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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阮蘇霍北辭
  4.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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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蘇,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郭棟朝阮蘇跨了一步。

阮蘇眼皮一跳,將身子朝窗外移了移:“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手機中的電話早被警察接通,一個接線員在裡頭不斷呼喊著阮蘇。

但此刻她已經分身乏術,神經也是極度緊繃的狀態。

“我要是死了,你們三個人都在劫難逃!都是凶手!”

阮蘇從未料想過,自己交過的兩個男朋友,都有她尚未看清的陰暗面。

一個差點跟他同歸於儘,一個現在即將逼她跳樓!

是她遇人不淑,還是她命中就該如此!

阮蘇的眼淚飄落了下來,順著臉頰隨風飛揚,墜落至高空中,消失無影。

“阮蘇,你這是鐵了心不願跟我和好嗎?”郭棟的臉色很陰沉。

“是,我就算死也不會跟你和好!”

反正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讓阮蘇可以留戀的。

她的母親眼裡隻有錢,她深愛過的男人對她隻有變態的佔有慾,她準備安穩過日子的男人卻和自己的妹妹苟且在一起!

阮蘇抹了一把眼淚,將兩條腿都跨出窗台,滿臉決絕。

郭棟剛張嘴要說什麼,樓下已經傳來了警笛聲。

16章

阮蘇扭頭看向手中的手機,那110的接線員一直沒有掛電話。

看來對警方是聽到了自己剛纔和郭棟的交談,然後根據通訊資訊定位到了自己的位置。

“算你狠!但我還會再來找你,別想離開南城!”

郭棟掃了一眼旁白的兩人,然後將阮蘇的行李和皮包都全數拿走。

空蕩的屋子裡終是安靜了下來,窗外的涼風刺得阮蘇渾身發抖。

她不敢低頭去看樓下,更不知道如何將僵硬的兩條腿抬回屋子。

“女士,女士……”電話那段的警察還在不停呼喊著阮蘇。

“謝謝警察同誌。”阮蘇終於恢複了一絲清醒神智。

“我們已經派警察去了你所在小區,請將具體位置告訴我,警察馬上就來!”

接線員非常有耐心,她的聲音也給了阮蘇莫大的安心感。

阮蘇想起郭棟手中還有母親欠條的情況,心底無比苦澀。

自己所有行李都被郭棟拿走,包中還有車票和身份證、銀行卡,看來自己今天是無法離開南城了。

“謝謝你們,壞人已經走了,剩下的事情,我先自己解決……”

阮蘇的胸口升起一股暖意,她肆意揉了揉,將那股暖意散至身體其他角落,然後將雙腿緩緩抬了進來。

“那以後遇到任何危險和困難,請繼續聯絡我們警方,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感趕到!”接線員也沒有太多堅持。

阮蘇是真被這個接線員的誠懇態度感動,也非常感激她能夠理解自己的處境。

“謝謝你,真的謝謝……”

掛了電話後,阮蘇整個人縮在牆角,掩面抽噎。

一夜無眠。

阮蘇蜷縮在地板上,看著窗外的陽光灑進市內,依舊透著微涼。

她現在除了手中的手機,什麼都沒有了……

鈴聲乍響,讓阮蘇打了個激靈。

現在身邊的任何一點動靜,都讓她情緒敏感。

“喂……”阮蘇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蘇蘇,媽跟你說,你那前男友霍北辭一家都在南城,你不會不知道吧?”

阮母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將最近捕獲的訊息告訴了阮蘇。

阮蘇一驚,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像被電擊。

母親怎麼發現霍北辭在這裡的?

“我和霍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不要去找他們!”阮蘇是真怕極了自己母親。

“就是他害你一把年紀了還沒結婚,我當然要找他索要損失費啊……女兒你放心,媽這次一定凱旋歸來!”

阮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等阮蘇再迴應什麼,便將電話掛斷。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母親?自己交過的每一個男朋友,她不是借錢,就是勒索要錢!

阮蘇覺得腦袋都要爆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真的要瘋了……

雖然不清楚阮母是如何知道霍北辭也在南城,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霍北辭現在還在醫院養病,定是霍傢什麼人被阮母無意撞見,然後知曉。

阮蘇立馬趕去醫院,卻被告知霍北辭已經出院,在家修養。

霍北辭在南城的家,在哪兒?

阮蘇徹底沒了轍,抬手給母親打電話,但電話一直沒人接聽。

阮蘇一方面擔心阮母會對霍北辭提無理要求,一方面又擔心霍家人會傷到母親。

再怎麼樣,那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

阮蘇的內心不斷掙紮,看著手機通訊錄中霍北辭的電話,咬咬牙還是撥了過去。

17章

當年阮蘇離開霍北辭的真相,她隻說了霍爺爺找過她,並沒有說是自己母親先找霍爺爺要過一筆不少的錢。

霍北辭從來不知道阮蘇有那樣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母親,如今卻要在分手五年後得知嗎?

