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落山的太陽染紅了半邊天,玉和宮迎著霞光踏進瞭如蘭宮。
“皇上……”淩歡看到玉和宮嬌美的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她甚至不顧一旁的宮人,猛地撲到他的懷裡:“嬪妾好想您……”
玉和宮抱住淩歡,心裡不由有點愧疚,:“是朕不好……”
淩歡沉默不語,隻是安靜地伏在他的懷裡。
“歡兒可是怨朕……”玉和宮抬手想去撫她的臉,卻有一滴淚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玉和宮在瞬間隻覺得被燙了一下,心裡堵得難受。
“嬪妾不怪皇上,嬪妾隻是害怕……”淩歡緩緩抬頭,她絕美的臉上滿是淚痕,梨花帶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夫君,歡兒真的好怕,怕再也見不到您了……”
膩味
“別怕,都過去了。”玉和宮看著眼前哭得不能自己的小女人,心裡也有點酸澀。他知道,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嚇到這個小女人了。
淩歡吸了吸小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嬪妾真的被嚇壞了,如果,如果旭兒他……嬪妾也活不成了……”
“胡說,旭兒是朕的兒子,福大命大,自然不會有事。”玉和宮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別哭了,朕看著心疼。”
“嗯……”淩歡垂下頭,耳朵卻悄悄地紅了。
“旭兒呢?”很久沒看到兒子,玉和宮心裡也有些掛念。
“在睡覺呢,剛剛喝了奶,鬨騰了好一會兒,嬪妾纔將他哄睡了。”說起兒子,淩歡是滿滿的疼愛,:“嬪妾這就將他抱來……”
“不必了,朕一會兒去看他。”玉和宮可捨不得吵醒兒子。
“皇上,大公主她還好麼?”淩歡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玉和宮聞言一怔,他仔細地打量了淩歡一眼,發現她臉上除了擔憂並無其他神色,頓時心中一暖,緩聲說道:“惜兒她很好,你不必擔心。”
“那就好。”淩歡鬆了一口氣。
看著臉上擔憂儘去的淩歡,玉和宮不由想起了德妃,他先前去探望大公主,德妃也是哭得不能自己,可卻半句沒有提大皇子,隻是一味訴說自己的委屈。
想到這裡,玉和宮不由有點膩味。
二人多日不見,彼此之間有著說不儘的話,相處得甜蜜無比,也許是因為對淩歡心有愧疚的緣故,玉和宮表現得極儘溫柔。
一夜被翻紅浪,燭光搖曳。
直到深夜二人才沉沉睡去。
待天色微亮,楊九才輕手輕腳地進將玉和宮喚醒。
“什麼時辰了?”玉和宮起來,淡淡地問道。
“回皇上,快卯時了。”楊九動作麻利地伺候玉和宮穿衣,他現在已經習慣了,隻要皇上來如蘭宮,那麼早上伺候的人一定是他,這滿宮的嬪妃,也隻有熙妃娘娘有這個待遇。
梳洗好後,玉和宮便匆匆趕去上朝,淩歡則是一覺睡到天色大亮,在葉蘭的叫聲中醒來。
經過前段時間的折騰,昨天晚上皇上又要了她好幾回,哪怕有靈泉水,她也是真的累了。
明月宮。
德妃懨懨地坐在榻上,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她精神有些不好,有時聞到不好的味兒,還有想嘔吐的感覺。
“娘娘,要不要奴婢讓人去叫太醫來?”月秀有些擔心地問道。
“去叫來吧。”德妃也覺得自己渾身不對勁,最近這段時間乏力得很,常常嗜睡。
月秀出去吩咐人叫太醫,
德妃疲憊地睜開眼,說道:“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老是像睡不夠似的,胃口也不太好。”
“娘娘不會是著涼了吧?”雖然是演戲,但主子可是在佛堂裡跪了好幾天的。
德妃也覺得自己是累著了,這幾日她總是不得勁兒,吃東西也吃不下,頭昏昏沉沉的,實在是難受得緊。
不多會兒,太醫便來了,來人正是林院正,他仔細給德妃診了脈,皺了皺眉,問道:“娘娘有多久沒來月事了?”
德妃心裡一驚,又覺得不可能,說道:“這個月還沒來,怎麼?本宮可是身子出了問題?”
林院正臉色變了變,又重新給德妃把了脈,眸中閃過一抹驚駭之色,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沉聲說道:“沒什麼大礙,娘娘不過是累著了,喝點藥,好好歇息便可。”
德妃鬆了口氣,當下便道:“勞煩林院正了,月秀,送林院正出去。”
“是。”正乾宮。
玉和宮正在看摺子,楊九走進來說道:“皇上,林院正來了。”
玉和宮放下手裡的摺子,皺眉道:“他來乾什麼?”
