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受傷了?”淩歡有點意外地揚了揚眉。
“是,咱們的人傳來了訊息,說婉妃傷了臉。”說到這裡,明玉臉上露出了奇怪之色,頓了頓又道:“不過婉妃肚子裡的孩子應該沒事,隻聽說是動了胎氣,要好好歇息。”
淩歡咳了一聲。
換了別人,大公主如此大鬨了一頓,再怎麼小心恐怕也被氣得動了胎氣,婉妃麼?她的肚子可穩著呢,哪怕摔上幾次也沒事兒。
隻是不知大公主為何在臨走前與婉妃撕破臉?
“可知道大公主為何鬨事?”淩歡問道。
“奴婢聽說大公主心裡認為是婉妃要將她送出宮,因此纔會去找婉妃鬨。”明玉笑道:“大公主為人衝動又狠毒,婉妃這也算是養虎為患了!”
“原來如此。”淩歡笑了笑。
大公主囂張跋扈,最是受不得氣,其年紀雖然小,心思卻十分惡毒,她認為婉妃害她被送出宮,不鬨纔怪。
隻是她註定要失望了,畢竟無論她怎麼鬨,都不會改變她被送出宮的命運,如今傷了婉妃更是讓秦封心生厭惡,如此一來她出宮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主子,婉妃受驚動了胎氣,其他嬪妃都送了禮,您看咱們要不要……”
“你撿些不易做手腳的送去罷,既然別人都送,本宮也不好袖手旁觀,免得有人說本宮心裡容不得人。”淩歡淡淡地說道。
“是。”明玉應了。
“蘭兒,婉妃的月份多大了?應該快生了罷?”淩歡淡淡地問道。
“已經八個多月了。”容萱說道。
藥是她下的,沒有人比容萱更清楚婉妃的情況。
“日子過得真是快呢。”淩歡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殺意。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
大秦三年一次的選秀正式開始。
各個世家大臣參加選秀的名單在秦封過目後,交到淩歡的手上,今年的選秀是淩歡負責主導,慧妃淑妃協助。
如蘭宮。
淩歡看著手上的名單,目光落在安國公府安麗這個名字上。
安麗,安公國府大房嫡女,曾經的德妃的親侄女。
淩歡唇角微揚,這些世家果然沒有死心,除了安國公府外,右相府同樣送嫡出的女兒進宮,甚至太師府也送了人進來,隻不過是旁支的嫡女罷了。
顯然婉妃成功懷孕,讓他們有了信心,因此纔會費儘心思送家中的嫡女進宮爭寵。
“主子,要將這個名字劃去嗎?”明玉問道,她對安家人一點好感也沒有。
“不必了,皇上既然將名單送來,自然是定下了,本宮不過走個過程罷了!”現在能夠留在名單上的人,顯然都是皇上中意並且有心收納進宮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免得自己落下個容不得人的名聲。
永安宮。
慧妃隨手將選秀名單扔在案上,冷笑道:“安國公府果然不死心,折了一個安氏,現在又送一個嫡女進宮,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主子何必擔心?這個安麗可比安氏差遠了,現在大公主已經出宮,就算安家再送女兒進宮又如何?難道真的想再出一個德妃不成?”海棠笑道。
“你可不知道,安家的心大著呢,這安麗都十六了,還沒許人家,就等著巴巴送進宮來呢!”慧妃淡淡地說道:“安氏沒了,安國公府還在,可不容人小覷。”
“娘娘不想安家人進宮?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將名字劃去?”
“本宮確實不想安家人進宮,可耐不住皇上卻不這樣想,後宮與前朝總有說不清的關係,現在安國公正得用著呢!”
安家家大勢大,這女兒送進宮來說不得又是一個德妃,可此事是皇上默認的,她就算將名單劃去又有何用?該進宮的還是會進。
“娘孃的意思是,皇上要重用安家了?”海棠問道。
“皇上的心思誰知道呢?罷了,再怎麼說,本宮與安家不過是井水不犯河水罷了,真正頭疼的是如蘭宮那位,那位與安家可有著大仇呢!”慧妃輕笑一聲,淡淡地說道。
“娘娘說得是。”海棠十分讚同。
安氏的死可與她家主子一點關係也沒有,真正的罪魁禍首可是如蘭宮那位。
芳華宮。
婉妃挺著高聳的肚子靠坐在榻上,憔悴的臉上滿是怒容:“父親這是什麼意思?本宮還在
“我的娘娘,你可要悠著點,可千萬別嚇著小皇子了。”見婉妃發怒,珍珠急忙安慰道:“不過是個旁支出身的罷了,娘娘何必與她計較?萬一氣壞了自個兒可怎麼是好?”
