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行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繁體小説網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科幻
  1. 繁體小説網
  2. 都市現言小說
  3. 你是我血中骨骨中肉
  4. 第5章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喬鎖自嘲的笑聲轉變成哭聲,她猛然砸了電話,電話摔在地上。

“阿鎖——”喬謹言嚴厲的呼喊聲被摔成了忙音。

喬鎖抱著膝蓋無聲地哭起來。她真傻,真傻。

喬臻沉默地看著,轉著輪椅上前去,給她擦著淚水,輕聲說道:“痛就放手,放手就不痛了。”

喬鎖抬起頭來,滿臉淚痕地看著他,暗啞地說道:“三哥,你愛過人嗎?”

喬臻的手猛然攥緊了輪椅,一字一頓淺笑道:“愛過,和你一樣深。”

“那你告訴我,怎麼放手。”

喬臻摸著她的腦袋,冷酷而陰沉地說道:“小四,轉愛成恨吧。顧喬兩家終究是勢不兩立的。”

顧家

喬謹言在喬鎖摔掉電話後,臉色瞬間就變了,來不及多想,抓起車鑰匙便要出去。

淩婉一把拽住他,微微驚恐地說道:“這麼晚了,你去哪裡,是小四的電話?”

喬謹言點了點頭,示意她放開。

“你走了,媽知道你喜歡小四,往後小四還能活的下去嗎?”淩婉急急說道。

喬謹言感覺身子有些冷,心中莫名地絞痛起來,他閉眼按了按眉心,淡漠地說道:“婉兒,你不懂,阿鎖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我必須去一趟喬家,我擔心她會出事。”

“喬家還有喬臻和傭人在,小四不會出事的。”淩婉急急地說道,“媽故意留你在顧家試探你,你都忍了一整天了,現在去豈不是前功儘棄,謹言,我一直都敬佩你的隱忍和剋製力的,等這件事情平息後,你找小四好好解釋,她會原諒你的。”

喬謹言的臉色透出一絲的蒼白來,他聽見了阿鎖的哭聲,她很少哭的那麼傷心,哭的他心如刀割,喬謹言堅定地拉開淩婉的手,沉沉地說道:“你不懂,她是個決絕的孩子,如果不愛了就會恨到底。”

他無法承受阿鎖的恨,一絲都承受不起。

我在時光裡等你(一)

喬謹言一生中鮮少有後悔的時刻。顧家給予了他不同於普通人的身份地位和財富權勢,以百年家族的文化底蘊熏陶出他內外兼修的品質和堅韌的性格來。然而,這位清貴堅毅的青年,也有自己悔恨的事情。

時光易逝,很多時候一念之間錯過便是一生。那一夜,喬謹言終究是沒有走成,顧雪諾坐在客廳裡,看著最新的報紙,見喬謹言下樓來,淡淡地說道:“夏家說,那丫頭的孩子是夏家的種,謹言,你總算是沒有辜負母親的期望。”

報紙上登著夏侯的新聞釋出會,明確說自己跟喬鎖多年前便相戀,那個孩子也是他的,喬鎖跟喬謹言的醜聞子虛烏有,而且兩人近期內就會舉辦婚禮。

喬謹言看著報紙,步伐停頓了一下,站在顧家的客廳內,看著外面暗色的夜晚,又看了看母親,鬼使神差地剋製了自己的行為。

往後漫長的夜晚和白晝,喬謹言都在想,如果那一晚,他去了喬家,見了阿鎖,他們敞開了心扉,那麼他們還會是這樣的結局嗎?

然而這世間從來沒有如果,走過的路無法回頭。

再見喬鎖已是很久之後。

酷暑很快就來臨。喬鎖的頭髮長長了些,夏侯帶她去養髮館,專門找設計師給她設計了髮型。她的髮質是柔軟偏細的那種,天生微卷。男髮型師看了看她的臉型和氣質,給她細細地剪了劉海,再修剪了髮梢,笑道:“文藝、憂鬱加上慵懶的捲曲,堪稱完美。”

夏侯看了也點頭,表示很喜歡,她原本膚色便白皙,臉型的弧度很優美,短髮凸顯出她尖尖的下巴和細緻的輪廓來,加上她原本便喜靜,穿的又是素淨的棉麻裙子,越發美得有些不真實。

夏侯牽著她的手出來,低低地笑道:“你躲在家裡好些日子了,如今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感覺如何?”

