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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丟了菸頭，上了駕駛座，宋清歡隻好繞到副駕駛，她一上車，蕭辭就把車門給鎖了。
“我記得你說過，你父親是不願意把項目給我的。”
蕭辭道：“他是說過，這個項目，他同樣這麼說。”
“所以你來找我，因為什麼？”宋清歡問。
蕭辭道：“就說你要不要吧。”
“我要你就給？”
“為什麼不給？”他反問了一句，“清歡姐，你想要，對吧？”
他的車子開的很快，宋清歡有點心驚膽戰，大轉彎時，即便繫著安全帶，她也控製不住朝他道過去。她不得不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但因此方向盤打滑了一下，車子都歪了歪。
“蕭辭。”她蹙眉，有點不舒服的說，“別開了，這是要去哪？”
蕭辭卻把車子給停了下來，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宋清歡發現這是一片荒郊野外，很安靜，基本上沒什麼人影。太安靜了，大半夜的反而讓人覺得瘮得慌。
“別告訴我，你是開錯路了。”她說。
“沒有。”蕭辭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車門下了車，他往她這邊走，給她拉開了車門，就在宋清歡好奇他要把她往哪裡帶時，他卻隻是彎下腰，把她堵在副駕駛上，親了上去。
她下意識去躲，但他用力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凶狠的繼續親著她，從嘴唇到下巴，最後越親越往下。
然後他順手解開安全帶，把她給抱了出去，把她放在引擎蓋上，繼續親她。
宋清歡的雙手被他扣在身後，根本就動不了。
最後兩個人倒在了引擎蓋上。
“蕭辭！”宋清歡難得有變臉的時候。
他根本不聽，反而得寸進尺，最後她得空，伸手用力的扇了他一下。
蕭辭也沒生氣，隻是盯著她說：“清歡姐，我不甘心的時候，你大概是逃不掉的。那天的事，既然你一直當想忽略過去，而不是給出答案，現在隻好我給你拿主意了。”
宋清歡說不出話，隻是盯著他。
“我不要以後，也不需要你跟我談戀愛，跟你這種人談戀愛，也挺沒有意思的。”蕭辭扯了下嘴角，“但是被你這樣一直拒絕，我不太服氣，所以我肯定是要睡你的。”
宋清歡說：“你搞強迫這出，著實沒品”
蕭辭微微一頓，然後笑了，他把她拉起來，替她整理好衣服，又給她理好了亂糟糟的頭髮，他把她抱回副駕駛，說：“清歡姐，我當然不會強迫你，不過你會求我的。”
他上了車，宋清歡看著他放低椅子，在她面前蹲了下去，笑說：“我服侍你，清歡姐。”
宋清歡知道他想做什麼，終於變了臉。
187
“蕭辭，你別逼我。”宋清歡冷下臉來。
蕭辭涼涼的笑著：“我還能怕你的威脅？你也就隻剩這點價值了。你還當我喜歡你不成，我就是沒睡夠你。你還能在我面前要風就是風，要雨就是雨？”
“想看看我敢不敢？”他不在乎這的笑了笑，“那你好好看著。”
…
宋清歡在整理好最後一顆鈕釦時，終於打破了安靜，說：“回去吧。”
蕭辭原本還在整理自己，聞言伸手把合同裝好了遞給她，說：“這個你帶走，我明天去給你弄完剩下的部分。這個項目比之前的，都要重要不少，你自己來做可能有些困難，後續遇到問題，記得及時來找我。”
蕭辭解釋道：“本來這個項目，從頭到尾都不可能落到你手上。我是看你那學生，對你太不客氣了，纔想著給你幫你撐撐場面。”
她偏著頭看著車窗外，沒有說話，一點理他的意思都沒有。
蕭辭尷尬的說：“你別生氣了，剛纔是我錯了。我也沒想到你會跪不穩。”
當時他興頭上，她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理會，害她把膝蓋給磕了。她當時疼的臉色都微微白了，他還是態度強勢的做完。
男人在那種時候，都格外畜生。
“小蕭總能有什麼錯，隻不過是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而已，憑什麼要去考慮別人的心情。”宋清歡溫和的說。
