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地用手指著我。
我忍無可忍。
捏著模特身上的針,往她胳膊上紮了一下。
周洛叫了兩聲,害怕地望著我。
「剛纔是我還給你的。」
我打開水壺的蓋子,對著她一通亂潑。
「這是我替裴然還給你的。」
整整一壺的水傾瀉而出,我的心裡前所未有地暢快。
原來肆意妄為是這種感覺。
怪不得周洛總是不計後果地做蠢事。
20
裴然不知從哪裡找了毛巾給我擦頭髮。
他的長相很端正。
可是他的表情很痞,再加上人高馬大,總是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到流氓。
此刻他正瞪著眼睛:「小丫頭,你不要太過分。」
周祁恰好從門外進來,周洛的眼淚立刻掉了下來,撲到他懷裡。
「哥哥,他們欺負我。」
說著,抬起手,讓周祁看她的傷。
周祁在她細嫩的胳膊上找了很久,最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好看的眉頭擰起,半天沒有說話。
「哥哥,她和這個保鏢關係不一般。」
周洛得意地揚起唇角。
她不認識裴然,可是周祁是吃過了虧的。
他短暫地怔愣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充滿不可置信:「瑾棠,你和他……」
「你左一個流氓,右一個保鏢,真以為我脾氣好?識相的就滾。」
裴然一斂唇角,似笑非笑。
他的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說:我不想跟你玩了。
可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帶著危險的警告,生人勿近。
21
周祁適時帶走落湯雞般的周洛,結束這場鬨劇。
我看著他的背影,發現怎麼也沒有當初的感覺了。
我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
我的男朋友,要麼給我很多很多的愛,要麼給我很多很多的錢。
可是在我的世界裡,安全感始終占據第一位,如果他能給我足夠的安全感,沒有錢也沒關係。
我和周祁的感情。
始於明目張膽的偏愛。
終於他對周洛偏愛得明目張膽。
我想,可能上天不喜歡貪婪的孩子,而我太貪心了。
我想要太多太多的愛,所以兜兜轉轉,到頭來還是一個人,什麼也得不到。
眼前,毛巾擋住視線。
「你想也不想就幫我擋,萬一她潑來的是硫酸呢?」
裴然眉眼舒
「我沒跟你開玩笑,就怕她真的做得出來。」
我不滿他嬉皮笑臉,視線一轉,落在他手裡的毛巾,倒吸了一口冷氣。
「裴然,這是我擦桌子的毛巾!」
22
七月,晴空瓦藍。
周祁被家裡逼著回去和秦家小姐聯姻。
聽說是家裡的獨生女,眾星捧月般地長大,配周祁綽綽有餘。
周祁的父親一直想讓他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子,現在能和秦家攀上關係,他也算稱心如意了。
我打電話給裴然,讓他今天來試穿成衣西裝。
晚霞染紅了天的時候,周洛先一步站到我面前。
「哥哥被逼著回去結婚,你不傷心嗎?」
她的眼睛紅紅的,明顯已經哭過,濕漉漉的,像被初春的細雨浸潤過。
真實的破碎感。
我暗歎造孽。
如果我有一雙這麼漂亮的眼睛,我絕對捨不得用它來哭泣。
我收好裴然的西裝,繼續其他的工作。
「如果他不願意,沒人能綁著他去結婚。」
「況且我們早就分手了,他和誰結婚,和我都沒有關係。」
「虛偽。」
她的嗓音很清,但是眼神很冷。
我放下手頭的工作,直視著她,笑意溫和:「周洛,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虛偽又自私。」
「但凡你坦然承認你喜歡周祁,我都會高看你一眼。」
「而不是謊稱自己有病,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找存在感。」
23
周洛的身形晃了一下。
臉頰因窘迫飛上一抹緋紅,眼中有被看穿心事的緊張。
「你怎麼知道?」她顫抖著聲線。
我笑笑,迎上她的目光:「我可以裝傻,但不代表我真的傻。」
過了許久,周洛點頭,近乎怨恨地看著我:「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出車禍嗎?」
不等我回答,她就說出了答案。
「因為哥哥對我說,他戀愛了。」
「我難以接受,立刻跑去找他。」
話說到最後,語氣是近乎瘋狂的執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搶走了哥哥。」
「我以為他愛上的會是光芒萬丈的人,可是你那麼平常,那麼普通。」
「我不甘心,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你?」
我不答反問:「你的病是什麼時候好起來的?」
周洛毫不避諱,唇角帶著鮮豔的嘲諷。
「回國之前。」
窗邊透進的光是暖的,迎面而來的風是熱的。
可我與周洛視線相對時,心裡的寒意卻驟然上升。
