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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局中局中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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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薑望心念一動,並未及時指出死氣侵蝕的問題。

因為他並不能夠確定這是誰的手段,說出來平白讓暗中的那個人注意。

但他也不能讓事情繼續這麼發展下去。

薑望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出聲道:“無論如何,因為天府龍宮的特殊性,那個引動殺意侵蝕的人必然就在這附近。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他藏在我們的眼皮底下,但我們所有人都發現不了,這種可能暫時不必考慮。因為既然我們發現不了,那考慮也是無用。”

“第二種可能,他就是我們這幾個人中的某一個!那麼,他必然還會製造衝突機會,以配合他佈下的手段。因而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隻要試圖先挑起戰鬥,我就視他為幕後黑手,必拔劍殺之!”

薑望說到這裡,看著季修道:“季兄,你既然有解決殺意侵蝕的手段。那麼,給你多少時間,能夠找出以殺意亂心的根源?甚至,揪出幕後之人?”

季修略想了想,自通道:“隻要無人搗亂,一刻鐘內必然找出手段根源。至於幕後之人,想來找出了手段根源,不怕沒有線索。”

東王穀的修士,在這方面說話自是有分量的。

場內幾人,無論是掩飾得當還是怎樣,沒有人表現出異常。

薑望暗暗觀察著,嘴裡說道:“既然如此,諸位不如稍安勿躁,我們一起去殿外等候,互相監視。等季兄找出了蛛絲馬跡,到時候我們再決定下一步動作不遲。”

廉雀立即表示同意:“可以。”

“一刻鐘而已,不必出去了。殺意暫時乾擾不到你們。”季修說著,從懷裡取出一隻針包,就要開始施展手段。

“還是去殿外等候吧。”那女修士大約有些不安,左右看了看:“總覺得這殿裡有古怪。”

趙方圓傷勢未妥,更是小心謹慎,連連附和道:“還是出去等,在這裡也幫不上忙。若是乾擾了東王穀的手段反而不妙。”

就連那長鬥篷修士也道:“有理。”

“你們隨意。”季修抽出一根銀針,屈指彈了彈,淡聲道:“萬一機緣在這段時間出現了。希望你們看在我用心救治的份上,不要跟我太拚命。”

這話一說,幾人都站住了。

對啊,萬一出去等的這段時間,神通機緣出現了怎麼辦?

大殿裡雖然有危險,但他們進天府秘境之前,難道不知這裡是一個險地嗎?

此時因為危險而離開神通機緣,豈不是十分可笑。

沒人肯離開大殿了,所有人腳下都像生了根。

那始終隱而未現的神通機緣,牢牢抓住了他們。將他們抓進天府秘境,也困他們於天府龍宮中。

薑望提出去殿外等候,也隻是出於本心想讓大家規避危險,但此情此景,也不好再勸,不然就有被幕後黑手注意的風險。

他現在還無法判斷,那馭使死氣的,和佈置殺意侵蝕手段的,是不是同一個人。甚至無法確定對方在不在主殿中。

季修一手撚著銀針,豎舉於眼前,一手掐訣,運用秘法。

就在這時……

他的手忽然一顫,銀針墜地。

竟連一根針也拿不穩,表情痛苦的半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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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會?”

他的聲音也變得虛弱至極。

發生什麼事情?

薑望正要動作。

砰!

那位女修士仰頭倒下!

隻見她四肢朝天,面籠灰黑,竟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就已然氣絕。

成為肆號天府龍宮裡的第二具屍體。

是死氣發作!

薑望心中一動,立即委頓在地,做出痛苦模樣。同時攪動道元,讓自己變得氣若遊絲。

而那邊,趙方圓猛吐一口血,血中雜有灰黑之色。

其人本就傷重,此時更是直接軟在地上,勉力支援。

那長鬥篷修士早已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場上唯有廉雀看起來狀況稍好,仍然能夠站定身形。

他整張臉都轉為赤紅,如炭火明光。

然而肉眼可見的灰氣,正從他的脖頸往臉上蔓延。

赤紅色與灰色抵在一起,彼此對抗。

季修勉力抬頭,吃力地看著他:“原來是你動了手腳!挑動殺意也是你的手筆吧?一直在用苦肉計?”

