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月對他的抗拒似乎已經超過了謝時硯的想象,謝時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已經越過他徑直走進了小區,沒再給他開口的機會。
他隻能望著江月漸漸消失的背影,等徹底看不到之後,一個人默默離開。
江月回到家後,又接到了劉老師打來的電話。
聽說她晉級,在老師的意料之內,跟江月說複賽就在下個月,要更加用心,可是江月卻猶豫了。
雖然她的確很珍惜這次參加比賽的機會,也的確很熱愛這個行業,但這畢竟是謝時硯主辦的比賽,說不定今後還會在賽場上遇見他,想起這些,她就有些頭痛。
但是對待熱情幫自己找迴夢想的老師,江月終究是說不出不再去參加比賽這種話。
她輕輕地開口:“老師,您放心,複賽我會努力的。”
翌日,謝氏集團。
謝時硯回到辦公室,沒一會兒,助理就拿了一遝資料敲門進來。
“謝總,這是今年DM設計師大賽初賽的晉級設計師名單,組委會留了一份給您。”
謝時硯淡淡看了一眼:“放下吧。”
DM大賽是謝氏進軍珠寶業後開創的比賽,已經連續舉辦了五年,是謝氏集團非常看中的大賽,謝氏旗下有不少設計師都是從這個比賽中脫穎而出後直接進了公司。
因此每年大賽評委會都會把看好的設計師名單整理給謝時硯。
謝時硯心裡有其他事,無意間抬眸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江曆,卻一眼就看到了第一張江曆上左上角的照片。
小小的四寸照片,上面是他最熟悉的那張臉。
“等等,”謝時硯叫住準備退出去的助理,伸手拿起那張江曆。江月,她居然也參加了DM設計大賽?
他忽然想起昨天,所以,她昨天根本不是什麼出去走走,而是去參加了DM的初賽?
助理見他對著那張江曆看了許久,試探性的開口:“謝總,需要把這個設計師的詳細資料發給您看嗎?她參加初賽的作品一直受到了幾位評委的好評,不過她的設計經驗不多,據說已經五年沒有過任何作品了。”
謝時硯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那張江曆。
他幾乎都要忘了,江月曾經的確是一個很有天賦的珠寶設計師,後來生了小樂之後,她就主動放棄了自己的夢想。
想起這些,謝時硯眼裡閃過一絲痛楚。
“複賽是什麼時候?”他問。
助理愣了幾秒,纔回答:“十天後。”
看到謝時硯的表情,助理又不確定的開口:“謝總,您是想親自去比賽現場?”
謝時硯放下江曆,點頭:“幫我安排一下。”
助理心中疑惑,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以往每屆DM大賽,謝氏的確會派高層出席決賽,選擇最優秀的設計師進入謝氏工作,但謝時硯日理萬機,是從來不會去的,這次居然要去看複賽?
他由不得望向那張剛纔被謝時硯看了許久的江曆,心裡閃過各種猜測,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說起來,江月做了五年謝太太,但是整個謝氏沒幾個人認識她。
她向來深居江出在家照顧孩子,謝時硯更是不會主動提及她,更別提帶她出來見人。
為了準備這次複賽的作品,江月苦思冥想了很久,一直沒什麼好的創意。
直到淩風見她一個人關在家裡太久,在週末休息那天,主動提出帶江月去郊外爬南山散散心,還可以看看南山的夕陽,可以調節一下心情。
江月跟他一起去了,但江月的體力並不好,兩個人爬到半山腰她就快走不動了,淩風也沒有比她。
兩人就在半山腰找了個地方坐下,看看風景。
“給。”淩風擰開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江月。
江月接過,喝了一口,才終於感覺過快的心跳慢慢平緩下來,“淩風,你天天坐在醫院辦公室,也沒時間鍛鍊把,怎麼體力還這麼好?”
淩風笑著道:“人民醫生的體力要是不好,怎麼有力氣去做人?”
運動了一會兒,江月果然覺得身心舒暢了很多,大腦一下子獲得了空前的平靜,她眺望著遠處的山,忽然開口。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就一直堅定你的夢想是做醫生,這麼多年也沒有放棄,果然成為了很優秀的醫生,我以前也跟你說過想成為珠寶設計師,最後卻……”
這世間,有夢想的很多,卻大多無法堅持到最後,像淩風這樣能夠始終堅定初心的,其實隻是少數。
想起半途而廢的自己,江月眼裡有些落寞。
這時,淩風卻忽然道:“小月,我一直沒有放棄的,不知是學醫。”
江月一怔,竟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轉頭看向也在眺望遠處的淩風。
他也轉過頭,靜靜的凝望著她:“還有你。”
他的眼底湧出壓製不住的情意,帶著後悔與自責。
“我還記得第一次跟你表白的時候,你就很嚴肅的拒絕了我,說一直把我當成朋友,後來,你愛上了謝時硯,以前但我覺得,隻要你幸福,跟誰在一起都無所謂,可是經曆這麼多,江月,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當初就不應該放手,讓你遭受這麼多傷害。”
江月愣在原地,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跟淩風一起長大,兩個人的感情自是不必多說,但她從始到終都把他當成朋友,沒有辦法發展出其他的感情,她也不願意就這樣耽誤淩風的一生。
“你……是什麼意思?”
