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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時,溫池雨全身冒著寒氣回到宿舍。

南栩剛下選修也剛回來,看到溫池雨被冰得木木的臉,嚇了一跳:“怎麼去醫院一趟回來,看起來更可憐了。”

溫池雨脫掉外套,她語氣慢吞吞的也有點可憐,“在外面看雪,看得有點久。”

“傻不傻啊。”南栩笑了下,剛要回自己位置,見溫池雨彎腰打開桌上的筆記本,腳步一頓,“有作業嗎?”

“嗯,明天病理要交案例分析,你寫了嗎?”溫池雨問。

南栩啊了聲,像是纔想起這個事一樣,她暴躁的抓了抓頭髮,“日,怎麼每天都這麼多作業。我今年大三了,感覺又上了三年高三一樣。”

溫池雨讚同的點了下頭,她趁著等待開機的時間,去浴室拿過浴巾擦了擦頭上的已經開始融化的雪。

回來時南栩癱在椅子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啊啊啊好不想寫啊,不知道顧茗寫了沒?想借來看看。”

溫池雨想了下:“應該寫了。”

南栩眼睛一亮,立刻在宿舍裡群發訊息給顧茗。

她們宿舍是四人間,還有兩個室友一個宋茵茵沉迷戀愛這學期和男朋友去校外同居了,另一個顧茗比溫池雨還沉迷學習,每天不到圖書館關門不回來。

這天直到十一點多,她和南栩纔將作業寫完。南栩打了個哈欠,先去衛生間洗澡。

溫池雨將筆記本合上,將桌面整理好,抬頭看了看陽台外,發現雪勢已經很大了。宿舍裡顧茗帶著耳機,還在看書,她拿起旁邊的厚厚的羽絨服將自己裹住,然後打開宿舍陽台的門。

外面冰天雪地的,她就安靜的站在那兒看著同樣安靜的京大夜景。

南栩洗完澡出來,在宿舍裡看了一圈,沒發現溫池雨的身影。仔細找了下,發現她站在陽台那兒,連燈都沒開。

她推開陽台的玻璃門,“池雨,去洗澡吧。”

溫池雨反應有點慢,南栩叫她第二次時才聽見。

“池雨?”

溫池雨轉頭表情有些呆的看向她。

“快去洗澡,不然沒熱水了。”

溫池雨嗯了聲,她從陽台走進來,打開衣櫃拿出睡衣。一直站在她身後照著鏡子調整面膜的南栩忽然停下動作,她從鏡子裡看了會兒溫池雨,突然開口,“感覺你總是心思很重的樣子。”

溫池雨動作一愣,表情有些怔,“他也說過這話。”

南栩下意識問:“你男朋友啊?”

“嗯。”

她很少提那個人,南栩有點好奇,“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溫池雨認真想了想,“人很冷,心很軟。”

南栩頓了下將手裡的鏡子放下,直接看向她。

溫池雨感覺到她的目光,抬眸輕聲問:“怎麼了?”

南栩笑了下又想起臉上的面膜,連忙用手撫平,“你提起他的時候,整個人和平時都不一樣。”

溫池雨抿了下唇,沒說什麼,走進浴室。浴室裡熱氣和霧氣還沒散去,她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在想南栩說的是不一樣,是哪裡不一樣。

那晚臨睡前,南栩的話題又繞到昨天的孟臨身上。

“你連他好友都不加啊,先當朋友也可以的呀。你不知道他,其實特別喜歡你,很早就之前就打聽你了。昨天那個告白,他準備好久,超級用心……”

“南南。”溫池雨出聲叫她。

南栩嗯了聲,語氣和剛剛比變了下,現在帶著為她的意味,“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但池雨,你真覺得他好嗎?三年了,他對你不聞不問,甚至都沒在你身邊出現過。你這種情況,不能叫在交往,你別一個人鑽牛角尖。”

那時,外面雪勢很大,風也厲害。宿舍裡暖氣開的很足,吹得人犯困。

南栩列舉了許多孟臨的優點,最後說:“最起碼他可以時時在你身邊,你需要的時候,他可以出現。”