喬鎖眯眼,看著外面刺眼的太陽,淡淡地說道:“恍如隔世。”

她一笑,眉眼便溢位淡淡的憂鬱和傷感來。夏侯覺得有些酸澀,伸手遮住她的眼睛,笑道:“太陽太大,別看,小心傷了眼。”

他帶她去逛商場,牽著她的手走在人潮裡,面帶微笑。喬鎖看見有人偷拍,身子原本有一瞬間的僵硬,見夏侯處之泰然,便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夏侯帶她出來,目的就是讓她走在陽光下和人群中,無視前段時間的負面新聞。

他以他的方式保護著她,告訴她,走出來,不要活在別人的目光中。

逛的累了,兩人就在商場裡找了一家咖啡館坐下來休息。

“看八卦新聞了嗎?據說顧喬兩家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呀。”

“這新聞出來好些天了吧。”身邊坐了兩個妹子在八卦,“你是說那個兄妹**嗎?自從夏家的人出來辟謠,這事就沒有什麼好爆料的了,那個小三據說退學了,不過有金主在,這輩子是不愁吃喝了。”

“不是,我這裡有最新的八卦,我男票在顧氏上班,被我挖出了內幕來,據說顧氏收購了喬氏。顧氏的公關部已經準備發釋出會了,喬氏現在還瞞著在呢,馬上就要亂了。”

“你扯淡的吧,喬氏那麼大的企業說收購就收購?”

“你別看喬家家大業大,這幾年內裡已經被掏空了,去年一年你沒看喬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我男票說,顧家盯著喬家好些年了,這是厚積薄發一招致命。等顧氏召開新聞釋出會你就知道了。”

“你說的靠譜嗎?”

“騙你呀,我男票是顧氏集團的核心成員,這事還是我要生要死地套出來的。”

喬鎖起身,她站起來感覺腦袋有些發昏,夏侯突然按住她的手,說道:“小鎖,顧喬兩家的恩怨跟你沒有關係,你去隻會成為利益之爭的犧牲品。你早就知道了?”喬鎖看向夏侯,喃喃地說道,“這不可能,我早上還看見三哥去公司了。”

夏侯點頭道:“顧家籌劃這件事情不是一年兩年了,收購喬氏的企業是海外一家跨國公司,喬臻一直在跟喬謹言打收購戰,深知喬氏不能跟底蘊深厚的顧氏比,便跟海外的跨國公司共建合作戰略,試圖藉助外力來吞併顧家,原以為是合作不想那家跨國公司是顧家在背後操縱,顧家雙管齊下反過來吞下了喬氏。”

夏侯看了看喬鎖,低低地說道,“喬家的事情誰人會跟你說半點,喬臻這幾天顧不上你就是急著忙這些事情,他不過是在垂死掙紮。”

喬鎖搖了搖頭,無法想象。她回到喬家才幾天的光景,為何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這些天來,她一直悶在家裡,原以為風平浪靜了,卻不想局勢驟變,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小鎖,商場的事情瞬息萬變,一夜敗落傾家蕩產並不少見。”夏侯歎息道。怪隻怪喬家的胃口太大,喬家老爺子原本是跟他夏家聯盟的,好在爺爺察覺出不妥的地方,否則他夏家也會被拖垮。

一虛一實,前後試探,威逼誘惑,雙管齊下,喬謹言好手段,他生活在喬家多年,這個局隻怕沒有個三五年是布不下來的。除去喬東南、斷喬家臂膀,再根據喬家放出的醜聞來麻痹喬家,藉著反目成仇的契機打收購戰,就連他都在無意中幫助了喬謹言。

“我要回去了,夏侯。”喬鎖拿起包要走,她臉色有些發白,喬氏被收購,喬家要毀掉了嗎?為何這件事情真實地發生著,她沒有任何的感覺?如同做夢一般。

夏侯跟在她身後,兩人出了咖啡館,隻見商場的大螢幕上正現場直播顧氏的新聞釋出會。

兩人站立,螢幕上喬謹言出現,淡淡地宣佈著:“顧氏成功收購海外的諾克斯集團,成為諾克斯集團最大的股東。”

喬謹言說完話便下台離開,留下公關部的人員解答記者的提問。

喬鎖的心跳的有些快,她今日穿了高跟鞋,感覺有些站不穩,夏侯扶住她,輕聲說道:“諾克斯集團就是一週前跟喬氏簽訂合作戰略共同發展的跨國公司,諾克斯集團注資10億,成為喬氏最大的股東,你三哥喬臻親手將家族企業賣給了喬謹言,失去了掌控權。顧家的底蘊深不可測。”

喬鎖扶住他的手,看了他一眼,說道:“商場上的事情我不懂,你告訴我喬家往後的命運就好。”

“喬謹言成為喬氏的掌權人,你喬家雖然占有部分的股份,但是依照顧家的手段,一來排擠喬家人,二來顧家是不缺錢的,他們連跨國公司都能收購,掌權後,喬謹言可能會找出喬氏的商業內幕,一旦碰觸了法律界限,喬臻作為原喬氏的法人代表可能會因商業犯罪去坐牢,喬老爺子年紀大了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喬家就真的敗落下去了。”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喬鎖聲音有些淡漠,低低地問道。

“你知道任何的大企業,沒有多少是乾淨的,你三哥喬臻正面臨著商業犯罪的調查。”夏侯慢慢地說道。

喬鎖點了點頭,電話響起來,她看了看,是喬臻。

喬鎖按下了接聽鍵,喬臻的聲音從話筒裡模糊地傳出來:“小鎖,我給你定好了機票,明天就走,走的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喬鎖站在人來人往的商場大廳,看著那些男男女女來去匆匆,看著身邊夏侯擔心的面容,看著外面明晃晃的陽光,下意識地伸手擋住面前的天光,有些悲傷,她握住了話筒難受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三哥,這就是你給我選擇的道路嗎?

