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慣例去大房領口糧,在薑曉月幾次對打架躍躍欲試的眼神中,劉氏忍住了。
想起老太太的吩咐,這才冷著臉,塞給她半袋子糙米,一袋子粗麪,還有些零碎的吃食。
薑曉月站了站,笑道:“大伯孃,我昨日聽聞你家蒸了大白饅頭可憐我們都沒見過白麪饅頭,我想去問問祖母白麪饅頭長啥樣啊.”
劉氏牙齒都在作響,忍了忍從屋裏抓了四個饅頭,恨聲道:“這可見著了?”
薑曉月娓娓而笑,彎彎的眉眼柔順極了,“見著了,白饅頭真好看,下次領糧了,大伯母也提前蒸些白麪饅頭吧!對了,上次說的小雞仔怎麽還沒逮回來?大伯孃您可得抓緊時間”
劉氏隻得應聲,卻氣得牙癢癢,看著薑曉月遠去的背影,恨不得給薑曉月背上戳幾個洞來纔好。
“這米糧總算能夠吃一個月了,不用月末總吃野菜了,都是爹孃沒用,讓你們姐弟兩跟著受苦了。”曉月娘看著糧食有些欣喜,皺著的眉頭總算鬆了幾分。
薑曉月從來不是個悲觀主義者,她相信勤勞的人總不會把日子過得太差,“娘莫要擔心,看這段時日你們身子不就是越來越好了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薑三林摸著有些知覺的腿,“這倒是多虧了你采藥熬藥地,等爹爹好些了,就做些木工換錢,到時候給曉月攢嫁妝。”
說起嫁妝,三房最希冀的便是薑曉月的親事,早年間薑三林的父親是十裏八鄉有名的木匠,那時候日子過得頗好,柳家老大因為家窮吃不起飯求著老太爺收徒,老太爺心地仁善便收了,不想柳家老大比自家兩個兒子更有天賦,將手藝學得個十成十,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
老太爺當時就做了個決定,將自家三兒子的閨女許給柳家老大二子做媳婦。可不久老太爺過世了,薑家逐漸衰敗坐吃等山空,柳家老大靠著手藝富庶了,弟弟也隨之發達了起來,從此柳家成了有名的富戶,而薑家兩房不事生產越過越窮。
自薑三林雙腿殘了,薑曉月的親事成了薑三林夫妻兩最大的期盼。
這日剛采了野菜回來,尋思著要給旁邊的那塊地種些瓜果蔬菜,總是吃野菜不是法子,可這塊地被大房征用了,得商量著讓他們別
門外響起了黃嬸子的聲音,“不好了,三林家的,柳家來退婚了,老太太讓你們趕緊去大房。”
得了訊息,劉氏面色發白,身子搖了搖,差點栽倒在地。
薑曉月趕緊扶住了,“娘莫要著急,咱們趕緊去瞧瞧。”
走近大房便聽到老太太跺著腳,又哭又鬨的聲音,“怎麽能退婚?想當年,柳大郎穿的破破爛爛地來我家拜師,咱們不但供他吃喝,還幫助不少,這忘恩負義的竟說退婚就退婚?”前來退婚的婦人說道:“柳家老太太早有耳聞,薑曉月姑娘對長輩蠻橫無禮,更時有打架之說,這樣的媳婦柳家可要不起,不但柳家,隻怕誰家可不喜歡接納這樣的小媳婦。”
老太太見張氏帶著曉月來了,趕緊地將孫女拉過來說道:“您瞧瞧,我家這孫女,長得這般水靈,性情溫順,對長輩千依百順,是再好不過的姑娘了。”
婦人一瞧,薑曉月雖穿著粗布衣衫,卻絲毫不阻礙她美人胚子的面貌,十二歲的姑娘身量雖未齊,五官卻極其好看,膚若凝脂,附近哪個村裏也沒有這麽好看的閨女。
但柳家給了足數的銀子,交代要辦成這事,“小姑孃的確長得好相貌,但柳家如今是有名的富戶了,兒孫出息,更是與縣裏的官老爺有親,就是縣裏官老爺的閨女也是去求得的!即便你家閨女長得好,奈何門不當戶不對了!”
薑曉月絲毫不讓,說道:“當年我祖父能定下這門親事,也沒有嫌棄當時柳家的窮困,如今換了一番,倒是嫌棄我們薑家配不上柳家的門戶了,我倒是不知道,柳家是如此勢力的?”
婦人滿頭大汗,“小姑娘勿要給柳家扣這樣的帽子,你圖的不過是嫁入柳家,孃家能得些幫襯,就是些銀子的事兒,柳家願意出二百兩補償你們,何苦硬要逼柳家接納一個貧寒姑娘做媳婦?”
一聽有賠償二百兩銀子,劉氏差點高興地跳起來,“哎,這位太太您說的對,柳家公子多金貴的人,哪裏是咱們曉月能配得上的,不如賠些銀子給咱們,還能多買些米麪布匹,好好過日子倒更實在些。”
老太太怒了,高聲斥責,“混賬!這有你說話的份?還不給我退下去!”