“你能不能別用這種語氣說話。”蕭辭這會兒心虛，語氣都不知道緩了多少倍，“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
宋清歡又不理他了。
蕭辭開車都開得分神，片刻後又主動開口問：“還疼嗎？”
她閉著眼睛一言不發，還在輕輕的喘著氣。聽見他的聲音時，眉頭還微微蹙起。
蕭辭就識趣的沒有再打擾她，就把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了。
這個舉動讓她的眼皮動了動，但沒睜開眼。
蕭辭也沒有點破，隻說：“清歡姐，你睡吧，等到了我喊你。”
宋清歡還真睡著了，蕭辭喊了她兩聲，都沒有醒。他想著她回去也不可能處理膝蓋上的淤青，就把他帶回了自己的住處，先把傷口給處理了，再把她給送回去。
這會兒的時間不過是晚上十點，正是熱鬨之際，蕭辭把宋清歡從車上抱下來時，突然聽見身後有一個聲音問：“怎麼這個點回來？我等了你有一會兒了。”
是範起。
蕭辭把蓋在宋清歡身上的衣服往上提了提，擋住了她的臉和上半身，敷衍的說：“接人去了。”
宋清歡聽見範起的聲音也醒了，渾身僵硬，隻透過衣服的縫隙，看見蕭辭這會兒正低頭看著她。
兩個人對視著。一個沒有多餘的表情，一個心虛的更加明顯了。
範起看著他懷裡還抱著人，頓了片刻。
蕭辭懷裡的女人，被擋著，他看不見誰，被他抱著顯得有幾分小鳥依人。
範起想起蕭辭那女朋友，真的沒想到過她居然會有這麼嬌弱的時候。
“女朋友喝多了？”他好奇問了一句。
“嗯。”蕭辭繼續敷衍道，“你先坐著，我把人抱回房間。”
蕭辭把宋清歡放下時想開口，卻被她打斷了：“你先去應付範起。”
他看了她一會兒，順了她的意，出去時，範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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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這麼回事。”蕭辭道，“有什麼問題嗎？”
“本來明天，我打算約了葉小姐談的，你爸的意思，是許了給她的。你私自做決定，不太好處理。”範起委婉的說。
就差沒說他不按照上級命令辦事了。
蕭辭剛剛纔和宋清歡浪費了精力，又開了挺久的車，這會兒也有些疲倦，說話也不拐彎抹角了：“我爸那邊，我會去解釋。你不要擔心問責，他會接受我的理由。”
“既然你有合理的解釋，我就不打擾你了。”範起自然不能打擾人家跟女朋友獨處。更何況蕭辭聊天的時候都有些分神，一直惦記著房間裡的情況。
蕭辭卻還不能休息，在範起走後出去買了藥膏，回來時正好碰上宋清歡一瘸一拐的要離開，他忍不住說：“都瘸了，就不能安分點嗎？”
宋清歡冷淡說：“這也是多虧了你。”
蕭辭無言以對，走過去重新把她抱回到了床上。拆了藥膏包裝給她上藥。她膝蓋上果然紅了一片。
“我記得我是讓你送我回去，沒說要來你這裡。”
“你回去了，大晚上你會有那個心思上藥麼？你根本就不愛惜你的身體，我一個始作俑者，不得管管你。”蕭辭說。
“現在管好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宋清歡反問。
蕭辭遲疑不決，“要不你今晚留在這邊休息吧，我也有點累了，這邊我剛買沒多久，沒有人會知道你住我這。”
“我沒想打擾你，我自己走。”
蕭辭最煩的，就是宋清歡柴米油鹽不進，他有點上火的說：“行啊，那你就自己走吧。”
宋清歡直接起來就往外走。
他先是站在房間裡沒動，等聽到宋清歡開門了，走出去了，熬了兩分鐘，到底還是追了出去。
她走的不快，他沒兩步就追上了。將她打橫抱起的時候，不耐煩的說：“我真的神煩你的臭脾氣，跟誰都溫溫柔柔的，一對著我就倔得要死。就我好欺負是吧？”
“我叫了車，不用你送。”宋清歡說。
“我今天就偏要送你。”蕭辭堅持道。
宋清歡不跟他爭了。
路上，氣氛又是安靜。蕭辭妥協了，攤牌了：“你厲害，我真是一次都鬥不過你，我在你面前真的就沒一次有出息的。清歡姐，我求你說兩句話行不行？我今天都道歉了，你別再把我當空氣了。”