喬鎖一言不發,掛斷了電話,伸手握住了夏侯的後,對著他微微一笑,說道:“夏侯,你能送我去醫院嗎?”

夏侯見她情緒不對,連忙點了點頭,握緊她的手,安慰道:“小鎖,你別擔心,出了任何事情還有我,喬家的事情你無能為力的。”

喬鎖點了點頭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夏侯去拿車,她上了車後,靠在副駕駛座上就懨懨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冷氣嗖嗖地噴出來,她動了動,見夏侯將她的座椅放下來了,沒有打擾她睡覺。

“幾點了?”她沙啞地問著,腦袋疼的厲害。

“下午五點,你睡得沉,我沒有喊你。”夏侯說道。

喬鎖點了點頭,取下身上的毯子,她坐起來,看著夏侯俊朗而粗獷的面容,突然之間伸手抱了抱他,將腦袋伏在他的胸口,低低地說道:“你是個好男人,是我沒有福氣,夏侯,謝謝你。”

夏侯見她突然之間這樣煽情,嘿嘿地笑著:“行了,弄得我都手足無措了,有什麼事情你直接使喚我就好。”

喬鎖微微一笑,不帶任何的情緒。

她定定地看了夏侯一眼,下車,朝她揮手告別。

夏侯有些擔憂地看著她,知曉她的性子,終是什麼都沒有說,開車離開。

喬鎖見他的車彙入車流中,不見了,這才轉身進醫院。

她到老爺子的病房前,老爺子正在裡面大發脾氣,衝著喬臻怒吼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都沒有通知我,你不懂事,你父母也不知道輕重嗎?毀了,都毀了。”

老爺子在裡面大發雷霆,一口氣沒喘上來,醫生護士聞訊趕來,一陣人仰馬翻。

喬鎖靜靜地坐在外面的座椅上,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老爺子緩過來了。

醫生護士離開,喬臻站在病房內,聲音有些模糊地傳出來:“爺爺,你別擔心,喬家不會有事的。”

“都毀掉了,我辛辛苦苦幾十年的家業都毀掉了。”老爺子在裡面老淚縱橫地悲道,“我早就說了不要打收購戰,直接推小四出去,讓喬謹言跟顧家去廝殺去,你偏偏不聽,顧家的產業我們如何拚得過,夏家那一群王八蛋一見情勢不對就丟下我們自保,背信棄義的東西,這下子全毀掉了。”

“爺爺,就算逼死了小四也沒有用,你自己也看見了,我帶小四回來後,喬謹言一直沒有出現,他是屈服於家族,放棄了小四,他不可能為了小四跟自己母親對抗的,這場收購戰在所難免,至於夏家,他們原本就是背信棄義的東西,夏侯隻想保住小四,根本不可能賠上夏家的產業幫助我們跟顧家對著乾。”

“那現在你說該怎麼辦?”

“爺爺,你放心,喬謹言整不死我們的。”

喬鎖站起身來,有些昏昏沉沉地往家走去。

她坐公交一路閉眼,在人潮擁擠的線路上坐到終點站,直到司機喊她下車。

喬鎖下車,發現自己坐過了站,便隻能往回走,她走的有些慢,走到喬家時,天都黑了,喬家的宅子透出微弱的光芒來。

她進了院子,坐在自己常常坐的藤木椅上,摸著木藤的紋路,沒有人發現她回來,她坐在樹影裡,聽見傭人們不安的聲音。

那些聲音繁雜她也聽不清楚,隱約知道大家都很不安。

喬臻很快就回來,他原本進了客廳,突然身子頓住,出來,發現了她,過來,摸了摸她的手,低低地說道:“我讓傭人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明天上午的飛機,飛奧克蘭,那裡你熟悉,新的身份證和護照還有錢,小鎖,你先過去,三哥把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再去找你好嗎?”

喬臻說的很柔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絲毫沒有焦躁不安慌亂和沮喪,而是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後續的事情。

喬鎖反應慢了半拍,抬眼看著她,她伸手摸著喬臻的面孔,他長得很俊美,和喬謹言、夏侯都不太一樣,喬謹言是英俊清貴,夏侯粗獷不羈,唯獨三哥長得漂亮,就跟女孩子似的,這些天他的臉色很好,眉眼間都是藏不住的喜悅。

“還記得在奧克蘭時,我們躲在昏暗的小酒吧裡喝酒嗎?”喬鎖低低的問道,她的目光在黑夜裡有些發亮。

喬臻點了點頭,安撫道:“小鎖,我們還會回去繼續喝酒,三哥陪你喝。”

喬鎖微微一笑,沒有答應,隻淡淡地說道:“這些天我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你聽我說,三哥,不要打斷我的思路,也許以後我再也不會如今夜這樣說出這許多的話來。”