“說是有事稟報。”楊九說道。
“讓他進來。”
楊九很快就將人領了進來。
“臣叩見皇上。”林院正一絲不苟地行禮。
“免了。”玉和宮有點不耐煩地說道:“你找朕可是有事?”
最近朝中事務繁多,他有點煩躁。
“皇上,剛剛臣去給德妃娘娘看診,發現德妃娘孃的脈象有些不對。”看著玉和宮臉色有點不悅,林院正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一咬牙說道:“德妃娘孃的脈像如玉盤走珠,是,是喜脈之像。”
“喜脈?你確定?”玉和宮聽了林院正的話,臉上不但沒有喜色,反而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臣有十成的把握,德妃娘娘確實懷孕已一月有餘。”林院正垂著頭,不敢去看玉和宮的面色。
嬪妃侍寢太醫院都是有記錄的,德妃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侍寢,現在卻懷孕一月有餘,這說明什麼?說明德妃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
而且作為皇上最信任的心腹,林院正對皇上的身體情況十分清楚,近些年來皇上的病越來越嚴重,以皇上目前的情況來看,讓嬪妃懷孕的機率很低。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德妃根本就沒有侍寢,既然沒有侍寢,這孩子又是哪裡來的?
砰!
玉和宮猛地一拍案幾,咬牙道:“好一個德妃!”
懷孕一月有餘,他已經有四個月沒有去明月宮,德妃是如何懷孕的?想到這裡,玉和宮就暴怒不已,心中殺機頓起。
這樣的事連普通男人都無法容忍,更何況他還是皇帝。
龍顏大怒,林院正垂著頭不敢作聲,一旁的楊九更是縮著身子,恨不得捂著耳朵當自己聽不見。
皇上被人戴了綠帽子,這事兒偏偏還被他知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滅口?
“楊九,去給朕查,朕倒是要看看那個姦夫是誰!”玉和宮額上青筋爆凸,語氣卻平靜得嚇人:“不要驚動了大公主。”
“……是。”
如蘭宮。
“娘娘,那邊兒傳來了訊息,說是今兒個德妃身體不適,叫了太醫。”葉蘭壓低聲音說道。
“太醫院去的人是誰?”淩歡目光一冷,問道。
“是林院正。”葉蘭說道:“德妃瞧不上其他太醫,所以明月宮一向是林院正負責。”
“是他?”淩歡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林院正最是剛正不阿,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這次德妃可是找錯人了!”
若是別的太醫,或許會被德妃收買,可是林院正卻不會,而且林院正為人最是精明,他很可能不會告訴德妃的真正病因。
安氏
畢竟作為太醫院的院正,他是知道自德妃被貶後就沒有侍寢過的,既然沒有侍寢,又是怎麼懷孕的?
出身國公府又如何?膝下有大公主又如何?嬪妃與人私通,這可是死罪。她可不信玉和宮這次仍然會放過德妃!
懷子花得來不易,她從來沒想過會用在德妃身上,隻是德妃對小糰子下手,徹底激怒了她,因此她纔會反擊。
德妃背靠安國公府,又與她有殺子之仇,二人可以說已經是不死不休,若德妃不死,日後待德妃重獲聖寵,將會是她們母子的心腹大患。
想要對付德妃不易,她既然出手,就必須要一擊必中,徹底毀德妃,如此才能夠以絕後患。
“主子,你說皇上會不會……”葉蘭還是有點擔心。
“他會。”淩歡語氣淡淡的,其中的寒意卻讓人心驚:“你等著罷,若是本宮沒有猜錯的話,過不了多久,德妃便會病逝了。”
沒有男人會容忍自己的女人背叛,皇帝也是男人,哪怕他再心軟,也不會放過德妃,不但如此,有一個這樣的生母,日後大公主也討不了好。
葉蘭默然。
“你是不是覺得本宮很惡毒?”淩歡淡淡地問道。
“不,”葉蘭搖了搖頭,說道:“德妃敢害小主子,主子這樣做是對的。”
若是不趁這次機會將德妃除去,以德妃的性子,日後必然不會放過主子和小主子,因此葉蘭並不覺得淩歡狠毒,反而覺得她做得對。
在這人吃人的後宮裡,心慈手軟隻會害人害己,葉蘭很慶幸,自己跟對了主子。隻是她還是有些擔心。
“主子,明玉找的那個人信得過嗎?”
