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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一章 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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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列隊等候在廣場。

前來觀禮的百姓都在左側高台,雖是都站著,但有恢複精力的法陣緩緩運行,倒也不虞有人無法支撐。

廣場右側也搭建起了高台,但其上空空蕩蕩,並無觀眾。

群臣完成了祭拜之後,纔會站上去“觀禮”。也隻有到那個時候,諸如重玄勝這種官身不夠參與“大師之禮”又有資格來觀禮的世家子弟,才能夠入場。

屆時這廣場中間的位置,就是那幾個年輕人的舞台。

與太廟正門相對的位置,一夜之間已起丹陛,自然是至尊之位。意味著大齊皇帝與曆代先皇共賞帝國英傑。

最高處的龍椅鳳椅,自是早就備好,隻是空空如也。

大齊皇帝陛下,此刻正在太廟中祭祀。

丹陛延伸至中段一緩,此處平台上擺著幾張桌案,正是幾位皇子皇女的位置。

往下又是一段丹陛,而後纔是廣場。

整個“大師之禮”的儀軌有多麼複雜,規格有多麼高,薑望都沒能注意。

他靜靜坐著,閉目養神。

身姿端正,氣息悠長。

這份靜氣非他獨有,每個能夠參與最後名額爭奪的人,都不會缺乏這點定見。

便是因為溫汀蘭而撓心撓肺的謝寶樹,也很清楚什麼纔是重要的事情。

這一場“大師之禮”,於旁人來說,或者隻是一場祭祀。

於他們這些箇中主角,很可能決定的是一生。

這一步能夠踏出的距離,在往後需要很多年才能追趕。

齊國同境最強的三個人,和齊國第一,有著本質的差距。

而且,唯有奪得這齊國第一,纔有資格爭奪……

那天下第一。

……

……

太廟,武帝祠中。

齊武帝和齊國開國太祖,是齊國曆代皇帝裡,唯二能在太廟獨享一座正殿的存在。

以質子之身,借兵三萬,三十七戰複社稷,並奠定齊國霸主之姿的齊武帝,也是當今齊帝最為推崇的帝王。

大齊皇帝靜靜看著面前那尊帝王金身,面上不見喜怒。

是齊武帝當年挽救了大齊社稷,並奠定齊國霸主之姿。但真正讓齊國完成霸業,角逐天下至強的,卻是他。

想來若在此時不幸賓天,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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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之中,也該有他一座正殿。

但僅止於此,便夠了嗎?

“政事堂名額早已遞了上來。”大齊皇帝淡聲問道:“你說朕,當不當節外生枝?”

能於此時此刻,在太廟武帝祠中陪同祭祀的,自然隻有大齊儲君,東宮太子薑無華。

其餘幾位皇子皇女,都沒有這般資格。

面容很是樸實的薑無華恭立一旁,規規矩矩地禮道:“父皇聖心獨握,無論做什麼決定,都自有道理。”

比起英姿颯爽的薑無憂、妖異俊美的薑無邪、英俊不凡的薑無棄,薑無華這位太子,就連長相也是不甚出色的。

就像他此時的回答一樣,毫不出彩,也挑不出錯。

若是換做薑無棄在場,至少也會說一句“天子之命即為正節,我不聞有旁枝名皇命也。”

但太子有太子的好。

大齊皇帝不置可否,轉過身,抬步便往外走。

有宦官高喊:“移駕!”

薑無華一直等到皇帝快走到門外了,才直起身來跟上。

恭謹持禮,一絲不苟。

政事堂如何不知,大齊還有天驕?

譬如內府境中,怎麼也不該沒有王夷吾。

但軍法如山,他既已被罰入死囚營三年,就沒辦法再回臨淄。政事堂不推此人,是尊重軍法。

而要說內府第一,又怎麼避得過那位重玄風華?

餘北鬥當年一句“奪儘同輩風華”,傳了這麼多年,齊國誰人不知?

但政事堂仍未有人提及。

因為當時是大齊皇帝親口讓重玄遵去稷下學宮閉關的。

這是天子威權。

天子威福自用。

……

……

不知過了多久,薑望沒有去“聽”外面的聲音,也沒有感受時光流逝。他隻是在默默地調養,像往常一樣修行。

然後便有侍衛近前來:“薑大人,請!”

