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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丟臉-丈夫-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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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行駛到校門口停下,宴執陌從駕駛座下車後,去副駕駛座幫簡安眠打開門,牽著他走了下來。

  後排跟著下來了宇文特助和兩名身穿黑色製服的保鏢,保鏢們在宇文馳的指揮下,拿好了簡安眠的行李,沉默地跟在宴執陌和簡安眠的身後進了學校大門。

  大一新生報道,學校不讓進車,所有行李隻能由家長和新生自己想辦法。

  綠樹成蔭的路上密密麻麻全是送孩子上學的家長,新生們頂著一張張滿懷憧憬、且青春洋溢的面龐,一邊汗流浹背地拖著行李,一邊四處好奇張望,穿著紅馬甲的誌願者熱情地招待著新生和家長們,給他們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吹噓著他們學校的悠遠曆史和牛逼之處。

  就在這時,兩個戴著墨鏡、穿著黑西服、彷彿電視劇裏黑-*-澀會般的高大男人一人拎著兩隻行李箱,一言不發地走了過來。

  而在他們身後,是一位一看便氣度不凡、英俊高大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烏黑西裝,同樣戴著墨鏡,看不見眼睛,但從他高挺的鼻梁、優越深刻的眉骨、以及冷厲削薄的嘴唇,可以窺見他強大的氣場和冷漠的氣質。

  然而這樣不好惹的男人,掌心卻小心翼翼地牽著一位看著病殃殃的瘦弱小少年,另一隻手為少年細心地打著傘。

  小少年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但那露出的皮膚雪一樣白,垂下的眼睫毛又長又濃,侷促緊張地牽著男人的手,乖巧的模樣滿是對男人的依賴和敬仰。

  幾乎是一瞬間,在他們方圓五米的區域全都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向兩側退去,本能地低下頭給他們讓道,等到他們走過去後纔好奇地抬起頭興奮地八卦起來。

  “我去,這誰?”

  “好大的排面!”

  “艸,保鏢!我隻在電視裏見過,這是哪家的小少爺來上學了啊?”

  簡安眠尷尬得簡直腳趾扣地,恨不得把臉藏進男人的懷裏,真是沒臉見人了!

  宴執陌早就習慣了他人的注視,對其沒有絲毫感覺,側頭瞄了簡安眠一眼,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來。

  小狗狗真是害羞又黏人,每回出門都要和自己緊緊貼在一起,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怕人得要死。

  這麽嬌氣的小狗狗,沒了他可怎麽活?

  宴執陌享受著來自小朋友的依賴,溫柔地安慰道:“不怕,他們碰不到你。”

  “不是……”簡安眠痛苦地搖頭,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碰確實是碰不到了,但是你難道不覺得這樣真的超級引人注目嗎?!

  社恐要死了嗚嗚嗚!

  宴執陌愣了一下,似乎也反應過來,他們這樣好像黑衣小弟給黑-*-澀會老大開路,便朝前面的保鏢說:“你們到我們後面去。”

  “是,宴總。”

  於是黑衣保鏢們從兩人的前面,轉移到了兩人的身後。

  結果變成了黑-*-澀會老大帶著黑衣小弟們巡視地盤兒。

  簡安眠:“……”

  宇文馳:“……”

  宴執陌愣了愣,說:“那你們還是跟在我們兩邊吧。”

  “是,宴總。”

  於是黑衣保鏢們從兩人的身後,分別轉移到了兩人的兩邊。

  結果又變成了黑-*-澀會老大帶著黑衣小弟們巡視地盤兒。

  宴執陌捂了捂臉,擺手道:“……你們離我們遠一點。”

  “是,宴總。”

  於是黑衣保鏢們又遠離了幾米。

  結果他們周圍的空餘空間也跟著擴大了幾方圓。

  簡安眠:“……”

  宇文馳:“……”

  宴執陌:“……”

  簡安眠輕輕吸了一口氣,滿臉通紅地一把抓緊了男人的手臂,險些站不穩。

  宴執陌心急如焚道:“眠眠,你怎麽了?中暑了嗎?”

