肯定還是有感情的。我們這裡的人，幾乎永遠不會分開。我媽說，夫妻本來就是一體的，分開肯定傷筋動骨。”
到底還是這個地方淳樸了，外邊離婚的人，一抓一大把。結婚數月，各奔東西的，大有人在。
顧星也從來沒有覺得沈瀟然是自己人。
這兒的山，到底不是城市裡那種供人遊玩的公園，佈滿荊棘，顧星細皮嫩肉，最後被刺傷了腿。
陸軍原本在乾活，看到她受傷的時候臉色都變了，連忙蹲在她面前，皺眉道：“我帶你去診所。”
其實也不是很嚴重，顧星說：“沒關係。”
陸母也是一臉擔憂，說：“徐小姐，你還是去診所吧。我們這裡我跟他爸能幫的過來的。”
陸軍已經準備好揹她的姿勢了。
顧星歎口氣，到底還是沒有阻止人家的好意。
陸軍揹著她下山，路很長，半路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陸軍看她坐著太好看，突然開口說：“徐小姐，我給你拍張照片吧。”
他認為，美好的事物就應該保留著。
顧星笑了笑，說好，把手機遞給他。
陸軍本來正在掏自己的手機，見她的動作，就把手機給收回去了，他手機畫素不好。他想看她很美的模樣，接過她的手機，認真的給她拍了一張。
“徐小姐，你看看。”他把手機遞給她看。
顧星看了眼照片，沒什麼拍照技巧，但是她挺喜歡的，說：“謝謝你，很好看。“
陸軍又有點臉紅了，是被誇讚的不好意思，他遲疑的想讓顧星發給他一份，沒有任何越矩的意思，他隻是想收藏一份，畢竟他們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面了。
但他到底沒開口，怕唐突了她。
123
幾分鐘後，陸軍繼續穩當的揹著她，到村裡，怕別人說閒話，就改成扶著她走。
村醫給顧星包紮的時候，他也一直抿著唇，有些不安的說：“輕一點。”
村醫用方言說：“人家自己都沒有覺得疼。”
陸軍站在一旁不說話了，神情緊張。
顧星在包紮的時候，把陸軍給她拍的那張照片，發了朋友圈，網速不好，傳了好久。
照片上腿傷也拍進去了，不少人慰問她。
顧星一一回覆沒事，沈瀟然的那一條，她忽略過去了。
她在幾分鐘以後，就接到了沈瀟然的電話。
顧星沒有接，除開談離婚，她現在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
沈瀟然見顧星不接電話，就改成了發語音。
他沙啞的說：“嘉南姐，你告訴我你在哪裡吧。其他事情咱們先不說，我先過去帶你去醫院。”
陸軍帶著顧星迴去以後，她躺在床上聽了他這句語音。
猶豫了一會兒，她到底是把電話給他撥了過去。
信號不穩定，他前面幾句話她都沒有聽清楚。
沈瀟然見她一直沒說話，開口道：“我過去接你，不然腿上要留疤了。”
“我很好。”她淡淡說，“地方很偏，開車費時間。你好好工作吧。”
“沒關係，我可以過來。”沈瀟然說。
“真的很遠。”
沈瀟然直接說：“你是不是，隻是不想我過來？”
顧星沉默了。
沈瀟然扯了扯嘴角，說：“其實我都猜到了，你回所有人的訊息，唯獨忽略我。我給你發了那麼多微信打了那麼多電話，你不可能看不見的。你隻是，不想回我。”
就跟她跳樓後的那一年裡，他們除開兩次碰面，再無聯絡。她給他的朋友過生日，也能跟顧越偶爾聯絡，遇上事情也會找他那個圈子裡的人幫忙，幾乎跟他周圍的所有人都有交集，隻是獨獨不聯絡他，好的壞的，一次都沒有。
吃飯那天碰面，她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光坐著，對他如同一個陌生人。
最後是他主動上去說：“等會兒長輩面前演個戲吧，兩家熟，還不知道我們已經不在一起的訊息。”
她平靜的說：“可以。”
其實，他們分明都沒有說出過“分手”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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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很嚴重，顧星說：“沒關係。”
陸母也是一臉擔憂，說：“徐小姐，你還是去診所吧。我們這裡我跟他爸能幫的過來的。”
陸軍已經準備好揹她的姿勢了。
顧星歎口氣，到底還是沒有阻止人家的好意。
陸軍揹著她下山，路很長，半路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陸軍看她坐著太好看，突然開口說：“徐小姐，我給你拍張照片吧。”
他認為，美好的事物就應該保留著。
顧星笑了笑，說好，把手機遞給他。
陸軍本來正在掏自己的手機，見她的動作，就把手機給收回去了，他手機畫素不好。他想看她很美的模樣，接過她的手機，認真的給她拍了一張。
“徐小姐，你看看。”他把手機遞給她看。
顧星看了眼照片，沒什麼拍照技巧，但是她挺喜歡的，說：“謝謝你，很好看。“
陸軍又有點臉紅了，是被誇讚的不好意思，他遲疑的想讓顧星發給他一份，沒有任何越矩的意思，他隻是想收藏一份，畢竟他們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面了。
但他到底沒開口，怕唐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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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陸軍繼續穩當的揹著她，到村裡，怕別人說閒話，就改成扶著她走。
村醫給顧星包紮的時候，他也一直抿著唇，有些不安的說：“輕一點。”
村醫用方言說：“人家自己都沒有覺得疼。”
陸軍站在一旁不說話了，神情緊張。
顧星在包紮的時候，把陸軍給她拍的那張照片，發了朋友圈，網速不好，傳了好久。
照片上腿傷也拍進去了，不少人慰問她。
顧星一一回覆沒事，沈瀟然的那一條，她忽略過去了。
她在幾分鐘以後，就接到了沈瀟然的電話。
顧星沒有接，除開談離婚，她現在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
沈瀟然見顧星不接電話，就改成了發語音。
他沙啞的說：“嘉南姐，你告訴我你在哪裡吧。其他事情咱們先不說，我先過去帶你去醫院。”
陸軍帶著顧星迴去以後，她躺在床上聽了他這句語音。
猶豫了一會兒，她到底是把電話給他撥了過去。
信號不穩定，他前面幾句話她都沒有聽清楚。
沈瀟然見她一直沒說話，開口道：“我過去接你，不然腿上要留疤了。”
“我很好。”她淡淡說，“地方很偏，開車費時間。你好好工作吧。”
“沒關係，我可以過來。”沈瀟然說。
“真的很遠。”
沈瀟然直接說：“你是不是，隻是不想我過來？”
顧星沉默了。
沈瀟然扯了扯嘴角，說：“其實我都猜到了，你回所有人的訊息，唯獨忽略我。我給你發了那麼多微信打了那麼多電話，你不可能看不見的。你隻是，不想回我。”
就跟她跳樓後的那一年裡，他們除開兩次碰面，再無聯絡。她給他的朋友過生日，也能跟顧越偶爾聯絡，遇上事情也會找他那個圈子裡的人幫忙，幾乎跟他周圍的所有人都有交集，隻是獨獨不聯絡他，好的壞的，一次都沒有。
吃飯那天碰面，她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光坐著，對他如同一個陌生人。
最後是他主動上去說：“等會兒長輩面前演個戲吧，兩家熟，還不知道我們已經不在一起的訊息。”
她平靜的說：“可以。”
其實，他們分明都沒有說出過“分手”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