阮蘇內心還在煎熬和亂想中,電話終是被接聽。

“霍北辭,我媽在你那兒嗎?”阮蘇鼓起勇氣開口。

“在。”霍北辭頓了頓,輕聲迴應。

“不要給她錢,她找你要什麼都不要給她!”阮蘇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霍北辭那端沉默片刻纔再次傳來聲音:“已經給了。”

阮蘇瞬覺透心涼,握著手機的手關節都開始泛白。

“她找你要了多少,我給你寫個欠條……”阮蘇窘迫開口。

霍北辭歎了口氣,聲音依舊虛弱:“就當我對你的補償吧,不用還。”

“一碼歸一碼,你對我造成過的傷害不是用金錢就能衡量的!”阮蘇抗拒霍北辭這樣的定義。

“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霍北辭的聲音突然帶了一絲淒涼。

“下輩子吧。”阮蘇聽著霍北辭的聲音,心底堵得慌。霍北辭再次歎了口氣,聲音變得平靜:“東林路29號,你媽還在這。”

“謝謝。”阮蘇揚手上了一輛出租車,將電話掛斷。

一路上,阮蘇都在思索等會如何要母親將錢還給霍家,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允許母親用這種方式去搜刮錢財。

到了目的地,阮蘇掏出手機準備微信支付給司機,但司機強調隻收現金。

這可苦了阮蘇,她身上是身無分文,隻有手機可以支付。

“我玩不過你們年輕人的東西,我隻要現金。”司機是個上了年紀的人,一臉憨厚和固執。

阮蘇無可奈何,隻能下車打電話給母親,希望她能拿錢給自己支付車費。

電話還沒通,便看到杜思琪提著垃圾袋出來,剛巧也看到了自己。

司機並不知她們的關係,大聲嚷嚷著要杜思琪幫忙給錢。

阮蘇的臉色很難看,杜思琪給完車費後,看向阮蘇的神情也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意味。

“你媽前腳剛來找北辭哥要錢,你這緊跟著也來要錢了?”

杜思琪語調並不太好,攔在門口不讓她進屋。

“對不起,我是來拉我媽走,然後道歉的……”阮蘇不得不將姿態放到最低。

“哼,阮蘇,我真不知道北辭哥看上你哪一點了?都分開這麼多年還對你念念不忘……”杜思琪看著她這模樣更加惱火。

“對不起,我以後都不會打擾到你跟霍北辭,真的抱歉……”阮蘇低著頭說道。

杜思琪皺了皺眉,總覺得阮蘇的話中透著一股錯誤的味道。

“你不會以為我是北辭哥的女朋友吧?”

阮蘇詫異抬頭,難道不是?

“我隻是北辭哥表妹,還是北辭哥的心理醫生。”

杜思琪說末尾那句話的時候,聲調明顯降低,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憐憫和低落。

“心理醫生?”

阮蘇這次是真懵了,她怎麼不知道霍北辭有什麼心理疾病到了要看醫生的地步?

18章

杜思琪看著阮蘇一臉詫異的樣子,就知道她是真不知情。

回想起霍北辭經曆過的遭遇,皆是因眼前這個女人而造成,她就更加氣憤。

“當年你說完分手就走人,一點餘地都不給北辭哥留,你知道他一個人要承受這一切,多痛苦嗎?”

阮蘇原本被封存的記憶,因杜思琪這些話慢慢浮現在腦海。

分手時霍北辭眼眶泛紅的拉著自己的手求她不要離開,但她還是決絕地甩開了他的手……

那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會因為和自己的分手而痛苦很長時間嗎?

“他整夜失眠,就算吃大量安眠藥都無法睡著,後來連續酗酒,醉到精神恍惚,然後念著你的名字才能睡下……這樣的日子,他持續了整整一年,你知道嗎?”

“你從來都沒有回頭來關注過他,所以你自然不知道!他多方打聽到你去了舊金山,便不顧一切飛去舊金山找你,結果在那邊出了車禍,差點就死了……”

“後來北辭哥的性格就變得有些古怪,平時冷漠得不讓任何人提你的名字,有時候又表情複雜地拿著你的照片看一整宿……通俗點說,他已經有輕微的人格分裂症……”

杜思琪說起這些時,眼眶都已經泛紅。

阮蘇整個人都處於震驚到無法動彈的地步——

這就是霍北辭平時對自己仿若陌生人,或者冷嘲熱諷,但暗地裡卻給自己發那種簡訊,送黑玫瑰,甚至以變態的身份對自己實施侵犯的原因嗎?

“思琪。”

兩人都在沉默中,樓上卻傳來了霍北辭的聲音。

阮蘇仰頭一看,霍北辭站在視窗,臉色依舊蒼白虛弱,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

杜思琪臉色微變,但她迅速調整情緒,笑著仰頭:“北辭哥,我這給阮小姐開門呢。”

杜思琪將阮蘇引進家中,小聲在她耳畔說道:“北辭哥的身體狀況,乾媽不知道,你說話什麼都注意點。”

阮蘇點了點頭,對杜思琪的印象,不停在發生改變。

之前以為她是霍北辭的新女友,甚至是未婚妻,對她有種愧疚感。

現在聽著她是霍北辭的心理醫生,而霍北辭又因為自己的離開,變成那副樣子,心底的感覺更加複雜。

霍母正在客廳和阮母聊天,或者說是阮母正在熱臉貼冷屁股中。

“這剛解決完一個又來一個嗎?”霍母看到阮蘇後,話語中無不諷刺。

阮母看到阮蘇後,也是兩眼冒金光,這就是自己的招財樹呀。

“女兒呀,媽在跟親家聊天呢!”

