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你又發什麼酒瘋?”宋智想將他扶起來。
周敘言揮開他的手,喃喃自語:“我想去找她。”
“誰?”宋智剛問出口,便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餘的問題。
還能是誰呢?
當然是那個被他傷到痛徹心扉,現在已經消失了蹤影的女人。
宋智不知該去哪裡找陸清婉,最後隻能將周敘言帶到了陸清婉外婆居住的海邊小院。
清晨,小院門口。
外婆拄著柺杖,緩緩走出來。
一個多月不見,老人彷彿老了十歲,那股子精氣神就像是消散了一般,著實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
周敘言心中莫名不安,坐在車裡,幾乎不敢去看這位老人。
下一秒,周敘言看見顧長沐從外婆家出來!
陸清婉,竟然邀請了一個外人住進了外婆家?
她都沒有邀請過他!
周敘言氣極了,當即下車,衝到了顧長沐跟前:“陸清婉呢!你讓她出來!”
他聲音很大,強裝出的強詞奪理,想要掩藏心中的不安:“都離婚了還把戒指留下來!玩這種引人注意的小把戲,以為我看不懂嗎?”
顧長沐滿臉怒容:“你趕緊走,這裡沒人想見到你!”
周敘言一把將他推開:“叫陸清婉出來,把戒指拿走,別讓她的東西臟了我的地方。”
第十章
顧長沐再也忍不下去,揮起拳頭,狠狠給了周敘言一拳。
“你混賬!”
周敘言頂了頂腮幫子,咬緊了後槽牙,抓著顧長沐的肩膀,在他小腹狠狠來了一拳。
“你算個什麼東西!”周敘言眉眼間滿是戾氣,“我找陸清婉,要你來多管閒事!”
“你來找她做什麼?”顧長沐比他更瘋狂,“一個破戒指,你不想要就扔掉!用得著故意來噁心人?!”
兩個身高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就打成一團。
外婆看著兩人那裝若瘋狂的模樣,柺杖在地上跺了幾下:“住手!”
老人家已是風燭殘年,誰也不敢讓她動氣,隻好不情不願的停下。
“外婆,您讓陸清婉出來一下。”周敘言揉了揉腮幫子,看著率粥老人的眼神裡,有著不自知的渴求。
可這一次,一向對他十分慈祥的老人,卻連一個好臉色都不願意給他。
柺杖抬起來,狠狠的戳在地上:“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還想見她!八年前,我就不該讓錦清救你!”
周敘言愣住,以為自己聽錯。
八年前,救他的人難道明明是蘇珍珍。
渾濁的眼淚從老人眼角留下來,聲音嘶啞而悔恨:“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讓錦清嫁給你!她當初就是隨便找個人結婚,都比跳進你
顧長沐搶步過去,給外婆拍了拍背。
他眼眶也紅著,扶著老人往屋內走。
關門前,他最後剜了周敘言一眼,扔下一句:“你放千萬個心,就算你想找,也永遠見不到陸清婉了。”
周敘言看著那扇門在自己面前闔上,心中慌亂不已。
他自欺欺人的想,當初救他的人,明明就是蘇珍珍。
一定是外婆和顧長沐,看他對陸清婉不夠好,所以聯合起來騙他。
“嘉珩,陸清婉不會真的出事了吧……”宋智嚥了口口水,心頭跳得莫名的快。
這世上會有什麼人找也找不到呢?
——死人。
“你少跟著胡說!”周敘言啞聲反駁:“我最瞭解陸清婉,她那種女人,城府極深花樣百出,現在指不定躲在某個角落看笑話!”
他手心已出了一層薄汗,卻猶自嘴硬:“她以為她多重要?我纔不會去找她……”
宋智扶了扶他的肩膀,他看著周敘言,隻覺得他的臉白的嚇人。
“嘉珩,你冷靜一點。如果……我是說如果,陸清婉真的——”
話沒說完,顧長沐又從屋子裡出來了。
手裡還抱著一束白菊花。
周敘言隻覺得那花礙眼得很,他衝上去奪過花一把扔掉。“真是小看了你們做戲的本事!讓陸清婉立刻來見我!否則,我就廢了MC集團!”
宋智怕他們打起來,忙衝上前擋在兩人中間:“有話好好說!”
“我說顧長沐,你攪合到現在也可以了,讓陸清婉出來吧,他們夫妻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
“嗬,夫妻?”顧長沐忽然笑了起來,可他的眼眶卻紅的絕望。
就連宋智都察覺不妙。
周敘言死死壓製不安,剛要說話,就聽顧長沐睨向他,滿臉恨意——
“陸清婉死了!就死在你大張旗鼓給蘇珍珍過生日的當晚!想找她,那你去海城墓圓找人去吧!”