薑望長身而起,溫聲道:“有勞帶路。”

他今日穿著一身乾淨妥帖的青色武服,長髮簡單束起,身上依然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隻在腰間懸著一枚質地普通的白色玉玨。

長相思握在手上。

昂首直脊,腳步從容,寧定。

目光是有重量的。

薑望對這句話印象深刻,後來也親眼見得王驁砸碎血王目光。

但好像在今日,他才真正感受到了目光的“重量”。

當他跟著引路的侍衛,走入白石板鋪就的巨大廣場,廣場上難以計數的目光,就都聚集在他身上。

左側高台上是平民百姓,右側高台上是達官貴人,重玄勝、晏撫他們,應該也擠在那裡。薑望沒有細看。

前方丹陛之上的最高處,必然坐著大齊的皇帝陛下,他此時更不能夠抬頭去看。

想來,華英宮主薑無憂,應該也在那個方向。

難以計數的目光,是難以計數的壓力。

在天涯台上,他曾被更多的人注視,但那時候根本沒有心情在意。而且那些人所代表的分量……也遠遠不及如今。

因而唯獨在此刻,感受到了“天下矚目”。

很有趣的體驗。

薑望沒有什麼可緊張的。

握劍在手,開始打量差不多與他同時上場的“主角”們。

觀察“對手”,自然不算失禮。

整個巨大的廣場上,隻有七個人站著,分成了三列。

他們顯得渺小,又極具光芒。

薑望在左列,這一列有三個人。

站在最前面,最靠近丹陛方向的雷占乾,自不必說,已經是老交情了。

薑望重點關注的,是那位崔杼。

其人站在這一列的最後面,也就是靠近太廟方向的位置。

不過也看不出太多東西來,其人面容冷峻,目不斜視,站著像一杆標槍,很有軍人氣質。

薑望站在雷占乾和崔杼中間,往右手邊看,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計昭南。

這位很少在國內露面的軍神二弟子,獨在廣場最中間,因為並沒有對手的緣故,所以一人獨立。

恰好分隔外樓與內府。

見到他之前,不知道他是誰。

見到他之後,卻覺得,他站在這裡是理所應當!

真正是難得的人物!

一身銀甲白袍。倒提一杆潔白如雪的長槍。

長髮束在腦後,隻在額前垂了一縷,目如寒星,眉似霜刀。

身上有一種極淡的血腥氣,那是無數次殺戮之後,不能再擺脫的痕跡。

而他瞧來一塵不染。

重玄勝曾經介紹過——

槍名,韶華。

甲名,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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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驁砸碎血王目光。

但好像在今日,他才真正感受到了目光的“重量”。

當他跟著引路的侍衛,走入白石板鋪就的巨大廣場,廣場上難以計數的目光,就都聚集在他身上。

左側高台上是平民百姓,右側高台上是達官貴人,重玄勝、晏撫他們,應該也擠在那裡。薑望沒有細看。

前方丹陛之上的最高處,必然坐著大齊的皇帝陛下,他此時更不能夠抬頭去看。

想來,華英宮主薑無憂,應該也在那個方向。

難以計數的目光,是難以計數的壓力。

在天涯台上,他曾被更多的人注視,但那時候根本沒有心情在意。而且那些人所代表的分量……也遠遠不及如今。

因而唯獨在此刻,感受到了“天下矚目”。

很有趣的體驗。

薑望沒有什麼可緊張的。

握劍在手,開始打量差不多與他同時上場的“主角”們。

觀察“對手”,自然不算失禮。

整個巨大的廣場上,隻有七個人站著,分成了三列。

他們顯得渺小,又極具光芒。

薑望在左列,這一列有三個人。

站在最前面,最靠近丹陛方向的雷占乾,自不必說,已經是老交情了。

薑望重點關注的,是那位崔杼。

其人站在這一列的最後面,也就是靠近太廟方向的位置。

不過也看不出太多東西來,其人面容冷峻,目不斜視,站著像一杆標槍,很有軍人氣質。

薑望站在雷占乾和崔杼中間,往右手邊看,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計昭南。

這位很少在國內露面的軍神二弟子,獨在廣場最中間,因為並沒有對手的緣故,所以一人獨立。

恰好分隔外樓與內府。

見到他之前,不知道他是誰。

見到他之後,卻覺得,他站在這裡是理所應當!

真正是難得的人物!

一身銀甲白袍。倒提一杆潔白如雪的長槍。

長髮束在腦後,隻在額前垂了一縷,目如寒星,眉似霜刀。

身上有一種極淡的血腥氣,那是無數次殺戮之後,不能再擺脫的痕跡。

而他瞧來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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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名,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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