“不!不是我!”廉雀怒吼。

然而這一說話,脖頸處的灰氣又往上衝了一分。

他隻得立即閉嘴,專心對抗侵蝕。

其身如爐火鍊鐵,正用秘法煉化侵蝕身體的死氣。

但死氣太多,爆發太突然,他也隻是勉力維持。

一時之間,整個肆號天府龍宮裡的修士,好像全都失去了戰鬥力。

一陣安靜之後。

“那他孃的,會是誰呢?”

聲音由弱轉強。

季修說著話,緩緩站了起來。

他面色如常,腳下穩定,哪還有半分中招的樣子?

他環視一週,挨個打量著大殿裡的人,目光銳利:“我真的非常好奇,到底是誰玩的殺意手段?現在中了我的九死毒,感覺好受嗎?”

趙方圓癱軟在地上,表情慌亂:“……什麼毒?”

“你沒有聽錯。”季修輕聲笑了笑,似乎很滿意有識貨的人在場:“很多人都知道九死毒的名號,但是並不知道這種毒的真面目。其實呢,這種毒有九種表現形式。我選用的隻是其中一種。”

他看了看地上田雍的屍體:“借用這個倒黴死鬼的屍體,以他的死氣為毒,引動中毒者身上的死氣,造成猝死。除了那個女人身有暗疾之外,你們倒是都挺能堅持,不過此毒無解。因為它是每個人身上都會有的死氣,死氣形態的九死毒,隻不過是提前引來你們的死期。”

這種毒太可怕,簡直防不勝防,甚至隱隱有幾分命運改寫的味道。

在趙方圓驚恐的眼神中,季修繼續道:“好了,我滿足了你們的好奇心。你們誰來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引動殺意侵蝕,到底是誰的手筆?告訴我,我願意讓你死得輕鬆一點。”

僅僅好奇心並不足以讓他一再追問,事實上他是對這種以殺意為手段的秘法感興趣。

通過殺意比通過死氣更隱蔽,說不定可以把九死毒變成十死毒。

眾皆緘默。

“是不是覺得有殺意侵襲的隱患,即使我有殺氣蛇,也不敢太直接的表現殺意,所以下個九死毒還給你們掙紮的餘地。所以……你們不怕我的威脅?”

季修搖了搖頭,似在感歎隱藏者的天真。

他以食指中指夾出一根銀針:“這是斷紋針。”

輕輕一甩。銀芒如電,直穿穹頂。

大殿穹頂之上,赤紅色的線條迅速勾勒成型,組合成一幅複雜混亂的圖案。

原來在眾人不知道的情況下。穹頂已被人刻印了陣紋!

而這陣紋,早已被季修發現。

他並沒有說謊,他的確能夠找到殺氣侵蝕的根源。

隱去的陣紋,這時才顯出行跡。但陣紋已經寸裂,赤紅線條全部斷開。

“嘖嘖嘖,這陣紋刻印的手段,真是巧奪天工。引動殺氣侵蝕的方式,又如此絕妙。”季修感歎道。

“但是現在沒了。”

“現在,我想殺誰,就殺誰。想怎麼殺,就怎麼殺。”

“那麼我再問一遍,是誰?”

“自己站出來,把殺意侵蝕的手段交給我,我可以保證不殺你。如果信不過我,立血誓也行。”

仍然隻有緘默。

季修失去了耐心。

“既然如此,我就挨個的問一問……”

他屈指一彈,一根銀針暴射,直接洞穿長鬥篷修士的心臟。

“唔,看來不是你。”