喬臻見她語氣雖然清淡平靜,但是平靜得有些可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靜靜地聽她說。

“我一出生,母親見我不是男孩子,不能幫助她嫁入喬家,便買通了醫生和護士,將我和喬建掉包,後來她母憑子貴,如願以償嫁給了喬東南。我跟著談家顛沛流離去了南方小鎮,直到十六歲那年。”喬鎖平靜地敘說著,“我始終記得那一年的驚蟄,下起了濛濛細雨,我下課後踩著地上的積水回家,抬眼就看見了喬謹言,他長得可真好看,穿著深灰色的風衣,站在長滿綠色苔蘚的牆角邊,他對著我微笑,說,阿鎖,我是大哥,我來接你回家。我便這樣跟著他回到了喬家,開始了我苦難的一生。”

喬鎖閉了閉眼,緩了緩情緒,繼續說道:“我不知道顧喬兩家的恩怨,也不知道當年喬謹言是不是真的愛我,或者隻是蓄意地以愛為藉口,傷害著我,不過我是真的愛上他了,那時候年輕單純,一開始隻是依賴,後來便慢慢地情根深種,喬謹言開啟了我對於愛情的懵懂幻想,讓我成為了一個女人,開始學著去成長。那時候我們很小心謹慎,如今想來,你們四年前應該就知道了我和喬謹言的事情。當年我懷孕,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弄丟了驗孕棒,第二天早上喬建便囂張地踹開了我的門,拖著我去墮胎。我一直以為是喬建告的密,後來想,他是個張揚沒城府的草包,倘若是一早就知道的必然不會等到我懷孕才告發。喬謹言也不會說,他大約會送我走,讓我生下孩子,無論愛恨都是一個籌碼,思來想去,隻有你了。”

喬鎖看向他,淡淡地說道:“那時候喬思不在家,薛梅從來不關心我的事情,喬東南隻顧著在外面養情人,是你知道了我和喬謹言的事情,是你看見了驗孕棒,是你跑去告訴了喬東南,三哥,那個孩子是你害死的。”

喬臻的臉色劇變,他坐在輪椅上,看著坐在木質藤椅上的喬鎖,她換了新髮型,真是好看,可是這樣好看的小鎖為什麼要想通這麼多的事情,她一直做一個單純簡單的孩子多好。

喬臻點頭,沙啞地說道:“是我說的,我一早便知道了你和喬謹言的事情。”

他的手有些顫抖,承認這個事實就註定了很多事情將攤開在陽光下。

喬鎖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說:“我失去了孩子,被丟到了奧克蘭,喬家人都遺棄了我,唯獨你時常去看我,陪我喝酒,讓我漸漸依賴你,信任你。三年了,我心灰意冷,絕望放棄自己的時候,你出了車禍,你讓夏侯來接我回來,你說你是被人陷害的。那時候你便策劃好了吧,你知道夏侯見了我,必然會因為我這張臉喜歡我,你便可以拉攏夏家來對付喬謹言。那時候你和老爺子便知道喬謹言留在喬家不過是查顧妍和那個孩子的死因。你們想對付喬謹言,讓我回來牽製喬謹言,果然是很好的招數。”

喬鎖低低歎氣:“我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很多事情過了一年纔想明白,老爺子是自己舉報了喬東南,我父親一脈想必老爺子一早就打算放棄了,你們毀掉了喬建,趕走了喬思和薛梅,再利用我來對付喬謹言,做出了這許多的事情不過是為了踩著顧家上位,隻是可惜的是,喬謹言最終放棄了我,顧喬兩家打起了收購戰,依照喬家的根基,是永遠鬥不過顧家的,你便利用我拉攏了夏侯,可是你後來反悔了,惹怒了夏侯,導致夏家也袖手旁觀起來,三哥,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拉攏夏家,跟顧家死磕下去,我以為你軟弱了,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遠比我想的還要遠,還要深,還要狠。”

“不要說了,小鎖。”喬臻臉色慘白,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有些痛苦沙啞地說道。

“我要說的,這些話我也隻在今晚說一遍,往後就當他們都死了,永不會再提。”喬鎖微笑著,冷冷說道,“你喜歡我嗎,三哥,不然你為什麼不讓我嫁給夏侯,為什麼不惜跟夏侯決裂,可是三哥,我們是兄妹,有血緣關係的,這種愛陰暗而畸形。”

喬臻見她終於說出自己隱藏多年最扭曲的情感,雙手的青筋暴起,低低地吼道:“那你跟喬謹言是怎麼愛上的,那時候他也是你哥哥,為什麼有血緣關係不能相愛,流著同樣的血纔會更親密不是嗎?你能愛他為什麼不能愛我?”

喬鎖感覺有些荒涼,全身上下從骨子裡開始冷,她閉眼,無力地說道:“所以你纔會故意跟顧氏打這場收購戰,故意跟洛克斯集團合作,將喬氏送給喬謹言,逼他出手,三哥,你想逼我以後一輩子都逃亡嗎?還是你以為我去了國外,你便能陪在我身邊,幫助我療傷,最終跟你相親相愛了?”

