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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百年暉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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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有些人,早已分手了的前任,事過境遷之後相聚喝幾杯小酒都可能會重新滾成一團,就是因為和他/她的那種親密很習慣。即使知道這樣不應該、可能出問題,也會用“成年人了嘛……”之類藉口給自己找個遮掩。

明河被他抱過壓過摟過吻過,再接觸時就不會有那種強烈的抗拒牴觸,從這次初見面就這樣了,對雙方的親密好像很自然。

其實心裡明明是拒絕的。

明明覺得不應該這樣,要繼續保持距離,直到斷卻這份關聯。

可他擁過來,吻上來,她一身超凡脫俗的實力完全可以避得不帶一絲煙火氣,卻下意識選擇的是閉上眼睛。

彷彿不去看,就與自己無關,那都隻是他的妄念。

自欺欺人。

但這一次秦弈終究沒有成功。

有無形的氣拎著他的衣領,一路把他往後扯,那嘴唇還往前嘟著,卻離明河的紅唇越來越遠。

明河睜開眼,粉面羞紅,低聲道:“師父……”

“這個男人就是你心不定的根源?”空氣中不知從哪飄來女聲,清冷得一如初見時的明河:“長得也就這狗樣,就能讓你入情劫?二十年白修了?”

秦弈:“……”

你這麼說我就不服氣了誒,嶽……咦,這個不該叫嶽母,該叫什麼來著?

明河恢複了平靜,一派慣常的清淡語調:“師父誤會了,明河未曾入劫。”

秦弈瞪起眼睛,明河偏過腦袋。

秦弈叉腰,明河望天。

空氣安靜了片刻,那女聲又道:“未曾入劫,所以你這是在玩男人?”

明河:“……”

秦弈牙疼般倒吸了口氣。

“讓你赴南離,是觀紅塵而安渡,你回首曾經,還記得自己剛出山門的本來模樣麼?”

明河猶豫片刻:“記得。”

“你還是你麼?”

“……”

“此番曆練放棄,即刻回來,面壁一年反省。”

明河輕歎口氣:“是。”

“等一下。”秦弈終於開口了:“是我追她,她有什麼錯?為什麼要她面壁?”

女聲淡淡道:“你要幫她擔責任換好感這一套,無數年來看不同世人用了上萬次了,明河初出茅廬甚是好騙,想騙本座還是省省吧。”

秦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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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沒嗆死:“我特麼說真的!”

“你的進攻不過敵人舞劍,能被刺中是自己學藝不精,當然過在自己。”女聲終於道:“你若要擔責,那本座便為徒弟除去仇敵,理所應當。”

“喂餵你不講道……”一隻虛幻的巴掌拍在秦弈腦門上,秦弈騰雲駕霧般飛起,整個人撞進了前方樹乾裡,嵌了進去。

“咦?”女聲卻忽然驚訝起來,一直清淡的聲音起了點困惑:“你這……混沌源初……第幾篇?”

秦弈嵌在樹乾裡沒法回答,心裡也是一動。

混沌,源初?第幾篇?

指自己武道根基,那個無名功法秘笈嗎?

“不對不對,似是而非……”女聲越發睏惑了:“還有這種奇怪的傳承麼……”

明河有些憂慮地道:“師父……”

一陣輕風捲過,將明河帶入天空:“兀那少年……百年之內,若你可證暉陽,許你再見明河。在此之前,再有妄念,萬道仙宮可護不住你。”

當秦弈好不容易把自己從樹乾裡拔出來,明河已然芳蹤渺渺。

他看著湛藍的天,久久無言。

倒是沒有什麼莫欺少年窮的感歎,對方的阻攔可以理解。明河是道姑,出家人,和你一個男人牽扯算什麼事,若是壞了她的道行,毀了天樞神闕的好苗子,你賠得起麼?

在對方的角度,阻止是理所當然的事。

還是流蘇當初說的對。

弱小之時去祈求得到,並沒有什麼意義,你過得了明河自己那關也過不了天樞神闕關。

何況秦弈自己也知道,明河本心就是求道而不是他,強求可能害了她的道心,也可能讓兩人之間的矛盾凸顯。

這次相見他本來都已經很收斂了……

隻可惜最後情難自禁,還是忍不住。

確實是自己的問題,沒什麼好怨別人的。

秦弈深深吸了口氣,轉頭離開叢林。

隻有當你自己就是道,當你腳踏乾坤,手握日月的那一天,她自然在你身邊。在此之前,都不過是妄念。

不過明河的師父最後的表現有點奇怪。

她沒有殺機,本來也就是給秦弈一點教訓不是打算殺他,這可以感受得出來。但很明顯,本來她應該堅決阻止兩人再見,可最後莫名其妙卻鬆了線。

讓他百年內證暉陽再說。

是源於他罡氣自動反擊的時候感受到了他的修行根基,讓她產生了困惑?

