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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旌旗如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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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玄遵積累已經圓滿,可以無憾神臨。

他薑望今日才並起四樓,把握道途,怎麼也需要一段時間體悟。。不能夠以長遠未來的代價,於此時做神臨之爭……

他是可以這樣說的,但是他沒有。

他隻說“我輸了”,隻有這三個字。

沒有任何藉口,不找任何理由。

這一戰他的確是輸了。

他輸得心服口服。

他未出的那一劍,能夠擊破重玄遵的幾次星輪,尚是未知之數。

而重玄遵的日月星三輪斬妄刀,卻是一定可以將他斬落。

誠然他還有不能顯於人前的歧途神通作為底牌。

可歧途對上斬妄,是否真能完成錯誤乾擾,也還真是未知之數。

他的勝利都是未知,他的失敗卻是現實。

所以他當然是輸了。

他非常清楚。

重玄遵之所以選擇躍升神臨,並不是因為這個人對自己的日月星三輪斬妄刀沒有信心。而是他不願意以狼狽的姿態贏得勝利,不願意讓自己迎接平局的可能,更不能夠接受兩敗俱傷後、自己錯過這一場伐夏之戰的結果。

能夠在外樓階段以外樓層次的力量碾壓薑望,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今時今日他已經做不到。

今時今日沒有任何人能夠做到!

縱是他不負風華之名,也最多隻能夠隱勝一線——剛纔的那一戰已經證明瞭這一點。

所以他前行。

如他所說,在與薑望戰至如此程度後,外樓境的風景,他已經看儘了。

於是邁向神臨。

於是成就神臨。

此刻薑望在高穹飄落,直面現實,坦然地接受結果。

他已經拚儘了所有,因而沒有什麼可遺憾。

此刻他與重玄遵在空中錯身而過,他面向萬軍,歸於他敗者的陣列,重玄遵面向點將台,迎接他勝者的榮光。

薑望的步履依然從容,脊背仍舊挺直,他的劍在鞘中,仍未失了半點鋒芒。

沒有什麼所謂的沮喪,所謂的衰落。

此世群星並耀,天驕相爭不止。誰都可以失敗,他薑望也沒什麼可例外。

努力不是他薑望獨有,才情不是他薑望獨具,每一個光耀人間的天驕,也都有自己特異於人的經曆。

隻要的確竭儘全力了,那麼無論最後是什麼樣的結果……

去面對。

勝自欣然,敗亦坦然。

隻是。

當薑望走下來,看著那茫茫無際的人海,也正要彙入人海中。

卻忽然聽得一聲——

“彩!”

是千聲,是萬聲。

是所有軍中的勇者,是所有注視這一戰的觀眾,他們情不自禁,為大齊的絕世天驕而呼喊,為這精彩絕倫的一戰而喝彩!

不是什麼玄妙的音殺之術,不曾灌注什麼秘法神通,卻有震動人心的力量。

精彩!

為天府之戰!

為大齊壯士!

為兩個竭儘全力來爭勝的人!

薑望愣了一下,而後微笑。將台前重玄遵亦回身。

他們幾乎是同時點了一下頭,為這些給予他們喝彩的人。

薑望繼續往前走,像是一滴水,彙進了人海,

李鳳堯看著他,李龍川看著他,晏撫看著他,重玄勝看著他……

他的朋友們看著他,以目光溫柔地相迎。

而身後是曹皆在將台上的宣聲——“重玄遵勇冠三軍,當為伐夏先鋒大將!自春死軍撥三都銳士,立為先鋒營,與其陷陣!”

作為大齊帝國最精銳的軍隊,九卒軍製,一都乃計千人。

一都設一都統,兩副都統,十隊正。

都統任職門檻為打破天地門之騰龍修士,

副都統任職門檻為通天境修士。

隊正任職門檻為周天境修士。

隊正之下,雖無超凡門檻。卻也須通過諸軍拔選。是優中選優之壯士,才能進得九卒。

修為隻是門檻,升職則需軍功。修為到了卻卡在軍職之下的,比比皆是。

所以這樣一隻勁旅,超凡比例非常驚人。

何為超凡?

超邁凡人者,在哪個地方都能生活得很好。

要想把超凡修士留在軍伍裡,用軍規束縛,使其令行禁止。除了榮譽之外,也一定要讓他們看到真切的晉升希望,拿到切實的、優於其它地方的好處!

人家好好的超凡老爺不做,憑什麼要來任人呼喝,身受軍枷?

責任、理想,終究不能夠維繫所有人。

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修士願意投身軍伍呢?