  “不是,”簡安眠臉紅得快要爆炸,一手崩潰地捂著臉,顫顫巍巍地說,“是太丟臉了嗚嗚嗚。”

  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宴執陌:“……”

  宇文馳急中生智,連忙說:“宴總,不如我先帶他們到前面去等你們吧,等你們到了,我們再一起上樓。”

  宴執陌保持霸總姿態,點頭:“行,那你們先過去吧,我先帶眠眠去報道拿鑰匙,然後再在宿舍樓下集合。”

  保鏢走了之後,情況果然好了很多。

  雖然因為男人的顏值實在太高,還是十分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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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至少不用再擔心他們會被提心吊膽的學校保安給當成不法分子抓起來了!

  ……

  十幾分鍾後,一行人在宿舍樓下碰面。

  保鏢們拎著行李箱,健步如飛地上樓。

  很不幸,簡安眠的宿舍在五樓,正好是整棟樓房最高的樓層。

  簡安眠走了兩層就開始輕輕喘氣,又走了兩步,心跳都有些快了,隻能儘量放慢步子,不急不緩地往上爬,尋常人幾分鍾就能走完的路程,被簡安眠硬生生拉長了好幾倍。

  宴執陌倒是沒有絲毫不耐,反而心疼地扶著簡安眠,乾燥的掌心輕輕貼在簡安眠單薄的後背上,不滿地抱怨道:“這什麽破學校?是有多窮啊,這麽高的樓房,怎麽連個電梯都買不起!”

  簡安眠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這可是他們國家的頂尖學府,居然被男人罵是破學校!

  宴執陌眉頭緊皺,一臉嫌棄卻又十分霸氣地說:“是時候該給這個窮逼破學校讚助一些電梯了。”

  簡安眠:“……”

  不愧是你啊,霸道總裁。

  ……

  簡安眠好不容易勸說宴執陌放下了買電梯的念頭,停下腳步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寢室門口。

  宴執陌用鑰匙打開了門。

  保鏢們把行李箱放進屋裏,然後默不作聲且動作麻利地開始打掃起了屋子。

  一個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的男生有點懵地抬起頭,看到屋裏忽然出現一堆人,甚至還有兩個又高又壯的西裝暴徒,第一反應就是驚恐地倒吸了一口氣。

  不過下一秒,他便收斂了表情,變得十分嚴肅,站起來,朝他們酷酷地說:“你們好,我叫牧子翁,體院的。”

  “你好,我叫簡安眠,是文學係的。”簡安眠連忙禮貌地把口罩摘了下來,緊張地在褲縫搓了搓手,有點猶豫要不要和新室友握手。

  可是他剛從外面進來,掌心都是汗,握手會很尷尬的吧?

  好在新室友壓根兒沒打算和他握手,一臉冷酷地點了點頭,然後重新蹲下來,憋屈地縮成一小團,繼續一聲不吭地收拾起了行李。

  簡安眠:“……”

  奇怪,他似乎從新室友的身上嗅到了熟悉的社恐人氣息?

  宴執陌走到正蹲在地上暗搓搓偷瞄他們的牧子翁面前,朝他禮貌道:“同學你好,眠眠身體不好,平時要經常吃藥,而且對很多東西都過敏,以後可能要勞煩你多多關照了。”

  他眉目深刻,舉止優雅得體,渾身透露著成熟男人的穩重和氣場。

  牧子翁噌地站起來,臉都漲紅了,半天才擰緊眉頭,擠出一聲悶悶的:“嗯。”

  簡安眠:“……”

  他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宴執陌左右看了一眼,問:“寢室現在就你一個嗎?其他人呢?”