南栩說完,等了會兒,沒聽見她聲音,以為溫池雨睡著了。

她覺得自己瞎操心,翻了個身,將被子拉高,也準備睡了。

然後,過了兩秒,寂靜的黑夜裡,溫池雨聲音忽然出現,她很輕的說了五個字,“他不是不想。”

南栩聽見了,她張了張口,本來還想說什麼。但話都到嘴邊了,她腦子裡忽然想起大一剛開學那陣。

那時候的溫池雨比現在還瘦,整個人沉默不語,誰跟她說話,她都要慢半拍的反應好一會兒。

除了不愛說話也不愛笑,整個人很封閉。那時宿舍裡四個人還都是全,晚上女生宿舍熄了燈後,愛討論的話題總繞不開男生。

先將班級裡的男生討論了一遍,又討論互相有沒有男朋友問題上。

宋茵茵說她有,她和她男朋友說高中同學,一起考到北城來的,男朋友現在在隔壁科大讀計算機。

顧茗本以為沒什麼情史,結果挺出乎意料的說高三暑假時候談過一個,沒一個月就分了。

南栩自己沒談過,她當時很自然的轉頭問一直沒參與對話的溫池雨,“池雨,你呢?”

問完,宿舍裡靜了靜,大家都以為溫池雨不會參與,結果她從書裡抬起頭說:“我也有男朋友。”

宋茵茵啊了聲,像發現什麼新事物一樣,直勾勾盯著她,“高中的啊?”

溫池雨點點頭,答得老實,“高中的。”

“帥嗎?”宋茵茵問。

她答:“帥。”

宋茵茵一聽拿出自己手機翻出自己男朋友的照片,給宿舍裡的人看了看,然後問溫池雨,“你男友照片呢?”

溫池雨捏著手機,半天翻出來一張像是偷拍的側影,照片裡的人黑色衛衣牛仔褲沒正行的靠在牆上懶散的抽菸。看不清長相,隻能看見白的過分的側臉和和周身散著的漫不經心的調調。

那時溫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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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談起那個人,語調淡淡,聲音輕輕,但卻哪哪兒都體現著愛。

後來沒幾天,宋茵茵的男朋友就出現在眾人眼前。對方人很高笑起來有酒窩,熱情又大方,和宋茵茵感情甜蜜,還請全宿舍請了一頓大餐。

吃飯的時候,宋茵茵喝多了一點,要醉不醉的倒在男朋友懷裡,問溫池雨,“池雨,你男朋友呢?大學考去哪裡了?也在北城嗎?還是別的地方?”

溫池雨怔了下,過了好幾秒,誠實的說:“不知道。”

“啊?你怎麼會不知道?”宋茵茵詫異的問。

旁邊的男友掐了下她的腰,在她耳邊說:“別問了,估計沒考上大學。”

宋茵茵沒眼力勁,聽了男友的話,更驚訝,直接問溫池雨:“真的嗎?你男朋友沒上大學嗎?”

畢竟京大科大是名校,成績優異的好學生,看待成績和學校,總有點優越。

溫池雨手裡握著水杯,沒有因為宋茵茵有點冒犯的問題生氣,她認真想了好一會兒,還是那三個字,“不知道。”

