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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見識過峨眉刺的鋒利,她抬起頭,避免肌膚被劃破。

“我現在很累,不想和你打。”蘇蘇說,“狐妖說不定會回來,你確定要待在這裡?”

說罷,她想推開峨眉刺。

澹台燼剛要說什麼,卻見蘇蘇眸色一變,神情有幾分呆滯。

她眨了眨眼,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瞳孔竟泛起些微妖異的紫色。

澹台燼驟然想起狐妖離開前,彈入蘇蘇眉心的那一點精血。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對未知向來警覺,剛準備製住她,發現手中的峨眉刺被蘇蘇握住。

下一刻,他冰冷的手背上,貼上來一張臟兮兮的小臉。

白雪反射的光,讓澹台燼看清她的眸光。

她清澈的眼睛裡,此刻倒映著他的某樣。

蘇蘇專注地看著他,眸中溫柔歡喜而虔誠。

澹台燼冷笑道:“中了妖術,真是噁心。”

千年的七尾狐,精血能是什麼東西,想也知道。

澹台燼不想同蘇蘇耗,既然她醒著,想殺她幾乎成了不可能。

已經入夜,既然拿不到狐妖的妖丹,他就應當趕緊離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至於蘇蘇,她會怎麼樣,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他纔要起身,手中的峨眉刺被少女奪走,下一刻,蘇蘇把他撲倒在地。

少女按住他肩膀,淺紫色的瞳漾出笑意。

她反手用峨眉刺抵住他,低聲在他耳邊道:“澹台燼,你這麼弱呀?還是說,你對我毫無防備?”

澹台燼說:“你找死!”

他黑瞳幽深,一條花斑小蛇出現在她身後,澹台燼冷笑一聲。

小蛇悄無聲息,朝著蘇蘇撲過來。

澹台燼冷眼看著,既然不清醒,那就去死吧。他唇角扯出一個快意的笑,不論是誰,瀕死驚恐的時候,都會醜惡不堪,她也一定不例外。

蘇蘇似乎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毒蛇,她按住少年肩膀,紫眸中,笑意愈發濃鬱。

在他冷淡的視線中,她猝不及防捧住他臉頰,低下頭去。

臉上被柔軟一觸的時候,澹台燼還來不及收斂神色中的惡意。

蘇蘇背後的小蛇卻猛然僵住,沒人控製它,它狼狽地從枝乾上落下來,不明白為什麼冬眠的自己出現在這裡,逃命似的往洞穴跑。

蘇蘇趴在澹台燼胸膛上,突然笑出聲。

她笑聲清脆,在一月的冬夜裡,讓竹林似乎都溫暖起來。

澹台燼臉色難看極了。

他眸中殺意肆虐,她突然緊緊抱住他脖子,整個人蜷縮在他懷裡。

“你弱也沒關係,以後我保護你。”

“滾!”他反手掐住她後頸,恨不得就此掐死她。

少女紫眸光華流轉,明明是妖異的顏色,到了她臉上,卻並不邪惡,反而平空多了幾分綺麗。

蘇蘇的下巴抵在他肩上。

聲音又輕又溫柔,冬夜靜謐,倘若仔細聽,還能聽出幾分羞赧之意。

“不滾,我喜歡你。”

“閉嘴!”澹台燼幾乎要把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手下用了力,打算把她從身上扯下來。

他心裡從來沒有這麼多罵一個人的詞彙,淫蕩無-恥!自甘下-賤!荒淫肮臟……

她就和那隻狐妖一樣臟!

不過一滴精血,就變成這種模樣。

蘇蘇脖子都要被他掐斷了,她勉強仰起頭,有點兒無奈。

偏她忍不住想笑。

兩個人身上現在都沾著沼澤上的泥,她手撐在澹台燼胸膛上,微喘著氣,抱怨道:“喂,你再掐,我真的死啦。”

脖子上的手頓了頓,她看見澹台燼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冷笑。

蘇蘇的手,輕輕放在他臉上——

她親過的地方。

“澹台燼,你別喜歡葉冰裳了,你喜歡我吧。”她笑起來,有點兒不好意思,然而小姑娘鼓起勇氣,紅著臉說,“她不愛你,都是別人的妻子啦。我會很愛你的,我以後不讓你吃苦,也不讓人欺負你,還給你生很多個孩子,你說好不好?”

