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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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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有一事。”

薑望說道:“我最近有意去一趟近海群島,想著順便來巡檢府接個任務,但尋了半天,也沒有合適的。不知道是沒有找對地方,還是權限不夠。”

他沒有必要拒絕鄭商鳴的示好。交情是禮尚往來,關係是處出來的。

而他這次來都城巡檢府述職,的確是打著來這裡接個任務的主意。

作為殺死海宗明的凶手,誠然他是被動反擊,誠然戰場在齊國和釣海樓的勢力範圍之外,釣海樓找不到什麼理由公開追殺他。但他若去近海群島招搖,也難免會遇到麻煩。

青羊鎮男的身份,天然就受到齊國保護。

一位正在執行公務的四品青牌捕頭,更是疊加了重要程度,甚至可以說在某些意義上代表了齊國的顏面。

之前海宗明殺薑望,是私下的行為,且在齊境之外。彼時薑望若身死,齊國一定會找釣海樓的麻煩,海宗明哪怕是實權長老,不付出代價也不可能。無非是海宗明認為紅妝鏡的價值,大過於他殺死薑望所付出的代價,所以才悍然出手。

甚至於他若悄無聲息的殺死薑望,齊國找不著凶手,代價也自不必付了。

薑望反殺海宗明一事,是非對錯,齊國與釣海樓方面早已爭論過。釣海樓於情於理於勢於力,都不占優勢,現在悄無聲息,就是結果。

在現今時刻,在近海群島上,釣海樓隻要不想挑起戰爭,就不會輕易把正在執行公務的大齊爵爺怎麼樣。

此是其一。

第二點好處在於,薑望接到了去近海群島執行的任務,那麼勢必他要先瞭解近海群島。視任務的級別,都城巡檢府有關於近海群島的情報,也會相應的對他開放。

與重玄勝蒐集到的資料結合,他可以更瞭解近海群島,正是一石二鳥之策,好處多多。

鄭商鳴略想了想:“近海群島的事情其實不少,你說要合適的任務,不妨說說要求?”

薑望也不遮掩什麼,直接說道:“任務級別不能太低,層次最好在內府之上,但不要超過外樓。”

實力已經進步到如此了嗎……完全有信心處理外樓層次的案件?

鄭商鳴深深看了薑望一眼:“你在此稍候,我去幫你問問看。”

要得到都城巡檢府關於近海群島更高級別的情報,薑望隻能儘量拔高任務難度,但他也不是抱著找死的目的去,外樓以上層次的任務,不是他能夠參與的。

至於說掛一個任務,隻看情報,卻不去執行,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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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行不通的,巡檢府自有其獎懲製度。如薑望之前接的追擊地獄無門的任務,那是北衙都尉鄭世打過招呼,捕神嶽冷默許,才讓他掛名離境,且默認他不會有什麼收穫。

畢竟誰也不會覺得,一個內府境的捕頭,能夠把地獄無門怎麼樣。

所以這次去近海群島所接的任務,薑望是要認真完成的。保全身上的青牌,對他以後在齊國的發展也有好處。

都城巡檢府級別不很高,但衙門很大。進進出出的青牌捕頭,每個都很擅長盯人,叫人莫名的壓力很大。

薑望在廳中等了一陣,不意又碰到熟人。

“薑大人!”頭戴青色方巾的林有邪遠遠行禮。

僅從青牌捕頭內部來看,佩戴四品青牌的薑望已經比她高出一級。

她表現得很本分,禮數週到,不知是看在四品青牌的份上,還是因為上一次薑望的警告。

“許久未見,近來安否?”

“承蒙掛念,還算順遂。”薑望點點頭:“林捕頭風采依舊。”

不得不說,他的寒暄技能十分枯乏。不管對誰,都是一句‘風采依舊’。

他對林有邪並無成見,甚至相當尊重這些處理超凡案件、維護治安的青牌捕頭,但前提是,林有邪不要沒完沒了的試探、懷疑。

說來有趣。林有邪隻有騰龍境修為,應佩六品青牌,但憑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祖傳的辦案手段,破了不少案子,戴上了五品的青牌。

而薑望以內府境修為,佩戴的是四品青牌,憑藉的是過人的實力,鄭世的人情,嶽冷的欣賞。

兩人都算是躍階任職,應該很有共同語言纔對。

但因為林有邪對薑望莫名其妙的懷疑,兩個人的關係一度很緊張。

或許並非莫名其妙,或許……林有邪懷疑的是張詠。她每次跟薑望說話,總是會把話題帶到張詠身上去。

可鳳仙張滅門案早已了結,且是林有邪本人親身參與此案。張詠現在在長生宮為薑無棄做事,足夠說明他身上查不出什麼問題來。

林有邪還把眼睛放在張詠身上,一來像是自打自臉,二來難免徒勞無功,有什麼意義?

而且在張詠這件事上,薑望是真的清白。他與張詠毫無瓜葛,隻同著進了一次天府秘境,過程還都忘了。之後聽說鳳仙張滅門案,受重玄勝之托上門拜訪過一次,此後再無聯絡。

張詠就算真的有什麼問題,也須找不到薑望身上來。

唯一的問題在於,因為雲霧山的那一次交手,薑望對張詠的真實身份有所懷疑。但薑望當時選擇了隱瞞,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的懷疑。

又或許,張詠隻是一個言語上的幌子。林有邪真正的目的,是調查地獄無門前期如何潛進臨淄城?還是調查許放青石宮外謝罪,是受誰指使?