“算了，你不想說就別說了，你回去記得上藥。”片刻後，他不僅妥協了，還放棄了。
蕭辭這輩子哪怕談的戀愛不多，也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宋清歡還要難以拿捏的女人了。
他在心底歎口氣，疲倦的揉了揉眼睛，也就是因為這個動作，一下子沒注意前面開過來的車子。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的打方向盤，但是已經來不及不好把控了，最後車子朝大樹開了過去，他想也沒想，就往副駕駛過去，把宋清歡護在了懷裡。
188
車子撞得不算特別嚴重，但是翻了，人動彈不得。
宋清歡感覺自己肩膀有點疼。
“你沒事吧？”蕭辭問。
他的聲音，有點顫，中氣不足的模樣。
“你受傷了？”宋清歡敏銳的說。
“沒有。”蕭辭說，“我沒什麼事。你呢，身上有沒有磕到？你這身體，磕一磕就完了。”
她沒有說話，蕭辭就一直一直問，她最後到底是開口說了句沒事。
然後他就不說話了，不知道是沒力氣還是怎麼樣。宋清歡輕輕叫了他一聲，他也沒理。
“蕭辭？”
“嗯？”他說，“別說話。”
救援是在十分鐘趕到的，有人撈著了蕭辭，正要把他給帶出去，就聽見他說：“先救我老婆。”
消防員說：“你在外頭，先拉你。不會有事的。”
蕭辭虛弱的說：“不行，得先救我老婆，她身體不好，不能總扭著。”
宋清歡很快就被人給拉了出去，她被扶著的時候，感覺到肩膀更疼了。
隻不過當她看到蕭辭被拉出來的時候，臉色不由得變了。
他後背插著一塊玻璃片，不知道深不深，但肯定疼。
蕭辭被抬走的時候，看了她一眼，見她沒什麼大事，似乎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虛脫的閉上了眼睛。然後她也被帶上了救護車，去醫院做檢查時，是跟蕭辭分開的。
陪同她的消防員說：“你老公還是挺心疼你的。”
宋清歡勉強笑道：“他是我前夫，我們已經離婚了。他應該是失血過多糊塗了，沒反應過來。”
消防員頓住了，有點意外，不過沒有再問什麼。
宋清歡懇求道：“他喊錯人這事，您幫忙說一說，別瞎傳，不然尷尬。”
消防員道，“我明白。”
蕭辭傷的也不算嚴重，處理完傷口掛了吊瓶，就清醒過來了。
宋清歡也沒有什麼事，就是肩膀那一塊淤青了。
她坐在他床邊看著他，他也在看著她，似乎期待她能說出點什麼，但她卻沒什麼好說的，最後隻問了一句：“疼不疼？”
“疼。”蕭辭說，“清歡姐，躺著都疼。”
“你這不是趴著麼？”
“還是疼。”蕭辭聲音輕了點，“怎麼辦，清歡姐，好疼好疼。”
她蹙著眉，隻覺得有點棘手，又覺得她有幾分刻意成分：“別故意撒嬌。”
“沒撒嬌，就是真疼。”蕭辭依舊沒什麼勁兒的說。
正說著話，蕭國山和蕭母就趕到了。
蕭母在看到宋清歡的時候，眼神有些複雜。
“我們今天晚上商量項目，她想爭取個項目，我給她了。”蕭辭道，“送她回去的路上，出了點意外。”
蕭母看了看他的傷口，心疼的說：“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再開車的時候粗心大意。清歡差點也被你害得一起出事了。”
蕭辭哄了她兩句。
蕭母又回過頭來看宋清歡，擔憂問道：“清歡，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蕭辭嚴重一點。”她說，“阿姨，抱歉，他要不是送我回去，也不會出車禍。”
“這都是意外，算不準的，你不要自責。”蕭母道，“清歡，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蕭辭開口道：“媽，要不你送她一程。”
蕭母說行。
宋清歡說：“那你也注意著身體。”
蕭國山在蕭母走後，就開口問道：“這個香項目也不小，怎麼就給清歡了？”
“上一輩的事，你跟她父親關係並不好吧？”蕭辭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我聽蕭叔叔說，你們不對付。爸，你跟清歡姐父親，是不是有仇？”
189