“誰是你親家,一把年紀了說話注意點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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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

霍母當真是非常嫌棄阮母,若不是霍北辭執意要留阮母在家中用餐,她一定會將這個女人掃地出門。

“哎,舊親家也是親家了,不都一樣嗎……”阮母看到霍母鐵青著臉,稍微收斂了情緒。

阮蘇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媽你跟我走。”阮蘇拉著阮母的手上樓,直接去找霍北辭。

19章

霍母還想說什麼,杜思琪拉住了她,搖了搖頭。

書房內,阮蘇將母親帶到霍北辭跟前後,將門鎖緊。

“把錢還給人家。”阮蘇平靜看著母親,聲音堅定。

阮母瞪了瞪眼,雙手不由自主護住胸口位置。

“前女婿給我的錢,你憑什麼要我還?”

霍北辭也沒料到阮蘇剛一上來便是這方架勢,張嘴準備緩和一下氣氛,阮蘇卻已經伸手去奪阮母內口袋的物品。

“女婿救命啊!不孝女搶錢啊!”阮母年紀雖比阮蘇大,力氣卻不比她小。

兩人僵持了許久,阮蘇都沒能順利拿到阮母內口袋中的支票。

“把錢還給他!你還嫌不夠丟我的臉嗎?”阮蘇急紅了眼。

“這是我的錢!給我了就是我的!有本事你自己還他!”阮母毫不示弱。

霍北辭看著他們母女兩,沒想過會是這樣一種氣氛。

“阮蘇,我說過不用還了,你別這樣跟你媽說話。”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她打著我{水木}的名義找多少人要過錢嗎?”

阮蘇不耐煩地懟了霍北辭一句,雙手依舊死死扣著阮母的外套不鬆手。

霍北辭愣了愣,他對阮蘇母親,的確是今天纔開始瞭解。

以前兩人交往時,阮蘇說過自己的原生家庭並不幸福,霍北辭當時以為隻是缺少父愛,沒想到連養育她長大的母親也是如此……

“阮阿姨,您先冷靜下來,好好和蘇蘇聊聊。”

霍北辭想著阮母開始和自己交談時,態度還算溫順,便打算從她開始下手做教育。

阮母知道自己霍北辭極有可能是自己永不枯萎的搖錢樹,急忙老實坐了下來。

“你這次拿了多少錢?”阮蘇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再次發飆。

阮母一副小白兔的樣子,擔心受怕地看著阮蘇,不願透露半分。

“媽你是想逼我去死嗎?”

阮蘇儘量不讓自己在這種環境下落淚,她不怕死,卻不想死後還遭人詬病。

“你要拿我的錢,也是逼我去死!”阮母依舊不願做任何鬆懈。

霍北辭看著兩人的架勢,覺察到她們是不可能冷靜交談,決定換一種戰術。

“阮阿姨,要不今天您先回去吧,改天再請您來家中做客。”

阮母此刻也想拿著錢一走了之,阮蘇這個樣子,隻怕是不把自己兜裡的錢拿出來會誓不罷休。

“那行,前女婿啊,阿姨就先走了,你幫我好好教育一下蘇蘇,告訴她怎麼孝順父母!”

阮母說完,惡狠狠瞪了一眼阮蘇,然後迅速從書房離開。

阮蘇沒有伸手去阻攔,而是定睛看著霍北辭。

“你給她的是支票嗎?”

霍北辭點了點頭:“就一點點,真的不足掛齒。”

“現金支票是可以作廢的,請你務必讓她取不到錢。”阮蘇對霍北辭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霍北辭沒想到阮蘇的態度會如此堅決,聯想她剛纔說過的話,再權衡事情的兩面性,隻能點點頭。

“我會打電話給銀行。”

“請你,現在立刻,她離開這裡就會去銀行將錢套現出來。”阮蘇太清楚自己的母親的性子。

霍北辭看著阮蘇一臉痛苦又強裝堅強的樣子,心底也像被什麼東西一下一下啃噬,隱隱泛疼。

“好。”霍北辭選擇了站在阮蘇這邊。

20章

“謝謝。”親耳聽到霍北辭將電話命令傳送出去後,阮蘇才誠懇道謝。

霍北辭沉默著看著阮蘇,不知道接下來的對話要如何開展。

“你……”他剛張嘴,阮蘇脫口而出的話讓他猛地頓住。

“那五十萬我會想辦法還給你,這是欠條。”

阮蘇在書桌上拿起紙筆,每一行字,都是潦草中透著倔強。

霍北辭臉色變了變:“我們之間,非要這樣嗎?”

“一碼歸一碼。”阮蘇想起杜思琪告訴自己的那些,心底堵得慌。

霍北辭緊了緊拳頭:“那五十萬算我給你的精神損失費。”

“不需要。”阮蘇沒有過多思索便脫口而出。

“我知道我這陣子對你造成的傷害,那五十萬是遠遠不夠,這樣,你想要多少,隨便說……隻要我能給。”

霍北辭從抽屜中拿出一張空白支票,遞給阮蘇跟前。

阮蘇的心一抽抽地疼,他是把自己當成了母親一樣的金錢勢力眼吧。

她還未張嘴說話,書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頭猛地推開。

“兒子,你要再給這女人一分錢,就別再認我這個娘了!”