  牧子翁垂著眼睛,聲音沉沉的:“……就我一個,其他人還沒到。”

  宴執陌點點頭,拿出手機說:“我們加個聯係方式吧,以後可能會找你瞭解一下眠眠在學校裏的情況。”

  牧子翁不敢不從,這個小室友的大家長看起來氣勢好強、好恐怖,雖然他真的一點兒都不想跟陌生人隨便加微信,但他還是硬著頭皮拿出手機,乖乖打開二維碼遞過去。

  “你是他哥哥嗎?”牧子翁下意識先打了“簡安眠的家長”幾個字上去做備註。

  他從來不關心商業財經方面,也就認不出宴執陌的臉。

  宴執陌看了一眼下意識看過來的簡安眠,勾唇一笑:“我是他丈夫。”

  牧子翁:“!!!”

  簡安眠看到新室友這麽震驚,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一臉嬌羞小媳婦的模樣。

  牧子翁被這個稱呼震撼到了。

  他這位看著嬌嬌小小的新室友……竟然是一個人-*-妻?!

  同性婚姻雖然合法了,到底是少數,而且他們現在才幾歲?

  剛成年就結婚,豈不是還要那個?

  這這這,也太……黃了!/////

  正好這時,牧子翁不小心對上簡安眠純黑漆漆的大眼睛,也不知腦補了些什麽,臉瞬間一片通紅,看也不看看簡安眠一眼,那麽高大的身體扭頭就躲進床簾裏了。

  簡安眠:“……”

  ……

  宴執陌親手幫簡安眠收拾行李,宇文馳在一邊適時利落地出手幫忙。

  他們寢室是統一的上床下桌,衣櫃側邊有樓梯,床的正下方就是一張半封閉的書桌。

  宴執陌一邊往衣櫃和抽屜裏放東西,一邊仔細地和簡安眠說著位置,讓他記下,尤其是那滿滿一大箱的藥品,平時一定要上鎖藏好。

  行李箱收拾完,宴執陌擦乾淨椅子,強勢地把簡安眠按下來坐好,自己則爬到床上去幫他掛床簾。

  因為小朋友喜歡睡覺,宴執陌便特意挑選了這套星空藍的床簾,滿天璀璨如瑩的星海,絢爛而寧靜。

  床上三件套是星星雲朵的圖案,家裏那隻趴趴狗也被宴執陌帶了過來,再次軟乎乎地擺在了床頭。

  床頭的欄杆上最後再卡上一隻星星形狀的小檯燈,床外面再掛上小吊籃,可以放衛生紙和一些小雜物,可謂是事無钜細。

  全都擺放好後,宴執陌退開了一點,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

  隻要一想到,每天晚上,漂亮的小朋友都會躺在他親手佈置的溫暖小窩裏酣眠,宴執陌心裏就升起一股奇異的滿足感。

  臨走前,宴執陌摸著簡安眠的腦袋,低沉的嗓音柔軟得不像話:“乖孩子,自己在學校好好照顧自己,軍訓就不用參加了,我已經和學校那邊打了招呼。一日三餐我安排了最近的餐廳,每天會有專人給你送飯,宿管阿姨會放他們進來,你就待在寢室等著開門就好,不要去吃食堂的東西,不小心過敏就糟了。最近天太熱,沒事兒就在寢室裏好好休息,不要到處亂跑,小心中暑,學校要是有誰欺負你,或者身體不舒服,就打我電話。”

  “我知道了,宴先生。”簡安眠看著男人溫柔的眉眼,一想到男人為自己事無钜細安排的一切,心臟都變得柔軟起來,忽然生出一股濃濃的不捨。

  從他穿書到現在,男人已經陪伴了他整整兩個月。

  雖然男人真的很霸道強勢,還總是喜歡捉弄他,但是大多數時候,男人還是很溫柔的,英俊又強大,給足了他安全感,現在他卻忽然要離開男人,開始一個人生活了。

  如果可以,他一點都不想要這種自由。

  他就想在一個封閉的小窩窩裏無所事事地躺一輩子,混吃等死。

  宴執陌捏了捏簡安眠的臉:“週六週日還是回家裏住,我有空再來看你。”

