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春風正好。
吹動著薑歲晚鬢邊一縷碎髮貼在腮邊白皙如玉的肌膚上。
康熙原想著逗弄她一番,見此沒忍住伸手將那碎髮別在耳後。
曖昧的氣氛頓時發酵起來。
薑歲晚紅著小臉,抿著櫻唇,羞赧的避開臉不看他。
“嗬。”男人低笑:“原當你長進了,不曾想真的是個紙老虎。”
薑歲晚雙眸水潤潤的,嬌嗔的覷了他一眼,作勢又要給他喂辣椒。
“您是不嫌辣。”她笑。
康熙這會兒嘴還被辣的疼著,但是愛新覺羅家的男人不能認輸,他故作平靜道:“朕刀山火海都闖過,一口辣椒罷了,不足為懼。”
薑歲晚:“那再來兩口?”
康熙:“滾。”
見他笑罵,薑歲晚雙眸亮晶晶的,一點都不慌。
兩人正在亭子裡玩笑,就見不遠處的門口立著一道身影,似是要出門,結果有人在,她又縮回去了。
但很明顯能看到人影晃了一下。
秀嬤嬤眉眼一凝,有些生氣。這樣欲蓋彌彰地來一下,不知道的還當是自家貴主兒苛責她。
康熙瞥見了,但是沒說話。
因為他沒認出來是誰。
薑歲晚反而大大方方的開口道:“去請烏雅姑娘來。”
康熙:?
他眉眼黑沉,有些生氣,以為她又要舉賢。以前佟貴妃就有這個毛病,以賢惠標榜自己,會挑貌美的小宮女來伺候他。
可他來承乾宮,就是想看看她,跟她坐在一處說說話。並沒有其他意思。然而佟貴妃總是會錯意,會做一些看似賢惠的舉動。
康熙想,他不稀罕的。
“奴婢給萬歲爺、貴妃娘娘請安,您二位萬福金安。”烏雅姑娘款款跪下,柔聲請安。
薑歲晚見康熙神色不虞,尚有些不明白,她笑吟吟道:“你如今懷有身孕,身份不同以往。”
瑪祿垂眸,她能有什麼不一樣,先前萬歲爺說過了,她有孕何喜之有。
縱然知道自己不過是個主子跟前的玩意兒,但真的要明明白白說出來,心裡就有一種無比刺痛的感覺。
就聽萬歲爺冷淡的聲音響起。
“遣小宮人伺候著就是,何苦你日日操心她,不值當。”
瑪祿低著頭,不想把自己慘白的面色露出來。
薑歲晚側眸望著康熙,她能看出他不高興,尋思有子嗣該是他最高興的纔是。
誰曾想他不高興。
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慘還是她慘一點。
她對康熙的態度就是一個恭敬的上司,急他之所急,需他之所需。
但顯然今天劈叉了。
薑歲晚擺擺手,示意瑪祿回去,這才笑吟吟道:“做什麼這般不虞?你不喜歡她,還能不喜歡她孩子?”
說起這個,康熙更不高興了。
他面色冰涼,他縱然無意後宮,然而總是對佟貴妃不同,旁的不說,她還是他表妹。
誰曾想,這是個愚鈍的。
他一點心思都猜不透。
“你若喜歡那孩子,到時候抱來給你養。”康熙冷冷地看著她。
薑歲晚:……
無怪乎旁人說伴君如伴虎,不過兩句話說的不和他心意,就這樣冰涼冷漠。
“臣妾宮裡的不給臣妾養給誰?”她不軟不硬的頂一句。
宮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這誰宮裡生的孩子就給誰養,但現在是清朝初期,這個規矩還沒有約定俗成。
但說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把康熙給噎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想想黑著臉走了。
見他不高興,承乾宮的宮人跪了一地,都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露白也怕的要命。
她抿著唇,覷著貴妃的神色,壓低聲音,軟聲勸:“您跟萬歲爺低個……”
“沒頭。”
薑歲晚隨口回一句。
這才懶洋洋地坐在廊下捧著歲看。
她叫露白拿出彤史,來回翻看過,卻發現近兩個月隻有自己侍寢一回。
薑歲晚撓了撓臉頰。
原來康熙還挺長情的。
她心裡有些猶豫,不知道該走佟貴妃賢惠的路子,還是裝傻充愣當看不見這一切。
任康熙高興,愛寵幸誰就寵幸誰。
最後還是決定擺爛了。
