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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寧悠安天筠
  4.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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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寧悠猛地睜大眼睛,被眼前陌生的環境嚇一跳,忍不住尖叫出聲。

旁邊守夜的丫鬟急忙走過來,面上惶恐不安:“夫、側夫人,您沒事吧?”

寧悠慘白著一張芙蓉面,聽到聲音纔回神,哦,這是她的房間,她對丫鬟笑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丫鬟恭謹地回道:“這是寅時,側夫人。”

寧悠點點頭,坐起身,她就去喝水,卻意外發現茶杯裡的茶居然是暖的。

一口溫水下肚,她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涼透了。

她做了一個噩夢,夢中的自己為了權利**忘記了父親的仇恨,對仇人說這隻是區區殺父之仇,希望仇人幫自己在國公府站穩腳跟。

咕嚕咕嚕——

她的肚子叫了起來。

丫鬟立刻走過來說:“側夫人,廚房正備著肉粥,您是否要用點?”

“好。”

她喝了幾口粥,人也精神了,找了本平時愛看的書出來,坐在一邊看了起來。

小丫鬟還挺機靈,適當地上添上一杯暖茶。

這會兒是早春,天兒還有點寒。

等破曉的時候,寧悠要去給老夫人請安,這已經是老夫人那邊的再三請示了,她之前都以照顧劉茜為藉口拒絕了他們。

她挑了一身不出挑的墨黑色千瓣菊紋上裳,暗青色百褶如意裙,配上乳白珍珠耳環,髮髻則是讓丫鬟雲髻,插上珍珠髮釵。

紫藤沉默聽從寧悠的吩咐。

她人剛剛到了老夫人院子,就被老夫人身上的老嬤嬤喊了進去。

不過老夫人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臉上不自覺皺眉,壓低聲,“老奴托大,多嘴說幾句,夫人您也是在老夫人跟前長大的,她一向不喜你穿這種顏色寡淡的衣服,您這是何苦呢?”

寧悠輕笑:“嬤嬤,妾一直都是這樣打扮的。”

老嬤嬤歎氣,沒有繼續多說。

果然老夫人原本正在用膳,聽到寧悠的聲音,就想要招呼她過來坐下,卻在看到她身上的裝扮的時候,笑容掛不住了。

她語氣帶著薄怒:“寧悠!你這妮子就是仗著我寵你!”

寧悠立刻跪下,“妾身不敢。”

老夫人眼中帶著一抹受傷,不喜歡看到寧悠這副模樣,乾脆趕她走,“行了,我看到你就來氣,趕緊滾吧。”

“是!”寧悠毫不猶豫行禮離開。

老夫人氣的摔了杯子。

老嬤嬤急忙上前給她順氣:“老夫人,夫人一直在您跟前長大,這會兒一時之間沒有想明白,糊塗了而已。”

“這一個兩個就是不省心的!寧悠那丫頭也不想想看她都已經被退親了三四次,還能找到什麼好對象?同等身份歲數的男兒,她隻能嫁為繼室或者是下嫁,可那麼大年紀還沒有定下婚事的,隻有那些家境貧困的書生,一大家子的命運全部寄托到了唯一的書生身上,她這臭脾氣嫁入那種家庭,得吃多少暗虧呀!”老夫人氣的直抹眼淚。

老嬤嬤搖頭不語,擱她說這安國公府對於女子而言就是香餑餑,哪怕是為妾,那也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好親事,正房娘子是感情深厚的好姐妹,老夫人拿她當親生的孫女一般,隻要生下繼承人,她這輩子有享不儘的福,更別說世子更是頂尖中的人才,多少閨閣女子哭喊著想嫁給他呀。

劉王妃來訪,劉茜再次被氣的昏迷

寧悠剛剛回到自己的小院,管家就帶著賬單過來。

“這些都送去正院,我不識字。”

管家滿臉愁容,“夫人……”

“我隻是側室,你不會喊人就滾吧。”

“是,側夫人,不是老奴刁難夫、側夫人,實在是老奴不敢擅自拿主意呀,夫人身邊的月兒說大夫交代了她不能過度操勞,老夫人身子一直不大好,世子也整天忙碌公事,府上上下能管事的,就隻有您了!”

寧悠捏緊拳頭,她真的不想要接手這個事情。

她隻想要生下一兒半女就離開這個地方。

突然月兒神色慌張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表小姐,你快去幫幫夫人吧。”

“姐姐怎麼了?”寧悠立刻站起來,滿臉緊張。

“是……是夫人的娘又來逼夫人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小姐的身體就是被那些藥給拖垮的。”

寧悠提起步就往劉茜的院子跑。

月兒跟在她的旁邊。

正院

一箇中年女人正滿臉怒容衝劉茜發脾氣:“都是你這不爭氣的身體,如果能早一點給世子生下一兒半女,至於被個狐媚子氣的吐血嗎?”

“悠悠不是狐媚子,而且女兒也不喝那些亂七八糟的藥。”

“不行,這個事情你必須要聽我的!還有,我給你帶了幾個漂亮的丫鬟過來,身契捏在你手上,他們蹦噠不出任何的幺蛾子,等他們生下長子,你就抱在自己膝下……”

“娘!”劉茜不滿地喊了一聲:“你別管這個事情了。我自有自己的打算。”

“打算?”劉王妃一聽這話更氣了,恨不得戳她腦袋:“你知道你妒婦的名聲已經傳遍整個京城,讓我和你爹在整個圈子裡淪為笑話嗎?”

劉茜苦笑一聲,一點都不奇怪自己的母親心中眼中隻有自己的名聲,她再一次強調:“娘,你把丫鬟帶回去!咳咳……”

“劉茜!你不要臉,你爹孃還要臉,你王兄那邊都有意見了……”劉王妃語氣急促尖銳。

其實所謂的王兄其實是洗腳婢趁著劉王喝多爬床,一舉懷上的庶子,劉王妃求神拜佛了很久,才勉強生下女兒,就再也沒有辦法懷上。

劉茜忍不住動怒,又發出急促的連聲咳聲,咳的臉色慘白,可劉王妃還是一點都不心疼,反而是抱怨她:“你就是福薄命賤,連累得我受了牽連。”

寧悠聽不下去,直接推開門,一把推開劉王妃,滿臉擔心地問:“姐姐,你身體還好嗎?需要請禦醫嗎?”

