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養老院出來,宴執陌開車出發去宴家。
宴家位於他們市知名的豪門小區,遠離了喧囂繁華的鬨市,放眼望去全是茂密的樹林和草地,環境幽靜又優雅,每隔好長一段路才能看到一棟獨立的別墅。
車子通過了數道崗亭,終於穿進了一道擁有繁複工藝的鐵門。
鐵門前首先是一片如茵的草地,中間安置有雕琢精緻的西式噴泉,依次又經過一些花圃和小樹林,遠遠可以看到一棟華美奢侈的豪宅高高矗立在前方,又行駛了半分鍾纔到達。
管家從車子駛入鐵門便收到了通知,早早等候在門前,此時見宴執陌到了,便恭敬地上前迎接。
宴執陌把車鑰匙丟給他,然後牽起簡安眠的手,朝別墅大門緩步走了過去。
簡安眠緊張地深吸一口氣,來了,這次真的要正式開始他的被虐之路了吧?
別墅的大門被緩緩推開。
嫂子羅曼香雲鬢高挽,穿著一身婀娜曼妙的墨色旗袍,熱情地迎接道:“執陌,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們這一屋子人就等著你趕緊回來開飯呢。”
她的屁股後面跟著一個探頭探腦的男生,年紀比簡安眠大不了兩歲,一看到他倆就激情四射地大喊道:“叔叔!嬸嬸!”
在場三人都愣住了。
侄子宴承宇笑得見牙不見眼,跟看到皇上和皇後的太監似的。
他先朝著宴執陌一臉諂媚地道:“才幾天沒見,叔叔越發氣宇軒昂,英俊瀟灑了!怪不得我從今天早上起來就感覺心跳加快,胸腔裏莫名熱血沸騰、洶湧澎湃,原來是叔叔您今天要來!我對您的敬意,就猶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又好像黃河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叔叔您就是人中之龍,獸中之鳳,鶴立雞群,百獸之王,天生的商業奇才,神仙下凡,億萬富豪經濟命脈的操控手!”
然後又朝著簡安眠慷慨激昂地說:“嬸嬸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以前從來不理解‘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這段話的含義,但是今天一看到您,我忽然頓悟了,如果說有什麽能用來形容我對您的第一印象,非‘充耳琇瑩,會弁如星’這八個字莫屬了。您就如那溫潤良玉般清麗動人,又好像點綴在帽子上的寶石一樣閃閃發光,簡直比天上的繁星銀河還要明亮,氣質溫柔如清風,品德高潔如青竹,難怪叔叔那麽喜歡您!您和叔叔簡直就是一對金童金童,天生一對,命定之番!絕配!”
簡安眠:“……”
宴執陌:“……”
羅曼香:“……”
簡安眠崩潰地
說好的開虐呢?這……是打算采用彩虹屁戰術將他淹死嗎?
宴執陌精神都有點恍惚,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說這麽尷尬的東西,他這侄子以前是這種性格嗎?
羅曼香愣了好半天,回過神,臉色瞬間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他是有跟兒子說,一會兒見到宴執陌他們注意一點,不要亂說話,但是絕對沒想讓自己兒子跟個彩虹屁成精的舔狗一樣跪舔啊!她的臉都要丟儘了!
羅曼香尬笑兩聲,咬牙切齒道:“哈哈,承宇這孩子也真是的,看到叔叔和小嬸嬸這麽開心啊,平時怎麽不見你嘴巴這麽甜,你看,把你小嬸嬸都說害羞了,都站在門口做什麽,快進來坐啊,我這就去上面喊一下爸,跟他說執陌回來了,趕緊讓他們下來吃飯。”
“嫂子客氣了。”宴執陌點頭道,牽著簡安眠去客廳坐下。
宴承宇狗腿一樣亦步亦趨地跟上去,嬉皮笑臉地說:“叔叔,嬸嬸,我——”
“承宇!”羅曼香看不下去了,朝宴承宇射了一記眼刀,黑著臉命令道,“跟我去上面叫一下你爸他們。”
“……哦,好吧。”宴承宇隻好戀戀不捨地跟著羅曼香上樓喊人去了。
宴執陌見簡安眠一直盯著樓上看,在他眼前打了一個響指:“想什麽呢?”
簡安眠眨了眨眼睛,猶豫兩秒,試著委婉地說道:“您的侄子……好活潑。”
宴執陌嘖了一聲:“你含蓄了,直接說他像是有那個大病吧。”
簡安眠:噗,奪筍啊。
宴執陌:“還有,什麽叫我的侄子?他現在也是你的侄子,雖然比你還大兩歲,馬上就要讀大三了。”
簡安眠:啊。
宴執陌側頭看著簡安眠,抬手輕輕碰了碰簡安眠耳根後面的碎髮,勾著嘴角,意味深長地說:“誰讓我時髦,娶了一個比我小十二歲的小媳婦兒呢。”
簡安眠耳朵騰地紅了,小動物似的縮了縮脖子,聲音有點發顫地說:“宴先生……”
宴執陌明知故問道:“嗯?怎麽了?我的老婆,我碰一下還碰不得了?”