這次宋茵茵還想再問,連南栩都去扯了扯她胳膊。

南栩記得很清楚,那個晚上很熱,京大的軍訓剛結束,所有人都黑了一個度,隻有溫池雨沒有。

她白白軟軟,瘦瘦小小的坐在餐廳床邊,外面是熱鬨的街道,她很靜又很淡,好像所有都和她沒關係一樣。

從那時候起,南栩和宿舍其他人心裡對溫池雨那個男朋友的印象,從看起來很招人的帥哥變成了學習很差沒上大學的人。

而且個會讓溫池雨難過的人。

南栩見過她對著手機發呆,對著那個黑色的發呆。宋茵茵和男朋友親親熱熱視頻時,偶爾會提一下她男朋友,問她男朋友什麼時候來京大。

那時候,溫池雨不管當時在做什麼,都會愣住,然後慢吞吞搖搖頭。

後來,大家就有了一種默契,不再問她也不再提她那個男朋友了。

默認,那是個渣男,而溫池雨好像愛他很深,也被傷得很深。

**

第二天氣溫比昨天還低,雪還沒停。他們出宿舍時,外頭天還沒亮透。

南栩挽著溫池雨的胳膊,剛出宿舍大樓就被凍得一直在抖。那晚告白的事,鬨得有點大,現在走在校園裡,還有目光有意無意的看溫池雨。

南栩在研究今天去食堂去什麼早餐好,走到一半時想起,“池雨,你今天是不是還得去醫院掛水?”

溫池雨早上吃了兩顆嗜睡症狀不明顯的藥,“已經退燒了。”

南栩看了看她,又想了想今天的滿課,“晚上看看,不行還是去掛了比較好。”

這天和平常沒什麼區別,上完理論趕著時間去解剖樓做實驗。溫池雨下午時,在實驗室有些犯暈想吐。

她走到衛生間,用冷水衝了衝臉,才勉強緩了點。南栩跟在她身邊,遞給她兩張紙巾。

“能撐住嗎?不然請假吧。”

溫池雨看了眼時間,“就還有半小時,這麼久都撐下來了。”

那晚下課的時候,溫池雨在解剖樓下看了孟臨。

他車停在路邊,笑著看向她。南栩在一邊輕輕扯了下她胳膊,然後對孟臨說:“池雨就麻煩你照顧啦。”

溫池雨抱著書,沒動。

孟臨低頭看她,笑得有些無奈,“隻是同學間幫忙而已。”

南栩說:“對啊,你掛完水回來肯定沒地鐵了。”

下課的點,樓下人來來往往特別多。更何況是前幾天鬨得到處刷屏的主人公,注目的視線多了起來。

南栩又扯了下溫池雨的胳膊,溫池雨嗯了聲,對他說:“謝謝。”

那晚她坐上孟臨的車,到急診,再到離開。他很體貼,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分寸感。溫池雨對他印象不深,多數是從南栩那兒得知。

她知道他是個挺好的人,但和她沒有關係。

“池雨?”

孟臨見溫池雨忽然停下腳步,他順著她視線看過去,醫院門口這個點人很少,她的方向隻有一個一身黑的男人。

“是認識的人嗎?”孟臨問。

溫池雨緩慢的回過神來,搖搖頭,“不是,走吧。”

孟臨又看了那個黑衣男人一眼,而後跟上溫池雨,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夜晚的北城依舊熱鬨繁華,車子停在女生宿舍樓下。溫池雨很客氣的又和他說了聲謝謝,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收緊了下,叫了她下,“池雨。”

溫池雨停下開車門的手,回頭看他。

他欲言又止,笑了笑,“回去吧,早點休息。”

**

掛了兩天水後,反覆了一陣的低燒終於徹底退了。

週五那天一早,溫池雨就收到小兮的微信。

【小兮:晚上8點,紅唐livehouse,我專場,你必須得來。】

溫池雨翻了下課表,今天的課晚上六點十分結束,可以趕到。

【溫池雨:沒問題。】

小兮秒回了個表情包。

回完發現,通訊錄那邊有個紅點,新的朋友那兒有孟臨的好友申請。

溫池雨看著,沒同意,又切回訊息的介面,看了會兒那個置頂的黑色頭像才起床。

今天雪停了,天比前幾天都藍。溫池雨做完實驗出來,捧著熱水,站在走廊上曬太陽。

沒忙裡偷閒多久,實驗室裡有人叫她。

她走進去,忙完天已經黃昏。溫池雨去宿舍換了件衣服就往紅唐去,小兮一直在給她發訊息,讓她早點到。

【溫池雨:已經在地鐵上了,還有三站。】

【小兮:你是不是還沒來過這兒,我找個人去地鐵站接你。】

溫池雨指尖頓了下,又打字。

【溫池雨:不用,我能找到。】

從地鐵站出來,溫池雨看了看地圖,但沒想到根本不需要地圖,她已經走到了紅唐門口。

真奇怪,不是隻來過一次嗎?