原本不管他能暉陽也好乾元也罷,與明河之事無關,這不是丈母孃挑女婿,出家人就是出家人,你就算天下第一,天樞神闕也不會把出家道姑許給你,那成什麼了?

再說了,這是武修功法,要證的也是歸腑或換血洗髓,關暉陽什麼事了?

大約隻有一種類型的原因,對方想看看,他這個似是而非的“混沌源初”,是不是真貨、或者說是不是背後還有什麼人?他這種仙武雙修的可行性有多少?還是說,這跟她的老情人之類的有關係麼?

“棒棒。”他終於問流蘇:“這玩意叫混沌源初麼?”

“不叫,隻能叫誕生於混沌源初的東西,不是名字,你可以說它們本來就沒有名字,也可以直接說混沌源初第幾篇。”

“……那這是第幾篇?”

“第一篇,源初之力。實際還缺了下半部分,不完整。”

“那為何似是而非?”

“因為我改過。”流蘇理所當然地道:“難道你想見個誰都被認出來,然後一輩子在逃亡和追殺的路上?明河這個師父很厲害,被我改過她都認得出來,還好不能確認……她大概也不是那種愛搶奪東西的人,不然哪怕不能確認都很麻煩。”

秦弈默然半晌,還是道:“謝謝。”

流蘇很是滿意:“果然還是有點良心的小賊,明明心情不好還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你好。”

“也沒什麼心情不好的。”秦弈笑笑:“應該說,這是一個好結果。”

“好結果?”

“嗯……至少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百年之內入暉陽。”

“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我知道並不簡單,我還沒有燒昏頭腦,棒棒。”秦弈歎了口氣:“這鍛骨一層到二層所需的龐大能量就已經讓我感受到了,從此之後,每跨一步都會很困難。而境界大關更是能卡死無數英雄,我騰雲關都沒破呢,說不定都要準備個幾年,談何暉陽?百年,聽著長,在暉陽面前,卻絕對很短。”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天上雲台飛去,遠遠的已經可見幾位宗主正在返回。

秦弈住了口,心知此刻要面對的還是萬道仙宮的事情,宗門不靖,又談何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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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源於他罡氣自動反擊的時候感受到了他的修行根基,讓她產生了困惑?

原本不管他能暉陽也好乾元也罷,與明河之事無關,這不是丈母孃挑女婿,出家人就是出家人,你就算天下第一,天樞神闕也不會把出家道姑許給你,那成什麼了?

再說了,這是武修功法,要證的也是歸腑或換血洗髓,關暉陽什麼事了?

大約隻有一種類型的原因,對方想看看,他這個似是而非的“混沌源初”,是不是真貨、或者說是不是背後還有什麼人?他這種仙武雙修的可行性有多少?還是說,這跟她的老情人之類的有關係麼?

“棒棒。”他終於問流蘇:“這玩意叫混沌源初麼?”

“不叫,隻能叫誕生於混沌源初的東西,不是名字,你可以說它們本來就沒有名字,也可以直接說混沌源初第幾篇。”

“……那這是第幾篇?”

“第一篇,源初之力。實際還缺了下半部分,不完整。”

“那為何似是而非?”

“因為我改過。”流蘇理所當然地道:“難道你想見個誰都被認出來,然後一輩子在逃亡和追殺的路上?明河這個師父很厲害,被我改過她都認得出來,還好不能確認……她大概也不是那種愛搶奪東西的人,不然哪怕不能確認都很麻煩。”

秦弈默然半晌,還是道:“謝謝。”

流蘇很是滿意:“果然還是有點良心的小賊,明明心情不好還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你好。”

“也沒什麼心情不好的。”秦弈笑笑:“應該說,這是一個好結果。”

“好結果?”

“嗯……至少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百年之內入暉陽。”

“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我知道並不簡單,我還沒有燒昏頭腦,棒棒。”秦弈歎了口氣:“這鍛骨一層到二層所需的龐大能量就已經讓我感受到了,從此之後,每跨一步都會很困難。而境界大關更是能卡死無數英雄,我騰雲關都沒破呢,說不定都要準備個幾年,談何暉陽?百年,聽著長,在暉陽面前,卻絕對很短。”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天上雲台飛去,遠遠的已經可見幾位宗主正在返回。

秦弈住了口,心知此刻要面對的還是萬道仙宮的事情,宗門不靖,又談何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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