下一刻,她被少年從身上掀開。

他唇色蒼白,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恨的。

“你做夢!”

蘇蘇揉揉撞痛的手肘。按住心口,覺得這突如其來的愛意太過澎湃,她完全剋製不住。

她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的一個人,飛蛾撲火般,想朝他靠近。

然而她還未過去,幾枚冷冰冰的箭矢落在她腳下,蘇蘇對於危險的本能還在,連忙後退幾步,跌坐在雪地上。

隻見竹林中,陸陸續續出現好幾個黑衣影子。

他們跪在澹台燼面前:“殿下,屬下來遲。”

為首的人瞥一眼蘇蘇:“要殺了嗎?”

澹台燼低冷淡地看著蘇蘇。

少女臉上茫然,帶著幾分委屈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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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怒意翻騰,乾脆說:“帶走!”

黑衣人驚訝道:“殿下?”他們回周國,怎麼可以帶一個陌生的少女一同離開?

澹台燼冷冷彎唇,說:“她是葉嘯唯一的嫡女。帶上,必要時候,殺了她,震懾葉嘯。”

“殿下英明。”

雙拳難敵四手,這群黑衣人武功高強,蘇蘇很快被綁了起來。

狐妖精血消散,她眸中的淺紫色一點點淡去,最後暈了過去。

等一行人消失在叢林中,黃衣狐妖邁步走出來。

它舔著自己的爪子,口吐人言:“真是有趣。”

它那滴精血,會讓人真心認為,眼前人是摯愛,還帶有淫邪作用。然而那丫頭竟然隻是親親澹台燼,還歡喜告白,說要保護他。

這樣簡單又熾烈的愛,換作任何一個人,縱然是短暫的假象,恐怕都會心動。

可惜了,她對著的是那個黑衣少年。

*

葉冰裳看見落在院子中的蕭凜,連忙跑過去,道:“王爺,你怎麼了?”

蕭凜睜開眼睛。

空中有細微響動,蕭凜抬手,把葉冰裳護在身後。

下一刻,虞卿從空中掉下來。

虞卿砸了個嚴嚴實實,直接痛醒了。

他“嗷”一聲:“小爺的腰!”

葉冰裳見他從空中落下來,嚇了一跳,輕輕拉著蕭凜的衣服,不安道:“王爺,這是怎麼回事?”

蕭凜愧疚道:“下朝之時,遇見了些事,害你擔憂了。”

葉冰裳輕柔一笑:“侍衛長給妾身說了,王爺平安就好。”

她看向虞卿:“這位是?”

蕭凜也不瞞她:“我的師弟,虞卿。”

虞卿好不容易穩住了齜牙咧嘴的神態,見了葉冰裳,摺扇一開,又恢覆成了翩翩公子的模樣。

兩人相互見了禮。

“虞卿,你去大堂等等我。”蕭凜說。

虞卿知道,蕭凜有事要說。師兄這個側妃嬌滴滴的,上回魘魔的事,把她嚇得不清,想來蕭凜怕嚇到她,準備私下和自己討論七尾狐妖。

虞卿一離開,蕭凜對葉冰裳道:“來。”

他牽了她的手,到亭中坐下。

天幕變成了墨藍色,府中的燈籠還亮著。

蕭凜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溫柔道:“打開看看。”

葉冰裳打開,錦盒中跳出一隻小巧可愛的小木鳥,然而小木鳥,竟然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

邊飛邊歌唱。

葉冰裳愣住,驚訝地看向蕭凜。

蕭凜相貌性情,都如謫仙,實在難以想象,他也會有這樣的心思,專門討好她。

蕭凜低咳一聲,說:“前幾日在宮中,看見九妹妹有這些精巧的小玩意,她說女孩子都喜歡。所以我也去尋了一隻來,你喜歡嗎?”