喬臻的身子猛然坐直,臉色蒼白如雪,驚異地叫起來:“你都知道了?”

喬鎖感覺眼睛有些疼,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緻,隻得點了點頭,伸手去摸他的臉,說道:“我今天才知道的,還是很蠢對不對,我早該在你找我簽署股份轉讓合同的時候就該猜到,不過如今也無所謂了。三哥,我不會走的,有些債該還的就要還。”

喬鎖放下手,站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的路,轉身對喬臻淡漠地說道:“對不起,三哥,出了喬家的門,我們便不要在做兄妹了,我已經不想再見到你了。”

喬臻全身顫抖得有些痙攣,他大力拽住喬鎖的手,低吼道:“你必須走,不走你會死的。”

喬鎖聽他這樣說來,冷冷一笑,有些悲涼地說道:“我死了,大家都安生了。”

我在時光裡等你(二)

顧家

喬謹言看著外面的夜色,默默地數著日子,這是第幾天了,他有些記不清楚,數到後來便有些模糊,感覺過了三年五載一樣。

他跟阿鎖分開這些天來,眾人早已將目光從八卦娛樂新聞轉移到顧喬兩家的收購戰上。

喬家的汙水隻潑到了他和阿鎖的身上,老爺子出馬將有關姨母的新聞都壓了下去。名利場裡,權勢說話,顧家平靜了這些年,是該經曆這場腥風血雨了,打壓了喬家,外人纔會知道顧家的底蘊,昔年的權威纔會重新建立。

這場戰役裡,喬家註定是要成為炮灰的。

隻是明明收購戰進入了末尾,勝利在望,喬謹言反而覺得有些不真實起來,內心隱隱透出一絲的不安來,他感覺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事情。

“喬家老爺子據說在醫院昏倒了,病的不輕,我們已經將喬氏之前數十年來偷稅漏稅的證據上交了有關部門,還揪出了一些其他的商業犯罪,這一次喬臻是在劫難逃。”John多日來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緩鬆了下來,斬草必除根,否則春風吹又生。

從醜聞曝出到現在收購喬氏,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牽一髮而動全身,除了顧家,沒有任何家族能做到,如今外面誰人敢說大少和四小姐的醜聞,就算往後誰想潑顧家的汙水也要掂量著有沒有這個實力,更何況夏家出面保住了四小姐的名聲,如今外面的輿論是一邊倒。

“大少,你在擔心什麼?”John見喬謹言一直沉默不語,原本的興奮和雀躍也就消停了幾分,壯著膽子問道。

喬謹言搖了搖頭,這些天因為他徹底地斷了跟阿鎖的聯絡,外加爺爺壓下了所有有關姨母的新聞,導致喬家老爺子的計劃中途被迫叫停,跟顧氏打起了收購戰,他明明該喜悅的。他不會將喬家毀的太徹底,畢竟還有阿鎖在,阿鎖跟他們的感情又不是很深,這件事情後他恢複顧氏的姓氏,以後他和阿鎖就不會有太多的阻礙了,最多阻力來自母親這邊,不過這不算是難事。

喬謹言皺了皺眉頭,問道:“喬家的事情什麼時候有結果?”

“最遲明天,一旦接受調查,喬家的罪名便跑不了。”John飛快地說道。

明天,看來今夜又是一個不眠夜,等到明天,喬氏不存在了,他便能去找阿鎖了。

喬謹言深深地撥出一口氣,示意John回去,他在顧家煮了一杯咖啡,莫名地坐立不安,喬謹言看了看時間,感覺心慌的很,他臉色微沉,有些發抖地抓住車鑰匙,趁著夜色出了顧家。

他很不安,非常不安,他要去看看阿鎖。

喬家。

喬臻緊緊地抓住喬鎖的手,一字一頓微怒地說道:“如果你不走,我會派人押你走。”

喬鎖的手被他抓的有些疼,她閉眼,淡淡地說道:“你放手吧,三哥,我不可能去奧克蘭,也不可能會像以前那樣墮落,更不可能會跟你相親相愛,你心中明白的。你不必如此來挽救我們之間的感情,四年前,我失去我的孩子時,你就該明白,我們兄妹情分終有一天是要斷的。”

她被他牢牢抓住,無法脫身,便隻能轉過身來,俯下身子看著他,將那些冷酷的事實都說出來。

“三哥,其實你根本不愛我,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倘若你愛我,你不會對我這麼殘忍,不會多年來將我當做一顆棋子,看著我墮落傷心,你不過是見不得我愛上喬謹言罷了。你是一個驕傲的人,你不過是嫉妒喬謹言,就像是別人家的孩子擁有了一個新鮮的玩具,你立誓一定要奪過來一樣。”喬鎖冷冷地說道,“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會選擇逃亡一輩子,你還是設局算計了我、算計了所有人,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事到如今也不必這樣惺惺作態。”

喬臻被她的言語刺得無話可說,他有些顫抖地縮回了手,覺得心臟收縮得厲害,他真的不愛小鎖嗎?他看著自己的手,喃喃地說道:“不,小鎖,我愛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能在一起。”