小兮早就在門口等著,看到她立刻抱住她,“有兩個多月沒見了吧,想死我了。”

顧兮之前蹭了個巡演的活,幾個小眾樂隊和獨立音樂人打包去巡那種500人場子的livehouse。

沒想到這一巡下來,顧兮還漲了不少粉。

小兮摟著她進來,迎面碰到個男人,小兮介紹,“這是席闖,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圈子裡超紅的,也是紅唐幕後老闆,他還是個潮牌主理人。”

這個叫席闖的人,這麼冷的天,上身穿著菸灰色的短袖,下身搭配著很寬鬆的黑色的運動褲,露出來的那截手臂有一片很長很亂的紋身。

他頭髮比普通男人要長,雜草一樣隨意倒著。他眸子壓低,掃了溫池雨一眼,本來打算掠過的,但突然停了下來,停留在了她身上。

小兮沒注意到這個小細節,“這是我最好的姐妹叫溫池雨,漂亮吧?”

席闖眼眸看著她,勾唇笑了下,“漂亮。”

小兮難得聽他這麼直白誇女人,抬眸看了他一眼,“怎麼?”

他懶懶笑了下,“沒怎麼。”

小兮帶著溫池雨去後台,和她聊了會兒近況。距離演出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將她安排在距離舞台最好的位置。

她還不太放心,叫來席闖,“你的場子,我姐妹你幫忙看一下。她這型在這兒,不太安全。”

席闖靜了會兒,倒是答應了。

小兮笑了笑,“那我去準備啦。”

溫池雨:“嗯嗯。”

紅唐不算大,但在北城圈內很有名。溫池雨記得三年前,她好像也站在這個位置。當時舞台上唱歌的人,現在就站在她旁邊。

“你還記得啊。”席闖忽然開口。

溫池雨睫毛顫了下,側頭看向他,他沒看她正在看舞台上。

“是該記得。”他這次看向她,“\b你是她第一個追的女人。”

溫池雨微微愣住,他低笑了下,又重複了下剛剛的話,“沈赴野第一個追的女人。”

那個夜晚,小兮的演出時間有50分鐘。溫池雨站在台下,看起來十分專注的看著她,為她開心。但她其實一首歌都沒聽進去,腦子裡隻有沈赴野三個字。

演出結束後,小兮帶著她和她那邊的幾個朋友去了家火鍋店。

點完菜,小兮手機響了起來,是個視頻通話申請。小兮沒出去,就坐在溫池雨身邊接起。

溫池雨看見對面是個很年輕的男人,看著也是他們圈內的,隻是……樣子和神態有一點像阿闊。

溫池雨抿了下唇,看向正在和男人笑著聊天的小兮。看了會兒,她伸手將她纏到耳環裡的頭髮的撥出來。

小兮頓了下,和那個男人說:“好啦,我和姐妹在一起呢,掛了。”

溫池雨笑了下,“這就是你新男友啊?”

小兮嗯了聲,“怎麼樣?一個吉他手,挺有勁的。”

“挺好的。”溫池雨這話是真心的。

小兮和阿闊初中時就認識,然後也不知道怎麼就在一起開始瞎談。這一談就是五年,阿闊這人花又閒不住,小兮一開始生氣又哭又鬨,後來索性自己也開始瞎撩。他們分手分的很平靜,但分手後又和沒分手沒區別。

真正分手是在溫池雨大一那年的下學期,那天溫池雨接到了小兮的電話,電話那頭小兮哭得很凶,然後告訴她,她現在在北城,她想試一試,萬一夢想就真了呢。

溫池雨大半夜趕過去接她,陪著在廉價的酒店住了一週。一週後,小兮像是什麼都好了,一家家清吧去試駐唱。賺了錢買了套設備,開啟了直播,偶爾在天台路邊唱歌。

就這樣累積了一點人氣,認識了一些朋友,組了一個看起來很胡鬨的樂隊。

但就這個很胡鬨的樂隊,現在微博抖音粉絲也有幾十萬,也有趕不完的場子,今晚甚至可以專場。

“喝點吧,今晚別回宿舍了,去我那兒睡。”小兮遞給溫池雨一罐啤酒。

溫池雨接過,打開啤酒,喝了一口。同桌的幾個朋友,已經走了,隻剩下他們兩。

小兮灌完一整罐啤酒,癱在椅子,點了根菸,“真他媽累。”