劉茜搖搖頭,眼神不安歉疚:“悠悠,你來了,你千萬不要聽我母親胡說八道……”

“我不在乎她說什麼,姐姐,你臉色很不好,月兒,你趕緊去請大夫。”寧悠聞到一絲的血腥味,心中暗道不好。

劉王妃見狀冷笑一聲:“寧悠,你就是一個以色事人的賤人,少在這裡假惺惺藍,我見多你這種貨色了,咒我女兒有病,你還妄想插手管著我女兒院子裡的人,我女兒蠢,不代表我也蠢……”

寧悠懶得聽她說下去,直接吩咐下人:“將劉王妃送到老夫人院子裡,就說世子妃精神不大好,找帶不了客人。”

“你不要胡說八道!”劉茜勃然大怒,一拍自己的桌子,下一秒直接吐出一口血,直接昏迷。

寧悠急忙上前將人抱起來,“趕緊請禦醫,將劉王妃送走。”

“是!”立刻有人出來半強迫地將劉王妃送到老夫人的院子裡,劉王妃一開始還有點擔心,下一秒嘴巴就開始不乾淨,各種咒罵。

劉茜則是再一次高燒昏迷。

敲打劉王妃

禦醫再一次被請到安國公府,他全程黑沉著一張晚娘臉。

他都想乾脆住在安國公府上算了,省的來來回回折騰,雖然他們給的銀子多,可他真的有命沒命花,天天踩在虎鬚上,哪天就腦袋掉了。

“我之前叮囑過多少次了,不能刺激到她,不能刺激她,結果纔多久她又病倒了?”

寧悠乖乖捱罵,這會兒她就揪心姐姐的身體,等他稍微停頓一下,第一時間捧上一杯茶飲,讓他潤潤嗓子:“禦醫,你一定要治好姐姐,多少名貴的藥材你儘管說。”

禦醫無奈地看著寧悠臉上沒有絲毫作假的關切,很多話到了嘴邊最後轉化為一句:“她這個病就是平心靜氣,少操心,比吃多少藥都管事,唉,這一會兒我開一些藥,如果今天能退燒,世子妃就無大事。”

寧悠憂心忡忡點點頭,讓月兒去送禦醫。

她必須要親自看著劉茜的藥煲好。

煮好藥,寧悠又親自餵給劉茜喝。

她用吸管一點點導下去。

忙完這一切,寧悠整個人都是一股難聞的藥味,她卻一點都不在乎。

“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隻要你能好好的,我什麼都聽你的。”

月兒擦擦眼睛,笑道:“表小姐,您先去吃一點東西吧!”

寧悠搖頭:“我沒有胃口。”

“可是您還是用一點羹湯吧!小姐還躺在床上,你可不能跟著一起倒下了。”

寧悠看了一眼還在發高燒的劉茜,選擇退讓了,叮囑月兒:“你一定要照顧好她,擱一會兒就換一條濕手帕。”

“是,表小姐。”

寧悠剛剛落座吃上一口肉粥。

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就過來。

語氣冷冰冰地說:“側夫人,老夫人讓您過去!”

寧悠眼睛都不帶抬一下:“不去!”

“側夫人!您不要仗著老夫人的寵愛,就膽大妄為。”

寧悠冷笑一聲,“你能拿我怎麼樣?姐姐現在需要人手照顧,老夫人讓我過去,左不過就是和那個腦子糊塗的老女人道歉,我不去,我要在這裡照顧姐姐!再說了,我們安國公府還輪不到一個一個外人插手那麼多。”

“你!”丫鬟氣得一甩袖子就走,她在老夫人跟前被人捧的太高了,而且在這之前一直隱隱之中有風聲要納她為世子的妾。誰知道被這個女人截胡了,新仇舊恨交雜,她回去就添油加醋稟告老夫人。

老夫人聞言臉色喜怒不言於色,瞟了一眼老嬤嬤,老嬤嬤立刻捂住丫鬟的嘴拖出去。

她才笑著對劉王妃說:“這丫頭,脾氣真的大,不過親家母,您還是先回家吧,畢竟你府上離不得你,我一會兒就去看看那個潑辣子!”

“這……老夫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一個小小的侍妾,就敢在我們有品階的人面前裝腔拿調,擱我府上不說亂棍打死,也要好好發落!”劉王妃還沒有發現問題,繼續表情猙獰地怒吼。寧悠吩咐下人將她壓到老夫人的院子,真的讓她感覺顏面儘失。

老夫人臉上表情一言難儘,這個時候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嗎?她也沒有心思繼續應付這女人,直接開口:“行了,悠悠這孩子和茜茜親如姐妹,感情很好,您呀,就別操心那麼多,還是先回去管管你家庶長子,家裡家外養了一堆通房!來人,送客。”

“是。”

劉王妃再衝動,也不敢在老夫人的跟前造次,隻能憋紅了一張臉,恨恨離去。

老夫人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搖搖頭,轉頭看向旁邊的老嬤嬤。

老嬤嬤立刻揮手,讓這些下人全部離開。

“茜茜這孩子的情況怎麼樣?”

“回稟老夫人,情況……不大好!”老嬤嬤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惋惜,“禦醫那邊說隻能勉強吊著命,少操勞,還能多活幾年。”

“該死的兆光帝,如果不是因為他,茜茜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子怎會虛弱至此?”

“老夫人,慎言呀!”老嬤嬤急急忙忙打斷,眼神慌亂。

老夫人也頓了一下,隨手拿起一個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清清嗓子之後說:“辛苦悠悠了,我記得我房裡有幾匹不錯的布料,你拿去給悠悠吧。”

“是,老夫人。”

姐妹情深

寧悠衣不解帶地照顧劉茜三天,劉茜的高燒才漸漸消退。

寧悠靠在劉茜的床邊的塌上打瞌睡。

劉茜醒來就看到面容憔悴的寧悠,她愧疚地歎了一口氣,勉強坐起身。

邊上的月兒想要上前,劉茜立刻示意她不要打擾寧悠休息。

月兒含淚去拿一直溫熱的雞湯過來讓劉茜喝下,補補元氣。

劉茜坐起身,小口喝著雞湯。

她雖然昏迷,但偶爾也會聽到外界的聲音,知道這一段時間幸虧寧悠一直在她跟前伺候她。

她這輩子親緣淺薄,能有一姐妹如此,足矣!