淩風向來是理智的,這次忽然忍不住再次傾吐情感,其實隻是太害怕了,謝時硯會時不時來糾纏她讓他害怕,她無意間又參加了謝氏的比賽讓他害怕……
淩風不希望江月沒有徹底放下謝時硯,更不希望她再次跌進那深淵裡。
“小月,你曾經說過,也許我隻是跟你一起長大,誤把朋友的感情理解成了愛情,讓我想清楚,這麼多年了,其實我已經想的很清楚,我還是,喜歡你。”
“你現在,好不容易看清了謝時硯,你難道不想開啟新的生活嗎?給我一個機會,你願意嗎?”
江月沒想到他會突然跟自己說這些,她沉默的想了很久。
淩風在問完最後一句話後,也沒再說話,彷彿在靜靜等待著她的答案。
可是,不知過了多久,江月卻還是緩慢了搖了搖頭。
她抬眸,正好看見淩風眼裡有一閃而過的痛楚,她也壓下那股不忍,繼續開口:“淩風,我們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你現在不是正好需要一個逼退謝時硯的理由嗎,跟我在一起,才能讓他死心。”
江月堅定道:“我是要和謝時硯分開,但我並不想因此利用你,你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是我最希望能得到幸福的人,可是,阿風,跟我在一起,你一定不會幸福的,你應該找一個配得上你的愛,並且同樣愛你的女孩,那個人,一個不是我。”
答應淩風,對目前的江月而言的確是最合適的做法,可她就是做不到。
所以,哪怕讓他短暫的失望,也好比答應之後,讓他陷入漫長的痛苦要好。
看著她倔強的臉,淩風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她,江月就是這樣,看著柔柔弱弱的,其實下了決定的事,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最終,他隻能歎了口氣:“小月,你覺得我該跟那樣的女孩在一起,那你呢,你又該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江月眼睫顫了顫,沒有說話。
之後,兩人都沒再提及這個話題,看了一會兒風景之後,便下山去吃了飯。
快傍晚時,淩風接到一個急診電話,送江月回家後,便連忙回了醫院。
安靜的家裡,江月有些走神的坐在客廳。
淩風今天說的話還是給了她衝擊。
江月,那你呢,你又該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她不知道。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一聲沉悶的敲門聲。
這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江月疑惑的起身,想著難道是淩風又回來找自己了?
老房子的門並沒有貓眼,她一開門,便聞到一陣撲面而來的酒氣。
是謝時硯。
“你……是什麼意思?”
淩風向來是理智的,這次忽然忍不住再次傾吐情感,其實隻是太害怕了,謝時硯會時不時來糾纏她讓他害怕,她無意間又參加了謝氏的比賽讓他害怕……
淩風不希望江月沒有徹底放下謝時硯,更不希望她再次跌進那深淵裡。
“小月,你曾經說過,也許我隻是跟你一起長大,誤把朋友的感情理解成了愛情,讓我想清楚,這麼多年了,其實我已經想的很清楚,我還是,喜歡你。”
“你現在,好不容易看清了謝時硯,你難道不想開啟新的生活嗎?給我一個機會,你願意嗎?”
江月沒想到他會突然跟自己說這些,她沉默的想了很久。
淩風在問完最後一句話後,也沒再說話,彷彿在靜靜等待著她的答案。
可是,不知過了多久,江月卻還是緩慢了搖了搖頭。
她抬眸,正好看見淩風眼裡有一閃而過的痛楚,她也壓下那股不忍,繼續開口:“淩風,我們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你現在不是正好需要一個逼退謝時硯的理由嗎,跟我在一起,才能讓他死心。”
江月堅定道:“我是要和謝時硯分開,但我並不想因此利用你,你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是我最希望能得到幸福的人,可是,阿風,跟我在一起,你一定不會幸福的,你應該找一個配得上你的愛,並且同樣愛你的女孩,那個人,一個不是我。”
答應淩風,對目前的江月而言的確是最合適的做法,可她就是做不到。
所以,哪怕讓他短暫的失望,也好比答應之後,讓他陷入漫長的痛苦要好。
看著她倔強的臉,淩風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她,江月就是這樣,看著柔柔弱弱的,其實下了決定的事,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最終,他隻能歎了口氣:“小月,你覺得我該跟那樣的女孩在一起,那你呢,你又該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江月眼睫顫了顫,沒有說話。
之後,兩人都沒再提及這個話題,看了一會兒風景之後,便下山去吃了飯。
快傍晚時,淩風接到一個急診電話,送江月回家後,便連忙回了醫院。
安靜的家裡,江月有些走神的坐在客廳。
淩風今天說的話還是給了她衝擊。
江月,那你呢,你又該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她不知道。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一聲沉悶的敲門聲。
這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江月疑惑的起身,想著難道是淩風又回來找自己了?
老房子的門並沒有貓眼,她一開門,便聞到一陣撲面而來的酒氣。
是謝時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