溫池雨笑起來,“我還以為你會說爽。”

小兮瞥了她一眼,“爽是肯定的,以前哪敢想這樣的。”

她彈了彈菸灰,撐著下巴,看向溫池雨,“你和席闖認識啊?他這人挺逼的,平時不太愛搭理人,今天對你還挺熱情的。”

溫池雨仰起頭又喝了一口啤酒,不知道怎麼界定認識,“以前見過一面。”

“我和你說,他你不行的,也是個渣的,你玩不過。”小兮不大放心今晚席闖看溫池雨的眼神,手捏了捏溫池雨臉,“聽見沒啊。”

溫池雨靠著她,腦袋放在她肩膀上,“聽見啦。”

小兮感覺她臉上溫度有點高,拿過她手裡啤酒罐搖了搖,“怎麼喝這麼快?”

“小兮。”溫池雨叫她。

小兮嗯了聲,溫池雨說:“前兩天北城下雪了。”

小兮又嗯了聲,這次聲音比之前低了很多。

“我在路上看到很多穿著黑色衣服的人,都不是他。我最近特別想見他,可是連做夢都很少夢到了。我之前經常會夢見他,幾乎每晚都會。你說為什麼現在夢不到了,是不是我……”

“池雨。”小兮打斷她。

溫池雨靜了下來,小兮將啤酒還給她,“沒什麼人和事抵得過時間的。”

“他是沈赴野。”

“沈赴野也不行。”小兮拉住她的手,“你能記得他一年兩年三年,他要一直不出現,你能記一輩子嗎?”

“我們都長大了,池雨。沒什麼地久天長的,17歲喜歡人,就留在17歲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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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她已經走到了紅唐門口。

真奇怪,不是隻來過一次嗎?

小兮早就在門口等著,看到她立刻抱住她,“有兩個多月沒見了吧,想死我了。”

顧兮之前蹭了個巡演的活,幾個小眾樂隊和獨立音樂人打包去巡那種500人場子的livehouse。

沒想到這一巡下來,顧兮還漲了不少粉。

小兮摟著她進來,迎面碰到個男人,小兮介紹,“這是席闖,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圈子裡超紅的,也是紅唐幕後老闆,他還是個潮牌主理人。”

這個叫席闖的人,這麼冷的天,上身穿著菸灰色的短袖,下身搭配著很寬鬆的黑色的運動褲,露出來的那截手臂有一片很長很亂的紋身。

他頭髮比普通男人要長,雜草一樣隨意倒著。他眸子壓低,掃了溫池雨一眼,本來打算掠過的,但突然停了下來,停留在了她身上。

小兮沒注意到這個小細節,“這是我最好的姐妹叫溫池雨,漂亮吧?”

席闖眼眸看著她,勾唇笑了下,“漂亮。”

小兮難得聽他這麼直白誇女人,抬眸看了他一眼,“怎麼?”

他懶懶笑了下,“沒怎麼。”

小兮帶著溫池雨去後台,和她聊了會兒近況。距離演出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將她安排在距離舞台最好的位置。

她還不太放心,叫來席闖,“你的場子,我姐妹你幫忙看一下。她這型在這兒,不太安全。”

席闖靜了會兒,倒是答應了。

小兮笑了笑,“那我去準備啦。”

溫池雨:“嗯嗯。”

紅唐不算大,但在北城圈內很有名。溫池雨記得三年前,她好像也站在這個位置。當時舞台上唱歌的人,現在就站在她旁邊。

“你還記得啊。”席闖忽然開口。

溫池雨睫毛顫了下,側頭看向他,他沒看她正在看舞台上。

“是該記得。”他這次看向她,“\b你是她第一個追的女人。”

