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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無法明言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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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天下樓”啊!

蘇秀行那種殺手,看來也並非特立獨行,而是有組織有規模、成群結隊!

“為難的事情倒也有,隻不知你們做不做得了。”

“客人儘管說!”阿策又開始拍胸膛,彷彿剛纔面對地獄無門很是為難的不是他一般:“我們天下樓什麼都能做!”

“王宮你敢去麼?”薑望問。

在陽國,未加前綴的王宮,自然便是指陽國國君的宮廷。

名為阿策的“東域第一殺手”大驚失色:“難道你想買凶謀害國君陛下?”

見薑望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他,這才訕訕道:“客人想做什麼?”

一來,若是買凶行刺國君這樣的大事,必不至於如此光明正大的提出。

二來……天下樓有沒有行刺國君的本事,他心裡還能沒數麼?

“幫我送一封信。不得透露是我送的。”

“送給誰?”

“能送給國君最好,不能的話,送到你能送到的、最接近國君的人手裡。”

“信裡寫的什麼?”

薑望看著他,並不說話。

阿策縮了縮頭:“保護客人的秘密,我懂。”

“三十顆道元石,送這一封信。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得讓人知道這封信與我有關。”

薑望直接拿出三十顆道元石,放到阿策面前。

“客人請放心。”天下樓阿策美滋滋地數起道元石來:“我又不知道你是誰。”

“……”

送一封信而已,哪怕是要送進王宮,也不算太難的事。

薑望也沒指望這封信能直接送到陽國國君的手裡,但隻要到了王宮,在他想來,陽國國君就必然會注意這封信。

應該沒有哪個小國國主,有資格對白骨道聖主的暗中覬覦無動於衷。

而之所以要通過天下樓來轉達提醒,因為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直面白骨道。

……

薑望是在進倉豐城的第二天下午,纔來到天下樓的。當天便離開了赤尾郡,趕回日照郡坐鎮大本營。

特意進倉豐城,一則是為了暫作休養,恢複精神,第二件事,便是為了想辦法提醒陽國朝廷了。

至於找到天下樓,完全是一時興起,順手為之。

他本來還想問一下胡少孟買凶刺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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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但是見這個阿策似乎根本都不認識他,也就作罷了。

畢竟胡少孟已死,人死如燈滅,沒有太多探究意義。

青羊鎮的情況正在好轉,新增加的患疫者數量越來越少,而阻隔區域的患疫者也在兩名醫道修士努力下治癒了許多。當然也無法避免死亡的部分。

經由陽庭方面的全力調查,他們對於此次鼠疫也有了相對比較清晰的瞭解。

一般來說鼠疫傳染的方式有三種,最主要的傳染方式是跳蚤、蚊蟲叮咬,老鼠當然是元凶,攜帶疫毒的這些小東西也罪大惡極。

其次則在於人與人之間的傳染,呼吸即有可能感染。最後纔是接觸感染。

但發生在陽國境內的此次鼠疫則不同,清除老鼠跳蚤的效果並不大,因為疫毒一開始就在人身上傳遞,並且傳染速度遠勝一般鼠疫。

(他們還並不知道瘟鈴的存在。)

因而每一個患疫者,便是一個傳染源。

從一個冰冷的角度來說,死亡也是一種減少鼠疫感染源的方式。

事實上若非此次鼠疫已經蔓延三郡,遍及全國,恐怕未必不會有要求滅絕嘉城的聲音……

回到青羊鎮本身來說,在薑望果斷有力的行動下,整個青羊鎮域是嘉城城域裡對抗鼠疫最成功的鎮域。

新增加的感染者和死亡者都遠遠低於其他鎮域,治癒人數又遠遠高出。這還是在假定其餘鎮域沒有隱瞞的情況下。

獨孤小、向前他們都以為薑望會放鬆不少,但他卻比之前更努力了。

每天除了必要的公務之外,就是修行。

道術、劍術周而複始。

經過這段時間與鼠疫的對抗,以薑望為中心的小團隊倒初步錘鍊出來了,算得上是不多的好事之一。

然而薑望心中的恐懼,卻不能夠向任何人分說!

……

太虛幻境靈山福地中,薑望盤膝而坐。

真正發現問題,其實是在追殺蛇骨面者之後。

他殺死了蛇骨面者,卻在事後清點戰利品時忽略了瘟鈴——從後來的結果看當然是好事,那隻瘟鈴危險無比,很有可能可以作為白骨道聖主遠程出手的載體。

但對薑望來說,這件事的恐怖之處在於,他的“忽略”。

他怎麼可能忽略瘟鈴?

