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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0章 萬裏封雪難寄情(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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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0章 萬裏封雪難寄情(番2)

   殷珩這一策馬猛追,他身後將士們見狀,當即振奮起來,將領舉刀大吼:“今日定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給我衝——”

   將士們紛紛往前衝去追那些金麟潰軍。

   這寒風大雪,誰也不覺冷。當初金麟軍南下時殺了多少邊境士兵和城中百姓,現在他們要一雪前恥,殺光金麟、開拓邊疆,遂群情昂揚、熱血沸騰。

   前方是道雪山峽口,將士們穿過峽口,眼前之景豁然開朗。

   隻見一片極為平坦的冰封雪原呈現在眼前。

   而那些金麟潰軍已無處可逃,正往冰原對面上山的路上逃。

   這雪山被他們給辟出了幾條上山的路。

   就在大殷士兵剛穿過峽口,還來不及追到對面去,突然從四面山上滾下來一塊塊渾厚的雪石,源源不斷。

   那些雪石基本沒能砸到將士們身上,卻砸在了冰原空地上。

   將士們來不及慶幸,便見冰原被砸出了道道裂痕。

   緊接著裂痕越擴越大,再承受不住這麽多人的重量,轟地一下碎裂開來。

   厚厚的冰層下面,竟是冰藍色的湖水。

   這偌大的冰原,原來是一塊被冰封住的湖面。

   將士們來不及撤,哀嚎聲遍野。

   殷珩策馬疾馳至湖中心,四面八方的裂痕頃刻朝他蔓延而來。

   他抬頭循著孟娬上山的方向望去。

   隻見那山頭,一女子裙角飛揚,正站在那裏俯視著他。

   冰藍色的湖水冷進了人的骨髓。

   湖水下面則是混沌無底的黑暗。

   多少人想爬出那黑暗,最終卻不得不被黑暗吞噬。

   當殷珩睜開眼時,所看見的仍是一抹冰藍色。

   然而,已經不是冰藍色的湖水,而是一雙冰藍色的眼睛。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隻碩大的通體雪白的雪狼。它等著殷珩醒來,動了動鼻子往他身上嗅了嗅,而後發出兩聲低吼。

   殷珩垂落的髮絲滴淌著水,渾身濕透。

   他成了金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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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虜。

   以往戰場上無數次陰謀詭計都奈他不何,而今卻栽在了這裏。

   他心中有了牽掛,有了致命的軟肋,這纔是他命中註定難以逃脫的劫。

   他被關在一處幽暗的地牢裏,動了動雙手,率先聽到一陣鐵鏈的聲音。他漸漸才意識到,自己雙手雙腳都被釘在牆上的四個鐐銬給緊緊鎖了起來。

   “孟娬……”他晃了晃有些僵硬發麻的頭,下意識地叫著她的名字。

   迴應他的,是牢門打開的聲音。

   外面的風雪依舊。

   一女子踩著蓮步踏入進來。這冰冷陰暗之地絲毫影響不了她的優雅,彷彿她踏入的是一個地鋪軟毯、金碧輝煌的宮殿。

   這宮殿裏終於鎖住了一個她最想要的男人。

   雪狼見她進來,便邁著爪子挪到一邊去蹲著,像一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這女子生得極其美豔,身段婀娜,她站在殷珩面前,目光一寸寸毫不避諱地打量著他,而後紅唇勾起,用一口流利順暢的中原話笑說道:“大殷的殷武王,終於被我捉到了。”

   殷珩微微抬眸看她,眸裏無一絲波瀾。

   女子愛極了他那雙淡金色的眼眸。她伸手拂過他的眼角,道:“你本就屬於這裏的冰川風雪,該回來了。”

   她是金麟的女王,金麟上下奉她為神女,就連俘虜來的那些存活的大殷將士見了她也無不驚豔失神。

   唯獨眼前的這殷武王,對她沒有絲毫的興趣。

   他看她的眼神,彷彿她壓根不是一個女人,更談不上美豔與否,她就隻是金麟敵方的一員。

   這世上竟還有不為她美色所動的男人。

   金麟女王並不氣餒,這樣反而激發了她的興致。

   像狼一樣的男人,越桀驁難馴,才越發叫她想把他馴服。

   女王柔聲地問:“那個叫孟娬的,是你的髮妻?我不比她美麽?”