霍母氣沖沖走進來,手指直直指向阮蘇。

“我們家就算有金山銀山,都會被這女人的媽媽給掏空!這樣的女人太恐怖了!”

阮蘇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她知道自己無法反駁,可被人戳著脊梁骨地指責,她的心底也很難受。

“對不起。”此時此刻,她能說的就是這句話了。

阮蘇說完後,便準備從書房離開,可有人偏不讓她如意。

“你站住!”霍母叫住了她,“我警告你,以後都不要靠近我兒子,永遠!”

阮蘇沒有扭頭去看霍北辭的神態,甚至都沒有出聲回答霍母,隻是重重點了點頭,然後離開。

每走一步,都恍若千斤重。

臨到客廳,兜中的手機又開始叮鈴作響,是郭棟的電話打了過來。

阮蘇想起他昨晚叫囂著要自己還二十萬,此刻內心崩潰到絕望。

“明天還不拿錢來,就要還二十五萬了。”郭棟在電話中的語氣並不友好。

“二十五?兩天漲五萬,你這利息比高利貸還高!”阮蘇急了。

“還不起就走我給你留的第二條路,繼續老老實實做我女朋友。”郭棟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勢在必得。

“你死了這條心吧!”阮蘇真想對著電話破口大罵。

“阮蘇,你別給臉不要臉!對了,你還有老男人可以一下子給你五十萬的支票,怪不得死也不願跟我和好……”郭棟的聲音沉了幾分。

“郭棟你聽好了,我隻會還我媽拿的那五萬,多的一分沒有,隻有命一條,大不了一起死。”

阮蘇對著電話一字一頓說完,然後迅速掛斷電話,整個人的力氣都好似耗空。

媽,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過來?

如果我不在了,誰來替你收拾這些爛攤子……

阮蘇歎了口氣,準備繼續往屋外走,這纔看到客廳中的杜思琪一直看著自己。

她心中一驚,那自己剛纔的電話內容,都被杜思琪聽到了

21章

阮蘇看了看杜思琪,不知道現在是該繼續裝成沒事人一樣出去,還是跟她說點什麼。

“當初你和北辭哥分手,是因為你媽嗎?”杜思琪已經將話題開展了過來。

阮蘇臉色微微蒼白,不知如何作答。

“我突然有些好奇。”杜思琪聳了聳肩,“北辭哥這五年發生了什麼我都知道,但你這五年呢?”

阮蘇抿了抿唇,眉眼閃過一絲窘迫:“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罷,她不等杜思琪做出迴應,便逃離般離開了宅子。

杜思琪托腮看著阮蘇離去的背影,心底認真思考。

當霍母搖頭歎氣從樓上下來後,杜思琪便悄悄跑了上去。

“哥,大情況!”杜思琪立馬向霍北辭彙報情況。

霍北辭和母親剛纔應該聊得不愉快,他整個人都在冒煙,並未搭理她。

“剛纔阮蘇接到了她前男友的電話,好像是她媽借了人家五萬,現在要還二十五萬了。”杜思琪將情況簡潔說明。

霍北辭臉上的表情終是有一絲變化,雙眸也認真看向杜思琪。

“哎,就知道隻有她的事,才能讓你如此緊張。”杜思琪歎了口氣。

霍北辭沒有說話,低頭將抽屜一份資料翻了出來,遞給了杜思琪。

“有些事,看來該提前了。”他淡聲說道。

杜思琪看了看手中的資料,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不錯呀哥,你老早就把情敵祖宗十八代都調查清楚了!”

“這是要把他家所有醜聞和觸犯法律邊緣的事全都公諸於眾嗎?”杜思琪歪著脖子問道。

霍北辭點了點頭:“我現在也隻能用這種方式幫她了。”

杜思琪撅了撅嘴,看著自己的表哥兼病人,有些憐憫。

“現在對她,還是有那種瘋狂執念嗎?”

霍北辭對阮蘇的感情,已經演變成一種特殊的佔有慾。

杜思琪清楚這一點,卻沒有過多去瞭解他是如何執行。

“她捅了那一刀子後,倒是讓我清醒了。”霍北辭笑了笑,隻是顯得有些牽強。

“那……藥還吃嗎?”杜思琪看了看桌上的幾個瓶瓶罐罐,小聲問道。

“不吃了。”霍北辭搖了搖頭。

杜思琪想了想,覺得有些話自己憋在心底難受。

“哥,我覺得你們當年分手是另有隱情,是不是應該彼此好好說清楚呀。”

霍北辭握著藥瓶的手一頓:“我的事你就少操心了,還是安心做你的準新娘吧。”

杜思琪吐了吐舌頭,隻能乖乖聽話閉嘴,但心底已經有了別的計劃。

入夜,秋風瑟瑟。

阮蘇坐在公交站牌的冰冷石凳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上車又下車。

自己第一步要做什麼,第二步要做什麼,阮蘇沒有一點思緒。

“哎!”她看著手機上的十幾個未接來電,沉沉歎了口氣。

電話都是阮母撥過來的,應該是沒取到錢,然後準備質問痛罵自己。

阮蘇也不知道阮母後來有沒有再去霍家找霍北辭詢問,支票為什麼作廢了。

但凡霍北辭還有點良心,就不要再拿錢給她母親,當做給她留點尊嚴。

“阮蘇。”她還在晃神中,一輛紅色轎車突然停在了她跟前。

22章

阮蘇抬起頭,看著車中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阮蘇問向杜思琪。

“南城好歹也是我土生土長的城市,沒這點本事,我還怎麼混啊?”