軟榻上的寧悠突然驚醒,身體直接原地跳了一下。

一屁股摔到了地下,紫藤急忙上前攙扶她。

“姐姐呢?”

“我在這呢,你這是做了噩夢嗎?”劉茜柔聲開口,“沒有摔疼吧?”

寧悠一轉頭,看到劉茜正在喝藥,她赤腳疾步跑到劉茜跟前。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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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了?請禦醫了嗎?”

“悠悠,冷靜一點,趕緊去穿上鞋子,這會兒是三月,天兒也挺冷的。”

寧悠折身,穿上,又急急忙忙坐在劉茜的床邊。

劉茜握住寧悠的手:“我沒事了,咳咳咳,我這是老毛病了。”

“什麼老毛病呀!我明明記得你身體一直很好,怎麼短短幾年時間你就虛弱成這個樣子?”

劉茜勾起一抹笑,“這是孃胎就帶來的病,禦醫也說了隻要少操心,病情就會慢慢好轉。”

寧悠伸出手惡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臉頰,無奈地開口:“我估計是上輩子欠你的,行,我會負責管好中饋,你好好養好身體,我在郊外有一處溫泉院子,咱到時候一起泡溫泉,暖和暖和。”

劉茜輕頜首,笑吟吟地望著寧悠。

“姐姐,趕緊吃藥,否則涼了就更苦了。”

“好。”劉茜面不改色地一口喝下黑漆漆的藥汁。

寧悠將糖漬果子餵給她,“姐姐,甜甜嗓子。”

“好。”劉茜聽話接過,小口咀嚼將李子核丟在白瓷碗裡頭,她拿手帕擦擦嘴,“姐姐沒事了,不過,悠悠,你坦白說你多久沒有歇息了?你這氣息那麼差,是想讓自己病了都放心不下你嗎?”

寧悠:“好,我這就回去歇息。”

寧悠這會兒最怕劉茜生氣了,急急忙忙坐起身。

等寧悠一走,劉茜抓起痰盂吐了起來。

月兒急急忙忙上前拍打劉茜的後背。

“小姐,血、你又吐血了,我這就去請太醫!”

劉茜緊緊握住月兒的手:“不能去,咳咳咳,月兒!不能再驚擾禦醫了,而且悠悠和老夫人隻怕又要揪心我的病了。”

“小姐,那我去請大夫吧,小姐,你不能拋下月兒呀!”

劉茜搖搖頭,又繼續將剛剛吃進去的食物吐出來,用冷掉的茶水漱漱口。

這會兒的她吐完之後,一點力氣都沒有,還是月兒將她抱回床上。

月兒仔細地幫她擦拭臉上的薄脂,露出她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唇。

“小姐,你何苦隱瞞表小姐你的病情呢?這些天她衣不解帶在病床跟前照顧你,知道你愛美,還一直幫你擦拭身體。”

劉茜咳了一聲,“如果我命不久兮的訊息傳出去,悠悠隻怕又要打退堂鼓!雖然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裡頭怎麼又那麼多奇怪的想法!但是我真很慶幸我還能庇護她一二。”

“小姐,你和表小姐之間的感情,隻怕是親姐妹之間也不過如此。”

“她待我也是如此呀,月兒呀,能幫悠悠的事情,就麻煩你多幫忙打點一二了。”

月兒哽咽地說:“小姐,月兒隻是一個笨丫頭,什麼都不懂!”

“行了,我的大丫頭最懂事了!我這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悠悠,眼下悠悠有了很好的歸宿,剩下就是你了,你如果有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我。”

“小姐,月兒隻想要一輩子守在你的身邊。”

劉茜:“你這丫頭,有安國公府的名頭,什麼男兒嫁不得!”

“不,小姐,求您別趕我走,我就想要留在你的身邊。”

劉茜歎氣,又忍不住咳了幾聲:“行。”

“你先躺下,我這就去請大夫。”

“好。”劉茜在寧悠跟前演了那麼久的戲,又說了那麼多話,這會兒早就累壞了,疲乏地閉上眼睛,很快睡著。

月兒手腳麻利地收拾好,將門關上,敲打丫鬟們上心一點,她正想要從後門出去,就遇到了站在後門的寧悠。

劉茜身上的是毒不是病了

月兒下意識想要離開這裡,就被紫藤攔住了。

“月兒!”寧悠走過去,“這是我碧桂坊的大夫,你帶去給姐姐看病。”

“表小姐!”月兒面上流露出幾分不安糾結,畫蛇添足地強調:“月兒不懂你在說什麼?小姐的身體很好呀。”

寧悠苦笑一聲:“我倒希望你說得是真的,但真的很好,就不會為了讓我放心在自己臉上塗抹口脂!我睡之前她的氣色有多糟糕,我會沒數嗎?她就是怕我擔心,還擔心她繼續病下去會讓人誤會我。”

寧悠知道外頭肯定有人說閒話,她本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中。

安國公府的主子們都對她的態度特別好,加上劉茜當時殺雞儆猴,打殺了一個丫鬟,府上明面上沒有一個人敢誹論。

月兒歎氣,眼神很複雜地盯著寧悠的臉上看了一眼,將站在一旁的大夫帶去給劉茜看病。

寧悠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大夫出來之後看寧悠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帶著深深的忌憚懷疑。

“大夫,姐姐的身體沒事吧!”