葉冰裳笑著點頭。

蕭凜說:“抱歉,自娶了你,很少陪著你。”

“王爺的心意,妾身都明白。”葉冰裳輕聲道,“妾身要的不多,能和王爺長相守足矣。”

她嫁的是文韜武略的夫君,自然不可能終日困在後院。

而且蕭凜的後院,沒有通房,也沒有侍妾,皇城不知道多少女子,羨慕葉冰裳。

“裳兒,”猶豫片刻,蕭凜還是叮囑道,“近日少出門,倘若想出去,讓暗衛陪著。”

“發生什麼事了嗎?”

“周國皇帝駕崩了,現在登基的,是周國三皇子。”

葉冰裳微微瞪大眼睛。

蕭凜道:“新皇野心勃勃,在邊境屯兵。沒多久,恐怕要打仗了。”

*

虞卿喝了口茶,咋舌道:“終於肯來應付我這個孤家寡人,你再不來,老子要坐到油儘燈枯了。”

“讓師弟久等了。”

“行了行了,別來那一套,你那側妃睡了?”

蕭凜點頭。

虞卿打量著蕭凜,壞笑道:“你該不會床上也是這幅死板無趣的模樣吧?”

蕭凜嘴角噙著笑,看他一眼。

虞卿舉起手:“行了行了,我不亂說。話說出來,我們不是在沼澤裡嗎,怎麼回到了你府上?我險些以為,今天得死在那裡。”

“不是你帶我們回來的?”蕭凜問。

“我哪有那本事!”

那是誰,就不言而喻了。虞卿說:“葉三怎麼不見了?”

蕭凜搖頭,臉色凝重。

虞卿:“許是逃脫了,她都有本事送走我們,自己肯定也離開了。”

蕭凜依舊不放心,讓人去悄悄打探,葉三小姐是否已經回府。

“七尾狐怎麼辦?我先說,我對付不了,誰愛去誰去,我再也不去!”

“自然不會再讓你去。”蕭凜說,“現在能對付狐妖的,隻有一個人。師弟,還得勞煩你,去尋季師叔。”

虞卿磨牙道:“季老頭都歸隱了,我去哪裡找?”

蕭凜喝了口茶,溫和一笑。

“可是,蓉師妹不是喜歡你嗎?她總能帶你找到她爹。”

虞卿呸了一聲:“老子纔不去見那個小辣椒。”

好不容易躲開,跑到皇城給師兄的對家皇子當門客,多有排面啊,他纔不想和野丫頭滿山跑抓野雞。

蕭凜挑眉,不再勉強他。

師弟的毛病,蓉師妹打兩頓就好了。兩頓不行,多打幾頓總能好。

虞卿說:“真要打仗了?”

蕭凜點頭。

“周國這新皇,倒是有膽色。可是澹台燼不是還在我朝為質嗎?新皇不怕我們殺了他弟弟?”

“帝王家本就無情。”蕭凜說。

“也是,聽說周國的皇子和公主,都要被新皇殺光了。”

“父皇今日,已派人去捉拿質子。”

虞卿翹著腿,想起險些從趙王襠下鑽過去的少年,說:“這人挺慘的,也沒什麼能力。趙王討厭他討厭得要命,估計未來這斬下頭顱之事,趙王恨不得親自動手。”

“不,父皇沒有找到他。”蕭凜鄭重說,“師弟,不能輕敵,澹台燼是個狠角色。”

“你是說,他提前跑了!”虞卿神色古怪,見鬼一樣。周國那邊的訊息,明明今日才傳來,澹台燼的訊息,竟然比他們還快。

蕭凜點頭,今日本來想和蘇蘇說,沒想到來不及。她知道這個訊息,不知是什麼感受。

“他能出得去夏國?一個從小在冷宮長大的質子,他哪來的勢力?”