喬鎖覺得心痠痛的厲害,淚水滾落下來,沙啞地說道:“一輩子兄妹不可以嗎?你不愛,你愛的隻有你自己。”

喬鎖站起身來,將眼淚吞回去。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這些年我一直剋製的很好,比喬謹言還要好,你是怎麼發現我喜歡你的?是夏侯告訴你的?”喬臻臉色有些灰敗、鐵青,低低地問道。

喬鎖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很久以前,我也忘記了那是什麼時候,那天晚上我跟喬謹言決裂,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半夜裡有人過來看我,吻了吻我。一開始我以為是喬謹言,後來慢慢的就知道了不是他。算來那是去年的事情了,可笑我如今才明白過來。”

女人的直覺一貫是很靈的,她那時隻是不願意承認,後來經曆的事情多了,慢慢的就明白了。她一直不說,不代表她一無所知。

喬鎖進了客廳,上了樓,去沐浴、收拾房間的東西。

她做的緩慢而平靜,做完這一切,便上床休息,睡得很沉,彷彿忘記了這些年發生的所有事情,回到了最天真無邪的年少時代,那時候她跟小溪還是姐妹,家裡窮但是人心很容易滿足。

她在夢裡低低地歎息,這些年不快樂原來不過是因為她要的東西太多。如果她都不要了,那樣會不會快樂一點呢?

喬臻目送著喬鎖離開,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院子裡,整個人僵硬如岩石,他沒有動,聽著手腕上秒針滴答的聲音,等待著白晝的到來,而喬宅外,喬謹言看著喬家房子的方向,悄無聲息地守在外面,睜眼一夜到天明。

喬鎖第二天很早就醒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光,將窗簾拉開,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收拾進揹包裡,看了眼自己住了許久的房間,見沒有落下任何的東西,這才提著包走了出來,就如同她從來沒有住在這裡一樣。

她的東西都是要帶走的。

傭人見她這麼早下樓來,有些驚訝,說道:“四小姐這是要出遠門嗎?”

喬鎖輕聲應著,她出了客廳見喬臻坐在院子裡,一夜沒睡,他的臉色很難看。

喬鎖沒有理會,她出了喬宅,走了很遠,走到外面的一個垃圾桶邊,將包丟了進去,她丟掉了這些年來所有的東西,前塵往事皆成空,默默做完這一切,她開始回到喬家去,靜靜地接受著即將到來的命運。

走到一半,便看見了停在喬宅不遠處的車子,很熟悉的車型,她曾經坐過很多次,喬謹言站在車門邊,看著她。

她的腳步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看向他,心痛的有些麻木,似乎沒有感覺了。

這些天沒有見,他過的很好,依舊是英俊不凡的樣子,顧家子弟天生便有著旁人豔羨的資本,喬鎖感覺人生就是一個又一個的輪迴。

十六歲那年,她遇見站在斑駁牆壁邊的喬謹言,那是遇見,二十五歲這年,她遇見站在喬宅外面的喬謹言,預示分離。

從遇見到分離,是為完整的輪迴,他們的故事再也沒有以後。

喬鎖邁開步子,開始往前走去,她曾經很天真,想著自己奮不顧身的這段感情永遠都不會死在時光裡,就算最後傷痕累累,她也會在遇見喬謹言的時候,微笑著說聲:“嗨,大哥。”

可是後來的後來,她終於明白,再見喬謹言,一句話、一個微笑,用儘這一生也無法做到了。

他們隻能這樣看著,相顧無言,擦身而過,然後天涯永不再見。

“阿鎖——”喬謹言的聲音吹散在風裡,帶著顫音和濃如暮靄的沉痛。

他很痛嗎?可是她不會痛了。

喬鎖看著腳下的路,看著素色的鞋子、在風中翻飛的裙襬,冷漠地走過。他們的人生還很長、以後還會錦繡添花,可是她沒有了。

喬謹言抓住了她的胳膊,見她那樣厭惡地皺眉後,身子一顫,千言萬語竟一句也說不出來。

喬鎖輕輕地拽了拽胳膊,掙脫開來,走向喬家。

喬謹言臉色有些蒼白,他一夜不安,一夜不眠,精神實在算不上好,見喬鎖這樣,一時之間有些心涼,低低地說道:“阿鎖,我會一直等你,以後什麼事情都告訴你。”

喬鎖的身子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再也沒有以後了。

她進了喬家,看著停在喬宅面前的警車,最後看了一眼喬宅,上了車。

她看著喬宅消失在後視鏡裡,看著喬臻和喬謹言都離她越來越遠,最終閉眼,有些害怕地蜷縮著身子。她很害怕,可是往後的路誰也無法陪她一起走,她終究是一個人的。

她摸著掌心的紋路,昔年的傷痕還在,將整隻手掌都劃成兩半,斷掌之人,命途多舛,顛沛流離一生,這一生獨生獨死、獨去獨來、苦樂自當,無有替者。

喬臻坐在喬宅的門口,看著喬鎖一言不發地離開,沒有看他一眼,整個身子都緊繃了起來,他感覺這些年他終於做到了,他奪走了喬謹言最珍視的東西,他讓他們兩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可是他也失去了,他失去了他的愛人和妹妹,他失去了小鎖。

不該是這樣的結局,他和小鎖可以離開的,遠離這一切雙宿雙飛的,為什麼,為什麼她寧可被抓坐牢也不願意和他一起離開?

