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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神祇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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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青七樹走後,薑望也並未入睡。

雖然青七樹說,在果屋中入睡可以避免被森海源界的“夜”侵襲,自然生成的果屋也無聖族英靈排斥。

雖然穿過匿蛇之地,來到神蔭之地,的確有些疲憊需要靠休息來緩解……

但薑望還是堅持在修行中度過了後半夜。

與“玉衡”打交道不是第一次,當初三山城域的玉衡峰,亦以玉衡為名。

起先他隻單純的覺得那是三山城的禍患源頭,後來發現莊庭緝刑司的人竟然屯駐於玉衡。所謂的凶獸之巢,背地裡其實有莊庭的影子。

後來又得知開脈丹的生產或者與凶獸有關。

莊庭在玉衡峰所做的一切好像是出於大義,但又切實摧殘著三山城百姓。

薑望在妙玉的引導下推倒玉衡,好像是實現了正義,救護了三山城百姓,但結果卻似乎對整個莊國不利。

真真假假善善惡惡,實難分辨。細想來,還真符合廉貞這顆星變幻難測的氣質。

在三山城的那段經曆,是對薑望而言非常重要的經曆,極大沖擊了他對世界的認知。

因而對於玉衡星照耀著的森海源界,他天然也有更多的警惕。

且說樹之祭壇上,昨日慈祥和善的祭司老嫗,今日一絲笑容也無,肅穆非常。

青花垂手立在她左後側,目不斜視。

薑望跟著青七樹趕到的時候,武去疾和蘇奇也從另外兩邊過來。

蘇奇今日顯然好生收拾了一番,衣著乾淨整潔,簪成道髻的頭髮也一絲不苟。說明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是個生活講究的人。

而武去疾卻鼻青臉腫、灰頭土臉的,幾乎是被青八枝直接拎了過來。

青八枝黑著臉,到了樹之祭壇纔將人放下,對青七樹抱怨了一句:“這小子跑了一晚上,為了他的安全,我一整夜都守在他房間裡。”

經曆了“張先生”半個晚上的教學,此時再看青八枝,青七樹儼然已經很有智識層面的優越感了。

外來人跑不跑的不要緊,龍神使者什麼的也是小事,爭奪青花芳心纔是要點。

而他青七樹,現在信心滿滿!

聞言,隻是對青八枝報以輕蔑的一瞥,不屑多說。

倒叫青八枝莫名其妙。

樹之祭壇距離聖族聚居的地方有挺長一段路,此時的樹之祭壇,除了這幾個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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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外,並沒有其他人出現。

祭司見人齊了,也沒有吩咐什麼話,直接十指交握,閉目祝禱。

終究是同樣遭受過青八枝的拳頭,蘇奇有些同病相憐,忍不住問道:“武兄,都說了今天驗證了什麼龍神使者之後就放你走,你昨晚還跑什麼?何苦捱打呢?”

武去疾憤憤不平道:“那個老太太昨天耍了我,我也要耍一下他們。”

問題是你耍到人家了嗎?

蘇奇大概是想翻個白眼,但是強行按住了眼皮。

薑望倒是對這種性格挺有好感的:“武兄真是性情中人。”

“嗨,不說這事了。”武去疾擺擺手,又道:“同在此界為異客,都是同鄉人,你們叫我去疾就好。”

說著,他又擦了擦流下來的鼻血,正瞅見薑望表情含笑。

他是個直性子,直接就問:“張兄覺得我捱打的樣子很好笑嗎?”

“不是不是。”

“那就是我的名字好笑?”

“也不是,隻是我還認識一個叫去黑的,覺得怪熟悉的。”

武去疾也就接受了這個解釋:“那還挺有緣,有機會可以認識一下。”

薑望表情古怪:“嗯,有機會的。”

金針門是齊國境內較有名氣的醫道宗門,當然實力肯定不能跟東王穀、仁心館這樣的頂級宗門相比。齊國的環境也不可能允許那種級別的宗門出現。

事實上追溯金針門的曆史,金針門本身就是由東王穀棄徒創建。金針門祖師從東王十二針裡得到啟發,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金針門的金針度厄亦是修行界一絕。

從金針門出來的修士,大都具有醫師氣質。醫修中,像武去疾這麼直愣愣直來直去的人倒是少。

而另外一個叫蘇奇的,其實更讓薑望注意。這人藏得很深,路數不知。

但是薑望能夠肯定的是,他觀察過當時七星穀裡的所有人,也肯定不止他一人做過這個工作。

他當時站在李鳳堯身邊。說武去疾這種性格的人可能沒有這份細緻便罷了,像蘇奇這種喜歡藏著掖著的人,不可能對他沒有印象。

幾人在這邊閒聊著。

一直默默祝禱的祭司,忽然吟唱出聲。

那些音節晦澀古拙,但接續起來,有一種神秘的韻味發生。

隨著吟唱聲起,薑望等人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住了嘴。

每一個音都聽不懂,但一種浩大、莊嚴、神秘的感覺,在樹之祭壇生起。

身心皆肅。

無論是聖潔的青花,還是暴躁的八枝,兼具遲緩和跳脫的七樹,又或本就沉靜的九葉。

“聖族”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面向樹之祭壇,三跪九叩,誠聲祝禱,與祭祀的吟唱聲相合。

