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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以火明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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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呀呀,神獸召來之術!”

柔軟的雲地之上,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繃著小臉,十指變幻如飛,連換了好幾個花活,最後併成劍指,煞有介事地往前一點:“急急如律令!出!”

“汪!”

兀地一聲吠,一張雲毯被掀開,一隻灰不溜秋的小狗跳了出來。

“嗷嗚嗚嗚!”

齜牙咧嘴,很是威風。

坐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清麗絕倫的女子,以手支額,很是無奈地道:“薑安安,這就是你幾天不練字,辛苦研究出來的秘術嗎?”

“怎麼樣?”薑安安喜滋滋道:“我厲不厲害呀?”

“你厲不厲害我不知道。”葉青雨歎了一口氣:“我反正頭疼得厲害。”

薑安安往她面前擠,噘著嘴道:“我這不是看你不開心,想逗你笑嘛。其實功課我都補上啦。”

她捧著她的寶貝鬆鼠匣,從中取出好幾疊紙來,上面都是規規整整的大字:“你看嘛。”

葉青雨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溫聲道:“我是著急修行上的事情呢,沒有不開心。”

“回頭讓我哥教你!”薑安安小手一揮,很大氣地道:“我哥可厲害了!”

葉青雨隨口道:“修行上的事情……我爹也還行!”

薑安安眨巴眨巴大眼睛,歪頭問道:“我哥是天下第一,葉伯伯是第幾啊?”

葉青雨:……

很難跟一個小孩子解釋,內府境與洞真境的差距。天下第一內府與天下第一的區別,也不是那麼容易說得清楚。況且妹妹崇拜哥哥,本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卻也不必打破。

她隻能勉強道:“好,回頭我請教你哥。”

薑安安想了想,問道:“楚國遠不遠?”

“挺遠的。”葉青雨問道:“怎麼啦?”

“我哥說他去楚國啦,楚國人哭著喊著求他去指點那個迷什麼……”薑安安說著,召出自己的小雲鶴,攤成一張信紙,直接趴在地上,寫了起來。

“我讓我哥給你帶禮物!”

她寫著寫著,扭頭看向葉青雨,眼睛晶晶亮:“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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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吃的呀?”

葉青雨先是有些感動,繼是哭笑不得:“這禮物到底是給你帶,還是給我帶?”

薑安安嘿嘿一笑,在信紙上畫了一個大圈圈,圈圈裡寫,“超多好吃的”,旁邊又加了一個備註,“兩份”。

寫完之後,又滿意地看了看,開心地在地上打了個滾兒。

“汪嗚嗚嗚……”

蠢灰親昵地湊過來,用腦袋蹭她的胳膊,還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被她伸手推開:“沒有你的份!你都藏得不好,被好多人一眼就發現了!”

蠢灰還以為是在誇它呢,開心得搖頭晃腦。

“笨死你算了!”薑安安把信紙輕輕一折,丟在空中,它便化作雲鶴,繞了幾繞。

蠢灰跳起來想去撲,被薑安安伸手摁住。

在不知道確切地址的情況下,雲鶴傳信是需要得到收信人的呼應,如此才能萬裡奔赴。

雲鶴若是尋不到人,便隻能在它最後得到呼應的地方一直飄蕩。

那地方其實隻能是中山國——趙玄陽擒住薑望之後,便將所有聯絡外界的手段都截斷了。

葉青雨背手在身後,悄悄施了個障眼法,不讓安安發現,她的雲鶴其實並未往楚國方向飛。

念及這些,葉青雨難免有些愁容。

薑安安瞧了,很是關心:“你怎麼還是不開心呀?”

大人總以為自己的心情能夠瞞過小孩子,但其實往往不能。小孩子對情緒最是敏感。

“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葉青雨解釋了一句,控製著自己的表情,溫柔笑道:“我沒事噢。”

薑安安想了想,咬咬牙,脆生生很有決心地道:“我把我哥哥分給你吧!”

“啊?”葉青雨臉上忽地飛起紅雲:“這……怎麼分。”

“讓他也做你哥哥!”薑安安一副‘我很偉大’的表情:“這樣你也可以跟我一樣開心啦!”

葉青雨木然地噢了一聲,隨即恢複了清冷:“你該去練字了。”

薑安安:?

……

……

安慰不成反被教訓的薑安安噘著嘴走了,很沒有眼力見的蠢灰,屁顛屁顛地跟著離開。

渾不知自己已經被“委以重任”的薑望,還是第一次踏足草原。

放眼望去,莽莽蒼蒼,天地一片遼闊!