出了這樣的事,皇上是一定會徹查的,萬一……
“信不信得過,與本宮何乾?”淩歡冷笑道:“動手的人是安國公府的人,他們再查也查不到本宮這裡來。”
更何況,懷子花的事根本就無人知曉,就算查也無從查起。
“那明玉……”葉蘭還是擔心事情會牽扯到明玉。
“明玉不會有事,玉庶人死了,德妃是罪魁禍首,安國公府的人不會招出她,若是本宮沒有估錯的話,那動手之人已心存死誌。”淩歡淡淡地說道。
動手的人是顆棋子,也是忠心玉庶人的人,此人既然為了玉庶人背叛德妃,自然也會為了玉庶人報仇而對德妃下手。
德妃與人私通的罪名一旦落實,整個明月宮除了大公主不會再有人活著。這就是帝皇之怒。
明月宮。
此刻整個明月宮都被侍衛團團把守。
德妃臉色蒼白地坐在榻上,在她面前,是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的楊九。
“皇上有旨,即日起罪人安氏剝奪封號貶為庶人,打進冷宮。”楊九語氣平靜,卻隱含著一絲絲讓人心驚的寒意。:“安氏,請罷!”
“為什麼?嬪妾做錯了什麼……”德妃渾身顫抖,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皇上纔不會這樣對嬪妾,嬪妾要見皇上
“是林院正。”葉蘭說道:“德妃瞧不上其他太醫,所以明月宮一向是林院正負責。”
“是他?”淩歡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林院正最是剛正不阿,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這次德妃可是找錯人了!”
若是別的太醫,或許會被德妃收買,可是林院正卻不會,而且林院正為人最是精明,他很可能不會告訴德妃的真正病因。
安氏
畢竟作為太醫院的院正,他是知道自德妃被貶後就沒有侍寢過的,既然沒有侍寢,又是怎麼懷孕的?
出身國公府又如何?膝下有大公主又如何?嬪妃與人私通,這可是死罪。她可不信玉和宮這次仍然會放過德妃!
懷子花得來不易,她從來沒想過會用在德妃身上,隻是德妃對小糰子下手,徹底激怒了她,因此她纔會反擊。
德妃背靠安國公府,又與她有殺子之仇,二人可以說已經是不死不休,若德妃不死,日後待德妃重獲聖寵,將會是她們母子的心腹大患。
想要對付德妃不易,她既然出手,就必須要一擊必中,徹底毀德妃,如此才能夠以絕後患。
“主子,你說皇上會不會……”葉蘭還是有點擔心。
“他會。”淩歡語氣淡淡的,其中的寒意卻讓人心驚:“你等著罷,若是本宮沒有猜錯的話,過不了多久,德妃便會病逝了。”
沒有男人會容忍自己的女人背叛,皇帝也是男人,哪怕他再心軟,也不會放過德妃,不但如此,有一個這樣的生母,日後大公主也討不了好。
葉蘭默然。
“你是不是覺得本宮很惡毒?”淩歡淡淡地問道。
“不,”葉蘭搖了搖頭,說道:“德妃敢害小主子,主子這樣做是對的。”
若是不趁這次機會將德妃除去,以德妃的性子,日後必然不會放過主子和小主子,因此葉蘭並不覺得淩歡狠毒,反而覺得她做得對。
在這人吃人的後宮裡,心慈手軟隻會害人害己,葉蘭很慶幸,自己跟對了主子。隻是她還是有些擔心。
“主子,明玉找的那個人信得過嗎?”
出了這樣的事,皇上是一定會徹查的,萬一……
“信不信得過,與本宮何乾?”淩歡冷笑道:“動手的人是安國公府的人,他們再查也查不到本宮這裡來。”
更何況,懷子花的事根本就無人知曉,就算查也無從查起。
“那明玉……”葉蘭還是擔心事情會牽扯到明玉。
“明玉不會有事,玉庶人死了,德妃是罪魁禍首,安國公府的人不會招出她,若是本宮沒有估錯的話,那動手之人已心存死誌。”淩歡淡淡地說道。
動手的人是顆棋子,也是忠心玉庶人的人,此人既然為了玉庶人背叛德妃,自然也會為了玉庶人報仇而對德妃下手。
德妃與人私通的罪名一旦落實,整個明月宮除了大公主不會再有人活著。這就是帝皇之怒。
明月宮。
此刻整個明月宮都被侍衛團團把守。
德妃臉色蒼白地坐在榻上,在她面前,是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的楊九。
“皇上有旨,即日起罪人安氏剝奪封號貶為庶人,打進冷宮。”楊九語氣平靜,卻隱含著一絲絲讓人心驚的寒意。:“安氏,請罷!”
“為什麼?嬪妾做錯了什麼……”德妃渾身顫抖,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皇上纔不會這樣對嬪妾,嬪妾要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