劉氏一頓,曉得自己說錯了話,惹老太太不高興了,撇撇嘴,反正也不是自己閨女的親事黃了,幸災樂禍看了看張氏母女,扭著身子退下去了。
婦人有些不耐煩,甩了帕子道,“話我都說道這裏了,咱好言好語勸了這麽久,今日不退婚,日後也不會結親的,還是早日做別的打算纔是,柳家這門親事就休要再想了!”
曉月娘怒極攻心,氣得昏倒了,老太太怒罵道,“沒用的東西,上天怎麽派了你這麽個災星,克得我兒殘廢,女兒親事也叫你克沒了。”
薑曉月一面為退親的柳氏一家生氣,一面氣自己祖母竟然這般可惡,算了,沒法跟這封建迷信的老太太計較,趕緊地將她娘揹回家。
將她娘安置在床上便去熬藥了,郎中說了,藥一日也不可斷,薑曉月照顧兩個病人雖辛苦,但是有些好轉也是欣慰。
待煎了藥回來,床上哪裏還有她孃的身影,糟了,不會是去找柳家鬨事兒了罷?
薑曉月急急地尋出門去,問了村口閒聊的婦人才曉得她孃的確去找柳家了。
尋去柳家,剛進村口卻見張氏捂著胸口坐在樹下,便問道,“阿孃,你被她們趕出來了?這柳家欺人太甚。”
“不是,門房說是老太太帶著兒媳婦出門走親戚去了,並不在家。”張氏拖著孱弱的身子咳了咳,拉著曉月的手,“我知道,她們是躲著咱們家,都怪娘沒用,竟連柳家的門都進不去.”
“娘沒用,柳家這麽好的親事,竟沒留住”張氏對於這門親事希冀極大,此時被打擊體無完膚,一口血吐出來噴的老遠,把人嚇得不行。
“這位嬸嬸是出了何事?剛纔你們提及柳家,是出了什麽事兒?”
薑曉月疑惑盯著眼前的男子,問曰:“你是何人?”
“姑娘莫怕,我是這村的人。”撫了撫袖間,繼續問道,“適才聽你們提起柳家,這柳家可是咱們村的大戶,不知你們遇到了何事紛爭?”
書生對柳家之事這麽關切,莫非?薑曉月看著眼前的男子,俊秀挺拔,眉眼端正,白衫長衣,一副書生打扮,一副關切的眉眼。
正想著,張氏哀怨道,“小公子看你是個好人,你評評理,柳家憑什麽退親?那可是從小定下的親事啊,怎麽能這般毀約啊”
婦人有些不耐煩,甩了帕子道,“話我都說道這裏了,咱好言好語勸了這麽久,今日不退婚,日後也不會結親的,還是早日做別的打算纔是,柳家這門親事就休要再想了!”
曉月娘怒極攻心,氣得昏倒了,老太太怒罵道,“沒用的東西,上天怎麽派了你這麽個災星,克得我兒殘廢,女兒親事也叫你克沒了。”
薑曉月一面為退親的柳氏一家生氣,一面氣自己祖母竟然這般可惡,算了,沒法跟這封建迷信的老太太計較,趕緊地將她娘揹回家。
將她娘安置在床上便去熬藥了,郎中說了,藥一日也不可斷,薑曉月照顧兩個病人雖辛苦,但是有些好轉也是欣慰。
待煎了藥回來,床上哪裏還有她孃的身影,糟了,不會是去找柳家鬨事兒了罷?
薑曉月急急地尋出門去,問了村口閒聊的婦人才曉得她孃的確去找柳家了。
尋去柳家,剛進村口卻見張氏捂著胸口坐在樹下,便問道,“阿孃,你被她們趕出來了?這柳家欺人太甚。”
“不是,門房說是老太太帶著兒媳婦出門走親戚去了,並不在家。”張氏拖著孱弱的身子咳了咳,拉著曉月的手,“我知道,她們是躲著咱們家,都怪娘沒用,竟連柳家的門都進不去.”
“娘沒用,柳家這麽好的親事,竟沒留住”張氏對於這門親事希冀極大,此時被打擊體無完膚,一口血吐出來噴的老遠,把人嚇得不行。
“這位嬸嬸是出了何事?剛纔你們提及柳家,是出了什麽事兒?”
薑曉月疑惑盯著眼前的男子,問曰:“你是何人?”
“姑娘莫怕,我是這村的人。”撫了撫袖間,繼續問道,“適才聽你們提起柳家,這柳家可是咱們村的大戶,不知你們遇到了何事紛爭?”
書生對柳家之事這麽關切,莫非?薑曉月看著眼前的男子,俊秀挺拔,眉眼端正,白衫長衣,一副書生打扮,一副關切的眉眼。
正想著,張氏哀怨道,“小公子看你是個好人,你評評理,柳家憑什麽退親?那可是從小定下的親事啊,怎麽能這般毀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