喬臻的臉扭曲起來,他站起身來,有些搖搖晃晃,還未走一步,已經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為什麼被帶走的人是阿鎖?”喬謹言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嘶吼道。

他很痛苦,還有震驚,他是真的痛吧,這樣善於掩飾自己情緒的男人居然會露出這樣痛苦的表情來。喬臻看著他的臉,低低地有些瘋狂地笑起來,他笑的悲涼,胸腔都隱隱震動:“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我在時光裡等你(二)

顧家

喬謹言看著外面的夜色,默默地數著日子,這是第幾天了,他有些記不清楚,數到後來便有些模糊,感覺過了三年五載一樣。

他跟阿鎖分開這些天來,眾人早已將目光從八卦娛樂新聞轉移到顧喬兩家的收購戰上。

喬家的汙水隻潑到了他和阿鎖的身上,老爺子出馬將有關姨母的新聞都壓了下去。名利場裡,權勢說話,顧家平靜了這些年,是該經曆這場腥風血雨了,打壓了喬家,外人纔會知道顧家的底蘊,昔年的權威纔會重新建立。

這場戰役裡,喬家註定是要成為炮灰的。

隻是明明收購戰進入了末尾,勝利在望,喬謹言反而覺得有些不真實起來,內心隱隱透出一絲的不安來,他感覺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事情。

“喬家老爺子據說在醫院昏倒了,病的不輕,我們已經將喬氏之前數十年來偷稅漏稅的證據上交了有關部門,還揪出了一些其他的商業犯罪,這一次喬臻是在劫難逃。”John多日來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緩鬆了下來,斬草必除根,否則春風吹又生。

從醜聞曝出到現在收購喬氏,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牽一髮而動全身,除了顧家,沒有任何家族能做到,如今外面誰人敢說大少和四小姐的醜聞,就算往後誰想潑顧家的汙水也要掂量著有沒有這個實力,更何況夏家出面保住了四小姐的名聲,如今外面的輿論是一邊倒。

“大少,你在擔心什麼?”John見喬謹言一直沉默不語,原本的興奮和雀躍也就消停了幾分,壯著膽子問道。

喬謹言搖了搖頭,這些天因為他徹底地斷了跟阿鎖的聯絡,外加爺爺壓下了所有有關姨母的新聞,導致喬家老爺子的計劃中途被迫叫停,跟顧氏打起了收購戰,他明明該喜悅的。他不會將喬家毀的太徹底,畢竟還有阿鎖在,阿鎖跟他們的感情又不是很深,這件事情後他恢複顧氏的姓氏,以後他和阿鎖就不會有太多的阻礙了,最多阻力來自母親這邊,不過這不算是難事。

喬謹言皺了皺眉頭,問道:“喬家的事情什麼時候有結果?”

“最遲明天,一旦接受調查,喬家的罪名便跑不了。”John飛快地說道。

明天,看來今夜又是一個不眠夜,等到明天,喬氏不存在了,他便能去找阿鎖了。

喬謹言深深地撥出一口氣,示意John回去,他在顧家煮了一杯咖啡,莫名地坐立不安,喬謹言看了看時間,感覺心慌的很,他臉色微沉,有些發抖地抓住車鑰匙,趁著夜色出了顧家。

他很不安,非常不安,他要去看看阿鎖。

喬家。

喬臻緊緊地抓住喬鎖的手,一字一頓微怒地說道:“如果你不走,我會派人押你走。”

喬鎖的手被他抓的有些疼,她閉眼,淡淡地說道:“你放手吧,三哥,我不可能去奧克蘭,也不可能會像以前那樣墮落,更不可能會跟你相親相愛,你心中明白的。你不必如此來挽救我們之間的感情,四年前,我失去我的孩子時,你就該明白,我們兄妹情分終有一天是要斷的。”

她被他牢牢抓住,無法脫身,便隻能轉過身來,俯下身子看著他,將那些冷酷的事實都說出來。

“三哥,其實你根本不愛我,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倘若你愛我,你不會對我這麼殘忍,不會多年來將我當做一顆棋子,看著我墮落傷心,你不過是見不得我愛上喬謹言罷了。你是一個驕傲的人,你不過是嫉妒喬謹言,就像是別人家的孩子擁有了一個新鮮的玩具,你立誓一定要奪過來一樣。”喬鎖冷冷地說道,“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會選擇逃亡一輩子,你還是設局算計了我、算計了所有人,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事到如今也不必這樣惺惺作態。”