想起之前獨自嚥下的失落,我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惡意展現給她:
「你喜歡周祁,可以努力爭取讓他愛上你,而不是心思陰暗,淨搞一些小動作。」
「見不得光的樣子,活像隻陰溝裡的……」
周洛打斷我的話,眼底清冷,沒有一絲笑意:「你想說什麼?想說我是陰溝裡的老鼠?」
寂靜的空氣流動著。
專注到顯得尤為妒恨的目光終於移開。
我低下頭繼續手裡的工作,不願再和她多說:「你整天圍著他轉,就沒有別的事可以做嗎,周洛,我真可憐你。」
周洛冷笑一聲,隨手抹掉眼淚,驕傲地揚起頭,恢複高高在上的樣子。
她越過我朝前走。
聲音沿途撒下,帶著極端和偏執。
「隨你怎麼說。」
「我永遠不可能放棄哥哥。」
24
裴然如約而至,和周洛擦肩而過。
「她的心智隻有七歲?看著不像。」
他剛纔低頭看周洛的時候,正好迎上她不屑的眼神。
裴然想到這裡,皺眉,表情像吃了蒼蠅。
「熊孩子犯錯,打一頓就好了。」
我不想再計較太多,把衣服遞給他,讓他去試衣間。
「賤人自有惡人磨,她的福氣在後頭。」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一樣好欺負,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讓著她。
更重要的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沒有後盾。
周祁從門外進來,神色頹然。
我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示意他離我遠一點。
「瑾棠,爸爸讓我回家聯姻。」
我淡淡地笑著:「恭喜你。」
「我們真的沒有……」
「沒有。」
我斬釘截鐵,補充道:「沒有機會,沒有可能。」
他站在我面前,靜靜地看了我很久。
久到我覺得有些不自在了,他輕輕開口:
「瑾棠,我希望你能幸福,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
我點點頭:「謝謝。」
即使到了分別的時刻,可還是想給這段近乎十年的感情留有體面。
所以我笑意淺淡,真心地祝福他
周洛毫不避諱,唇角帶著鮮豔的嘲諷。
「回國之前。」
窗邊透進的光是暖的,迎面而來的風是熱的。
可我與周洛視線相對時,心裡的寒意卻驟然上升。
想起之前獨自嚥下的失落,我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惡意展現給她:
「你喜歡周祁,可以努力爭取讓他愛上你,而不是心思陰暗,淨搞一些小動作。」
「見不得光的樣子,活像隻陰溝裡的……」
周洛打斷我的話,眼底清冷,沒有一絲笑意:「你想說什麼?想說我是陰溝裡的老鼠?」
寂靜的空氣流動著。
專注到顯得尤為妒恨的目光終於移開。
我低下頭繼續手裡的工作,不願再和她多說:「你整天圍著他轉,就沒有別的事可以做嗎,周洛,我真可憐你。」
周洛冷笑一聲,隨手抹掉眼淚,驕傲地揚起頭,恢複高高在上的樣子。
她越過我朝前走。
聲音沿途撒下,帶著極端和偏執。
「隨你怎麼說。」
「我永遠不可能放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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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如約而至,和周洛擦肩而過。
「她的心智隻有七歲?看著不像。」
他剛纔低頭看周洛的時候,正好迎上她不屑的眼神。
裴然想到這裡,皺眉,表情像吃了蒼蠅。
「熊孩子犯錯,打一頓就好了。」
我不想再計較太多,把衣服遞給他,讓他去試衣間。
「賤人自有惡人磨,她的福氣在後頭。」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一樣好欺負,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讓著她。
更重要的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沒有後盾。
周祁從門外進來,神色頹然。
我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示意他離我遠一點。
「瑾棠,爸爸讓我回家聯姻。」
我淡淡地笑著:「恭喜你。」
「我們真的沒有……」
「沒有。」
我斬釘截鐵,補充道:「沒有機會,沒有可能。」
他站在我面前,靜靜地看了我很久。
久到我覺得有些不自在了,他輕輕開口:
「瑾棠,我希望你能幸福,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
我點點頭:「謝謝。」
即使到了分別的時刻,可還是想給這段近乎十年的感情留有體面。
所以我笑意淺淡,真心地祝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