蕭國山的臉色，有了那麼絲細紋的變化，也沒有否認：“確實算不上好。你這次項目給她的原因是什麼？”
“您也知道，宋橫山身邊那個，是她學生，人家對清歡姐不太客氣，都是熟人，也該幫幫忙。偶爾一兩次例外，幫清歡姐撐撐場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蕭辭盯著蕭國山道，“我知道您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如果是這個原因，蕭國山表示理解。他同樣也不想看到宋清歡被人欺負的場面。他看著他的傷勢問：“傷的不嚴重？”
“沒什麼感覺，一點小傷。”蕭辭說。
“你從小就沒有吃過什麼苦，嬌生慣養的，你媽擔心你。”蕭國山道，“一接到電話聽到你出車禍了，情況還不知道，眼淚就已經往下掉了。”
蕭辭想，一般男人出事，老婆有這麼難過的，就不多見了。
也許有，但是宋清歡絕對不會。
…
宋清歡回家之後，宋英芝擔心的問她情況，顯然她也知道她剛剛出意外了。
宋英芝說：“就連你姑父，剛剛都打了好幾個電話進來，我說你還沒回來，他還遷怒到我身上，說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宋清歡出了會兒神，上樓之後，未接電話裡就有宋橫山的。她接了。
宋橫山開口就道：“你姑姑真是半點心思沒放在你身上，她照顧你，就沒有合格過。”
宋清歡平靜道：“你有什麼資格怪她？”
宋橫山啞口無言，沒有再開口，也沒有掛斷電話，在等她這邊想說什麼。
“我還是那句話，對她好一點，這麼多年，她跟著你，特別苦。”宋清歡隻說了這麼一句。
宋橫山說：“聽你的。”
宋清歡掛了電話。
她發了好一會兒呆，記憶裡父親的形象已經越來越不清晰了。
片刻後，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宋清歡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蕭辭的。
蕭辭說：“清歡姐，我父母走了。”
宋清歡說：“你好好休息。”
“睡不著，身上疼。翻身都疼。”蕭辭說，“我聊會天。”
宋清歡氣不打一出來：“那會兒我問你，你還口口聲聲說沒事，這麼怕疼，逞什麼英雄？”
蕭辭聲音裡帶了點委屈的情緒，淡淡的，不明顯，也確定不了那究竟是不是委屈，隻是在她聽來，稍微有些相像，他說：“我怕還不是怕你這副脆弱的身子骨給折騰沒了。上次我揍顧澤元，你就擋了一下，結果到頭來那麼嚴重。我這次能不多想嗎？”
宋清歡沒說話，如果那玻璃紮進她後背，肯定更加嚴重。指不定牽扯到她之前的毛病。
“對了，這事也沒必要跟我媽坦白。”蕭辭提醒道，“她如果知道我是給你擋，不是什麼好事。”
“我欠了你的。”宋清歡說。
“清歡姐，明天我想喝你煮的雞湯。”蕭辭這已經不是暗示，是直接明示了。
她也不好拒絕，第二天如了他的願。
白天蕭辭病房裡多的是人，他畢竟也是高層，不少人在得知他住院之後都趕來探望他。
他坐著，臉色也如常，半點不像受傷的模樣，跟大夥聊著什麼。
宋清歡站在門口沒進去，蕭辭並不是一個喜歡撒嬌的人，在外人面前，他從來不示弱不討好，蕭母都說，蕭辭自打記事起，在她面前就很成熟了。
她垂著頭，神色難辨。
沒過片刻，蕭母也來了，見她在門口，喊住她：“清歡。”
宋清歡說：“我來看看蕭辭。”
蕭母也沒有立刻進去，這會兒提著飯進去，就相當於提醒飯點趕人了。她跟宋清歡說：“昨天聽醫生說，雖然玻璃紮得不深，沒什麼大事。但是紮得部位，其實挺危險的，正好對著心臟。”
宋清歡沒有言語。
“隻是運氣好，不深，運氣要是差點……”蕭母的話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宋清歡伸手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心裡一團亂。
蕭母嘴唇動了動，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帶著宋清歡往裡走了。
“清歡也來看你，不會打擾到你休息吧？”蕭母問道。
蕭辭看了看宋清歡，表面上波瀾不驚：“不會。”
