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新任大帥入城那日,滿街鑼鼓喧天。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一日新朝換舊城,那是最常見不過的事情。
而新任大帥簽的第一道令,竟然是要抄了暮家。
訊息一出,滿城嘩然。
那可是寧城第一富商。
“暮家?嗬,螻蟻而已!”
酒肆包廂內,紙醉金迷,眾人調笑連連,無不稱讚鈞座英明。
宋楚陽懷裡摟著個妖冶女子,儘飲一杯暖酒。
“鈞座,我聽說那暮家小姐,還在帥府門口站著呢。”副官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眼底有一縷暗芒掠過。
副官見他不說話,便也不敢再提。
副官跟在宋楚陽身邊打天下不過僅僅兩年,對於自己這位主君的心思,實在是琢磨不透。
對於宋楚陽為何要對暮家下手,箇中情由也無人可知,隻依稀聽說,從前宋楚陽就是寧城人。
“鈞座。”安保隊長走進了包廂,附耳在他身邊說了兩句。
他臉色微變,立刻便站了起來。
“鈞座,您就這麼丟下我,要去哪兒呀?”先前懷裡的交際花拉住了他的衣袖。
“滾!”宋楚陽一腳將這女人踢開。
……
帥府門口,圍著許多人。
圍觀群眾被衛隊支開,圍成了一個大圈,人人都在竊竊私語。
宋楚陽一腳油門衝散了人群,在那個女人面前停了下來。
女人倒在地上,帥府衛隊因有命令在先,不敢將她帶入帥府,也不敢動她,隻能任由她這麼躺著。
“林芳菲,何必再裝,你以為事到如今,我還會看不破你的戲碼?”
女人雙目緊閉,面色慘白,並未醒來。
他這才意識到她似乎並不是在裝暈。
他將她懶腰抱起,帶入了府中。
大夫很快就來,正要為她切脈時,她卻悠悠醒轉過來。
“宋楚陽……”
男人冷嗤一聲:“果然是在裝暈,林芳菲,你可真會演戲。”
她輕咳了兩聲,強撐著身體爬下床,跪倒在他的面前:“宋楚陽,我求求你,放過暮家吧。”
林芳菲這幅模樣,小臉煞白煞白,還真是有幾分楚楚可憐。
隻可惜,他再也不會被這個女人給騙了。
“三年前,你們暮家逐我出寧城時,就該想到如今的後果。”
“沒有……我們沒有……”
他一把揪住她的頭髮:“你想讓我放過暮家,是嗎?”
看到這幅情景,那大夫哪裡還敢把脈,趕緊提著藥箱溜出了房間。
林芳菲仍舊跪在地上,似下了很大的決心:“隻要你肯放過我的家人,我……我願意一死解你心頭恨。”
當年,林芳菲和宋楚陽早有婚約,若不是因為那件事,或許他們也可以琴瑟和鳴、白首不離。
可是後來,林芳菲單方面悔婚,封老爺子過世,封家一夕敗落,被逐出寧城。
世人都說,那是暮家為利所為。
然而,誰也不會想到,三年內天下大亂,宋楚陽會一夕崛起,入主寧城。
“死?林芳菲,你要知道,我讓你死很容易。”他眼中冷意更甚,“但是你若死了,我豈不是少很多樂趣?”
她心頭一陣恐慌:“你……你想要做什麼?”
女人身上隻穿了一件素色旗袍,不飾珠釵,卻別有一番清水芙蓉的風韻。
毫無疑問,她很美。
縱使他將她放在心上三年,刀削斧刻地仇恨,再見面時,依然會為她的美色所動搖。
宋楚陽在心中冷笑:“宋楚陽,你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男人。”
他一把將她提起,扼著她的脖頸將她壓倒在床上。
林芳菲心裡一片淩亂:“不……不可以……你放開我!”
“怎麼?不願意?還是你覺得,我同三年前一樣,高攀不上你暮家大小姐?”
“宋楚陽,我成親了。”
意欲撕扯她衣服的動作,在刹那間停下。
成親?
兩個字而已,足以讓他這三年來所有的恨,都成為一場笑話。
或許他原本就隻是一個笑話。
“林芳菲,你以為事到如今,你還有拒絕我的機會?”
