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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死生未必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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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廝殺,以命相搏。

血色之花,在漫山遍野鋪開。

瞬息萬變的戰場上,生死都隻在一念之間。

慘叫聲,衝殺聲,隆隆的戰鼓聲。

血腥氣,殺戮氣,最英雄的人和最膽怯的人,都紅了眼睛。

薑望疾飛回戰場,所見便是這一幕。

縱然他已是騰龍境修士,踏空蹈虛,不在話下,然而一時也不敢貿然穿入戰場中、

在這種數十萬人的戰場上,等閒幾個超凡強者,也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一次對衝就能熄滅無數性命。

如此巨大的戰場,根本沒有什麼安全範圍,稍不注意,便會被捲入陣中。薑望隻有一退再退,避得遠遠的。

“這就是齊九卒啊。”通天宮裡,薑魘有些感慨。

戰場上秋殺軍幾乎是壓著對手在打,橫碾來去。

“陽軍也實在是頑強,或許這就是為家國而戰的意誌吧。”薑望說著,隨口問道:“怎麼白骨尊神對現世列國形勢也有關注嗎?”

薑魘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回覆:“想要成就現世神祇,開啟白骨時代,怎麼可能不關注當世強國?”

“原來如此。”

薑望說到這裡就停住。

他一退再退,一避再避,始終與戰場保持相當程度的距離,也努力不讓自己被兵煞捲入。

但在這個時候,忽然眼前一亮。

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重玄勝。

即使是在廝殺激烈的戰場,胖成這樣的重玄勝也很有些顯眼。

這胖子正領著他親掌的五千士卒衝殺,表現得十分沉穩。不停地撞碎敵軍防線,而後又迅速脫身。

戰場可不是什麼適合賭運氣的地方,在戰場上賭命,隨時都會把命給賭掉。因為這裡最常見的就是死亡。

薑望本就是循著重玄勝領軍的方位來靠近戰場的,此時更不猶豫,將身一躍,已運轉焰流星,墜入正攔在重玄勝軍陣之前的陽軍陣線中。

人在半空,焰花之海便已鋪開。

在戰場之上,他將焰花之海催至極限,足足籠罩百丈方圓。在戰場之中,另外劃定了一個繁花次第綻放的小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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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湧不絕的兵煞衝擊之下,焰花之海隻存在了短暫的一息時間。

但也已一時迷亂了百丈範圍內陽軍士卒的視線。

重玄勝何等人物?

剛一見到花開,便知是薑望回來了。也不多廢話,直接一馬當先,衝在最前:“敵軍已亂,隨我破陣!”

十四全甲在身,一言不發的護在其側。

其後是五千秋殺軍士卒,個個殺氣凜冽。

薑望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十四的兵器。

緘默如其人,使用的是一柄漆黑大劍。雙手握持,遇敵斬敵,遇馬斬馬。所過之處,人仰馬翻,屍首兩分。

薑望落地的時候,是在敵軍陣中。

焰花之海一放即潰,他自然也免不了陷入圍殺中。

好在這邊劍光剛爆開,那邊重玄勝和十四就已經引軍衝殺過來。

裡應外合,又有薑望、重玄勝、十四這三把尖刀交錯,隻是一個衝鋒,此處陣線便已擊破!

“某已破陣!”重玄勝直接大手一扯,擰掉敵將頭顱,大聲喊道。

麾下五千士卒齊齊大喝:“破陣!”

這處陣線的陽軍士卒自然是惶恐驚懼,若是在一般戰場,這點惶恐蔓延開來,很容易便造成大規模潰敗。在戰場上,恐懼是比瘟毒更可怕、也更容易蔓延的東西。

然而在極短的時間內,又有一支生力軍插了過來,迅速將陽軍潰兵聚攏,形成了下一道防線。

這反應實在太及時!