“本宮就是氣不過,本宮還沒死呢,這就巴巴的送人進來了,父親這是想做什麼?”
婉妃撫了撫胸口,不知為何,她最近變得十分暴躁易怒,常常因為一點小事就大發雷霆,甚至砸東西,太醫她也看了,安胎藥也吃了不少,可情況並沒有改善多少。
“國師大人怕是關心娘娘,想要多個人為娘娘分憂呢。”珍珠說道。
“關心本宮?”婉妃冷笑道:“他關心本宮什麼?巴巴的送個人來跟本宮爭寵也算是關心本宮嗎?”
這是生怕她出什麼意外,才迫不及待地送人進來幫她伺候男人?
婉妃隻要想想就覺得氣悶。
“娘娘,或許太師大人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想多個人幫娘娘罷了!”珍珠勸道:“您就消消氣吧,可彆氣壞了自個兒,您就算不為著自個兒,也得為肚子裡的小皇子想想不是?”
“隨便他,他愛送便送,想讓本宮關照她?門兒也沒有!”婉妃冷笑道。
“娘娘不想理會,到時候不見就是。”珍珠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個旁支的嫡女罷了,難道還能比娘娘更尊貴不成?
觀秀宮。
安麗穿著紫底雲紋繡裙站在一眾秀女中,她的目光落在後排一個穿著淡青色素花繡裙的女子身上,秀眉不由微蹙。
“那人是誰?”
安麗問站在旁同樣前來參加選秀的秀女,秀女是工部侍郎府的嫡女羅珠,二人在宮外便是手帕之交。
羅珠不敢得罪安麗,見她問起便說道:“聽說是太師府旁支的女兒,剛剛從江南過來的。”
“江南來的?難怪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安麗有些不屑地說道。
若是正經太師府的嫡女她還會忌憚幾分,不過是個旁支,她還不放在眼裡。劉雪不動聲色地掃過安麗等人,又默默地垂下頭。
“姐姐,那是安國公府家的小姐安麗。”站在劉雪身旁的一個圓臉的秀女說道:“安麗最是目中無人,姐姐不要理會她便好。”
劉雪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圓臉秀女卻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我叫如蘊,來自右相府,不知姐姐叫什麼名字?”
“我叫劉雪,家父是江南同知。”劉雪有些怯怯地說道。
如蘊笑道:“聽說江南風景甚美而且專出美人,我一直想去看看卻去不了,如今看到姐姐,也算是圓了心願了。果然江南出美人,姐姐就是當之無愧的美人。”
“如蘊姑娘說笑了,劉雪可不敢當。”劉雪輕聲說道:“要說美人,那位安姑娘纔是,劉雪不過是蒲柳之姿罷了。”
“是姐姐太謙了。”如蘊笑道。
劉雪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這時掌事嬤嬤走了過來,她掃了一眼所有秀女,冷聲說道:“在座各位小主都聽好了,一會娘娘們會過來,叫到名字的自有人帶你們進殿,規矩各位都學過了,這個就不必老身說了罷?各位小主都是有牌面的人,可不要墮了自己的名聲。”
聽到此話,在場所有人臉色都變得嚴肅起來,初選已經過了,她們能不能留下就看這一關了。
午時剛過,淩歡便坐著轎輦去觀秀宮。
這次選秀秦封並沒有參加,而是由她和慧妃淑妃三人負責。
如今初選已過,該落選的也落選得差不多了,如今能夠留下來的大多是出自世家的秀女,或者是特別優秀出眾的秀女。
這是最後的篩選,所有秀女在經過她們三人過目後,才決定最終的去留。
淩歡到的時候慧妃與淑妃已經到了。
“見過貴妃娘娘。”看見淩歡到來,慧妃急忙行禮,淑妃有些不甘願,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也隻得按規矩行了禮。
“免禮,我們先進去罷。”淩歡淡淡地說道,然後率先走進去。
劉雪等秀女遠遠地看到了淩歡幾人,大部分秀女皆露出豔羨之色,安麗輕哼了一聲,臉色有些不好看。
如蘊卻睜大了眼睛,有些天真的說道:“那就是貴妃娘娘?姐姐,你看起來和貴妃娘娘有點像……”
劉雪眸光微閃,輕聲說道:“貴妃娘娘是何尊貴的人物?劉雪如何能與貴妃娘娘比?”