杜思琪的語氣依舊不太友好,但看向阮蘇的眼神卻不再那麼敵對。

阮蘇上了車,任由杜思琪載著她到了一個高檔小區。

“這是我的小窩,你暫時就住這裡吧。”

杜思琪熱情地將阮蘇迎進了屋,然後拿出一套疊放整齊的睡衣給她。

“新睡衣,隻下過水,還沒穿過頭回。”

阮蘇對杜思琪突如其來的關心極度不適,總覺得還有大事要發生。

“你想對我說什麼,就直說吧。”阮蘇沒有伸手去接那衣服,有些拘謹地頓在原地。

“別這麼緊張,北辭哥不知道我來找你了。”杜思琪笑了笑。

阮蘇閃了閃眼眸,依舊沒有挪動步伐。

杜思琪看著她那警惕的樣子,直接伸手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的行李都被郭棟搶走了,是不是?”

杜思琪的話讓阮蘇很驚訝,這件事她怎麼知道?

“明天,郭家可能就要舉家搬遷了,所以,你不用怕他,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行李回不來。”杜思琪早就猜到了阮蘇會是這樣的表情。

“為什麼?”阮蘇不太明白。

杜思琪聳了聳肩:“下午我把你電話內容告訴了我哥,他就決定要給郭家一點顏色看看。”

阮蘇急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再和霍北辭牽扯到一起了。

“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杜思琪固執拉著阮蘇坐了下來,還將桌上的礦泉水瓶擰開,遞到她手中。

“你們當年要是沒分手,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杜思琪自己擰開另一瓶水,然後慢慢喝了起來。

“謝謝你願意把他這五年的經曆告訴我,讓我知道我曾經的離開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阮蘇緊了緊握住水瓶的手,低聲開口。

“其實你到現在,都還愛著我哥,對吧?”杜思琪認真看著阮蘇的神色,突然問道。

阮蘇臉色變了變,呼吸也開始不暢,但她迅速調整了過來。

“隨便你怎麼猜測。”她對霍北辭的感覺,隻能用複雜二字來形容。

“我知道因為他的一些古怪行動,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但他並無惡意,隻是愛你,不是嗎?”杜思琪緩緩說道。

阮蘇蹙了蹙眉,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霍北辭親口說過不愛,但他以陰暗面出現時,不止一次說過愛。

到底能信哪一個呢?

“我不知道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哥,但我希望你能幫幫他。”杜思琪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阮蘇挑了挑眉:“幫他?”

“他現在還要經常服用精神方面的藥物來調節情緒,但是並沒有什麼效果。可能有些事,解鈴還須繫鈴人啊……”杜思琪沉聲說道。

阮蘇的心抖了抖,腦袋裡一片淩亂。

如果她對霍北辭是滿心厭惡和怨恨,那一定會拒絕杜思琪的請求,因為讓變態遭到報應是她一直祈禱的。

可她偏偏對霍北辭隻有複雜的情感,從深愛到封愛,再到被他的兩張面孔嚇到不敢愛。

杜思琪看著阮蘇一直在思索,小聲引導道:“讓他做一個徹底的正常人,彌補因你離開對他造成的傷害,難道你不想嗎?”

23章

阮蘇的腦袋裡一直迴旋著杜思琪的話,然後時不時閃現霍北辭的身影。

“你說的都對,但我不願意。”

阮蘇輕聲開口,兩手放在膝蓋上相互交疊。

“為什麼?”杜思琪愣住。

“我覺得,這段日子他對我造成的傷害,足矣彌補當年我離開後對他造成的傷害。”

阮蘇一字一頓說著,情緒沒有太多波瀾。

“這兩種傷害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呀……你得這樣想,如果不是你傷他先,又怎會有他傷你後呢?”

杜思琪苦口婆心地給阮蘇做著思想工作,企圖轉變她的思想。

“我相信如果霍北辭知道你來找我說這些,他一定不會同意。”阮蘇卻適時轉移了話題,“郭棟的事,謝謝你們的幫助,等我拿到了行李,會第一時間離開南城,這也是霍北辭所希望的。”

阮蘇說完這番話,便從沙發上起身,準備走出去。

但剛到門口,整個人都覺得有些暈乎乎,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阮蘇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扭頭看向杜思琪。

自己進屋前都好好的,怎麼突然有這種感覺?

“怎麼了?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杜思琪挑眉看著阮蘇強行打起精神的樣子,走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膀。

阮蘇剛想張嘴說什麼,兩腿就不聽使喚直接軟成泥,整個身子也全都靠在杜思琪身上……

杜思琪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阮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將她扶到了床上。

忙好這一切,杜思琪將桌上那瓶被阮蘇喝過的礦泉水倒進了馬桶,然後將空瓶子扔進垃圾簍中。

“哥,人我給你弄到市中心的公寓裡了,來不來隨你,我走了。”杜思琪撥通了霍北辭的電話。

“我警告過你不要去找她!”霍北辭的語氣有些激動。

“她都流落街頭了,除了你能收留她,還有誰?”杜思琪完全一副不怕死的語氣。

“你這樣會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糕!”霍北辭是真想打爆杜思琪的頭。

“我管不了那麼多,反正我覺得這樣是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杜思琪嫌棄地看了眼手機螢幕上閃現的昵稱,然後將電話掛斷。