“沒事!”大夫冷冰冰地說:“有禦醫大人的藥,世子妃的情況必定會好轉起來。”

“可是我看她的氣色真的很差!”寧悠蹙眉,來回踱步:“老先生,您知道還有什麼有名的大夫嗎?隻要能救我姐姐,都去請回來。”

大夫看她真的不瞭解劉茜的病情,他正想要開口提醒她。

就被趕到老嬤嬤打斷,“你就是劉大夫吧?老夫人也很關心少夫人的病,想請你過去聊聊關於少夫人的病情。”

大夫一愣,還是跟著老嬤嬤走了。

寧悠蹙眉,想了一下,主動去找安天筠。

安天筠挑眉,將信放入書的夾層,讓寧悠進來。

寧悠進來立刻跪在他跟前:“妾身懇求世子救救姐姐。”

“劉茜?她的病還是不好嗎?來人,去請大夫。”

“世子,天下能人異士那麼多,禦醫不能救姐姐,也許江湖上有名醫能救得了她呀。”

安天筠動作頓了一下,輕笑一聲:“悠悠,你一直很聰明!你應該猜到她的病不是病,是毒。”

寧悠苦笑一聲,果然如此嗎?她不是聰明,而是她曾經看過不少的宮鬥文,看她一直吐血,又不是什麼癆病,她就起疑了。

“那人為什麼要對姐姐下毒手!明明姐姐隻是後宅女子呀。”寧悠抽噎地問道。

安天筠聞言有點疲憊地閉上眼睛,“因為她是劉王唯一的血脈至親,同時也是安國公府世子妃。”

“你的意思是皇帝對她下毒手??”寧悠顧不上什麼保持距離,她的腦袋嗡嗡叫,腦袋亂成一團。

她對朝廷上的事情完全不瞭解,後宅的女子無非就是那些雞皮蒜毛的小事,有一些父母可能會培養兒女這方面的意識,但是寧悠不過是一個寄養府上的表小姐,保證吃喝不愁就很不錯,至於別的,就沒有可能了。

“是!她這些年一直在吃一些解毒的藥,勉強吊住性命,背後的人下的毒十分陰險,早就毀了她的底子,加上是藥三分毒,她就越發容易發燒,本來一直隱瞞她長期臥病在床的訊息,可你作為我的女人,也能幫忙分擔照顧茜茜姐的責任。”

寧悠看向安天筠:“你這是吃定我會插手這個事情才那麼坦白嗎?”

“是,悠悠,不管你怎麼想,出嫁從夫,你已經嫁給我,安國府的榮辱與你也是休慼相關。”

劉王妃告狀

寧悠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覺得很陌生,她輕聲問:“你想要我做點什麼?”

安天筠:“護住後宅,別的,有我。”

寧悠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問:“你是要造反嗎?”

“放肆!”

安天筠臉色大變,直接將桌子上的徽墨砸向地上:“這種話你也敢隨口胡言!”

寧悠一屁股坐在地上,上下牙齒輕微顫抖。

他的這個反應不對。

安國公府兩任主子都是將軍,而劉王作為異姓王。

兩家結合,很有可能就是一些風向標。

她對政治再不敏感,這會兒也該清醒了。

“老夫人知道嗎?”

安天筠突然從牆壁上撥出一把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寧悠,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寧悠苦笑一聲:“殺我?安天筠,我是不懂朝廷那些事情,但是我不是蠢貨!那個糟老頭不希望有劉安兩家人有血脈強強聯合,就足以說明你們已經威脅到他們而你剛剛說了,茜茜是劉王唯一的血脈,不可能是因為劉王愛女兒不願多生,而老夫人她之所以用那麼陰損的招數逼婚,是不是也是因為你的親事也是被他們虎視眈眈,身份條件一般的人根本活不到嫁給你。”

安天筠反手將劍插回劍鞘。

“寧悠,有一些事情你心知肚明就好,何必坦言!”

“那是因為我想死的明白一點,你大可等事成之後再娶親,大丈夫何患無妻。”

“我也是如此想,可祖母不是那麼想!寧悠,我知道你為何嫁給我,也知道你想要生下孩子抽身,你大假裝不知道,生下孩子就離開這府上,有我在,無人為難你。”

寧悠氣得直接給了他一個耳光。

無比痛恨自己之前為什麼對朝廷上的事情一點都不敏感,要不然這一會兒她也沒有必要那麼被動。

“安天筠!我真希望你是和我開玩笑,我哪怕再自私,也不可能為了逃避你生下他呀。”

安天筠沉默低下頭,髮絲遮掩住他臉上的表情。

寧悠卻沒有力氣再說了,她這會兒隻想要一個人安靜,理清楚大腦之中的念頭。

“不好了——”一個下人驚慌失措直接撞開門。

寧悠和安天筠連忙收拾臉上的表情,站好。

安天筠:“你的規矩呢?”

“爺,皇帝派人下旨來了。”

“皇帝?”

“是,因為劉王妃狀告夫人謀殺世子妃!”

安天筠臉黑的能滴出水:“那個蠢貨!”

“爺,現在該怎麼辦?”

“寧悠你先回去換一身合適的衣服,和我一同進宮。”

“是!”寧悠也清楚這一會兒不是鬨脾氣的時候。

她回去重新梳洗了一次,換上一套淺綠色流彩暗花上衣,白色金銀繡長裙,紅寶耳墜。

大打扮好,去和安天筠彙合,這個時候他已經換好一身官裝。

見到寧悠出來,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豔,沒有多說,隻是上馬車的時候,他伸出一隻手想要扶她上馬車。

她抿緊嘴巴,自個走上去。

在場的下人分分低下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們兩個。

等到了皇宮。

安天筠去了禦書房。

寧悠則是要去拜見皇後。

她跪在寢宮外,無人召見她。

寧悠深知這是上頭的人給她的下馬威,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挺直了背,沉默等在外頭。

這會兒哪怕是四月的太陽,還挺猛,寧悠的後背濕了一片。

過了一會兒,粉色挑絲雙窠雲燕宮裝的後妃如嬪過來拜見皇後,看到寧悠跪在這,她搖晃手上的扇,一邊問宮女:“這是哪家的妹妹呀?長的倒是嬌俏?”

“則是安世子的側妃,皇後這會兒正在招待劉王妃。”

如嬪眼睛一轉,走過去扶起寧悠:“我托大,喊你一聲寧妹妹,你一看呀,就是慈悲心腸的好人,劉王妃呀,一定是聽信了小人的挑撥,一會兒好好和皇後解釋一番就行,快隨我一同進去吧。”

寧悠沒有將別人的客氣當一回事,聽到剛剛的宮女太監喊她,她立刻行禮:“見過如嬪娘娘,妾不敢造次,皇後孃娘沒有召見妾,妾不敢妄動。”

如嬪臉上的笑容一淡,放開她,說:“行,你就在這裡等著皇後孃娘吧。”

寧悠低頭,不語。

如嬪氣呼呼地走進去,不管寧悠的事了。

寧悠倒也淡定,直到下半身湧過一陣熱浪。

她心中估算了一下時間,好像是小日子來的時候。

可這會兒她哪裡都去不了。

她心中嘀咕:爭氣一點,千萬不要不要這個時候來。

這麼嘀咕一陣之後,那種翻湧的感覺消退了。

她就以為自己是自己大意了。

一直到一個上茶的宮女路過,驚呼一聲:“不好了,安世子側妃小產了!”