他也挺冷淡，就是宋清歡的雞湯，他喝了好幾碗。蕭母感慨道：“看來還是清歡手藝好。”
蕭辭又看了眼宋清歡，沒說話，低頭喝著雞湯：“等會兒我想跟你聊聊合同後續。”
蕭母不悅道：“怎麼受傷了還惦記著工作？”
“又不是眼睛瞎了。”蕭辭說。
宋清歡則是說行。
蕭母道：“我也管不住你，算了，你們要談工作，那就你們談吧。下午我晚上飯點再過來。反正你還能談工作，看來大問題也沒有。”
她帶著保溫桶走的。
蕭辭在蕭母走後，就立刻坐了起來，朝宋清歡張開雙臂，說：“過來。”
哪裡是談工作的呢？
那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宋清歡沒動，他也沒有收回手，就保持著那個動作，眼神直直的看著她。
“我不道德綁架你，願不願意都行，你自己做決定。”蕭辭道。
宋清歡還是站著不動看著他。
幾分鐘後，她到底還是朝他走了過去，雙手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他後背受傷的位置，把他抱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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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蕭辭嚴重一點。”她說，“阿姨，抱歉，他要不是送我回去，也不會出車禍。”
“這都是意外，算不準的，你不要自責。”蕭母道，“清歡，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蕭辭開口道：“媽，要不你送她一程。”
蕭母說行。
宋清歡說：“那你也注意著身體。”
蕭國山在蕭母走後，就開口問道：“這個香項目也不小，怎麼就給清歡了？”
“上一輩的事，你跟她父親關係並不好吧？”蕭辭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我聽蕭叔叔說，你們不對付。爸，你跟清歡姐父親，是不是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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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國山的臉色，有了那麼絲細紋的變化，也沒有否認：“確實算不上好。你這次項目給她的原因是什麼？”
“您也知道，宋橫山身邊那個，是她學生，人家對清歡姐不太客氣，都是熟人，也該幫幫忙。偶爾一兩次例外，幫清歡姐撐撐場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蕭辭盯著蕭國山道，“我知道您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如果是這個原因，蕭國山表示理解。他同樣也不想看到宋清歡被人欺負的場面。他看著他的傷勢問：“傷的不嚴重？”
“沒什麼感覺，一點小傷。”蕭辭說。
“你從小就沒有吃過什麼苦，嬌生慣養的，你媽擔心你。”蕭國山道，“一接到電話聽到你出車禍了，情況還不知道，眼淚就已經往下掉了。”
蕭辭想，一般男人出事，老婆有這麼難過的，就不多見了。
也許有，但是宋清歡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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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歡回家之後，宋英芝擔心的問她情況，顯然她也知道她剛剛出意外了。
宋英芝說：“就連你姑父，剛剛都打了好幾個電話進來，我說你還沒回來，他還遷怒到我身上，說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宋清歡出了會兒神，上樓之後，未接電話裡就有宋橫山的。她接了。