因為軍中自來就是平民子弟最好的晉升之處。

在齊國,甚至於湧現出了修遠、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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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這種一路走到帝國高層的九卒主帥。

而那些機會、資源,都是做不了半點假的東西,是實打實的支出。

旁的不論。

這些天下強軍,僅每個月的軍俸,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道元石須以車載鬥量。不是天下霸主國,不可能養得起這樣多的強軍。

這樣的強軍,每日吃喝什麼?須得搭配什麼靈藥?

穿什麼甲?用什麼兵器?應該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裡,刻印什麼樣的陣紋?陣紋還得定期更換,需得因時因地調整,這又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那些混了妖獸血脈的戰馬,當然也不能用普通的草料應付。一匹馬就是一隻吞金獸。

此外,如此銳士,適用什麼樣的兵陣陣圖?兵陣陣圖絕不可一成不變,固步自封。那些軍陣合術更是需要不斷地推陳出新,不然上了戰場,就隻有捱打的份。別國出了新的軍陣合術,你要第一時間組織人手破解。同樣的,你用過一次的軍陣合術,也早就被別國找到了針對的辦法。

這些兵陣陣圖,這些軍陣合術……需要耗用多少人力物力,來不斷地革新、演進?

前相晏平在職時,曾有一次在批覆術庫消耗時忍不住說——“頓覺手冷!”

連晏平這樣的人都覺得難以承受,可見耗資之巨。

如此種種,幾隻強軍,完全可以把一個不富裕的國家抽乾。

這還隻是平時養軍!

大軍一動,軍俸首先就要翻倍。此外還有安家費,你是要讓人去拚命的,不給安家費怎麼成?

僅這兩筆支出,就是恐怖數字。更別說兵甲損耗、軍械更新、戰場上的道元石補充……

一場曠日綿延的大戰打完,把國庫都打空了的故事,在曆史上屢見不鮮。

與超凡資源的消耗相比,那些普通兵馬所耗用的糧草,倒都是其次了。

如莊國這樣的新興區域強國,以舉國之力,比照強國,也隻養出兩隻鐵軍。大肆擴軍之後,也隻是把九江玄甲從一千人擴充到了三千人。

更不用說九江玄甲的三千人,和大齊九卒的三千人,到底有多麼大的差距了。

雙方平日裡的操演、所用的兵陣圖、所穿的甲、所練的功、所修的術,方方面面皆是差距。

可就是這,也已經是莊國君臣勒緊了褲腰帶的結果!

這樣的九江玄甲,也足以打得周邊小國低頭彎腰。

而這樣的大齊九卒呢?

一支秋殺平滅了陽國,一支春死守住了劍鋒山。

橫掃東域,雄於諸國。在萬妖之門,在迷界……在所有人族兵鋒所至之處,戰功彪炳!

這樣的精銳戰士,在強大軍陣的作用下,是真正可以挑戰超凡差距的!

曹皆此時以春死軍三都甲士調撥重玄遵,他這伐夏先鋒大將可謂有名有實。

且不論齊夏之戰的大局,在這場關乎世襲博望侯的最後鬥爭裡,他攜神臨之威、勝過薑望之武,以堂皇大勢,這時的的確確壓過了重玄勝一頭。

“末將聽令!”

重玄遵對曹皆行禮,姿態儀表,無可挑剔。

自有曹皆親衛近前,引著他去春死軍,去尋他的三都甲士。

在挪步之前,他又專門對陳澤青拱了拱手,算是一禮。

他拿了春死軍的三都甲士,自是需要有個態度的。

而陳澤青隻是微微頷首,表示知曉。

既看不到對所部精銳被撥走的不滿,也看不出對這位新晉神臨的重玄風華有什麼親近。

他平靜地靠坐在輪椅上,似乎瞭然一切,也似乎可以接受一切。

將台上的曹皆沒有再宣佈其他的任命,具體而繁的軍務,自是軍中眾將一層層處理。

陣前天府演武,此古今難見之戰,的確壯了聲勢。

於是他隻望向夏國方向,道了聲:“開拔!”

轟!轟!轟!

於是兵戈頓地,大軍南行。

旌旗綿延如龍,騰飛在蒼茫大地。

……

……

薑望和重玄勝都歸在秋殺軍裡。

重玄家的人,自然應在此軍。

按照重玄勝的事先設想,應是他和重玄遵分為秋殺軍正將,各領萬人,在沙場上堂堂正正以軍功分高下。

但重玄遵走了萬軍陣前爭先鋒這麼一步棋,直接跳出了螺獅殼裡做道場的侷限,把自己推到了更大的舞台——

甚至於落在了齊夏之戰的最中心!