  “好的,宴先生再見。”簡安眠亦步亦趨地來到樓梯口,眼睜睜地望著男人走下樓,朝男人眼巴巴地招手,好像一隻被主人送去寄養的念念不捨的小狗狗。

  宴執陌站在樓梯下,隔著一排欄杆,仰頭靜靜看向簡安眠。

  小朋友穿著他親手挑選的衣服,雙手扒在欄杆上,嘴唇往下一撇,亮晶晶的眼睛都黯淡了下來,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彷彿能看到他頭頂耷拉的耳朵和屁股後面垂下的尾巴。

  頂樓天台的陽光如同丘位元的金色箭矢,自萬裏高空而下,透過半開的樓梯天窗,筆直地射進了宴執陌的心臟裏。

  宴執陌忽然感覺心臟像是往下重重塌陷了一塊,如大廈傾倒一般,腦袋裏響起一片震耳欲聾的轟隆聲。

  隨後心跳很快加速,一下又一下,大力地撞擊在他胸壁上,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眠眠,過來,”宴執陌心中的不捨在這一刻達到頂峰,他本能地舉起雙臂,說,“抱一下。”

  簡安眠愣了一下,下一秒便下意識地揚起了一張燦爛的笑臉,連忙轉身,噠噠噠地朝樓下跑去,紅著臉,張開雙臂,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羞澀又歡喜地抱了上去。

  “宴先生!”

  砰一聲悶響。

  小少年鑽進了男人懷裏,被男人用結實的雙臂緊緊擁住。

  細小塵埃被帶動地飛起來,輕飄飄地懸浮在空氣裏,好像無數隻小精靈在舞蹈。

  簡安眠柔軟的碎髮被金色的陽光鑲上一層蜜色光澤。

  宴執陌低頭,將鼻子埋進少年細軟的發裏輕輕嗅聞,雨後白蘭花的洗髮露香味撲鼻而來,帶著夏季微風特有的清爽感。

  這也是他親自為小少年挑選的。

  簡安眠心臟跳得好快,剛纔撲得太用力,他整張臉都埋進男人懷裏了,呼吸間滿是古龍香水的味道,夾著一點淡淡的菸草氣息,優雅高貴,他還不知道,男人原來會抽菸。

  “宴先生,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我會想您的。”簡安眠聲音悶悶地說,臉紅透了。

  宴執陌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小奶狗啃了一口,不疼,反而酥酥麻麻,軟得要命。

  “好乖。”宴執陌低喃著,情不自禁地將雙臂收得更緊。

  他後悔了。

  宴執陌咬牙想。

  他做事情,就算失敗,也從不後悔。

  但這一次,他真的後悔了。

  所以他當時腦子到底怎麽想的,為什麽要同意將小朋友送去住校?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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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執陌一邊往衣櫃和抽屜裏放東西,一邊仔細地和簡安眠說著位置,讓他記下,尤其是那滿滿一大箱的藥品,平時一定要上鎖藏好。

  行李箱收拾完,宴執陌擦乾淨椅子,強勢地把簡安眠按下來坐好,自己則爬到床上去幫他掛床簾。

  因為小朋友喜歡睡覺,宴執陌便特意挑選了這套星空藍的床簾,滿天璀璨如瑩的星海,絢爛而寧靜。

  床上三件套是星星雲朵的圖案,家裏那隻趴趴狗也被宴執陌帶了過來,再次軟乎乎地擺在了床頭。

  床頭的欄杆上最後再卡上一隻星星形狀的小檯燈,床外面再掛上小吊籃,可以放衛生紙和一些小雜物,可謂是事無钜細。

  全都擺放好後,宴執陌退開了一點,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

  隻要一想到,每天晚上,漂亮的小朋友都會躺在他親手佈置的溫暖小窩裏酣眠,宴執陌心裏就升起一股奇異的滿足感。

  臨走前,宴執陌摸著簡安眠的腦袋,低沉的嗓音柔軟得不像話:“乖孩子,自己在學校好好照顧自己,軍訓就不用參加了,我已經和學校那邊打了招呼。一日三餐我安排了最近的餐廳,每天會有專人給你送飯,宿管阿姨會放他們進來,你就待在寢室等著開門就好,不要去吃食堂的東西,不小心過敏就糟了。最近天太熱,沒事兒就在寢室裏好好休息,不要到處亂跑,小心中暑,學校要是有誰欺負你,或者身體不舒服,就打我電話。”