如蘊小聲說道:“貴妃娘娘確實尊貴,不過,妹妹聽說貴妃娘娘可是庶女出身呢,說起來,貴妃娘孃的出身還比不上姐姐。”
劉雪抿了抿唇,說道:“如蘊姑娘慎言,貴妃娘娘身份尊貴,可不是我等可以妄議的。”
如蘊撇了撇唇,眸中閃過一抹譏諷,不再語言。
這時殿裡有宮人出來,拿著名單大聲唱道:“宣安國府之女安麗、右相府之女如蘊、工部尚書之女張月芯、安武侯之女何玉琴進殿。”
“各位小主跟奴纔來罷。”宣讀完便有太監上前將人帶進內殿。
“姐姐,我先進去啦。”如蘊笑著說了一句,然後跟在安麗等人身後進了內殿。
淩歡坐在主位上,慧妃和淑妃一左一右各自坐在她身旁,此刻正看著緩步走進來的四個秀女。
看著四位如花似玉鮮嫩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的小姑娘,淑妃和慧妃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淩歡倒是淡定自若。
“臣女見過貴妃娘娘,慧妃娘娘,淑妃娘娘。”四人進來便規規矩矩地行禮,可以看得出來都是費心學過的,規矩倒是不錯。
“免禮。”淩歡淡淡地說道。
四人站直了身子,卻仍然垂著頭,不敢亂看。
“誰是安麗?”淩歡淡淡地開口問道。
“臣女是。”安麗站了出來,她小心地抬頭瞥了一眼,目光落在淩歡身上臉色微變。
她早就聽人說過,如今正得寵的熙貴妃有著傾城之色,本來她心裡還不以為然,如今看到真人才知道傳言不虛。
她一向以自己的美麗容貌為傲,如今與熙貴妃比起來卻如星襯月,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安麗下意識地咬了咬唇,心裡有點不甘。
“姿容秀麗,很不錯。”淩歡並沒有錯過安麗眸中的不甘,淡淡地開口。
“長得確實不錯,隻是不知可會什麼才藝?”淑妃目光不善地看著安麗。
好不容易沒了一個安氏,如今又來一個安麗,安國公府真是不死心。看這副狐媚子的模樣與那安氏一般好不到哪兒去!
“回娘娘,臣女擅舞。”安麗恭敬地回道,表現得十分懂規矩。
“那就來一段罷,讓本宮看看你的舞姿。”淑妃不懷好意地說道。
此話一出,在座所有人都知道淑妃是刻意為難人了
畢竟選秀雖然也會考才藝,但一般都是皇上在的時候才考,如今皇上不在,這最後篩選也不過是一個過程罷了。
安麗雖然是秀女,但她畢竟出自安國公府,淑妃要她當眾跳舞,這就有點折辱人了。
“這……”安麗臉色有點難看。
“怎麼?你不敢?”淑妃冷笑道。
見淩歡和慧妃沒有開口的意思,安麗隻得咬牙說道:“臣女謹遵娘娘旨意。”
說完,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殿中央,開始翩翩起舞。
沒有伴奏,但安麗確實跳得不錯,看了一段後,淩歡這才淡淡地開口說道:“好了,留牌子罷!”
淑妃有些不甘心,但礙於淩歡也沒有再說什麼。
安麗鬆了口氣,在宮人的帶領下走了出去。
接下來被點名的是如蘊。
如蘊倒是顯得落落大方,她甚至有些天真地看著淩歡說道:“貴妃娘娘真是如仙子般好看,不,比仙子還要好看!”
“是麼?”淩歡淡然的目光落在如蘊身上,如蘊彷彿整個人被看透了一般,身體微僵,差點維持不住臉上天真無邪的笑容。
對於容貌隻算得上清秀卻佯裝天真可愛的如蘊,淑妃的敵意倒是消散了不少,但她仍然忍不住出口為難:“你叫如蘊?名字倒是不錯?不知你的才藝如何?”