在齊國的這段時間,如果說有什麼事情是的確不能暴露的,也就這兩件了。

面對薑望十分敷衍的客套,林有邪輕笑道:“薑大人與大部青牌隊伍分開,卻獨自挖出秦廣王行蹤,那才叫風采照人呢!”

跟聰明人、尤其是一個專精辦案的聰明人相處,難免會時常有被窺破隱秘的不安感。

“過獎了。”薑望決定不給自己找罪受,客套道:“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辦,林捕頭你看……”

林有邪好像完全聽不懂言外之意:“薑大人忙什麼事?不知林某是否能幫得上忙?”

“你太客氣了!”薑望有些無奈:“私事而已,就不勞煩了。”

“噢。”林有邪點點頭,又道:“其實不麻煩的,大家都是同僚。說起來,我倒是想請薑大人幫個忙。”

打蛇隨棍上,這身法也太熟練了些。

莫非是青牌必備的技能?

薑望想著一些有的沒的,打著哈哈道:“我纔回臨淄不久,能幫什麼忙。閣下恐怕要失望了。”

“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情。”

林有邪面帶微笑,言辭懇切:“薑大人佩戴青牌不久。先在齊境揪出了地獄無門的秦廣王,離齊之後,又獨自找到了楚江王的蹤跡。可見薑大人對於追蹤一道,頗有鑽研。下官醉心追蹤之術多年,已遇瓶頸,進境艱難,苦不堪言!不知薑大人能否抽空,與下官探討一二?”

薑望看著她靈慧的眼睛,有一種已經被她挖掘了所有內心隱秘的錯覺。

心知順嘴拿楚江王在駝山的出現來應付任務,是太過大意的行為,已是犯下錯誤!

林有邪若由此聯絡到他與地獄無門的聯絡,也是極有可能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與楚江王的確沒什麼交集,隻是短暫的說過幾句話,怎麼也不可能查出問題來。而且,他能夠堂而皇之的說出楚江王的行蹤,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正驗證了他的坦蕩。

不過無論如何,還是要跟林有邪這樣的人保持距離,

但她這般難纏,靠禮貌疏遠,恐怕難以達成目的。

一念至此,薑望冷酷地搖了搖頭,驕矜道:“你職級太低,修為更低,本官沒空與你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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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手,薑望對張詠的真實身份有所懷疑。但薑望當時選擇了隱瞞,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的懷疑。

又或許,張詠隻是一個言語上的幌子。林有邪真正的目的,是調查地獄無門前期如何潛進臨淄城?還是調查許放青石宮外謝罪,是受誰指使?

在齊國的這段時間,如果說有什麼事情是的確不能暴露的,也就這兩件了。

面對薑望十分敷衍的客套,林有邪輕笑道:“薑大人與大部青牌隊伍分開,卻獨自挖出秦廣王行蹤,那才叫風采照人呢!”

跟聰明人、尤其是一個專精辦案的聰明人相處,難免會時常有被窺破隱秘的不安感。

“過獎了。”薑望決定不給自己找罪受,客套道:“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辦,林捕頭你看……”

林有邪好像完全聽不懂言外之意:“薑大人忙什麼事?不知林某是否能幫得上忙?”

“你太客氣了!”薑望有些無奈:“私事而已,就不勞煩了。”

“噢。”林有邪點點頭,又道:“其實不麻煩的,大家都是同僚。說起來,我倒是想請薑大人幫個忙。”

打蛇隨棍上,這身法也太熟練了些。

莫非是青牌必備的技能?

薑望想著一些有的沒的,打著哈哈道:“我纔回臨淄不久,能幫什麼忙。閣下恐怕要失望了。”

“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情。”

林有邪面帶微笑,言辭懇切:“薑大人佩戴青牌不久。先在齊境揪出了地獄無門的秦廣王,離齊之後,又獨自找到了楚江王的蹤跡。可見薑大人對於追蹤一道,頗有鑽研。下官醉心追蹤之術多年,已遇瓶頸,進境艱難,苦不堪言!不知薑大人能否抽空,與下官探討一二?”

薑望看著她靈慧的眼睛,有一種已經被她挖掘了所有內心隱秘的錯覺。

心知順嘴拿楚江王在駝山的出現來應付任務,是太過大意的行為,已是犯下錯誤!

林有邪若由此聯絡到他與地獄無門的聯絡,也是極有可能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與楚江王的確沒什麼交集,隻是短暫的說過幾句話,怎麼也不可能查出問題來。而且,他能夠堂而皇之的說出楚江王的行蹤,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正驗證了他的坦蕩。

不過無論如何,還是要跟林有邪這樣的人保持距離,

但她這般難纏,靠禮貌疏遠,恐怕難以達成目的。

一念至此,薑望冷酷地搖了搖頭,驕矜道:“你職級太低,修為更低,本官沒空與你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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