  “我知道了,宴先生。”簡安眠看著男人溫柔的眉眼,一想到男人為自己事無钜細安排的一切,心臟都變得柔軟起來,忽然生出一股濃濃的不捨。

  從他穿書到現在,男人已經陪伴了他整整兩個月。

  雖然男人真的很霸道強勢,還總是喜歡捉弄他,但是大多數時候,男人還是很溫柔的,英俊又強大,給足了他安全感,現在他卻忽然要離開男人,開始一個人生活了。

  如果可以,他一點都不想要這種自由。

  他就想在一個封閉的小窩窩裏無所事事地躺一輩子,混吃等死。

  宴執陌捏了捏簡安眠的臉:“週六週日還是回家裏住,我有空再來看你。”

  “好的,宴先生再見。”簡安眠亦步亦趨地來到樓梯口,眼睜睜地望著男人走下樓,朝男人眼巴巴地招手,好像一隻被主人送去寄養的念念不捨的小狗狗。

  宴執陌站在樓梯下,隔著一排欄杆,仰頭靜靜看向簡安眠。

  小朋友穿著他親手挑選的衣服,雙手扒在欄杆上,嘴唇往下一撇,亮晶晶的眼睛都黯淡了下來,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彷彿能看到他頭頂耷拉的耳朵和屁股後面垂下的尾巴。

  頂樓天台的陽光如同丘位元的金色箭矢,自萬裏高空而下,透過半開的樓梯天窗,筆直地射進了宴執陌的心臟裏。

  宴執陌忽然感覺心臟像是往下重重塌陷了一塊,如大廈傾倒一般,腦袋裏響起一片震耳欲聾的轟隆聲。

  隨後心跳很快加速,一下又一下,大力地撞擊在他胸壁上,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眠眠,過來,”宴執陌心中的不捨在這一刻達到頂峰,他本能地舉起雙臂,說,“抱一下。”

  簡安眠愣了一下,下一秒便下意識地揚起了一張燦爛的笑臉,連忙轉身,噠噠噠地朝樓下跑去,紅著臉,張開雙臂,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羞澀又歡喜地抱了上去。

  “宴先生!”

  砰一聲悶響。

  小少年鑽進了男人懷裏,被男人用結實的雙臂緊緊擁住。

  細小塵埃被帶動地飛起來,輕飄飄地懸浮在空氣裏,好像無數隻小精靈在舞蹈。

  簡安眠柔軟的碎髮被金色的陽光鑲上一層蜜色光澤。

  宴執陌低頭,將鼻子埋進少年細軟的發裏輕輕嗅聞,雨後白蘭花的洗髮露香味撲鼻而來,帶著夏季微風特有的清爽感。

  這也是他親自為小少年挑選的。

  簡安眠心臟跳得好快,剛纔撲得太用力,他整張臉都埋進男人懷裏了,呼吸間滿是古龍香水的味道,夾著一點淡淡的菸草氣息,優雅高貴,他還不知道,男人原來會抽菸。

  “宴先生,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我會想您的。”簡安眠聲音悶悶地說,臉紅透了。

  宴執陌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小奶狗啃了一口,不疼,反而酥酥麻麻,軟得要命。

  “好乖。”宴執陌低喃著,情不自禁地將雙臂收得更緊。

  他後悔了。

  宴執陌咬牙想。

  他做事情,就算失敗,也從不後悔。

  但這一次,他真的後悔了。

  所以他當時腦子到底怎麽想的,為什麽要同意將小朋友送去住校?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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