如蘊臉上笑得燦爛,神色恭敬地說道:“回娘娘,臣女別的不會,就略通些針線活。”
說著她從懷裡取出了幾條帕子,說道:“這是臣女親自繡的,還請各位娘娘過目。”
宮人上前接過繡帕呈了上來。
淩歡淡淡地掃了一眼,道:“不錯,一看就是個手巧的。”
“確實是手巧,本宮冷眼一看,還以為這鳥兒是活的。”慧妃笑道。
淑妃哼了一聲,不再開口。
“各位娘娘謬讚了。”如蘊有些羞澀地垂頭。
“留牌罷。”淩歡淡淡開口。
如蘊小聲說道:“貴妃娘娘確實尊貴,不過,妹妹聽說貴妃娘娘可是庶女出身呢,說起來,貴妃娘孃的出身還比不上姐姐。”
劉雪抿了抿唇,說道:“如蘊姑娘慎言,貴妃娘娘身份尊貴,可不是我等可以妄議的。”
如蘊撇了撇唇,眸中閃過一抹譏諷,不再語言。
這時殿裡有宮人出來,拿著名單大聲唱道:“宣安國府之女安麗、右相府之女如蘊、工部尚書之女張月芯、安武侯之女何玉琴進殿。”
“各位小主跟奴纔來罷。”宣讀完便有太監上前將人帶進內殿。
“姐姐,我先進去啦。”如蘊笑著說了一句,然後跟在安麗等人身後進了內殿。
淩歡坐在主位上,慧妃和淑妃一左一右各自坐在她身旁,此刻正看著緩步走進來的四個秀女。
看著四位如花似玉鮮嫩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的小姑娘,淑妃和慧妃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淩歡倒是淡定自若。
“臣女見過貴妃娘娘,慧妃娘娘,淑妃娘娘。”四人進來便規規矩矩地行禮,可以看得出來都是費心學過的,規矩倒是不錯。
“免禮。”淩歡淡淡地說道。
四人站直了身子,卻仍然垂著頭,不敢亂看。
“誰是安麗?”淩歡淡淡地開口問道。
“臣女是。”安麗站了出來,她小心地抬頭瞥了一眼,目光落在淩歡身上臉色微變。
她早就聽人說過,如今正得寵的熙貴妃有著傾城之色,本來她心裡還不以為然,如今看到真人才知道傳言不虛。
她一向以自己的美麗容貌為傲,如今與熙貴妃比起來卻如星襯月,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安麗下意識地咬了咬唇,心裡有點不甘。
“姿容秀麗,很不錯。”淩歡並沒有錯過安麗眸中的不甘,淡淡地開口。
“長得確實不錯,隻是不知可會什麼才藝?”淑妃目光不善地看著安麗。
好不容易沒了一個安氏,如今又來一個安麗,安國公府真是不死心。看這副狐媚子的模樣與那安氏一般好不到哪兒去!
“回娘娘,臣女擅舞。”安麗恭敬地回道,表現得十分懂規矩。
“那就來一段罷,讓本宮看看你的舞姿。”淑妃不懷好意地說道。
此話一出,在座所有人都知道淑妃是刻意為難人了
畢竟選秀雖然也會考才藝,但一般都是皇上在的時候才考,如今皇上不在,這最後篩選也不過是一個過程罷了。
安麗雖然是秀女,但她畢竟出自安國公府,淑妃要她當眾跳舞,這就有點折辱人了。
“這……”安麗臉色有點難看。
“怎麼?你不敢?”淑妃冷笑道。
見淩歡和慧妃沒有開口的意思,安麗隻得咬牙說道:“臣女謹遵娘娘旨意。”
說完,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殿中央,開始翩翩起舞。
沒有伴奏,但安麗確實跳得不錯,看了一段後,淩歡這才淡淡地開口說道:“好了,留牌子罷!”
淑妃有些不甘心,但礙於淩歡也沒有再說什麼。
安麗鬆了口氣,在宮人的帶領下走了出去。
接下來被點名的是如蘊。
如蘊倒是顯得落落大方,她甚至有些天真地看著淩歡說道:“貴妃娘娘真是如仙子般好看,不,比仙子還要好看!”
“是麼?”淩歡淡然的目光落在如蘊身上,如蘊彷彿整個人被看透了一般,身體微僵,差點維持不住臉上天真無邪的笑容。
對於容貌隻算得上清秀卻佯裝天真可愛的如蘊,淑妃的敵意倒是消散了不少,但她仍然忍不住出口為難:“你叫如蘊?名字倒是不錯?不知你的才藝如何?”
如蘊臉上笑得燦爛,神色恭敬地說道:“回娘娘,臣女別的不會,就略通些針線活。”
說著她從懷裡取出了幾條帕子,說道:“這是臣女親自繡的,還請各位娘娘過目。”
宮人上前接過繡帕呈了上來。
淩歡淡淡地掃了一眼,道:“不錯,一看就是個手巧的。”
“確實是手巧,本宮冷眼一看,還以為這鳥兒是活的。”慧妃笑道。
淑妃哼了一聲,不再開口。
“各位娘娘謬讚了。”如蘊有些羞澀地垂頭。
“留牌罷。”淩歡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