寧悠曬得暈乎乎的腦袋下意識看過去,小產?誰小產了?

等等,安世子側妃?說的該不會是自己吧?

她扭頭伸出手摸了一把,一手紅色的大姨媽……

你再多納幾個小妾吧

皇後原本正在和劉王妃說笑,穩坐釣魚台。

結果聽到太監稟告說:“安世子的側妃流產了!”

皇後大驚失色,連忙說:“召太醫了嗎?”

“已經派人去請了。”

“皇上那邊也立刻派人去稟告。”

“是!”

劉王妃恨恨地說:“呸,不要臉的狐媚子,她才抬進府邸多久?隻怕兩個人早就有了姦情,可憐我的女兒呀!”

皇後深深看了一眼劉王妃,無比後悔自己乾嘛要摻合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姑母夠了,你這會兒最好祈禱寧悠沒事,否則皇上繞不過你我!茜茜的身子骨怎麼毀的,我們一清二楚。”

劉王妃愣住,這還是皇後第一次這樣對她說話,她有點惱羞成怒地說:“你也看不起我了?惠兒,我纔是你的親孃……”

“閉嘴,姑母。”皇後臉色大變,站起身,隻是急匆匆丟下一句:“你不想要毀了我,你大可繼續胡說八道。”

劉王妃一屁股坐下,開始抹起眼淚。

……

寧悠這會兒被人送到一個偏殿之中,被壓在床上,一點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她一開始是想要解釋這是女子的月事,不是小產,可是殿前失儀,一個鬨不好是殺頭的罪行,她順勢默認,等安天筠過來再決定怎麼辦。

安天筠聽到訊息,立刻就趕了進來。

“悠悠,你沒事吧?”

寧悠讓宮女太監先出去,然後才說:“我這是來了月事。”

安天筠聞言瞭然地點點頭,嘴上卻說:“悠悠,沒了這個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其他的孩子。”

寧悠秒懂,可是……

“這可是皇宮!”

“嗯,我們現在離開就好!”

安天筠直接用棉被捲起寧悠抱走。

寧悠躲在被子裡,不吭聲。

皇後這會兒已經在門口等著他們。

“安天筠!你這是乾嘛?你的側妃這會兒小產需要的是靜養!”

“臣不敢臟了皇後的寢宮!”

“你這話是想要羞死本宮嗎?”皇後臉色大變,下意識看向皇帝。

皇帝沒有吭聲。

安天筠:“請皇後恕罪,臣隻是一個痛失孩子的男兒,這會兒隻想要保護好我的側妃!”

皇後身體一顫,“你這是怪罪本宮?”

“行了!愛卿你先趕緊回去,我會讓林太醫跟著你們一起。”

“謝過皇上,臣先告退了。”

安天筠抱著寧悠大步離開。

林太醫就是之前進出安國公府的那一位太醫。

他立刻就拎上藥箱跟上。

等上了馬車,寧悠從被窩上冒出頭,“世子爺,我們這樣得罪皇後孃娘,不會給安國公府惹上什麼麻煩吧?”

“有!從今兒開始你就要傳出懷孕困難的名聲!”

寧悠這會兒深吸一口氣,怎麼感覺自己想要脫身更難了?

她如果一日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就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安國公府現在做的事情很有可能牽連九族,她又不忍心讓孩子生下來受這種磋磨。

她父親的仇,安國公府的養育之恩,劉茜的姐妹之前,一樁樁一件件,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脫身。

她想要找一個全身而退的方式,卻發現沒有可解的方式。

思來想去,寧悠主動和安天筠說:“既然我懷孕困難,你再多納幾個妾吧?姐姐那邊我會幫你說服她的!”

掏心窩子的話

安天筠抿緊嘴唇。

寧悠還在繼續說:“你肯定要有孩子,姐姐身子不好,扛不住這麼大的壓力,剛好我也傳出不能懷的訊息。”

“寧悠,你將我當成了什麼?我納別的女人,你就一點嫉妒的心思都沒有嗎?”

寧悠愣住,滿臉不解:“我為什麼要嫉妒?”

安天筠再一次沉默。

“等你膝下有了孩子,老夫人那邊有了交代,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一直盯著姐姐了。”寧悠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又說道。

“夠了!我安國府上的家訓是男兒而立之年方可納妾,我已經違背祖宗規矩,不會再犯同樣的過錯!”

“可是你想要的事情那麼危險,不應該多拖幾個家族下水嗎?”

“你把我當成了紅樓賣身的男人嘛?”

“不一樣呀,紅樓的男人招待的人各種人都有,但是你納妾可以選你喜歡的人!”寧悠反駁。

“寧悠,我記得你小時候曾和我說過希望長大之後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卻一直鼓吹我去納妾,你真的有把我當成你相公嗎?”

寧悠沒有說話,她的確是沒有將對方當成她的男人。

哪怕在這時代待了那麼多年都好,為了生存,她更是退讓了很多東西。

但是她骨子裡的一些觀念還是深深烙印在她的骨血之中。

兩個人陷入死一樣的沉浸。

一直回到了府上,寧悠縮回棉被裡頭被安天筠送回她的院子。

老夫人這會兒已經過來,看到安天筠就給了他一柺杖。

“天筠!你是怎麼保護悠悠的?好好的人,跟著出去一趟,就病倒了?”

劉茜也趕了過來。

安天筠沉默地聽著家裡人的責備。

過了一會兒,禦醫出來。

“側夫人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了,加上她長時間跪在漱芳宮門外,傷了底子,隻怕以後再想懷孕會變得很難。”

“小產?”

兩個女主子異口同聲地開口,兩個人同時對視一眼,劉茜詢問禦醫,“悠悠還有別的大礙嗎?”