第十一章
周敘言為了找到陸清婉,幾乎將海城翻了個底朝天。
可他找遍了整個世界,最終還是沒能找到他想要找的那個人。
海城公墓裡,她的墓碑佇立在千千萬萬的墓碑之中,墓碑上的照片都在風吹雨打之中,褪去了鮮亮的顏色。
直到某天深夜,周敘言帶著一束遲來的玫瑰,站在她的墓前,失聲痛苦。
那聲音在夜色中,宛如野獸的哀嚎,經久不散。
而墓碑的主人,則在沒有儘頭的黑暗中,不斷的墜落。
死前那一刻的感受,她還記得很清楚,在顧長沐的車後座,她一直給周敘言打電話,希望能在死前聽一聽他的聲音。
可他將電話掛斷了,就像是掛斷了她最後的一絲執念。
係統的最後一句話,漂浮在空中:攻略失敗,即將抹殺陸清婉的靈魂
陸清婉覺得自己被困在一片混沌之中,無邊無際的黑暗,包裹著她的身體,一直往下墜、下墜,似乎要沉入沒有儘頭的深淵。
空寂與冷清包裹著她,時間的流逝變得不再重要。
她也不知自己下墜了多久,直到某個時刻,忽然感覺到指尖有一絲柔軟的觸感,她用了所有的力氣,想要抓住那一絲感覺。
下一秒,她掙開了眼睛。
像做了一個漫長又可怕的夢,終於從夢中醒來。
那一瞬間,她還有些茫然無措。
任務失敗的結局,是生命走到儘頭。
可她如今,卻又睜開了眼睛。
陸清婉舉目四望,眼前是一個晦暗又窄小的房間,唯一的光源是左側頂上的一扇小窗,還有一陣陣如同受潮般難聞的味道。
她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醒來。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一個染了金髮的彪形大漢進來,對她說:“說了讓你換身衣服,怎麼還不換,怎麼等著老子來給你換嗎?”
陸清婉嚇了一跳。
她不敢出聲,縮在牆角,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
或許,她是被綁架了。
她嚥了口口水,不敢去看對方的臉,生怕對方撕票:“大……大哥,你想要多少錢?我……我都可以給……”
“你這小娘們兒,要是拿得出錢,還會在這裡嗎?”金髮大哥嗤笑一聲,從旁邊扯了件衣服,扔在她身上:“趕緊把衣服換了,待會兒可有貴客要來,你可別弄砸了。你爹欠的一千萬賭債,每天都還在這利滾利呢!”
見陸清婉還呆愣愣的,他失了耐心,徑直衝陸清婉走了過去,一把抓起她的長髮,將人提了起來。
陸清婉痛極了,卻又有些為這痛感著迷。
在那片一望無際的黑暗裡,她一直下墜,什麼感覺都沒有。
而此時,就連痛感,都讓她覺得如此鮮明。
“我告訴你,今天要是還開不了酒,我就把你送到紅窩去。開酒辦不到,張開腿總辦得到吧!”金髮男人惡狠狠的威脅了她幾句,將陸清婉扔在地上,罵罵咧咧的轉身離開了。
陸清婉被這狀況弄蒙了,她跌在地上,一側頭就看到了穿衣鏡。
這一看,她便愣住了。
鏡子上的女人,丹鳳眼、櫻桃唇,膚色白皙,眼角還有一顆紅色的小痣,雖然與她有五分相似,卻非常明顯的不是她。
陸清婉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撞鬼了,連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鏡子裡的人也跟她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難道她是借屍還魂了
係統的最後一句話,漂浮在空中:攻略失敗,即將抹殺陸清婉的靈魂
陸清婉覺得自己被困在一片混沌之中,無邊無際的黑暗,包裹著她的身體,一直往下墜、下墜,似乎要沉入沒有儘頭的深淵。
空寂與冷清包裹著她,時間的流逝變得不再重要。
她也不知自己下墜了多久,直到某個時刻,忽然感覺到指尖有一絲柔軟的觸感,她用了所有的力氣,想要抓住那一絲感覺。
下一秒,她掙開了眼睛。
像做了一個漫長又可怕的夢,終於從夢中醒來。
那一瞬間,她還有些茫然無措。
任務失敗的結局,是生命走到儘頭。
可她如今,卻又睜開了眼睛。
陸清婉舉目四望,眼前是一個晦暗又窄小的房間,唯一的光源是左側頂上的一扇小窗,還有一陣陣如同受潮般難聞的味道。
她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醒來。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一個染了金髮的彪形大漢進來,對她說:“說了讓你換身衣服,怎麼還不換,怎麼等著老子來給你換嗎?”
陸清婉嚇了一跳。
她不敢出聲,縮在牆角,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
或許,她是被綁架了。
她嚥了口口水,不敢去看對方的臉,生怕對方撕票:“大……大哥,你想要多少錢?我……我都可以給……”
“你這小娘們兒,要是拿得出錢,還會在這裡嗎?”金髮大哥嗤笑一聲,從旁邊扯了件衣服,扔在她身上:“趕緊把衣服換了,待會兒可有貴客要來,你可別弄砸了。你爹欠的一千萬賭債,每天都還在這利滾利呢!”
見陸清婉還呆愣愣的,他失了耐心,徑直衝陸清婉走了過去,一把抓起她的長髮,將人提了起來。
陸清婉痛極了,卻又有些為這痛感著迷。
在那片一望無際的黑暗裡,她一直下墜,什麼感覺都沒有。
而此時,就連痛感,都讓她覺得如此鮮明。
“我告訴你,今天要是還開不了酒,我就把你送到紅窩去。開酒辦不到,張開腿總辦得到吧!”金髮男人惡狠狠的威脅了她幾句,將陸清婉扔在地上,罵罵咧咧的轉身離開了。
陸清婉被這狀況弄蒙了,她跌在地上,一側頭就看到了穿衣鏡。
這一看,她便愣住了。
鏡子上的女人,丹鳳眼、櫻桃唇,膚色白皙,眼角還有一顆紅色的小痣,雖然與她有五分相似,卻非常明顯的不是她。
陸清婉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撞鬼了,連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鏡子裡的人也跟她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難道她是借屍還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