溫池雨微微愣住,他低笑了下,又重複了下剛剛的話,“沈赴野第一個追的女人。”

那個夜晚,小兮的演出時間有50分鐘。溫池雨站在台下,看起來十分專注的看著她,為她開心。但她其實一首歌都沒聽進去,腦子裡隻有沈赴野三個字。

演出結束後,小兮帶著她和她那邊的幾個朋友去了家火鍋店。

點完菜,小兮手機響了起來,是個視頻通話申請。小兮沒出去,就坐在溫池雨身邊接起。

溫池雨看見對面是個很年輕的男人,看著也是他們圈內的,隻是……樣子和神態有一點像阿闊。

溫池雨抿了下唇,看向正在和男人笑著聊天的小兮。看了會兒,她伸手將她纏到耳環裡的頭髮的撥出來。

小兮頓了下,和那個男人說:“好啦,我和姐妹在一起呢,掛了。”

溫池雨笑了下,“這就是你新男友啊?”

小兮嗯了聲,“怎麼樣?一個吉他手,挺有勁的。”

“挺好的。”溫池雨這話是真心的。

小兮和阿闊初中時就認識,然後也不知道怎麼就在一起開始瞎談。這一談就是五年,阿闊這人花又閒不住,小兮一開始生氣又哭又鬨,後來索性自己也開始瞎撩。他們分手分的很平靜,但分手後又和沒分手沒區別。

真正分手是在溫池雨大一那年的下學期,那天溫池雨接到了小兮的電話,電話那頭小兮哭得很凶,然後告訴她,她現在在北城,她想試一試,萬一夢想就真了呢。

溫池雨大半夜趕過去接她,陪著在廉價的酒店住了一週。一週後,小兮像是什麼都好了,一家家清吧去試駐唱。賺了錢買了套設備,開啟了直播,偶爾在天台路邊唱歌。

就這樣累積了一點人氣,認識了一些朋友,組了一個看起來很胡鬨的樂隊。

但就這個很胡鬨的樂隊,現在微博抖音粉絲也有幾十萬,也有趕不完的場子,今晚甚至可以專場。

“喝點吧,今晚別回宿舍了,去我那兒睡。”小兮遞給溫池雨一罐啤酒。

溫池雨接過,打開啤酒,喝了一口。同桌的幾個朋友,已經走了,隻剩下他們兩。

小兮灌完一整罐啤酒,癱在椅子,點了根菸,“真他媽累。”

溫池雨笑起來,“我還以為你會說爽。”

小兮瞥了她一眼,“爽是肯定的,以前哪敢想這樣的。”

她彈了彈菸灰,撐著下巴,看向溫池雨,“你和席闖認識啊?他這人挺逼的,平時不太愛搭理人,今天對你還挺熱情的。”

溫池雨仰起頭又喝了一口啤酒,不知道怎麼界定認識,“以前見過一面。”

“我和你說,他你不行的,也是個渣的,你玩不過。”小兮不大放心今晚席闖看溫池雨的眼神,手捏了捏溫池雨臉,“聽見沒啊。”

溫池雨靠著她,腦袋放在她肩膀上,“聽見啦。”

小兮感覺她臉上溫度有點高,拿過她手裡啤酒罐搖了搖,“怎麼喝這麼快?”

“小兮。”溫池雨叫她。

小兮嗯了聲,溫池雨說:“前兩天北城下雪了。”

小兮又嗯了聲,這次聲音比之前低了很多。

“我在路上看到很多穿著黑色衣服的人,都不是他。我最近特別想見他,可是連做夢都很少夢到了。我之前經常會夢見他,幾乎每晚都會。你說為什麼現在夢不到了,是不是我……”

“池雨。”小兮打斷她。

溫池雨靜了下來,小兮將啤酒還給她,“沒什麼人和事抵得過時間的。”

“他是沈赴野。”

“沈赴野也不行。”小兮拉住她的手,“你能記得他一年兩年三年,他要一直不出現,你能記一輩子嗎?”

“我們都長大了,池雨。沒什麼地久天長的,17歲喜歡人,就留在17歲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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