   殷珩低垂著頭無所反應,可鐐銬上的雙手卻收緊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畢露。

   牆上的鐐銬鎖鏈極其牢固,女王不擔心他能掙脫開。

   後來女王帶著雪狼離開了地牢。

   隨著牢門關上,裏面陷入一片漆黑,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殷珩便沉浸在這漫長的黑暗裏,整整待了五天五夜。

   黑暗與死一般的寂靜,最是能夠摧垮人的意誌。

   五天後,當牢門再度打開時,終於有一絲光漏了進來,像是來救贖他出黑淵的一般。

   他始終垂著頭,從側臉邊垂落下來的髮梢掛著依稀的冰碴子。他的衣袍上,覆了一層薄薄的雪霜。

   他闔眼聽見腳步聲,一步一步走來,熟悉而又有節律,像是踩在了他的心上,以往他聽過了無數遍。

   殷珩猛然睜開了雙眼,抬頭來看。

   他看著徐徐而來的女子,喉結滾動。

   孟娬。

   沒錯,他所看見的女子,就是他的髮妻,孟娬。

   她瞠著眼眶亦看著他,滿是不可置信。她雙目通紅,怔忪地走到他面前,仰頭望著他,伸手來撫他的臉。

   她帶著哭音喚他“阿珩”。

   殷珩胸腔裏一陣氣息翻湧,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卻又那麽真實。

   她手裏抓著他的衣襟,額頭抵著他的心口,壓抑著喃喃道:“不是說了,叫你別來的麽……你為什麽還來?阿珩,你為什麽要來……”

   聲音是她,神情是她,一舉一動、一語一字都是她。

   殷珩雙手開始在鐐銬裏急劇掙紮,那冰冷堅硬的鐐銬無情地磨破了他的手腕,磨進了皮肉裏。

   但他不知疼痛。

   他隻想要擁抱她,想要把她狠狠揉進懷裏,想要安慰她。

   他甚至開始相信,孟娬是真的被金麟人給捉住了。眼下隻是他與她短暫的相聚。

   殷珩已經許久沒開口說話,再開口時,嗓音又嘶又啞,道:“你可有事?可有人為難你?孟娬,我讓你等我,不是讓你千裏迢迢來尋我。”

   每一個字音都低沉有力,而又極力隱忍。

   她深吸一口氣,眼裏含淚,嘴上卻溫柔而又倔強道:“我不來尋你我去哪兒呢,總歸是你在哪裏,我便要在哪裏的。”

   她踮著腳蹭上來,仰頭去吻他的唇。

   然,就在她呼吸勘勘纏繞上來時,唇瓣離他隻有咫尺分毫,他驀地一頓,倏而偏開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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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漆黑,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殷珩便沉浸在這漫長的黑暗裏,整整待了五天五夜。

   黑暗與死一般的寂靜,最是能夠摧垮人的意誌。

   五天後,當牢門再度打開時,終於有一絲光漏了進來,像是來救贖他出黑淵的一般。

   他始終垂著頭,從側臉邊垂落下來的髮梢掛著依稀的冰碴子。他的衣袍上,覆了一層薄薄的雪霜。

   他闔眼聽見腳步聲,一步一步走來,熟悉而又有節律,像是踩在了他的心上,以往他聽過了無數遍。

   殷珩猛然睜開了雙眼,抬頭來看。

   他看著徐徐而來的女子,喉結滾動。

   孟娬。

   沒錯,他所看見的女子,就是他的髮妻,孟娬。

   她瞠著眼眶亦看著他,滿是不可置信。她雙目通紅,怔忪地走到他面前,仰頭望著他,伸手來撫他的臉。

   她帶著哭音喚他“阿珩”。

   殷珩胸腔裏一陣氣息翻湧,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卻又那麽真實。

   她手裏抓著他的衣襟,額頭抵著他的心口,壓抑著喃喃道:“不是說了,叫你別來的麽……你為什麽還來?阿珩,你為什麽要來……”

   聲音是她,神情是她,一舉一動、一語一字都是她。

   殷珩雙手開始在鐐銬裏急劇掙紮,那冰冷堅硬的鐐銬無情地磨破了他的手腕,磨進了皮肉裏。

   但他不知疼痛。

   他隻想要擁抱她,想要把她狠狠揉進懷裏,想要安慰她。

   他甚至開始相信,孟娬是真的被金麟人給捉住了。眼下隻是他與她短暫的相聚。

   殷珩已經許久沒開口說話,再開口時,嗓音又嘶又啞,道:“你可有事?可有人為難你?孟娬,我讓你等我,不是讓你千裏迢迢來尋我。”

   每一個字音都低沉有力,而又極力隱忍。

   她深吸一口氣,眼裏含淚,嘴上卻溫柔而又倔強道:“我不來尋你我去哪兒呢,總歸是你在哪裏,我便要在哪裏的。”

   她踮著腳蹭上來,仰頭去吻他的唇。

   然,就在她呼吸勘勘纏繞上來時,唇瓣離他隻有咫尺分毫,他驀地一頓,倏而偏開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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