在這神聖的氛圍之中,有一束光,自樹之祭壇上的木紋下透出,透出的光延伸成光線。

光線在蔓延,但在天空有終點,長短不一。

光結成一個奇怪的紋路,映向天穹。

也直到此時,薑望纔看到,祭壇上的那些木紋在對映放大出來後,竟然隱隱構建成了一個寶座的形狀!

它虛空而立,懸於樹之祭壇上空,光輝流轉。

在它出現之後,祭壇上的光線才收斂。

而與此同時,天邊那顆星,那顆代表玉衡的星,緩慢但切實的,移動了!

令薑望驚奇的是,玉衡星移動了,這神蔭之地的天空,光暗卻未有半點改變。

之前他一直以為,是玉衡星照耀著這方世界。但從這次移動看來,玉衡星的確是顯現於這方世界天穹的唯一星辰。但這方世界的光暗,卻並不因為玉衡星改變!

是神蔭之地與外間森海源界天穹掛著的玉衡星並不相同?

但進來神蔭之地後薑望明明仔細觀察過,這裡的玉衡星位置與外間森海源界一模一樣。

這到底代表了什麼?

薑望隱約感覺到,他觸碰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但玉衡星的異動,卻並不為他的意誌所影響。

天光未改,玉衡位移。

那天穹的渺小光點逐漸移動,看起來十分緩慢。

但在如此遙遠的距離還能看到它運動的軌跡,足以說明它的真實速度,必然十分恐怖!

與此同時,樹之祭壇上空的寶座也開始上升、擴漲。

這祭壇之光構造的“寶座”越漲越大,但因為越升越高的關係,在視野中看來,反而在變小。

升高的速度超越了膨脹的速度,所以才造成如此矛盾的視覺感受。

到最後。

在神聖肅穆的祝禱聲中。

薑望窮極目力,隱隱約約還能夠看到。

在遙遠天穹,那顆玉衡星,好像落在那張寶座上。

有如……

神祇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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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嘴。

每一個音都聽不懂,但一種浩大、莊嚴、神秘的感覺,在樹之祭壇生起。

身心皆肅。

無論是聖潔的青花,還是暴躁的八枝,兼具遲緩和跳脫的七樹,又或本就沉靜的九葉。

“聖族”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面向樹之祭壇,三跪九叩,誠聲祝禱,與祭祀的吟唱聲相合。

在這神聖的氛圍之中,有一束光,自樹之祭壇上的木紋下透出,透出的光延伸成光線。

光線在蔓延,但在天空有終點,長短不一。

光結成一個奇怪的紋路,映向天穹。

也直到此時,薑望纔看到,祭壇上的那些木紋在對映放大出來後,竟然隱隱構建成了一個寶座的形狀!

它虛空而立,懸於樹之祭壇上空,光輝流轉。

在它出現之後,祭壇上的光線才收斂。

而與此同時,天邊那顆星,那顆代表玉衡的星,緩慢但切實的,移動了!

令薑望驚奇的是,玉衡星移動了,這神蔭之地的天空,光暗卻未有半點改變。

之前他一直以為,是玉衡星照耀著這方世界。但從這次移動看來,玉衡星的確是顯現於這方世界天穹的唯一星辰。但這方世界的光暗,卻並不因為玉衡星改變!

是神蔭之地與外間森海源界天穹掛著的玉衡星並不相同?

但進來神蔭之地後薑望明明仔細觀察過,這裡的玉衡星位置與外間森海源界一模一樣。

這到底代表了什麼?

薑望隱約感覺到,他觸碰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但玉衡星的異動,卻並不為他的意誌所影響。

天光未改,玉衡位移。

那天穹的渺小光點逐漸移動,看起來十分緩慢。

但在如此遙遠的距離還能看到它運動的軌跡,足以說明它的真實速度,必然十分恐怖!

與此同時,樹之祭壇上空的寶座也開始上升、擴漲。

這祭壇之光構造的“寶座”越漲越大,但因為越升越高的關係,在視野中看來,反而在變小。

升高的速度超越了膨脹的速度,所以才造成如此矛盾的視覺感受。

到最後。

在神聖肅穆的祝禱聲中。

薑望窮極目力,隱隱約約還能夠看到。

在遙遠天穹,那顆玉衡星,好像落在那張寶座上。

有如……

神祇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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