他一邊惡劣地說,一邊得寸進尺地摸上了簡安眠的腰,將簡安眠朝自己用力一拽,攬進自己懷中。
臭……臭流氓!qnq
簡安眠羞得發抖都不敢反抗,隻紅著眼睛緊張地盯著電梯門,好怕下一秒就會有很多人從裏面出來,然後看到男人正在調戲自己。
就在簡安眠緊張得快要呼吸過度的時候,電梯門叮一聲打開了。
宴執陌眼疾手快地鬆開了手,面不改色地站起來,牽著簡安眠走到桌邊準備用餐。
簡安眠本來就因為男人剛纔的逗弄而心律不齊,現在一抬眼就看到飯桌前坐了密密麻麻一堆人,社恐瞬間犯了。
宴執陌笑著依次向簡安眠做介紹,簡安眠依次乖巧道好。
大哥宴執海今年已經四十多了,明明隻比宴執陌大十幾歲,卻蒼老得跟宴祖義都快有的一拚了,厚重的眼袋沉甸甸地垂著,瞳孔顏色渾濁不堪,並不寬厚的脊背微微佝僂著,木納地看了簡安眠一眼,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羅曼香嫌棄地瞥了宴執海一眼,熱情潑辣地招呼簡安眠趕緊坐下。
宴承宇蠢蠢欲動地盯過來,看樣子還想再舔兩口,被羅曼香強勢鎮壓了。
白沐柔依然是那副柔柔弱弱的白蓮樣子,雙眼含水,我見猶憐,朝簡安眠露出一抹憂鬱敏感的微笑,笑得簡安眠頭皮發麻。
宴執星和宴執月倆兄妹又回到了一聲不吭s空氣的狀態。
隻有在喊宴祖義的時候,宴祖義跟沒聽到似的,看也不看簡安眠一眼,臭著張臉冷哼了一聲,在大兒子的攙扶下坐下了。
簡安眠感覺好尷尬,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落了面子,下意識想找宴執陌尋求庇護,悄悄往宴執陌的方向挪近了一點。
宴祖義注意到簡安眠的動作,一臉輕蔑地嗤笑一聲:“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簡安眠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渣爹給罵了。
所以……他這算是被虐了嗎?
穿書以來第一次被虐,還怪奇妙的。
簡安眠一臉期待地看著宴祖義,忽然有點好奇,渣爹還會說出什麽更過分的話呢。
然而下一秒,宴執陌哐噹一聲重重把茶杯放在桌上,垂下的睫毛掩住冰冷的雙眼,語氣淡淡道:“爸,市中心聯合醫院的耳科評價還挺不錯的,有空我給您去掛個號。”
宴祖義一愣:“你什麽意思?”
宴執陌手指摸著杯身,抬起眼睛淡漠地看過去,一字一字緩慢說:“耳朵不好就要及時就醫,眠眠剛纔喊您呢,您聾了嗎?”
現場瞬間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
簡安眠:“……”
他這……虐了有一秒嗎?
呆。
就在簡安眠緊張得快要呼吸過度的時候,電梯門叮一聲打開了。
宴執陌眼疾手快地鬆開了手,面不改色地站起來,牽著簡安眠走到桌邊準備用餐。
簡安眠本來就因為男人剛纔的逗弄而心律不齊,現在一抬眼就看到飯桌前坐了密密麻麻一堆人,社恐瞬間犯了。
宴執陌笑著依次向簡安眠做介紹,簡安眠依次乖巧道好。
大哥宴執海今年已經四十多了,明明隻比宴執陌大十幾歲,卻蒼老得跟宴祖義都快有的一拚了,厚重的眼袋沉甸甸地垂著,瞳孔顏色渾濁不堪,並不寬厚的脊背微微佝僂著,木納地看了簡安眠一眼,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羅曼香嫌棄地瞥了宴執海一眼,熱情潑辣地招呼簡安眠趕緊坐下。
宴承宇蠢蠢欲動地盯過來,看樣子還想再舔兩口,被羅曼香強勢鎮壓了。
白沐柔依然是那副柔柔弱弱的白蓮樣子,雙眼含水,我見猶憐,朝簡安眠露出一抹憂鬱敏感的微笑,笑得簡安眠頭皮發麻。
宴執星和宴執月倆兄妹又回到了一聲不吭s空氣的狀態。
隻有在喊宴祖義的時候,宴祖義跟沒聽到似的,看也不看簡安眠一眼,臭著張臉冷哼了一聲,在大兒子的攙扶下坐下了。
簡安眠感覺好尷尬,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落了面子,下意識想找宴執陌尋求庇護,悄悄往宴執陌的方向挪近了一點。
宴祖義注意到簡安眠的動作,一臉輕蔑地嗤笑一聲:“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簡安眠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渣爹給罵了。
所以……他這算是被虐了嗎?
穿書以來第一次被虐,還怪奇妙的。
簡安眠一臉期待地看著宴祖義,忽然有點好奇,渣爹還會說出什麽更過分的話呢。
然而下一秒,宴執陌哐噹一聲重重把茶杯放在桌上,垂下的睫毛掩住冰冷的雙眼,語氣淡淡道:“爸,市中心聯合醫院的耳科評價還挺不錯的,有空我給您去掛個號。”
宴祖義一愣:“你什麽意思?”
宴執陌手指摸著杯身,抬起眼睛淡漠地看過去,一字一字緩慢說:“耳朵不好就要及時就醫,眠眠剛纔喊您呢,您聾了嗎?”
現場瞬間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
簡安眠:“……”
他這……虐了有一秒嗎?
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