季修自語道。

此時他掌控全域性,生殺予奪。

起初他是默認先行逼殺廉雀的,活著的人越少,變數就越小。

後來薑望出聲,他就改變了主意。

一來,田雍死得的確蹊蹺,他雖然自負東王穀的手段,但也擔心陰溝裡翻船。畢竟敢來天府秘境的,都不是弱者。所以親自驗屍,以洞察問題根源,提前防備。

二來,他正好藉著田雍的屍體佈下九死毒。無論暗中施展手段的那個人是誰,隻要一併毒死便是。

那個暗中佈置殺意侵蝕的人手段的確高妙,連他也不得不讚歎一聲。要不是身上剛好帶了可以吞食殺氣的蛇,就險些著了道。

但到底還是他棋高一著。

如今他為刀俎,眾為魚肉,皆任他宰割。

天府龍宮裡的神通機緣,自然也不會再有意外。

隻是,若還同時還能得到殺意侵蝕的手段,那才叫完美。

長鬥篷修士神神秘秘,是他最懷疑的目標。所以二話不說,先殺為敬。

在他看來,那人既然還不說話,必然還有什麼手段等著。

但是不要緊了,九死毒已下,誰也逃脫不了。

至於下一個目標……

他看了看廉雀。此時的廉雀已經失守,整個倒在地上,灰色占據了大半張臉,正往眼睛進逼。

誰都看得出來,他就要熬不下去了。

這是一個頭腦簡單的純傻子,從頭到尾被幾乎所有人玩來玩去,不需考慮,可以最後再殺。

趙方圓……傷勢無法作假,已經很慘,翻盤機會不大。

季修非常自然地轉過身,把目光投至委頓在地、一直沉默、看似已經完全放棄掙紮的薑望身上。

他不太看得出來這個人深淺。

那就殺來試試。

季修嘴角輕輕勾起,拔起一根銀針,就要出手。

但忽然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心口。

因為有一隻手從他的背後,無聲地穿到了他胸前。

那是一隻僵硬、青黑、不似活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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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似在感歎隱藏者的天真。

他以食指中指夾出一根銀針:“這是斷紋針。”

輕輕一甩。銀芒如電,直穿穹頂。

大殿穹頂之上,赤紅色的線條迅速勾勒成型,組合成一幅複雜混亂的圖案。

原來在眾人不知道的情況下。穹頂已被人刻印了陣紋!

而這陣紋,早已被季修發現。

他並沒有說謊,他的確能夠找到殺氣侵蝕的根源。

隱去的陣紋,這時才顯出行跡。但陣紋已經寸裂,赤紅線條全部斷開。

“嘖嘖嘖,這陣紋刻印的手段,真是巧奪天工。引動殺氣侵蝕的方式,又如此絕妙。”季修感歎道。

“但是現在沒了。”

“現在,我想殺誰,就殺誰。想怎麼殺,就怎麼殺。”

“那麼我再問一遍,是誰?”

“自己站出來,把殺意侵蝕的手段交給我,我可以保證不殺你。如果信不過我,立血誓也行。”

仍然隻有緘默。

季修失去了耐心。

“既然如此,我就挨個的問一問……”

他屈指一彈,一根銀針暴射,直接洞穿長鬥篷修士的心臟。

“唔,看來不是你。”

季修自語道。

此時他掌控全域性,生殺予奪。

起初他是默認先行逼殺廉雀的,活著的人越少,變數就越小。

後來薑望出聲,他就改變了主意。

一來,田雍死得的確蹊蹺,他雖然自負東王穀的手段,但也擔心陰溝裡翻船。畢竟敢來天府秘境的,都不是弱者。所以親自驗屍,以洞察問題根源,提前防備。

二來,他正好藉著田雍的屍體佈下九死毒。無論暗中施展手段的那個人是誰,隻要一併毒死便是。

那個暗中佈置殺意侵蝕的人手段的確高妙,連他也不得不讚歎一聲。要不是身上剛好帶了可以吞食殺氣的蛇,就險些著了道。

但到底還是他棋高一著。

如今他為刀俎,眾為魚肉,皆任他宰割。

天府龍宮裡的神通機緣,自然也不會再有意外。

隻是,若還同時還能得到殺意侵蝕的手段,那才叫完美。

長鬥篷修士神神秘秘,是他最懷疑的目標。所以二話不說,先殺為敬。

在他看來,那人既然還不說話,必然還有什麼手段等著。

但是不要緊了,九死毒已下,誰也逃脫不了。

至於下一個目標……

他看了看廉雀。此時的廉雀已經失守,整個倒在地上,灰色占據了大半張臉,正往眼睛進逼。

誰都看得出來,他就要熬不下去了。

這是一個頭腦簡單的純傻子,從頭到尾被幾乎所有人玩來玩去,不需考慮,可以最後再殺。

趙方圓……傷勢無法作假,已經很慘,翻盤機會不大。

季修非常自然地轉過身,把目光投至委頓在地、一直沉默、看似已經完全放棄掙紮的薑望身上。

他不太看得出來這個人深淺。

那就殺來試試。

季修嘴角輕輕勾起,拔起一根銀針,就要出手。

但忽然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心口。

因為有一隻手從他的背後,無聲地穿到了他胸前。

那是一隻僵硬、青黑、不似活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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