宋橫山開口就道：“你姑姑真是半點心思沒放在你身上，她照顧你，就沒有合格過。”
宋清歡平靜道：“你有什麼資格怪她？”
宋橫山啞口無言，沒有再開口，也沒有掛斷電話，在等她這邊想說什麼。
“我還是那句話，對她好一點，這麼多年，她跟著你，特別苦。”宋清歡隻說了這麼一句。
宋橫山說：“聽你的。”
宋清歡掛了電話。
她發了好一會兒呆，記憶裡父親的形象已經越來越不清晰了。
片刻後，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宋清歡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蕭辭的。
蕭辭說：“清歡姐，我父母走了。”
宋清歡說：“你好好休息。”
“睡不著，身上疼。翻身都疼。”蕭辭說，“我聊會天。”
宋清歡氣不打一出來：“那會兒我問你，你還口口聲聲說沒事，這麼怕疼，逞什麼英雄？”
蕭辭聲音裡帶了點委屈的情緒，淡淡的，不明顯，也確定不了那究竟是不是委屈，隻是在她聽來，稍微有些相像，他說：“我怕還不是怕你這副脆弱的身子骨給折騰沒了。上次我揍顧澤元，你就擋了一下，結果到頭來那麼嚴重。我這次能不多想嗎？”
宋清歡沒說話，如果那玻璃紮進她後背，肯定更加嚴重。指不定牽扯到她之前的毛病。
“對了，這事也沒必要跟我媽坦白。”蕭辭提醒道，“她如果知道我是給你擋，不是什麼好事。”
“我欠了你的。”宋清歡說。
“清歡姐，明天我想喝你煮的雞湯。”蕭辭這已經不是暗示，是直接明示了。
她也不好拒絕，第二天如了他的願。
白天蕭辭病房裡多的是人，他畢竟也是高層，不少人在得知他住院之後都趕來探望他。
他坐著，臉色也如常，半點不像受傷的模樣，跟大夥聊著什麼。
宋清歡站在門口沒進去，蕭辭並不是一個喜歡撒嬌的人，在外人面前，他從來不示弱不討好，蕭母都說，蕭辭自打記事起，在她面前就很成熟了。
她垂著頭，神色難辨。
沒過片刻，蕭母也來了，見她在門口，喊住她：“清歡。”
宋清歡說：“我來看看蕭辭。”
蕭母也沒有立刻進去，這會兒提著飯進去，就相當於提醒飯點趕人了。她跟宋清歡說：“昨天聽醫生說，雖然玻璃紮得不深，沒什麼大事。但是紮得部位，其實挺危險的，正好對著心臟。”
宋清歡沒有言語。
“隻是運氣好，不深，運氣要是差點……”蕭母的話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宋清歡伸手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心裡一團亂。
蕭母嘴唇動了動，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帶著宋清歡往裡走了。
“清歡也來看你，不會打擾到你休息吧？”蕭母問道。
蕭辭看了看宋清歡，表面上波瀾不驚：“不會。”
他也挺冷淡，就是宋清歡的雞湯，他喝了好幾碗。蕭母感慨道：“看來還是清歡手藝好。”
蕭辭又看了眼宋清歡，沒說話，低頭喝著雞湯：“等會兒我想跟你聊聊合同後續。”
蕭母不悅道：“怎麼受傷了還惦記著工作？”
“又不是眼睛瞎了。”蕭辭說。
宋清歡則是說行。
蕭母道：“我也管不住你，算了，你們要談工作，那就你們談吧。下午我晚上飯點再過來。反正你還能談工作，看來大問題也沒有。”
她帶著保溫桶走的。
蕭辭在蕭母走後，就立刻坐了起來，朝宋清歡張開雙臂，說：“過來。”
哪裡是談工作的呢？
那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宋清歡沒動，他也沒有收回手，就保持著那個動作，眼神直直的看著她。
“我不道德綁架你，願不願意都行，你自己做決定。”蕭辭道。
宋清歡還是站著不動看著他。
幾分鐘後，她到底還是朝他走了過去，雙手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他後背受傷的位置，把他抱進了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