吻如肆虐的驟雨般落下,他毫不留情地封住她所有的掙紮。
直到她再一次昏迷過去。
這個女人,竟如此孱弱。
……
再醒來時,她迷濛地睜開眼,看見宋楚陽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身上並未穿衣服,精壯的身體上爬滿了溝壑縱橫的傷,有新傷也有舊傷,其中一道長疤,更是從小腹直到鎖骨,蜿蜒可怖。
她看了有些害怕,喉嚨裡苦澀泛起:“你這些年……必定吃了很多苦。”
“這些傷,每一道,我都告訴自己,是你們暮家、是你林芳菲帶給我的。”
他從軍隊的底層開始摸爬滾打,不畏生死不惜性命,用短短三年的時間,闖出一片天地來,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像現在這樣站在她的面前,向她徹徹底底地報複。
任由你處置
林芳菲搖頭,激烈地咳嗽起來。
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可是真相,卻無從談起。
“宋楚陽,不管你有多恨我,我隻求你,放過我的家人。我……任由你處置。”
“你是不是以為我真不捨得殺你?”他怒極,一把掐住了她的胳膊。
有兩行淚從眼角滑落,林芳菲臉色漲得青紫。
“你殺了……我,就放過他們……好不好?”
事到如今,她竟然還在求他。
……
走出帥府,林芳菲踉蹌了一步,幾乎跌倒。
她的侍女翠兒早焦急地候在門口,趕緊一把將她扶住:“小姐,怎麼樣了?”
“他讓我……明天去再找他。”
“他答應了?”
林芳菲搖了搖頭。
翠兒急道:“小姐,你為什麼不告訴封少爺,當年其實——”
“翠兒,別說了。”
她捂著胸口,難受得呼吸越來越急促。
翠兒趕緊從袖子裡摸出一瓶西洋藥,塞了一顆在她嘴裡。
她的臉色稍稍變得和緩了一些。
“這件事,別告訴孃親。”
……
第二日。
一大清早,封家的車就來接林芳菲了。
她今天有著意精心地打扮過,穿了一身堇色的旗袍,特特還戴了一支西洋式的釵花,雖然仍舊素淨,但也足夠動人。
到了封家門口,她下車時高跟鞋踉蹌了一步,被翠兒趕緊扶住。
閣樓之上,宋楚陽低頭俯瞰著她,雖仍面無表情,手指的關節卻早已捏得發白。
她竟然真的願意來。
“鈞座,人來了。”手下對他來報。
他點了點頭,不發一言,仍舊看著門外的那個女人,在侍女攙扶下,走入院內。
到了暖閣外面,還沒入內,林芳菲就聽到了一陣絲竹之聲,似乎還夾雜著幾樣西洋樂器。
裡面的人,應該不少。
“翠兒。”她轉頭去找自己的侍女,卻發現翠兒不知去了哪裡。
正想往回走去找,身子卻被一隻極有力的手拉過,一把拽入了暖閣裡。
他從軍隊的底層開始摸爬滾打,不畏生死不惜性命,用短短三年的時間,闖出一片天地來,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像現在這樣站在她的面前,向她徹徹底底地報複。
任由你處置
林芳菲搖頭,激烈地咳嗽起來。
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可是真相,卻無從談起。
“宋楚陽,不管你有多恨我,我隻求你,放過我的家人。我……任由你處置。”
“你是不是以為我真不捨得殺你?”他怒極,一把掐住了她的胳膊。
有兩行淚從眼角滑落,林芳菲臉色漲得青紫。
“你殺了……我,就放過他們……好不好?”
事到如今,她竟然還在求他。
……
走出帥府,林芳菲踉蹌了一步,幾乎跌倒。
她的侍女翠兒早焦急地候在門口,趕緊一把將她扶住:“小姐,怎麼樣了?”
“他讓我……明天去再找他。”
“他答應了?”
林芳菲搖了搖頭。
翠兒急道:“小姐,你為什麼不告訴封少爺,當年其實——”
“翠兒,別說了。”
她捂著胸口,難受得呼吸越來越急促。
翠兒趕緊從袖子裡摸出一瓶西洋藥,塞了一顆在她嘴裡。
她的臉色稍稍變得和緩了一些。
“這件事,別告訴孃親。”
……
第二日。
一大清早,封家的車就來接林芳菲了。
她今天有著意精心地打扮過,穿了一身堇色的旗袍,特特還戴了一支西洋式的釵花,雖然仍舊素淨,但也足夠動人。
到了封家門口,她下車時高跟鞋踉蹌了一步,被翠兒趕緊扶住。
閣樓之上,宋楚陽低頭俯瞰著她,雖仍面無表情,手指的關節卻早已捏得發白。
她竟然真的願意來。
“鈞座,人來了。”手下對他來報。
他點了點頭,不發一言,仍舊看著門外的那個女人,在侍女攙扶下,走入院內。
到了暖閣外面,還沒入內,林芳菲就聽到了一陣絲竹之聲,似乎還夾雜著幾樣西洋樂器。
裡面的人,應該不少。
“翠兒。”她轉頭去找自己的侍女,卻發現翠兒不知去了哪裡。
正想往回走去找,身子卻被一隻極有力的手拉過,一把拽入了暖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