看著床上那個“安睡”的女人,杜思琪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公寓。

杜思琪下樓後,並沒有真正離開。

畢竟她家老哥的性子她也琢磨不定,如果他鐵了心不願意過來,阮蘇一人被反鎖在上樓也不太合適,如何她選擇報警,那就更加棘手了。

半個小時過去,當杜思琪看著霍北辭的黑色座駕駛進了小區後,才滿意地開車離開。

什麼男人心口不一啊,說的就是她哥這類人……

霍北辭火急火燎停好車,然後迅速上樓開了公寓的門。

這市中心的公寓,他很少過來居住,唯一有他備用鑰匙的隻有杜思琪.

沒想到那鑰匙在杜思琪手中居然做了這種用途!

霍北辭看著客廳的燈大開,卻沒有看到阮蘇的人影,便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走到臥室門口,這纔看到阮蘇安靜的躺在床上,像在睡覺。

霍北辭皺了皺眉,依照杜思琪剛纔的描述和她平時常用陰招的手段,阮蘇是真睡在床上,還是暈在了床上?

霍北辭走到床邊,輕聲呼喊了兩聲:“蘇蘇,蘇蘇……”

24章

床上的阮蘇沒有任何迴應,依舊是眉頭舒展地閉著眼。

霍北辭鬼使神差地伸手探了探阮蘇的鼻息,確定呼吸均勻後才籲了口氣。

霍北辭將被角捏好,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杜思琪的電話,卻顯示無法接通。

現在聯絡不上杜思琪,不知道她到底用什麼方式將阮蘇迷暈在了床上,難道要將阮蘇直接送去醫院嗎?

霍北辭正犯愁之際,手機上叮地收到了一條短息。

“隻是一些安眠藥物,她好幾天沒安穩休息過,今天應該會睡得好。”

發件人是杜思琪,看來她早就猜到自己會要問她這個情況。

霍北辭歎了口氣,看著床上的阮蘇,眉眼由緊鎖便舒展,然後又蹙了起來。

“我該拿你怎麼辦?”

霍北辭抬手輕撫著阮蘇的臉頰,微涼的肌膚吹彈可破,是讓他上癮的觸感。

“你不應該出現在南城,更不應該躺在這裡。”

霍北辭輕聲說著,雙眸中的情緒變得十分複雜。

一絲濃鬱的掙紮自眼底劃過,他的手頓了頓,從阮蘇的臉頰上滑至頸脖,再停留在鎖骨處。

“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離開,好嗎?”

霍北辭將粗糲的指腹順著阮蘇鎖骨的線條來回摩挲,在觸到她領口的鈕釦時,指尖又開始掙紮。

床上的阮蘇在藥物的作用下,睡得十分安詳,絲毫不知道床邊還坐著霍北辭。

她在沉睡中,做了一個無比愜意的夢。

夢到自己在海邊翱翔,像鳥兒一樣有雙翅膀,可以來去自由。

聽著海浪聲,迎著海風,嗅著海鹽的味道,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阮蘇一直都在海上飛啊飛啊,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突然出現了一艘巨大的輪船。

阮蘇好奇又謹慎地飛過去,剛想一看究竟,便發現有張巨網將自己籠罩起來,禁錮在了甲板上。

阮蘇肆意掙紮,卻怎麼都掙脫不了網繩的約束。

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阮蘇側頭看去,便看到一個高大的聲影正居高臨下看著自己。

那個男人長著一張英俊逼人的臉龐,臉上掛著的笑容卻讓阮蘇不寒而栗。

“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離開,好嗎?”

男人輕聲說著,話語中的力度並沒有太強硬,卻讓阮蘇似遭受詛咒一樣,再也無法動彈和掙紮。

“不要……”

阮蘇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彈坐起來。

確定自己是躺在床上,而不是那海上輪船的甲板上之後,阮蘇重重鬆了口氣。

可緊接著,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誰的房間?她怎麼會在這裡睡著?

阮蘇揉了揉還有些發脹的腦袋,慢慢回憶起睡前所有的記憶。

是杜思琪帶她來到這個公寓,然後聊了一些有關她交往過的兩個男朋友,尤其是霍北辭的事情。

然後她在臨出門前,感覺昏昏沉沉,站都站不穩。

那是杜思琪將自己扶到這床上來休息的?

阮蘇隻能做出這種猜測,但對自己怎麼突然昏沉感到困惑。

阮蘇打開半掩的房門走去客廳,正四處張望,尋找杜思琪。

看著沙發上坐著的男人,阮蘇整個人頓在原地,半響都無法做出反應。

25章

霍北辭看到阮蘇半夜醒來,並沒有太多驚訝。

他抬手將手中燃著的半截香菸掐滅,放進了菸灰缸中。

“餓不餓?要吃點東西嗎?”霍北辭淡聲問著,自動忽略了阮蘇臉上的震驚表情。

“你怎麼在這裡?”阮蘇清楚自己問了一個很沒水準的問題。

“這是我的房子。”霍北辭挽起衣袖,輕聲迴應。

阮蘇臉色白了白,看來那杜思琪對自己說過的話,能相信的成分都要再三斟酌。

“我這就走。”阮蘇小聲說完,側身就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但她整個人還是有些恍惚,抬腳亂了順序直接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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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阮蘇的眼神卻不再那麼敵對。