如此繁複的戰場上,具體到這一處細節戰局,都能有如此精準的應對,足證陽軍方面主帥領軍之能。

齊軍如快刀兵鋒淩厲,陽軍卻如潮水般,一波平,又一波起。

陽**隊便是在這不斷的潰散和重組中,以難以計數的巨大犧牲……牢牢抵住了秋殺軍的攻伐。

而雙方靈魂人物都不約而同的保持了緘默,讓自己跳出棋盤外,冷眼旁觀。

巨大的死傷彷彿隻是冰冷數字,可以讓他們衡量局勢,卻不會影響他們的情緒。

陽建德把戰場交付老將紀承,自己卻隻盯著重玄褚良。

他始終是以殺死重玄褚良為破局關鍵,從齊軍鎖境之時便是如此,一以貫之的堅定這個目標。

正是因為與重玄褚良共事過,相處過,所以相較於其他人,才更知道重玄褚良的可怕。

反過來亦是如此。

恰恰秋殺軍此次主帥是重玄褚良,纔對陽建德有足夠的警惕。

他重玄褚良有與天下任何人放對的勇氣,但絕不肯給陽建德翻盤的機會。

雙方遙遙對峙,而其下生死如棋。

……

彼時在戰場外還不如何直觀,薑望此時入得陣中,方覺陽軍那頑強的韌性。

這是陽國本土上的衛國之戰,又是陽建德禦駕親征,這樣的戰鬥意誌倒也不難理解。

然而……實力的巨大差距絕不能僅靠戰鬥意誌抹平。

陽軍之所以還能維持如此局面,最主要還是對方領軍大將極其高妙的指揮藝術。

搖搖欲墜,卻總也未墜。

重玄勝引動軍陣,再一次在陽軍陣線前退回。

若沒有確定的機會,他並不急於擊穿敵陣,而是像恒定的鑿子一般,一次次衝鋒、回縮,再衝鋒,一次次鑿破陽軍防線。

這本也是開戰之前,重玄褚良製定的軍略。

然而陽軍的堅韌,的確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可以說秋殺軍的將領層裡,除了重玄褚良,沒有人能想象得到,陽軍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即使重玄褚良再三的強調要重視對手,那深入骨髓的輕視卻還是很難抹去。

回到這處區域性戰場。

有了薑望這等戰力加入軍陣,重玄勝明顯感覺到輕鬆了許多,也因而,有些心思不可抑製的生了出來。

他目巡四周,而後在陣中一把抓住薑望,聚聲在其人耳邊問道:“看到那老將了嗎?那面天青色旗幟之下!”

薑望依言望去,果然遠遠看到敵軍陣中,一處高台之上,立著一面巨大的天青色旗幟,旗面上一個陽文“紀”字,爪牙猙獰。

而在此天青戰旗之下,立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將。

“他就是紀承。曾經的天雄紀氏!他家的箭術。曾一度可與石門李氏爭鋒。”

重玄勝雄心勃勃:“若能殺了他,陽軍再無可慮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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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一以貫之的堅定這個目標。

正是因為與重玄褚良共事過,相處過,所以相較於其他人,才更知道重玄褚良的可怕。

反過來亦是如此。

恰恰秋殺軍此次主帥是重玄褚良,纔對陽建德有足夠的警惕。

他重玄褚良有與天下任何人放對的勇氣,但絕不肯給陽建德翻盤的機會。

雙方遙遙對峙,而其下生死如棋。

……

彼時在戰場外還不如何直觀,薑望此時入得陣中,方覺陽軍那頑強的韌性。

這是陽國本土上的衛國之戰,又是陽建德禦駕親征,這樣的戰鬥意誌倒也不難理解。

然而……實力的巨大差距絕不能僅靠戰鬥意誌抹平。

陽軍之所以還能維持如此局面,最主要還是對方領軍大將極其高妙的指揮藝術。

搖搖欲墜,卻總也未墜。

重玄勝引動軍陣,再一次在陽軍陣線前退回。

若沒有確定的機會,他並不急於擊穿敵陣,而是像恒定的鑿子一般,一次次衝鋒、回縮,再衝鋒,一次次鑿破陽軍防線。

這本也是開戰之前,重玄褚良製定的軍略。

然而陽軍的堅韌,的確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可以說秋殺軍的將領層裡,除了重玄褚良,沒有人能想象得到,陽軍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即使重玄褚良再三的強調要重視對手,那深入骨髓的輕視卻還是很難抹去。

回到這處區域性戰場。

有了薑望這等戰力加入軍陣,重玄勝明顯感覺到輕鬆了許多,也因而,有些心思不可抑製的生了出來。

他目巡四周,而後在陣中一把抓住薑望,聚聲在其人耳邊問道:“看到那老將了嗎?那面天青色旗幟之下!”

薑望依言望去,果然遠遠看到敵軍陣中,一處高台之上,立著一面巨大的天青色旗幟,旗面上一個陽文“紀”字,爪牙猙獰。

而在此天青戰旗之下,立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將。

“他就是紀承。曾經的天雄紀氏!他家的箭術。曾一度可與石門李氏爭鋒。”

重玄勝雄心勃勃:“若能殺了他,陽軍再無可慮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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