有什麼好管的,腿長在他身上。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惹怒康熙,這兩日他怕是不會來了。
“貴妃娘娘,您瞧瞧這是乾清宮剛送來的螺子黛,上面還鑲嵌著寶石呢,說是宮裡的都送過來了。”露白又高興起來。
薑歲晚用長長的護甲撥弄著螺子黛,護甲上也鑲嵌了很多寶石。自從穿越後做了貴妃,她身上的寶石就多的數不過來。
倒成了平常的石頭玩意兒。
她都看膩了。
“這螺子黛用來畫眉最好不過,到時候還可以問一句……嗯……什麼深淺?”露白想半天想不起。
“畫眉深淺入時無?”薑歲晚笑著問。
說罷她突然反應過來,康熙不會是在罵她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吧。
嘖,男人。
她想了想,好女不跟惡男計較,便拿出花箋,將方纔兩人聊的話寫在上頭。
——畫眉深淺入時無。
短短七個字,很快交到康熙手上。
康熙神情冷漠,冷笑:“不看。”
他話是這麼說,擺在禦案上的花箋卻動也沒動。他面上一本正經,心思卻一個勁的往花箋上飄。
梁九功看出來了,就藉口要端茶,退出正殿,立在門口侯著。
禦書房中無人,隻康熙端坐在禦案前,一臉冰冷凝重的望著花箋。
他想,他就看一眼。
輕輕一眼就放下。
看到詩句的時候,他腦海中自動補齊下一句。
“妝罷低聲問夫婿。”
問夫婿。
康熙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輕笑,卻又在腳步聲響起時,快速收起。
他想著自己跟她計較做什麼,沒得失了風度。
就聽梁九功躬身笑眯眯道:“承乾宮貴妃娘娘送來了奶茶,說是裡頭添了木薯丸子,吃著很有滋味。”
“您要嚐嚐嗎?”
康熙繃著臉,還沒忘記自己這會兒很有骨氣的在吵架。
嘗,還是不嘗。
他心中天人交戰,足下無殘兵。糾結之下,眉頭皺的緊緊的。
沉思半晌,康熙才緩緩開口。
有什麼好管的,腿長在他身上。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惹怒康熙,這兩日他怕是不會來了。
“貴妃娘娘,您瞧瞧這是乾清宮剛送來的螺子黛,上面還鑲嵌著寶石呢,說是宮裡的都送過來了。”露白又高興起來。
薑歲晚用長長的護甲撥弄著螺子黛,護甲上也鑲嵌了很多寶石。自從穿越後做了貴妃,她身上的寶石就多的數不過來。
倒成了平常的石頭玩意兒。
她都看膩了。
“這螺子黛用來畫眉最好不過,到時候還可以問一句……嗯……什麼深淺?”露白想半天想不起。
“畫眉深淺入時無?”薑歲晚笑著問。
說罷她突然反應過來,康熙不會是在罵她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吧。
嘖,男人。
她想了想,好女不跟惡男計較,便拿出花箋,將方纔兩人聊的話寫在上頭。
——畫眉深淺入時無。
短短七個字,很快交到康熙手上。
康熙神情冷漠,冷笑:“不看。”
他話是這麼說,擺在禦案上的花箋卻動也沒動。他面上一本正經,心思卻一個勁的往花箋上飄。
梁九功看出來了,就藉口要端茶,退出正殿,立在門口侯著。
禦書房中無人,隻康熙端坐在禦案前,一臉冰冷凝重的望著花箋。
他想,他就看一眼。
輕輕一眼就放下。
看到詩句的時候,他腦海中自動補齊下一句。
“妝罷低聲問夫婿。”
問夫婿。
康熙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輕笑,卻又在腳步聲響起時,快速收起。
他想著自己跟她計較做什麼,沒得失了風度。
就聽梁九功躬身笑眯眯道:“承乾宮貴妃娘娘送來了奶茶,說是裡頭添了木薯丸子,吃著很有滋味。”
“您要嚐嚐嗎?”
康熙繃著臉,還沒忘記自己這會兒很有骨氣的在吵架。
嘗,還是不嘗。
他心中天人交戰,足下無殘兵。糾結之下,眉頭皺的緊緊的。
沉思半晌,康熙才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