蕭凜道:“我也不知。”

所以,這纔是那個人可怕的地方。

*

冬夜,渡口的風很大。

蘇蘇被綁住,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身邊的人立刻推了她一把:“老實點。”

是個女子的聲音。

蘇蘇回憶起狐妖精血入體後發生的事,有幾分生無可戀。她咬牙,可惡的七尾狐!

她竟然和澹台燼告白,還親了他!

現在想起當時熱烈喜歡澹台燼的感覺,簡直毛骨悚然好麼?

更嚴重的後果,就是她現在被五花大綁,眼睛也被矇住,連到了哪裡都不知道。

蘇蘇聽到風聲,覺得他們現在處於一個風口,女子推著她往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遠,一行人停了下來。

周圍撲簌簌跪下,激動地喊:“殿下!”

蘇蘇不知道被誰踢了一腳,被迫跪下。她沉住氣,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顯然,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蘇蘇努力降低存在感。

熟悉的腳步聲踏在雪上,有人道:“殿下,夫人在等你。”

沒多久,一個女聲喚道:“殿下!”

她似乎逆風走來,聲音被吹得零零碎碎。

“這麼多年,你受苦了。”

澹台燼說:“沒事。”

女子看向被蒙著眼睛的蘇蘇:“她是……”

蘇蘇聽見澹台燼冷漠的聲音:“葉嘯的嫡女。”

女子喃喃道:“竟然是那老賊的女兒,這可是一份大禮。”

隨即想起什麼,女子複雜地說:“妾聽說,殿下好似和葉三小姐成婚了。”

倘若真把蘇蘇帶回周國,她一定活不了,不論死在誰手中,都無可避免。

“死得其所就好。”澹台燼說。

蘇蘇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覺得他的聲音比冬夜的風還冷。她歎了口氣,好在狐妖精血給的感覺,不過一時,否則她要是真青睞他,不知道該多難過。

她還算冷靜,分析自己的情況。

這麼多人恭敬地喊澹台燼殿下,肯定不是夏國的人,難道……是周國的人。

周國的人想做什麼?

很快,蘇蘇被帶上船,她心中沉了沉,明白過來。

澹台燼恐怕是要回周國,他要回,她作為敵國大將軍的女兒,可不能去!

還有,那個穩重的女聲,又是誰?

“殿下,葉三小姐關在哪裡?”

澹台燼腳步頓住,回頭看蘇蘇。

少女臉頰的肌膚瓷白,眼上一條黑色緞帶,反而襯得她沉靜不少。

她唇色紅潤,看上去倒不是被嚇壞的模樣,真是怎麼看怎麼討人厭。

他坐在椅子上,冷冷看了她幾秒鐘。

屬下見澹台燼半晌不講話,不得不重複問一遍。

“殿下,三小姐……”

“隨便。”他厭煩開口,“問我做什麼。”

蘇蘇意識到船快開了,在被人拉走之前,開口道:“澹台燼,我先前說的話,你別當真,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他神情冷淡,一言不發。

蘇蘇沒聽見他講話,心道,是她想多了,都知道狐妖擅迷人心智,他應該也不會在意。

跨過門檻那一刻。

澹台燼突然冷聲開口:“把她扔倉庫,最臟、最冷、最臭那間。”

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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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凜喝了口茶,溫和一笑。

“可是,蓉師妹不是喜歡你嗎?她總能帶你找到她爹。”

虞卿呸了一聲:“老子纔不去見那個小辣椒。”

好不容易躲開,跑到皇城給師兄的對家皇子當門客,多有排面啊,他纔不想和野丫頭滿山跑抓野雞。

蕭凜挑眉,不再勉強他。

師弟的毛病,蓉師妹打兩頓就好了。兩頓不行,多打幾頓總能好。

虞卿說:“真要打仗了?”

蕭凜點頭。

“周國這新皇,倒是有膽色。可是澹台燼不是還在我朝為質嗎?新皇不怕我們殺了他弟弟?”

