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這才明白了,昨晚傅景行說月亮會為你圓一次是什麼意思。
即便月亮不圓,我也可以為你停下來。
見她臉紅了,傅景行頓覺一日的奔波都值得了,心底裡一處很柔軟的地方,隱隱發癢。
昨晚聽她電話裡鬱鬱寡歡,說話都帶著哭腔,他當時都坐不住了,索性改了行程親自過來看一眼。
看她沒事,又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生怕她會厭煩。
自從她的態度有了變化,傅景行感覺自己好多行為都不受控製了,做事情變得優柔寡斷,舉棋不定,不像他。
“你今天能待多久啊?不是說公司那邊有急事嗎?”蘇皖仰著頭問。
“能待兩小時。”傅景行指了指腕錶說:“淩晨從華港直飛紐約。”
“這麼短?兩個小時,帶你去哪裡玩好呢?”蘇皖撓頭。
“我又不是來旅遊的,”
傅景行淺笑了聲,抬手捏了下她衣服肩膀上的毛球說:
“不管去哪裡,你要不要先把衣服換了?”
蘇皖這才發現自己穿著一身法蘭絨的草莓兔睡衣跑下來了,因為沒穿內衣,胸前平得像是用板磚拍過的,也不知道凸點了沒有。
這也太害羞了吧!
她下意識抱住了胳膊,快速上樓換了身輕便的衛衣牛仔褲,沒時間化妝便扣上了那個黑框眼鏡,蹬了雙平底鞋,重新氣喘籲籲的跑下來。
傅景行看了下表,再次驚詫,五分鐘。
九月中,氣肅而凝,露結為霜。
到了晚上9點多,小區外便人跡罕至,人們都聚集在小區廣場上那幾盞昏黃的路燈下聊天。
兩人並肩走著,腳踩在枯黃的梧桐葉上,發出細碎的沙沙響。
傅景行無意識地往她身邊靠了靠,夜風颯颯,隻有兩人胳膊接觸的地方火辣辣的。
“昨晚聚會受欺負了?聽你說話像是哭過。”
蘇皖愣了下,被他這句話逗笑了:“沒哭,我那是感動的。”
這姑娘淚點低,他倒是忘了這一茬,光往最壞的地方想了:她受了委屈心裡憋悶,偷偷躲起來哭。
她抿唇笑著補充說:“我們這個年紀,
“沒覺得你多大,不還是一小孩兒。”傅景行低聲笑。
晚風掠過,樹葉沙沙作響,晚蟲低沉幽鳴。
老城區十年如一日的靜謐,感覺整條街道都被兩人霸占了。路過小區通往主乾道的十字路口,那棵大銀杏樹還是高高聳立著,比十年前更粗壯,更枝繁葉茂。
“傅景行,我們就是在這裡遇見的。”蘇皖指了指那個十字路口說:“我高一剛開學的時候,也是晚上。”
傅景行四處打量了下,轉回來對上她期待認同的目光。
“那不是我們第一次遇見。”傅景行很篤定地說。
蘇皖擰了下眉,反問道:“那是什麼時候?”
傅景行笑著垂眼看她,沉默半晌才緩緩道:“不告訴你。”
被蘇皖賞了一個白眼。明明就是。
事實上還真不是。
傅景行永遠記得他第一次見蘇皖的情形。
他那天輸了一場本應該穩贏的球賽,心情喪死了,坐在停車場邊的花壇沿上喝著可樂解氣。
慕容誌澤也氣得不行,搶過他嘴邊的可樂,邊喝邊罵新進來的邊後衛馮瀟陽是個錘子,中場還沒到就衝著自家球門瞎幾把開大腳,好好一個球讓他給乾了個烏龍。
慕容誌澤正罵著,傅景行抬眼發現自家的豐田花冠開進了停車場。
緊接著裴馨竹下了車,穿著一身考究的套裙,戴著珍珠項鍊和耳飾,隆重極了。
傅景行想了想,心說最近沒挨什麼處分呢,親媽過來乾什麼。
轉念又一想,就是捱了處分也是公司裡派個生活秘書過來處理,裴馨竹什麼時候管過他的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裴馨竹跟學校的哪個老師好上了。
傅景行拍了拍慕容誌澤的肩膀勸他想開點,想不開就去拿板磚拍馮瀟陽一頓,然後懷著祝福的心情去捉姦了,畢竟他和米孝成的關係那時是最差的時候。
結果,他跟蹤裴馨竹一路小跑進了禮堂。
因為沒有座位,裴馨竹踩著那十幾厘米的高跟鞋看了兩小時的學生英語風采大賽。
傅景行那麼沒有耐心的人,愣是跟著蹲守了兩個小時。
選手上場順序是根據初賽和複賽綜合成績的倒序排列,最後一個女生上場時,裴馨竹終於有了反應。
她從包裡掏出卡片相機開始哢嚓哢嚓拍照,覺得不過癮又開啟了錄像功能。
傅景行嗤笑了一聲,望向台上時,被那個紮著高馬尾的女生吸引了。
她穿著一身粉色格子的校服裙子,沒有化妝,皮膚在舞台強烈的燈光下顯得煞白,晶瑩剔透,眉毛像兩條毛毛蟲一樣筆直。
她微笑著跟台下頷首,泰然自若地開口:
“HelloEveryone,IamyourMolly,andI’mback.”(大家好,我是蘇皖,我又回來了。)
很普通的開場白,傅景行卻被她逗笑了。
正巧他最近在看一本超級英雄漫畫,那個英雄出場的經典台詞是:I’mback.