雖然他算不得什麼心細如髮,也稱不上智謀深遠,但這隻瘟鈴在戰鬥中帶給他極大的麻煩,他不應該、也不可能忽略的。

然而他還是“忽略”了。

這就很可怕了。

好像意識裡面還有另外一個意識,乾擾了他的想法。或者說,有一個什麼存在,能夠乾擾他的意誌。

因為存在著這種可能性,所以他沒辦法跟任何人商量此事。

即使此刻“躲”在了太虛幻境裡,也不確定自己能否真的就有安全清淨的思考環境——但這已經是他唯一的寄予了。

既無師長前輩,又沒有強大血親,也隻有這個神秘莫測的太虛幻境,能夠指望一二。

他在太虛幻境裡反覆思考此事。為免意識受到影響,也隻能在這裡思考。

首先他確定自己絕非杞人憂天。

然後就是對自己細緻漫長的審視。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哪裡有可能出問題?會是什麼問題?

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

最後,他將懷疑的方向,落在了通天宮裡。

準確的說,是那一隻冥燭身上。

這畢竟是白骨道的東西,他從來沒有放鬆過警惕。

早先在楓林城覆滅一役中,冥燭就給過他極為強烈的警示。

他也一度懷疑過冥燭是否有自己的靈智。

在楓林城覆滅之前,他心情極度的忐忑、緊張,現在想來,是否也是冥燭所施加的“影響”?

彼時可以讓他緊張,現在讓他忽略,未必就不行。

儘管這兩次的影響,似乎都是為了讓他避開危險,結果也確實如此。

但薑望絕不願意自己的行動被什麼奇奇怪怪的存在所乾擾,彼時他還很弱小時,就很牴觸妙玉施加於他的所謂“引導”。

他無論做什麼事,將面對什麼後果,他都希望是他自己的選擇。

錯了他也認!

而絕不要誰來替他選。

倘若,倘若說問題的確出在冥燭上。

那他就不得不面對一件事——自冥燭因為白骨之種的吸引,出現在他體內到如今,其在薑望的通天宮裡“居住”了這麼久,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至少,從“製造緊張”,到“讓他忽略”。

這似乎說明,冥燭能夠施加的影響,正在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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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算不得什麼心細如髮,也稱不上智謀深遠,但這隻瘟鈴在戰鬥中帶給他極大的麻煩,他不應該、也不可能忽略的。

然而他還是“忽略”了。

這就很可怕了。

好像意識裡面還有另外一個意識,乾擾了他的想法。或者說,有一個什麼存在,能夠乾擾他的意誌。

因為存在著這種可能性,所以他沒辦法跟任何人商量此事。

即使此刻“躲”在了太虛幻境裡,也不確定自己能否真的就有安全清淨的思考環境——但這已經是他唯一的寄予了。

既無師長前輩,又沒有強大血親,也隻有這個神秘莫測的太虛幻境,能夠指望一二。

他在太虛幻境裡反覆思考此事。為免意識受到影響,也隻能在這裡思考。

首先他確定自己絕非杞人憂天。

然後就是對自己細緻漫長的審視。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哪裡有可能出問題?會是什麼問題?

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

最後,他將懷疑的方向,落在了通天宮裡。

準確的說,是那一隻冥燭身上。

這畢竟是白骨道的東西,他從來沒有放鬆過警惕。

早先在楓林城覆滅一役中,冥燭就給過他極為強烈的警示。

他也一度懷疑過冥燭是否有自己的靈智。

在楓林城覆滅之前,他心情極度的忐忑、緊張,現在想來,是否也是冥燭所施加的“影響”?

彼時可以讓他緊張,現在讓他忽略,未必就不行。

儘管這兩次的影響,似乎都是為了讓他避開危險,結果也確實如此。

但薑望絕不願意自己的行動被什麼奇奇怪怪的存在所乾擾,彼時他還很弱小時,就很牴觸妙玉施加於他的所謂“引導”。

他無論做什麼事,將面對什麼後果,他都希望是他自己的選擇。

錯了他也認!

而絕不要誰來替他選。

倘若,倘若說問題的確出在冥燭上。

那他就不得不面對一件事——自冥燭因為白骨之種的吸引,出現在他體內到如今,其在薑望的通天宮裡“居住”了這麼久,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至少,從“製造緊張”,到“讓他忽略”。

這似乎說明,冥燭能夠施加的影響,正在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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