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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1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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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園,位於襄安市郊二十公裡處,因秀湖環繞而得名。

這裡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園區內共有大大小小二十幾棟別墅,不對外營業,專門提供給寧平省委、省政府領導使用。

若是在辦公室裡待膩了,想要換個環境換個心情,就會來這裡辦公。

厲元朗作為省委主要領導,有單獨享用的專屬別墅。

三號別墅和他身份相當。

隻不過,厲元朗看到“3”這個數字時,總會和畢太彰那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聯絡在一起。

當厲元朗的三號紅旗車駛入秀園的時候,負責站崗的武警戰士快速抬杆放行,還齊刷刷舉手敬禮。

說起三號車,來的路上還有段插曲。

省委領導出行時,若無特殊場合,無需警車開道,封鎖路段的措施。

可這輛車從省委大院出來,才穿過第一個紅綠燈。

沒多遠,就見一個騎警騎著摩托車快速追上來,打手勢示意車子跟著他。

司機高凡見狀,看向副駕的楊自謙。

他對這位厲副書記的行事風格早有耳聞,不喜歡張揚高調,摸不準是否同意走特殊通道。

楊自謙回頭征詢厲元朗:“厲書記,騎警要給我們的車子開道,您看……”

厲元朗不想在這件事上費口舌,無奈感歎道:“跟著吧。”

就這樣,紅旗車跟在騎警摩托車後面,穿過市區幾條大街,直奔秀園。

走了沒多遠,又有一輛騎警摩托車加入。

顯然,這是襄安警方發現三號車,領導發話,要求兩名騎警護送至目的地。

車子到了秀園門口,兩名騎警將摩托車掉頭。

厲元朗特意降下車窗,向他們二人揮手感謝。

二人見狀,立刻下來,站直敬禮,目送車子駛進秀園。

這種情況對於他們來講,司空見慣。

可省領導主動揮手錶示感謝,卻非常少見。

回去夠他們顯擺半年的了。

車子停在三號別墅前,厲元朗並未急於進去。

他背手站著,觀察四周景色。

隨後沿著林間甬路,慢悠悠散步。

楊自謙緊跟其後,保持一定距離。

這些日子,厲元朗心事重重,楊自謙深知,那篇講話稿是主因。

畢太彰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不留情面的暗批厲元朗,擱誰都得重視。

畢竟是一省書記,在寧平省一言九鼎、說一不二。

這次是警告,下一次呢?

誰敢保證還有沒有下一次。

就連吳淑雲對畢太彰都畢恭畢敬,厲元朗豈可小瞧?

到了這個位置的人,誰背後沒有一座大山。

隻是厲元朗這座大山岌岌可危。

老闆心情不佳,楊自謙更加小心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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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想法設法,希望幫助厲元朗走出困境。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甬路上。

身旁的鳥語花香以及清新空氣,暫時緩解厲元朗惆悵心緒。

“厲副書記。”

正走著,忽聽身後有人叫厲元朗。

回頭一看,卻是邢敏飛和其秘書小曹。

“邢副省長,真巧,你也在這兒。”厲元朗轉身駐足,等待邢敏飛。

“辦公室裡太亂遭,出來透透氣。”邢敏飛笑嗬嗬過來。

二人並排而行,楊自謙則與小曹在身後跟著。

“前面有個涼亭,我們過去坐坐。”邢敏飛提議道。

厲元朗不置可否。

等到他們坐下,楊自謙和小曹分別將水杯擺在石桌上,然後躲在稍遠位置。

這個距離要把握好,既不能聽見領導談話內容,又要保證隨時聽見召喚。

好在他們都是老資格的秘書,這點小事不難掌握。

邢敏飛掏出香菸,點著後深吸一口,問:“元朗,畢書記咄咄逼人針對你,知道為什麼嗎?”

厲元朗長歎一聲,“張京落馬,是被彭安一案牽扯出來,恰好我又接替張京。畢書記肯定以為,是我覬覦張京的位置,設法搞倒他,取而代之。”

“我在襄安書記隻有短短四個月,就成功上位到省委,這速度令他眼花繚亂,可能覺得我是個威脅。”

“殺雞駭猴,警告我,也是為了做給別人看,樹立威嚴吧。”

邢敏飛輕輕彈了彈菸灰,玩味一笑,“你不是很清醒嗎!這麼清醒,何來的愁眉不展?”

“據我對畢書記的瞭解,他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能夠做到他這樣位置,胸懷大局,胸襟寬廣,看問題不會這樣狹隘。”

“不過嘛……”

邢敏飛故意拖長話音,賣了個關子。

厲元朗端起水杯沾了沾唇,“你不要說一半留一半,讓人聽著抓心撓肝,憋著難受。”

“嗬嗬。”邢敏飛微微笑了笑,“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這句話,正好說到厲元朗心坎裡,他眉頭微微一皺,試探問:“你指的是……金?”