他彷彿聽見這個女孩說,我來解救你無聊的生活了。
傅景行倚在禮堂的門口看她演講。
女孩聲音清甜,英文發音純正,是標準的美式英語。
後來傅景行才知道,蘇皖沒接觸過外教,她的發音是通過模仿英文課本帶的閱讀錄音練習的。
她雙手捏著一份講稿,講到翻面時候還會隨手將講稿扯過一頁,卻自始至終沒有看講稿一眼,自信極了。
當天那個女孩當之無愧獲得了第一名。
領獎的時候,她瘦瘦的一小隻站在隊伍最中間,懷裡抱著獎盃、證書、鮮花,穿著最樸素,卻讓周圍的盛裝都黯然失色。
傅景行從未見過裴馨竹那麼興奮,激動地擁抱、親吻女孩的額頭,連去省文化廳開畫展都沒那麼興奮過。
裴馨竹擁著蘇皖往場外走的時候,兩人有過一次眼神交彙。
傅景行對她豎了個大拇指,蘇皖出於禮貌微笑著點頭回敬,眼神未做停留,也沒有記住那個在角落裡對她笑得曖昧的少年。
可是傅景行那裡這個笑容不一樣,她笑起來眼睛含笑含俏含妖,從骨子裡散發出一種拿人的氣勢。
他心裡咯噔一下,彷彿聽見一個聲音說:你完了
選手上場順序是根據初賽和複賽綜合成績的倒序排列,最後一個女生上場時,裴馨竹終於有了反應。
她從包裡掏出卡片相機開始哢嚓哢嚓拍照,覺得不過癮又開啟了錄像功能。
傅景行嗤笑了一聲,望向台上時,被那個紮著高馬尾的女生吸引了。
她穿著一身粉色格子的校服裙子,沒有化妝,皮膚在舞台強烈的燈光下顯得煞白,晶瑩剔透,眉毛像兩條毛毛蟲一樣筆直。
她微笑著跟台下頷首,泰然自若地開口:
“HelloEveryone,IamyourMolly,andI’mback.”(大家好,我是蘇皖,我又回來了。)
很普通的開場白,傅景行卻被她逗笑了。
正巧他最近在看一本超級英雄漫畫,那個英雄出場的經典台詞是:I’mback.
他彷彿聽見這個女孩說,我來解救你無聊的生活了。
傅景行倚在禮堂的門口看她演講。
女孩聲音清甜,英文發音純正,是標準的美式英語。
後來傅景行才知道,蘇皖沒接觸過外教,她的發音是通過模仿英文課本帶的閱讀錄音練習的。
她雙手捏著一份講稿,講到翻面時候還會隨手將講稿扯過一頁,卻自始至終沒有看講稿一眼,自信極了。
當天那個女孩當之無愧獲得了第一名。
領獎的時候,她瘦瘦的一小隻站在隊伍最中間,懷裡抱著獎盃、證書、鮮花,穿著最樸素,卻讓周圍的盛裝都黯然失色。
傅景行從未見過裴馨竹那麼興奮,激動地擁抱、親吻女孩的額頭,連去省文化廳開畫展都沒那麼興奮過。
裴馨竹擁著蘇皖往場外走的時候,兩人有過一次眼神交彙。
傅景行對她豎了個大拇指,蘇皖出於禮貌微笑著點頭回敬,眼神未做停留,也沒有記住那個在角落裡對她笑得曖昧的少年。
可是傅景行那裡這個笑容不一樣,她笑起來眼睛含笑含俏含妖,從骨子裡散發出一種拿人的氣勢。
他心裡咯噔一下,彷彿聽見一個聲音說: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