所謂“先鋒”者,乃是長槍的槍頭,戰刀的刀尖。

是兩軍對壘,最先碰撞的地方。

重玄遵所部隻有三千,為了公平起見,重玄勝當然也不可能再領萬人——以他的修為做秋殺軍正將,本就很勉強,需要薑望幫襯。

最後亦是隻掌三都甲士,自立一營。

秋殺軍甲士或許並不輸給春死軍甲士多少,身在秋殺軍,作為齊軍主力,也絕對不會缺乏建功的機會。

但與先鋒營的重要程度相較……實在很難看到翻盤的可能。

大軍轟隆隆開往前線。

區區三都甲士,軍務於重玄勝毫無難度,隻作閒玩一般,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湊到薑望旁邊來。

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差一點就贏了啊!”

薑望從對道途的體悟中回過神來,斜眼看著他:“安慰我?”

重玄勝肥臉皺將起來,很是凶險地道:“我的意思是你平時為什麼不多努力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就能贏他,你說你一天天的——”

他想了想,大臉又舒展開來,咧嘴笑了:“拉你逛青樓的時候你都在修行。好像也沒有更努力的空間了哈!那是不應該苛責你!”

他嘴裡說著‘我不該苛責你’,表達的卻是,‘你不要苛責你自己’。

薑望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欣慰你願意承認,以前逛青樓都是你拉著我去的。”

他當然能夠接收到重玄勝聊勝於無的寬慰,但是並不影響他著重強調了青樓二字。

十四的表情藏在面甲後,仍然是沒有言語。

但重玄勝以驚人的反應一個轉身,立即就把話題甩開了:“我去找重玄遵!”

“你找他乾什麼?”薑望在身後追了一句。

重玄勝頭也不回:“我噁心噁心他!”

“捱揍我可不管啊!”薑望頓了頓,對還在反應中的十四補充道:“我現在打不過重玄遵,你也看到了……”

十四竟然翻了個白眼。

然後緊追重玄勝而去。

薑望立在原地,好一陣無語。

好好的一個十四,最近這段時間是怎麼回事?這也太護犢子了!

他拉我逛青樓你也不管?

你有沒有聽到?

算了……

正好旁邊一輛載著軍用帳篷的行軍車經過,薑望一屁股坐了上去,顧自修行也。

反正大軍行進之中,重玄遵也不可能真把重玄勝怎麼著。便由得他去折騰。

……

重玄遵這種在哪裡都發光的人物,當然是很好找的。

一身白衣似雪,正與一位春死軍將領邊走邊說著什麼。

重玄勝低調地往前湊了湊,想聽一耳朵這位風華堂兄的軍務。

可惜他的體型不太能低調得起來。

再加上全身披甲的十四緊跟其後,竟很有幾分氣勢洶洶的樣子。

重玄遵並不說話了,停下腳步,好整以暇地瞧著他。

重玄勝認得他旁邊的那位將領,乃是春死軍正將吳渡秋。軍中有名的後起之秀——當然不會是重玄遵的部下。

在心中將其歸結為重玄遵的狐朋狗友。

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掠過,已經把附近幾個都統都記下來了。回頭稍微查一下,就能找到對應的資料。

不是說一定要做點什麼,至少要對重玄遵所掌握的力量做到心裡有數。如此就能夠更精準地判斷重玄遵的選擇……

心裡轉著數不清的念頭。

重玄勝卻是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握住重玄遵的手,還重重地搖了兩下:“兄長!”

“今天大軍開拔,你今天才成就神臨,正需要停下來好好地鞏固一下修為。在這種時候擔當先鋒之職,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一旦道途有瑕,此誠人生之撼——”

他動情地說道:“讓弟弟替你去吧!”

旁邊的吳渡秋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使勁憋著,纔沒讓自己咳出聲音來。

重玄遵眨了眨眼睛:“鞏固修為是什麼?我不太懂。”

他雲淡風輕地道:“我成就了神臨,好像就懂得了神臨。”

重玄勝心中千言萬語,一時間之隻化作一聲“他奶奶的!”

他用心險惡地說重玄遵特意等到今天神臨,以此來壓他和薑望的勢,是把博望侯爵位之爭,置於伐夏戰爭之上。

同時要故意表演兄弟情深,好叫重玄遵犯個噁心。

但重玄遵別的話題根本不沾,隻在那裡炫耀天賦。任你千言來,萬語去,一句話裡藏多少個陷阱,我隻說一句‘我好強’,在語言上也真有那麼幾分“斬妄”的風格。

重玄勝鬆了手,笑眯眯道:“那愚弟就放心了。”

重玄遵笑道:“你隻管把心放定。”

這一對好兄弟就這樣笑意盈盈地對視。

對視在萬軍之中。

一個肥胖溫吞,一個瀟灑卓然。

吳渡秋在一旁,忽然覺得這個冬天,的確是有些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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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薑望幫襯。

最後亦是隻掌三都甲士,自立一營。

秋殺軍甲士或許並不輸給春死軍甲士多少,身在秋殺軍,作為齊軍主力,也絕對不會缺乏建功的機會。

但與先鋒營的重要程度相較……實在很難看到翻盤的可能。

大軍轟隆隆開往前線。

區區三都甲士,軍務於重玄勝毫無難度,隻作閒玩一般,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湊到薑望旁邊來。

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差一點就贏了啊!”