就像從逼仄的鬥室走出,撥開蛛網、雲翳、荊棘,驟然就領略到了大自然的胸懷。

它是如此寬廣無垠,可以包容最自由的靈魂。

時值秋月,草原已經褪去了青翠,那撲滿視野的“草衣”,綠中帶黃,黃中染紅,午後的陽光垂落,正是一個斑斕的秋!

此時的薑望,戴鬥篷,穿麻衣,儼然一個孤獨的旅人,在茫茫無際的草原上拄杖而行,

鬥篷還是曾經順的胖瘦人魔的那一隻,拄的卻是得自碧珠婆婆的行思杖。

說起來與這行思杖配套的,還有一隻雲暮樽,有奇毒無比的五色魚養在其間。但薑望卻幾乎沒怎麼用過。

因為它毒性太烈,號稱“受一吻而必死”,等閒時候薑望不會拿出來用,可是在真正遇到危險的那幾次……拿出來也沒有用,甚至根本拿不出來。

是以這條五色魚在跟著薑望之後,竟度過了難得清閒的時光,幾乎沒有乾過活,每日在雲暮樽裡優哉遊哉,屬於白吃白喝的典型。

跟蠢灰比起來,簡直是鹹魚懶狗,一時瑜亮。

當然,區別還是有的。

五色魚是薑望沒有拿出來用……蠢灰是沒有用。

薑望漫步在無邊的草原,經過野馬、牛羊、牧民、海子,難得地去除了緊繃,臉上帶笑,神思飄渺。

不去想天下的形勢,不去想鐫刻在莊國的仇恨,不去想那些取捨、得失、譭譽……

有一種難得的自在。

天地遼闊,悠然我心。

對於同小五的再會,他很是期待,也不知那小子跟牧國公主處得如何……

聽小五說,鄧叔現在是一名五馬客,過著安寧的日子,不知現今在哪裡售賣貨物,每日掙幾個銀錢?

人世多艱,更要攫取點滴美好,方能以火炬明長夜,馭扁舟渡苦海。

故人相逢,自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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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噘著嘴走了,很沒有眼力見的蠢灰,屁顛屁顛地跟著離開。

渾不知自己已經被“委以重任”的薑望,還是第一次踏足草原。

放眼望去,莽莽蒼蒼,天地一片遼闊!

就像從逼仄的鬥室走出,撥開蛛網、雲翳、荊棘,驟然就領略到了大自然的胸懷。

它是如此寬廣無垠,可以包容最自由的靈魂。

時值秋月,草原已經褪去了青翠,那撲滿視野的“草衣”,綠中帶黃,黃中染紅,午後的陽光垂落,正是一個斑斕的秋!

此時的薑望,戴鬥篷,穿麻衣,儼然一個孤獨的旅人,在茫茫無際的草原上拄杖而行,

鬥篷還是曾經順的胖瘦人魔的那一隻,拄的卻是得自碧珠婆婆的行思杖。

說起來與這行思杖配套的,還有一隻雲暮樽,有奇毒無比的五色魚養在其間。但薑望卻幾乎沒怎麼用過。

因為它毒性太烈,號稱“受一吻而必死”,等閒時候薑望不會拿出來用,可是在真正遇到危險的那幾次……拿出來也沒有用,甚至根本拿不出來。

是以這條五色魚在跟著薑望之後,竟度過了難得清閒的時光,幾乎沒有乾過活,每日在雲暮樽裡優哉遊哉,屬於白吃白喝的典型。

跟蠢灰比起來,簡直是鹹魚懶狗,一時瑜亮。

當然,區別還是有的。

五色魚是薑望沒有拿出來用……蠢灰是沒有用。

薑望漫步在無邊的草原,經過野馬、牛羊、牧民、海子,難得地去除了緊繃,臉上帶笑,神思飄渺。

不去想天下的形勢,不去想鐫刻在莊國的仇恨,不去想那些取捨、得失、譭譽……

有一種難得的自在。

天地遼闊,悠然我心。

對於同小五的再會,他很是期待,也不知那小子跟牧國公主處得如何……

聽小五說,鄧叔現在是一名五馬客,過著安寧的日子,不知現今在哪裡售賣貨物,每日掙幾個銀錢?

人世多艱,更要攫取點滴美好,方能以火炬明長夜,馭扁舟渡苦海。

故人相逢,自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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