“帝王家本就無情。”蕭凜說。

“也是,聽說周國的皇子和公主,都要被新皇殺光了。”

“父皇今日,已派人去捉拿質子。”

虞卿翹著腿,想起險些從趙王襠下鑽過去的少年,說:“這人挺慘的,也沒什麼能力。趙王討厭他討厭得要命,估計未來這斬下頭顱之事,趙王恨不得親自動手。”

“不,父皇沒有找到他。”蕭凜鄭重說,“師弟,不能輕敵,澹台燼是個狠角色。”

“你是說,他提前跑了!”虞卿神色古怪,見鬼一樣。周國那邊的訊息,明明今日才傳來,澹台燼的訊息,竟然比他們還快。

蕭凜點頭,今日本來想和蘇蘇說,沒想到來不及。她知道這個訊息,不知是什麼感受。

“他能出得去夏國?一個從小在冷宮長大的質子,他哪來的勢力?”

蕭凜道:“我也不知。”

所以,這纔是那個人可怕的地方。

*

冬夜,渡口的風很大。

蘇蘇被綁住,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身邊的人立刻推了她一把:“老實點。”

是個女子的聲音。

蘇蘇回憶起狐妖精血入體後發生的事,有幾分生無可戀。她咬牙,可惡的七尾狐!

她竟然和澹台燼告白,還親了他!

現在想起當時熱烈喜歡澹台燼的感覺,簡直毛骨悚然好麼?

更嚴重的後果,就是她現在被五花大綁,眼睛也被矇住,連到了哪裡都不知道。

蘇蘇聽到風聲,覺得他們現在處於一個風口,女子推著她往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遠,一行人停了下來。

周圍撲簌簌跪下,激動地喊:“殿下!”

蘇蘇不知道被誰踢了一腳,被迫跪下。她沉住氣,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顯然,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蘇蘇努力降低存在感。

熟悉的腳步聲踏在雪上,有人道:“殿下,夫人在等你。”

沒多久,一個女聲喚道:“殿下!”

她似乎逆風走來,聲音被吹得零零碎碎。

“這麼多年,你受苦了。”

澹台燼說:“沒事。”

女子看向被蒙著眼睛的蘇蘇:“她是……”

蘇蘇聽見澹台燼冷漠的聲音:“葉嘯的嫡女。”

女子喃喃道:“竟然是那老賊的女兒,這可是一份大禮。”

隨即想起什麼,女子複雜地說:“妾聽說,殿下好似和葉三小姐成婚了。”

倘若真把蘇蘇帶回周國,她一定活不了,不論死在誰手中,都無可避免。

“死得其所就好。”澹台燼說。

蘇蘇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覺得他的聲音比冬夜的風還冷。她歎了口氣,好在狐妖精血給的感覺,不過一時,否則她要是真青睞他,不知道該多難過。

她還算冷靜,分析自己的情況。

這麼多人恭敬地喊澹台燼殿下,肯定不是夏國的人,難道……是周國的人。

周國的人想做什麼?

很快,蘇蘇被帶上船,她心中沉了沉,明白過來。

澹台燼恐怕是要回周國,他要回,她作為敵國大將軍的女兒,可不能去!

還有,那個穩重的女聲,又是誰?

“殿下,葉三小姐關在哪裡?”

澹台燼腳步頓住,回頭看蘇蘇。

少女臉頰的肌膚瓷白,眼上一條黑色緞帶,反而襯得她沉靜不少。

她唇色紅潤,看上去倒不是被嚇壞的模樣,真是怎麼看怎麼討人厭。

他坐在椅子上,冷冷看了她幾秒鐘。

屬下見澹台燼半晌不講話,不得不重複問一遍。

“殿下,三小姐……”

“隨便。”他厭煩開口,“問我做什麼。”

蘇蘇意識到船快開了,在被人拉走之前,開口道:“澹台燼,我先前說的話,你別當真,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他神情冷淡,一言不發。

蘇蘇沒聽見他講話,心道,是她想多了,都知道狐妖擅迷人心智,他應該也不會在意。

跨過門檻那一刻。

澹台燼突然冷聲開口:“把她扔倉庫,最臟、最冷、最臭那間。”

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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