禦醫搖搖頭,看了一眼安天筠,繼續說:“我一會兒開一些補氣血的藥方,這一段時間會一直出血,這是正常的,無需驚慌,讓側夫人好好喝下就行。”

劉茜聞言立刻說:“那我現在進去看看悠悠。祖母,我得親眼看看她。”

“好好好,你快去。悠悠這一次是吃了苦頭。”

“好。”

劉茜進去,看到正在吃點心的寧悠,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悠悠,你這孩子差一點沒把我嚇死!”

寧悠連忙坐起身,去扶劉茜:“姐姐,你怎麼過來了?你身子骨還沒有好,怎麼可以出來亂動呢?”

劉茜說:“我聽說你被人召進宮裡,沒有看到你平安回來,晚怎麼能安心呢?”

寧悠握住劉茜的手,滿臉內疚:“姐姐,對不起。”

“是該我和你說聲對不起,我的母親年幼走失,再找回來的時候身上全是市斤之氣,再加上外祖心中有愧,一直忍讓著她,後來低嫁的武夫居然成了異姓王,順風順水,因此這些年光長年紀不長腦子了,害你蒙受這不白之冤!”

“姐姐,我這隻是來了月事,被那些人誤以為是小產而已!但是這會兒外頭的人都知道我不能生育,短時間之內我就沒有辦法生下世子的孩子,那我乾嘛還要嫁給世子呀?”

劉茜噗嗤笑了一聲:“讓你嫁給世子,是因為世子不會虧待你,不至於你出去外頭被人欺負了!至於生不生孩子,都隨你的,人人都說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隻腳踏在鬼門關,你不想生倒也樂的自在一點,不管以後世子娶多少女人生多少孩子,但是他一定不會虧待你就夠了。悠悠,你一直住在後宅,不知道你家裡的那些人也曾多次動過念頭想要霸占你的家產,甚至是想要給你安排親事之後搶奪你的東西,都是世子找人幫你打點,等你嫁人之後,你的夫婿太弱,不但護不住你,隻怕他還有性命之憂,我這身體越發差了,能護得了你幾時?”

我無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寧悠的眼眶忍不住發紅,一把抱住劉茜。

“姐姐,你怎麼對我那麼好?”

“因為我喜歡你呀。”

“我也喜歡你!”

“咳。”安天筠咳了一聲,打斷他們的膩歪:“你們兩姐妹情深,爺很欣慰,不過,這一段時間悠悠你小心旁兒有監視的眼線。”

寧悠點點頭,說:“我知道!不過,姐姐的母親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放心吧,他們恨不得我母親和父親鎖死。”劉茜笑了一聲,語氣卻很冷漠,“我的母親衝動,沒有腦子,這一次進宮告狀隻怕也是有人搗鼓她,我父親最多就是關她幾天禁閉。”

寧悠聽到她的聲音,隻是摸摸地握住她的手:“姐姐,有我在。”

劉茜伸出手,揉揉她的腦袋:“嗯。”

安天筠的目光落在劉茜的手上,出聲打斷他們之間和諧的氣氛:“世子妃,你的病還沒有好轉,你就不要胡亂走動。”

“我都醒來了。”劉茜嘟囔。

“對哦,姐姐,你趕緊躺下,世子,禦醫還在外頭,趕緊讓她進來給姐姐看病。”

劉茜說:“我這病隻是小病。”

“世子妃還是回吧,畢竟寧悠這會兒‘小產’,很多雙眼睛都在這邊。”

劉茜聞言看了一眼寧悠,還是點點頭,離開了。

安天筠同她一同離去。

結果劉茜剛剛出了寧悠的院子裡,兩眼一黑,一個踉蹌之下差一點就摔了。

月兒急急忙忙抱住她的胳膊,“小姐。”

劉茜用最後的力氣說:“別讓悠悠擔心我。”

說完她才徹底昏了。

安天筠立刻抱起她,同時叮囑下人,膽敢讓夫人知道這個事情的人一律殺無赦。

禦醫看完,歎氣,開始給她紮針。

安天筠站在一邊,等禦醫看好病之後,問他:“世子妃的情況怎麼樣?”

“毒入了肺腑,本就靠著藥吊命,我叮囑你們多少次,她不能受刺激,必須要靜養,你看看這纔多久?”

禦醫噴了安天筠一臉的口水。

安天筠沉默地聽著。

禦醫最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月兒突然跪下來磕頭:“林太醫,您這是世上最厲害的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小姐!她一輩子與人為善,怎麼就落得如此的下場?”

禦醫聞言看了一眼安天筠,“快起來吧,你們家小姐的情況早就是藥石無醫,而且她的求生意識挺弱,你們天天鬨出那麼多問題,勞神傷身,損耗她的壽數。華佗再世,也是那麼說的。”

月兒癱軟趴在地上。

安天筠歎氣,“月兒,這個事情請不要告訴你家小姐和表小姐。”

月兒沒有說話,她趴在地上哭慘了,這一段世間發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中。

七天之後

寧悠的月事沒有了。

她趴在床上,喝了一口黑漆漆的藥汁。

今兒是她必須要和他發生關係的日子,她打心眼裡不甘願,畢竟這會兒發生那檔子事就是避孕呀。

寧悠躺在被窩裡。

過了一會兒,外頭傳來動靜。

安天筠推開門,看到躺在床上的寧悠。

昏暗的燈光映照在她的臉頰上。

他說:“悠悠,替我脫衣吧。”

寧悠一愣,“我不會。”

“悠悠,你很聰明的。”

安天筠張開雙手,等著寧悠過去幫他脫衣服。

寧悠深吸一口氣,還是從床上爬起來。

她身上是很輕快的墨粉色薄紗。

她站起來的時候,薄紗勒住她的身段,曲線儘顯。

安天筠的眼眸一沉,目光落在裸露在外的肌膚上。

寧悠一瞬間覺得皮膚像是在發燙。

她努力保持冷靜地幫他將外衣脫掉,再脫腰封的時候安天筠突然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到床上,沒有等寧悠反應,眼前就一黑,安天筠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

明明身上中了毒的是她,偏偏安天筠表現的比她還要急。

安天筠反覆琢吻,手上更是沒有甜。

寧悠惡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後背,發泄自己內心的不滿。

夜色越發濃,

一夜過去

寧悠醒來的時候,她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腿痠澀無力。

她的臉一瞬間黑沉。

該死的傢夥,太離譜了,怎麼活像是一個初哥一樣?姐姐那個身體怎麼受得了他這個要法?