“嗯。”邢敏飛肯定點著頭,“看起來,你對他也有懷疑了。”

厲元朗沒接茬,利用喝水動作,大腦快速活動。

其實他並不確定,但從分配住宅到講話稿事件,這中間,金石瀚有太大的疑點。

首先說,他有故意安排八號樓的嫌疑。

作為秘書長,金石瀚以三號樓尚未收拾好為藉口,推薦八號樓。

厲元朗本著不添麻煩的態度,欣然接受。

可事後,畢太彰就跟他談起玄學話題。

也是厲元朗粗心大意,沒往深層次方面想,造成畢太彰誤以為厲元朗迷信。

聯想起他對“8”和“3”的解讀,他都這麼想了,畢太彰會不會也這樣認為。

再有就是講話稿事情。

金石瀚隻是提醒他,這是以往共識,卻沒說是畢太彰的意思。

要是金石瀚說實話,厲元朗不至於揪著“主要”和“重要”不放。

與畢太彰保持高度一致,儘量不發生摩擦,這是最保險的做法。

畢竟,畢太彰在寧平省深耕多年,已經建立起強大基礎。

這隻是其一。

還有一點,厲元朗不想把心思用在內耗上,對工作、對整個寧平省發展都沒好處的事,他絕不願意做。

也不屑這麼做。

哪怕自己吃點虧,無所謂。

現在看來,邢敏飛同樣發現症狀所在。

那麼金石瀚為何針對他,故意離間他和畢太彰之間的關係,所為何故?

厲元朗迫切希望找到答案。

“老哥,你在寧平省工作多年,金秘書長這樣做,莫不是他和張京有瓜葛?”

邢敏飛擺弄著菸頭,深有所思道:“這個我不確定,至少表面上沒有。金石瀚是為畢書記服務的,眼裡隻有畢書記。他要想坐穩這個位置,接觸張京,是自毀前程,我估計不大可能。”

也是啊。

厲元朗表示讚同。

可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和金石瀚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他這樣對待自己,總得有個名目吧?

談話到此,邢敏飛抬腕看了看手錶,扔掉半截香菸,起身說道:“我得回去了,在這裡不宜待太久。”

臨走前,轉身對厲元朗又說:“你和畢書記之間的誤會,整個寧平省都知道了。大家都躲著你,生怕牽連進去。”

“元朗,恕我直言,要想扭轉局面,必須要建立起你龐大人脈圈。僅有襄安市是不夠的,勢單力薄。隻有當你自己強大,讓別人看到希望,看到不能撼動你的時候,我想,你纔可以衝破冰層,浮出水面暢快透氣。”

“我們是同學,又是一個寢的室友,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自然會出一份力幫你走出困境。”

“元朗,打起精神,我相信你能行,也要讓其他人看到你的信心和能力。”

聽到邢敏飛的肺腑之言,厲元朗深為感動。

緊緊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使勁點了點頭,並說:“上次沒能幫到你,對不住……”

“別說了。”邢敏飛理解道:“我早就想通了,襄安書記不屬於寧平省,你愛莫能助。”

“謝謝。”厲元朗冒出真誠話語,“這麼困難情況下,你肯來幫我解開心扉之困,難能可貴。”

邢敏飛卻說:“我們關係是一方面,創造這次見面機會的,你要感謝一個人。”

厲元朗不解其意,忙問:“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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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起他對“8”和“3”的解讀,他都這麼想了,畢太彰會不會也這樣認為。

再有就是講話稿事情。

金石瀚隻是提醒他,這是以往共識,卻沒說是畢太彰的意思。

要是金石瀚說實話,厲元朗不至於揪著“主要”和“重要”不放。

與畢太彰保持高度一致,儘量不發生摩擦,這是最保險的做法。

畢竟,畢太彰在寧平省深耕多年,已經建立起強大基礎。

這隻是其一。

還有一點,厲元朗不想把心思用在內耗上,對工作、對整個寧平省發展都沒好處的事,他絕不願意做。

也不屑這麼做。

哪怕自己吃點虧,無所謂。

現在看來,邢敏飛同樣發現症狀所在。

那麼金石瀚為何針對他,故意離間他和畢太彰之間的關係,所為何故?

厲元朗迫切希望找到答案。

“老哥,你在寧平省工作多年,金秘書長這樣做,莫不是他和張京有瓜葛?”

邢敏飛擺弄著菸頭,深有所思道:“這個我不確定,至少表面上沒有。金石瀚是為畢書記服務的,眼裡隻有畢書記。他要想坐穩這個位置,接觸張京,是自毀前程,我估計不大可能。”

也是啊。

厲元朗表示讚同。

可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和金石瀚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他這樣對待自己,總得有個名目吧?

談話到此,邢敏飛抬腕看了看手錶,扔掉半截香菸,起身說道:“我得回去了,在這裡不宜待太久。”

臨走前,轉身對厲元朗又說:“你和畢書記之間的誤會,整個寧平省都知道了。大家都躲著你,生怕牽連進去。”

“元朗,恕我直言,要想扭轉局面,必須要建立起你龐大人脈圈。僅有襄安市是不夠的,勢單力薄。隻有當你自己強大,讓別人看到希望,看到不能撼動你的時候,我想,你纔可以衝破冰層,浮出水面暢快透氣。”

“我們是同學,又是一個寢的室友,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自然會出一份力幫你走出困境。”

“元朗,打起精神,我相信你能行,也要讓其他人看到你的信心和能力。”

聽到邢敏飛的肺腑之言,厲元朗深為感動。

緊緊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使勁點了點頭,並說:“上次沒能幫到你,對不住……”

“別說了。”邢敏飛理解道:“我早就想通了,襄安書記不屬於寧平省,你愛莫能助。”

“謝謝。”厲元朗冒出真誠話語,“這麼困難情況下,你肯來幫我解開心扉之困,難能可貴。”

邢敏飛卻說:“我們關係是一方面,創造這次見面機會的,你要感謝一個人。”

厲元朗不解其意,忙問:“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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