阮蘇上了車,任由杜思琪載著她到了一個高檔小區。

“這是我的小窩,你暫時就住這裡吧。”

杜思琪熱情地將阮蘇迎進了屋,然後拿出一套疊放整齊的睡衣給她。

“新睡衣,隻下過水,還沒穿過頭回。”

阮蘇對杜思琪突如其來的關心極度不適,總覺得還有大事要發生。

“你想對我說什麼,就直說吧。”阮蘇沒有伸手去接那衣服,有些拘謹地頓在原地。

“別這麼緊張,北辭哥不知道我來找你了。”杜思琪笑了笑。

阮蘇閃了閃眼眸,依舊沒有挪動步伐。

杜思琪看著她那警惕的樣子,直接伸手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的行李都被郭棟搶走了,是不是?”

杜思琪的話讓阮蘇很驚訝,這件事她怎麼知道?

“明天,郭家可能就要舉家搬遷了,所以,你不用怕他,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行李回不來。”杜思琪早就猜到了阮蘇會是這樣的表情。

“為什麼?”阮蘇不太明白。

杜思琪聳了聳肩:“下午我把你電話內容告訴了我哥,他就決定要給郭家一點顏色看看。”

阮蘇急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再和霍北辭牽扯到一起了。

“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杜思琪固執拉著阮蘇坐了下來,還將桌上的礦泉水瓶擰開,遞到她手中。

“你們當年要是沒分手,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杜思琪自己擰開另一瓶水,然後慢慢喝了起來。

“謝謝你願意把他這五年的經曆告訴我,讓我知道我曾經的離開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阮蘇緊了緊握住水瓶的手,低聲開口。

“其實你到現在,都還愛著我哥,對吧?”杜思琪認真看著阮蘇的神色,突然問道。

阮蘇臉色變了變,呼吸也開始不暢,但她迅速調整了過來。

“隨便你怎麼猜測。”她對霍北辭的感覺,隻能用複雜二字來形容。

“我知道因為他的一些古怪行動,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但他並無惡意,隻是愛你,不是嗎?”杜思琪緩緩說道。

阮蘇蹙了蹙眉,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霍北辭親口說過不愛,但他以陰暗面出現時,不止一次說過愛。

到底能信哪一個呢?

“我不知道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哥,但我希望你能幫幫他。”杜思琪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阮蘇挑了挑眉:“幫他?”

“他現在還要經常服用精神方面的藥物來調節情緒,但是並沒有什麼效果。可能有些事,解鈴還須繫鈴人啊……”杜思琪沉聲說道。

阮蘇的心抖了抖,腦袋裡一片淩亂。

如果她對霍北辭是滿心厭惡和怨恨,那一定會拒絕杜思琪的請求,因為讓變態遭到報應是她一直祈禱的。

可她偏偏對霍北辭隻有複雜的情感,從深愛到封愛,再到被他的兩張面孔嚇到不敢愛。

杜思琪看著阮蘇一直在思索,小聲引導道:“讓他做一個徹底的正常人,彌補因你離開對他造成的傷害,難道你不想嗎?”

23章

阮蘇的腦袋裡一直迴旋著杜思琪的話,然後時不時閃現霍北辭的身影。

“你說的都對,但我不願意。”

阮蘇輕聲開口,兩手放在膝蓋上相互交疊。

“為什麼?”杜思琪愣住。

“我覺得,這段日子他對我造成的傷害,足矣彌補當年我離開後對他造成的傷害。”

阮蘇一字一頓說著,情緒沒有太多波瀾。

“這兩種傷害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呀……你得這樣想,如果不是你傷他先,又怎會有他傷你後呢?”

杜思琪苦口婆心地給阮蘇做著思想工作,企圖轉變她的思想。

“我相信如果霍北辭知道你來找我說這些,他一定不會同意。”阮蘇卻適時轉移了話題,“郭棟的事,謝謝你們的幫助,等我拿到了行李,會第一時間離開南城,這也是霍北辭所希望的。”

阮蘇說完這番話,便從沙發上起身,準備走出去。

但剛到門口,整個人都覺得有些暈乎乎,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阮蘇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扭頭看向杜思琪。

自己進屋前都好好的,怎麼突然有這種感覺?

“怎麼了?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杜思琪挑眉看著阮蘇強行打起精神的樣子,走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膀。

阮蘇剛想張嘴說什麼,兩腿就不聽使喚直接軟成泥,整個身子也全都靠在杜思琪身上……

杜思琪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阮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將她扶到了床上。

忙好這一切,杜思琪將桌上那瓶被阮蘇喝過的礦泉水倒進了馬桶,然後將空瓶子扔進垃圾簍中。

“哥,人我給你弄到市中心的公寓裡了,來不來隨你,我走了。”杜思琪撥通了霍北辭的電話。

“我警告過你不要去找她!”霍北辭的語氣有些激動。

“她都流落街頭了,除了你能收留她,還有誰?”杜思琪完全一副不怕死的語氣。

“你這樣會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糕!”霍北辭是真想打爆杜思琪的頭。

“我管不了那麼多,反正我覺得這樣是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杜思琪嫌棄地看了眼手機螢幕上閃現的昵稱,然後將電話掛斷。

看著床上那個“安睡”的女人,杜思琪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公寓。

杜思琪下樓後,並沒有真正離開。

畢竟她家老哥的性子她也琢磨不定,如果他鐵了心不願意過來,阮蘇一人被反鎖在上樓也不太合適,如何她選擇報警,那就更加棘手了。

半個小時過去,當杜思琪看著霍北辭的黑色座駕駛進了小區後,才滿意地開車離開。

什麼男人心口不一啊,說的就是她哥這類人……

霍北辭火急火燎停好車,然後迅速上樓開了公寓的門。

這市中心的公寓,他很少過來居住,唯一有他備用鑰匙的隻有杜思琪.