寧悠捶打自己的雙腿。

紫藤聽到動靜走進來,將床簾撩起。

“主子,你醒了。”

“嗯,吩咐廚房給我備熱水,我今兒沒什麼胃口,煮一點清淡的飯菜吧。”

“是!”

紫藤領命,立刻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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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台。

結果聽到太監稟告說:“安世子的側妃流產了!”

皇後大驚失色,連忙說:“召太醫了嗎?”

“已經派人去請了。”

“皇上那邊也立刻派人去稟告。”

“是!”

劉王妃恨恨地說:“呸,不要臉的狐媚子,她才抬進府邸多久?隻怕兩個人早就有了姦情,可憐我的女兒呀!”

皇後深深看了一眼劉王妃,無比後悔自己乾嘛要摻合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姑母夠了,你這會兒最好祈禱寧悠沒事,否則皇上繞不過你我!茜茜的身子骨怎麼毀的,我們一清二楚。”

劉王妃愣住,這還是皇後第一次這樣對她說話,她有點惱羞成怒地說:“你也看不起我了?惠兒,我纔是你的親孃……”

“閉嘴,姑母。”皇後臉色大變,站起身,隻是急匆匆丟下一句:“你不想要毀了我,你大可繼續胡說八道。”

劉王妃一屁股坐下,開始抹起眼淚。

……

寧悠這會兒被人送到一個偏殿之中,被壓在床上,一點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她一開始是想要解釋這是女子的月事,不是小產,可是殿前失儀,一個鬨不好是殺頭的罪行,她順勢默認,等安天筠過來再決定怎麼辦。

安天筠聽到訊息,立刻就趕了進來。

“悠悠,你沒事吧?”

寧悠讓宮女太監先出去,然後才說:“我這是來了月事。”

安天筠聞言瞭然地點點頭,嘴上卻說:“悠悠,沒了這個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其他的孩子。”

寧悠秒懂,可是……

“這可是皇宮!”

“嗯,我們現在離開就好!”

安天筠直接用棉被捲起寧悠抱走。

寧悠躲在被子裡,不吭聲。

皇後這會兒已經在門口等著他們。

“安天筠!你這是乾嘛?你的側妃這會兒小產需要的是靜養!”

“臣不敢臟了皇後的寢宮!”

“你這話是想要羞死本宮嗎?”皇後臉色大變,下意識看向皇帝。

皇帝沒有吭聲。

安天筠:“請皇後恕罪,臣隻是一個痛失孩子的男兒,這會兒隻想要保護好我的側妃!”

皇後身體一顫,“你這是怪罪本宮?”

“行了!愛卿你先趕緊回去,我會讓林太醫跟著你們一起。”

“謝過皇上,臣先告退了。”

安天筠抱著寧悠大步離開。

林太醫就是之前進出安國公府的那一位太醫。

他立刻就拎上藥箱跟上。

等上了馬車,寧悠從被窩上冒出頭,“世子爺,我們這樣得罪皇後孃娘,不會給安國公府惹上什麼麻煩吧?”

“有!從今兒開始你就要傳出懷孕困難的名聲!”

寧悠這會兒深吸一口氣,怎麼感覺自己想要脫身更難了?

她如果一日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就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安國公府現在做的事情很有可能牽連九族,她又不忍心讓孩子生下來受這種磋磨。

她父親的仇,安國公府的養育之恩,劉茜的姐妹之前,一樁樁一件件,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脫身。

她想要找一個全身而退的方式,卻發現沒有可解的方式。

思來想去,寧悠主動和安天筠說:“既然我懷孕困難,你再多納幾個妾吧?姐姐那邊我會幫你說服她的!”

掏心窩子的話

安天筠抿緊嘴唇。

寧悠還在繼續說:“你肯定要有孩子,姐姐身子不好,扛不住這麼大的壓力,剛好我也傳出不能懷的訊息。”

“寧悠,你將我當成了什麼?我納別的女人,你就一點嫉妒的心思都沒有嗎?”

寧悠愣住,滿臉不解:“我為什麼要嫉妒?”

安天筠再一次沉默。

“等你膝下有了孩子,老夫人那邊有了交代,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一直盯著姐姐了。”寧悠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又說道。

“夠了!我安國府上的家訓是男兒而立之年方可納妾,我已經違背祖宗規矩,不會再犯同樣的過錯!”

“可是你想要的事情那麼危險,不應該多拖幾個家族下水嗎?”

“你把我當成了紅樓賣身的男人嘛?”

“不一樣呀,紅樓的男人招待的人各種人都有,但是你納妾可以選你喜歡的人!”寧悠反駁。

“寧悠,我記得你小時候曾和我說過希望長大之後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卻一直鼓吹我去納妾,你真的有把我當成你相公嗎?”

寧悠沒有說話,她的確是沒有將對方當成她的男人。

哪怕在這時代待了那麼多年都好,為了生存,她更是退讓了很多東西。

但是她骨子裡的一些觀念還是深深烙印在她的骨血之中。

兩個人陷入死一樣的沉浸。

一直回到了府上,寧悠縮回棉被裡頭被安天筠送回她的院子。

老夫人這會兒已經過來,看到安天筠就給了他一柺杖。

“天筠!你是怎麼保護悠悠的?好好的人,跟著出去一趟,就病倒了?”

劉茜也趕了過來。

安天筠沉默地聽著家裡人的責備。

過了一會兒,禦醫出來。

“側夫人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了,加上她長時間跪在漱芳宮門外,傷了底子,隻怕以後再想懷孕會變得很難。”

“小產?”

兩個女主子異口同聲地開口,兩個人同時對視一眼,劉茜詢問禦醫,“悠悠還有別的大礙嗎?”

禦醫搖搖頭,看了一眼安天筠,繼續說:“我一會兒開一些補氣血的藥方,這一段時間會一直出血,這是正常的,無需驚慌,讓側夫人好好喝下就行。”

劉茜聞言立刻說:“那我現在進去看看悠悠。祖母,我得親眼看看她。”

“好好好,你快去。悠悠這一次是吃了苦頭。”

“好。”

劉茜進去,看到正在吃點心的寧悠,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悠悠,你這孩子差一點沒把我嚇死!”