薑望從對道途的體悟中回過神來,斜眼看著他:“安慰我?”

重玄勝肥臉皺將起來,很是凶險地道:“我的意思是你平時為什麼不多努力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就能贏他,你說你一天天的——”

他想了想,大臉又舒展開來,咧嘴笑了:“拉你逛青樓的時候你都在修行。好像也沒有更努力的空間了哈!那是不應該苛責你!”

他嘴裡說著‘我不該苛責你’,表達的卻是,‘你不要苛責你自己’。

薑望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欣慰你願意承認,以前逛青樓都是你拉著我去的。”

他當然能夠接收到重玄勝聊勝於無的寬慰,但是並不影響他著重強調了青樓二字。

十四的表情藏在面甲後,仍然是沒有言語。

但重玄勝以驚人的反應一個轉身,立即就把話題甩開了:“我去找重玄遵!”

“你找他乾什麼?”薑望在身後追了一句。

重玄勝頭也不回:“我噁心噁心他!”

“捱揍我可不管啊!”薑望頓了頓,對還在反應中的十四補充道:“我現在打不過重玄遵,你也看到了……”

十四竟然翻了個白眼。

然後緊追重玄勝而去。

薑望立在原地,好一陣無語。

好好的一個十四,最近這段時間是怎麼回事?這也太護犢子了!

他拉我逛青樓你也不管?

你有沒有聽到?

算了……

正好旁邊一輛載著軍用帳篷的行軍車經過,薑望一屁股坐了上去,顧自修行也。

反正大軍行進之中,重玄遵也不可能真把重玄勝怎麼著。便由得他去折騰。

……

重玄遵這種在哪裡都發光的人物,當然是很好找的。

一身白衣似雪,正與一位春死軍將領邊走邊說著什麼。

重玄勝低調地往前湊了湊,想聽一耳朵這位風華堂兄的軍務。

可惜他的體型不太能低調得起來。

再加上全身披甲的十四緊跟其後,竟很有幾分氣勢洶洶的樣子。

重玄遵並不說話了,停下腳步,好整以暇地瞧著他。

重玄勝認得他旁邊的那位將領,乃是春死軍正將吳渡秋。軍中有名的後起之秀——當然不會是重玄遵的部下。

在心中將其歸結為重玄遵的狐朋狗友。

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掠過,已經把附近幾個都統都記下來了。回頭稍微查一下,就能找到對應的資料。

不是說一定要做點什麼,至少要對重玄遵所掌握的力量做到心裡有數。如此就能夠更精準地判斷重玄遵的選擇……

心裡轉著數不清的念頭。

重玄勝卻是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握住重玄遵的手,還重重地搖了兩下:“兄長!”

“今天大軍開拔,你今天才成就神臨,正需要停下來好好地鞏固一下修為。在這種時候擔當先鋒之職,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一旦道途有瑕,此誠人生之撼——”

他動情地說道:“讓弟弟替你去吧!”

旁邊的吳渡秋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使勁憋著,纔沒讓自己咳出聲音來。

重玄遵眨了眨眼睛:“鞏固修為是什麼?我不太懂。”

他雲淡風輕地道:“我成就了神臨,好像就懂得了神臨。”

重玄勝心中千言萬語,一時間之隻化作一聲“他奶奶的!”

他用心險惡地說重玄遵特意等到今天神臨,以此來壓他和薑望的勢,是把博望侯爵位之爭,置於伐夏戰爭之上。

同時要故意表演兄弟情深,好叫重玄遵犯個噁心。

但重玄遵別的話題根本不沾,隻在那裡炫耀天賦。任你千言來,萬語去,一句話裡藏多少個陷阱,我隻說一句‘我好強’,在語言上也真有那麼幾分“斬妄”的風格。

重玄勝鬆了手,笑眯眯道:“那愚弟就放心了。”

重玄遵笑道:“你隻管把心放定。”

這一對好兄弟就這樣笑意盈盈地對視。

對視在萬軍之中。

一個肥胖溫吞,一個瀟灑卓然。

吳渡秋在一旁,忽然覺得這個冬天,的確是有些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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