沒想到那鑰匙在杜思琪手中居然做了這種用途!

霍北辭看著客廳的燈大開,卻沒有看到阮蘇的人影,便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走到臥室門口,這纔看到阮蘇安靜的躺在床上,像在睡覺。

霍北辭皺了皺眉,依照杜思琪剛纔的描述和她平時常用陰招的手段,阮蘇是真睡在床上,還是暈在了床上?

霍北辭走到床邊,輕聲呼喊了兩聲:“蘇蘇,蘇蘇……”

24章

床上的阮蘇沒有任何迴應,依舊是眉頭舒展地閉著眼。

霍北辭鬼使神差地伸手探了探阮蘇的鼻息,確定呼吸均勻後才籲了口氣。

霍北辭將被角捏好,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杜思琪的電話,卻顯示無法接通。

現在聯絡不上杜思琪,不知道她到底用什麼方式將阮蘇迷暈在了床上,難道要將阮蘇直接送去醫院嗎?

霍北辭正犯愁之際,手機上叮地收到了一條短息。

“隻是一些安眠藥物,她好幾天沒安穩休息過,今天應該會睡得好。”

發件人是杜思琪,看來她早就猜到自己會要問她這個情況。

霍北辭歎了口氣,看著床上的阮蘇,眉眼由緊鎖便舒展,然後又蹙了起來。

“我該拿你怎麼辦?”

霍北辭抬手輕撫著阮蘇的臉頰,微涼的肌膚吹彈可破,是讓他上癮的觸感。

“你不應該出現在南城,更不應該躺在這裡。”

霍北辭輕聲說著,雙眸中的情緒變得十分複雜。

一絲濃鬱的掙紮自眼底劃過,他的手頓了頓,從阮蘇的臉頰上滑至頸脖,再停留在鎖骨處。

“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離開,好嗎?”

霍北辭將粗糲的指腹順著阮蘇鎖骨的線條來回摩挲,在觸到她領口的鈕釦時,指尖又開始掙紮。

床上的阮蘇在藥物的作用下,睡得十分安詳,絲毫不知道床邊還坐著霍北辭。

她在沉睡中,做了一個無比愜意的夢。

夢到自己在海邊翱翔,像鳥兒一樣有雙翅膀,可以來去自由。

聽著海浪聲,迎著海風,嗅著海鹽的味道,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阮蘇一直都在海上飛啊飛啊,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突然出現了一艘巨大的輪船。

阮蘇好奇又謹慎地飛過去,剛想一看究竟,便發現有張巨網將自己籠罩起來,禁錮在了甲板上。

阮蘇肆意掙紮,卻怎麼都掙脫不了網繩的約束。

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阮蘇側頭看去,便看到一個高大的聲影正居高臨下看著自己。

那個男人長著一張英俊逼人的臉龐,臉上掛著的笑容卻讓阮蘇不寒而栗。

“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離開,好嗎?”

男人輕聲說著,話語中的力度並沒有太強硬,卻讓阮蘇似遭受詛咒一樣,再也無法動彈和掙紮。

“不要……”

阮蘇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彈坐起來。

確定自己是躺在床上,而不是那海上輪船的甲板上之後,阮蘇重重鬆了口氣。

可緊接著,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誰的房間?她怎麼會在這裡睡著?

阮蘇揉了揉還有些發脹的腦袋,慢慢回憶起睡前所有的記憶。

是杜思琪帶她來到這個公寓,然後聊了一些有關她交往過的兩個男朋友,尤其是霍北辭的事情。

然後她在臨出門前,感覺昏昏沉沉,站都站不穩。

那是杜思琪將自己扶到這床上來休息的?

阮蘇隻能做出這種猜測,但對自己怎麼突然昏沉感到困惑。

阮蘇打開半掩的房門走去客廳,正四處張望,尋找杜思琪。

看著沙發上坐著的男人,阮蘇整個人頓在原地,半響都無法做出反應。

25章

霍北辭看到阮蘇半夜醒來,並沒有太多驚訝。

他抬手將手中燃著的半截香菸掐滅,放進了菸灰缸中。

“餓不餓?要吃點東西嗎?”霍北辭淡聲問著,自動忽略了阮蘇臉上的震驚表情。

“你怎麼在這裡?”阮蘇清楚自己問了一個很沒水準的問題。

“這是我的房子。”霍北辭挽起衣袖,輕聲迴應。

阮蘇臉色白了白,看來那杜思琪對自己說過的話,能相信的成分都要再三斟酌。

“我這就走。”阮蘇小聲說完,側身就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但她整個人還是有些恍惚,抬腳亂了順序直接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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