寧悠連忙坐起身,去扶劉茜:“姐姐,你怎麼過來了?你身子骨還沒有好,怎麼可以出來亂動呢?”

劉茜說:“我聽說你被人召進宮裡,沒有看到你平安回來,晚怎麼能安心呢?”

寧悠握住劉茜的手,滿臉內疚:“姐姐,對不起。”

“是該我和你說聲對不起,我的母親年幼走失,再找回來的時候身上全是市斤之氣,再加上外祖心中有愧,一直忍讓著她,後來低嫁的武夫居然成了異姓王,順風順水,因此這些年光長年紀不長腦子了,害你蒙受這不白之冤!”

“姐姐,我這隻是來了月事,被那些人誤以為是小產而已!但是這會兒外頭的人都知道我不能生育,短時間之內我就沒有辦法生下世子的孩子,那我乾嘛還要嫁給世子呀?”

劉茜噗嗤笑了一聲:“讓你嫁給世子,是因為世子不會虧待你,不至於你出去外頭被人欺負了!至於生不生孩子,都隨你的,人人都說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隻腳踏在鬼門關,你不想生倒也樂的自在一點,不管以後世子娶多少女人生多少孩子,但是他一定不會虧待你就夠了。悠悠,你一直住在後宅,不知道你家裡的那些人也曾多次動過念頭想要霸占你的家產,甚至是想要給你安排親事之後搶奪你的東西,都是世子找人幫你打點,等你嫁人之後,你的夫婿太弱,不但護不住你,隻怕他還有性命之憂,我這身體越發差了,能護得了你幾時?”

我無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寧悠的眼眶忍不住發紅,一把抱住劉茜。

“姐姐,你怎麼對我那麼好?”

“因為我喜歡你呀。”

“我也喜歡你!”

“咳。”安天筠咳了一聲,打斷他們的膩歪:“你們兩姐妹情深,爺很欣慰,不過,這一段時間悠悠你小心旁兒有監視的眼線。”

寧悠點點頭,說:“我知道!不過,姐姐的母親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放心吧,他們恨不得我母親和父親鎖死。”劉茜笑了一聲,語氣卻很冷漠,“我的母親衝動,沒有腦子,這一次進宮告狀隻怕也是有人搗鼓她,我父親最多就是關她幾天禁閉。”

寧悠聽到她的聲音,隻是摸摸地握住她的手:“姐姐,有我在。”

劉茜伸出手,揉揉她的腦袋:“嗯。”

安天筠的目光落在劉茜的手上,出聲打斷他們之間和諧的氣氛:“世子妃,你的病還沒有好轉,你就不要胡亂走動。”

“我都醒來了。”劉茜嘟囔。

“對哦,姐姐,你趕緊躺下,世子,禦醫還在外頭,趕緊讓她進來給姐姐看病。”

劉茜說:“我這病隻是小病。”

“世子妃還是回吧,畢竟寧悠這會兒‘小產’,很多雙眼睛都在這邊。”

劉茜聞言看了一眼寧悠,還是點點頭,離開了。

安天筠同她一同離去。

結果劉茜剛剛出了寧悠的院子裡,兩眼一黑,一個踉蹌之下差一點就摔了。

月兒急急忙忙抱住她的胳膊,“小姐。”

劉茜用最後的力氣說:“別讓悠悠擔心我。”

說完她才徹底昏了。

安天筠立刻抱起她,同時叮囑下人,膽敢讓夫人知道這個事情的人一律殺無赦。

禦醫看完,歎氣,開始給她紮針。

安天筠站在一邊,等禦醫看好病之後,問他:“世子妃的情況怎麼樣?”

“毒入了肺腑,本就靠著藥吊命,我叮囑你們多少次,她不能受刺激,必須要靜養,你看看這纔多久?”

禦醫噴了安天筠一臉的口水。

安天筠沉默地聽著。

禦醫最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月兒突然跪下來磕頭:“林太醫,您這是世上最厲害的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小姐!她一輩子與人為善,怎麼就落得如此的下場?”

禦醫聞言看了一眼安天筠,“快起來吧,你們家小姐的情況早就是藥石無醫,而且她的求生意識挺弱,你們天天鬨出那麼多問題,勞神傷身,損耗她的壽數。華佗再世,也是那麼說的。”

月兒癱軟趴在地上。

安天筠歎氣,“月兒,這個事情請不要告訴你家小姐和表小姐。”

月兒沒有說話,她趴在地上哭慘了,這一段世間發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中。

七天之後

寧悠的月事沒有了。

她趴在床上,喝了一口黑漆漆的藥汁。

今兒是她必須要和他發生關係的日子,她打心眼裡不甘願,畢竟這會兒發生那檔子事就是避孕呀。

寧悠躺在被窩裡。

過了一會兒,外頭傳來動靜。

安天筠推開門,看到躺在床上的寧悠。

昏暗的燈光映照在她的臉頰上。

他說:“悠悠,替我脫衣吧。”

寧悠一愣,“我不會。”

“悠悠,你很聰明的。”

安天筠張開雙手,等著寧悠過去幫他脫衣服。

寧悠深吸一口氣,還是從床上爬起來。

她身上是很輕快的墨粉色薄紗。

她站起來的時候,薄紗勒住她的身段,曲線儘顯。

安天筠的眼眸一沉,目光落在裸露在外的肌膚上。

寧悠一瞬間覺得皮膚像是在發燙。

她努力保持冷靜地幫他將外衣脫掉,再脫腰封的時候安天筠突然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到床上,沒有等寧悠反應,眼前就一黑,安天筠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

明明身上中了毒的是她,偏偏安天筠表現的比她還要急。

安天筠反覆琢吻,手上更是沒有甜。

寧悠惡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後背,發泄自己內心的不滿。

夜色越發濃,

一夜過去

寧悠醒來的時候,她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腿痠澀無力。

她的臉一瞬間黑沉。

該死的傢夥,太離譜了,怎麼活像是一個初哥一樣?姐姐那個身體怎麼受得了他這個要法?

寧悠捶打自己的雙腿。

紫藤聽到動靜走進來,將床簾撩起。

“主子,你醒了。”

“嗯,吩咐廚房給我備熱水,我今兒沒什麼胃口,煮一點清淡的飯菜吧。”

“是!”

紫藤領命,立刻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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