喬臻被她的言語刺得無話可說,他有些顫抖地縮回了手,覺得心臟收縮得厲害,他真的不愛小鎖嗎?他看著自己的手,喃喃地說道:“不,小鎖,我愛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能在一起。”

喬鎖覺得心痠痛的厲害,淚水滾落下來,沙啞地說道:“一輩子兄妹不可以嗎?你不愛,你愛的隻有你自己。”

喬鎖站起身來,將眼淚吞回去。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這些年我一直剋製的很好,比喬謹言還要好,你是怎麼發現我喜歡你的?是夏侯告訴你的?”喬臻臉色有些灰敗、鐵青,低低地問道。

喬鎖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很久以前,我也忘記了那是什麼時候,那天晚上我跟喬謹言決裂,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半夜裡有人過來看我,吻了吻我。一開始我以為是喬謹言,後來慢慢的就知道了不是他。算來那是去年的事情了,可笑我如今才明白過來。”

女人的直覺一貫是很靈的,她那時隻是不願意承認,後來經曆的事情多了,慢慢的就明白了。她一直不說,不代表她一無所知。

喬鎖進了客廳,上了樓,去沐浴、收拾房間的東西。

她做的緩慢而平靜,做完這一切,便上床休息,睡得很沉,彷彿忘記了這些年發生的所有事情,回到了最天真無邪的年少時代,那時候她跟小溪還是姐妹,家裡窮但是人心很容易滿足。

她在夢裡低低地歎息,這些年不快樂原來不過是因為她要的東西太多。如果她都不要了,那樣會不會快樂一點呢?

喬臻目送著喬鎖離開,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院子裡,整個人僵硬如岩石,他沒有動,聽著手腕上秒針滴答的聲音,等待著白晝的到來,而喬宅外,喬謹言看著喬家房子的方向,悄無聲息地守在外面,睜眼一夜到天明。

喬鎖第二天很早就醒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光,將窗簾拉開,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收拾進揹包裡,看了眼自己住了許久的房間,見沒有落下任何的東西,這才提著包走了出來,就如同她從來沒有住在這裡一樣。

她的東西都是要帶走的。

傭人見她這麼早下樓來,有些驚訝,說道:“四小姐這是要出遠門嗎?”

喬鎖輕聲應著,她出了客廳見喬臻坐在院子裡,一夜沒睡,他的臉色很難看。

喬鎖沒有理會,她出了喬宅,走了很遠,走到外面的一個垃圾桶邊,將包丟了進去,她丟掉了這些年來所有的東西,前塵往事皆成空,默默做完這一切,她開始回到喬家去,靜靜地接受著即將到來的命運。

走到一半,便看見了停在喬宅不遠處的車子,很熟悉的車型,她曾經坐過很多次,喬謹言站在車門邊,看著她。

她的腳步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看向他,心痛的有些麻木,似乎沒有感覺了。

這些天沒有見,他過的很好,依舊是英俊不凡的樣子,顧家子弟天生便有著旁人豔羨的資本,喬鎖感覺人生就是一個又一個的輪迴。

十六歲那年,她遇見站在斑駁牆壁邊的喬謹言,那是遇見,二十五歲這年,她遇見站在喬宅外面的喬謹言,預示分離。

從遇見到分離,是為完整的輪迴,他們的故事再也沒有以後。

喬鎖邁開步子,開始往前走去,她曾經很天真,想著自己奮不顧身的這段感情永遠都不會死在時光裡,就算最後傷痕累累,她也會在遇見喬謹言的時候,微笑著說聲:“嗨,大哥。”

可是後來的後來,她終於明白,再見喬謹言,一句話、一個微笑,用儘這一生也無法做到了。

他們隻能這樣看著,相顧無言,擦身而過,然後天涯永不再見。

“阿鎖——”喬謹言的聲音吹散在風裡,帶著顫音和濃如暮靄的沉痛。

他很痛嗎?可是她不會痛了。

喬鎖看著腳下的路,看著素色的鞋子、在風中翻飛的裙襬,冷漠地走過。他們的人生還很長、以後還會錦繡添花,可是她沒有了。

喬謹言抓住了她的胳膊,見她那樣厭惡地皺眉後,身子一顫,千言萬語竟一句也說不出來。

喬鎖輕輕地拽了拽胳膊,掙脫開來,走向喬家。

喬謹言臉色有些蒼白,他一夜不安,一夜不眠,精神實在算不上好,見喬鎖這樣,一時之間有些心涼,低低地說道:“阿鎖,我會一直等你,以後什麼事情都告訴你。”

喬鎖的身子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再也沒有以後了。

她進了喬家,看著停在喬宅面前的警車,最後看了一眼喬宅,上了車。

她看著喬宅消失在後視鏡裡,看著喬臻和喬謹言都離她越來越遠,最終閉眼,有些害怕地蜷縮著身子。她很害怕,可是往後的路誰也無法陪她一起走,她終究是一個人的。

她摸著掌心的紋路,昔年的傷痕還在,將整隻手掌都劃成兩半,斷掌之人,命途多舛,顛沛流離一生,這一生獨生獨死、獨去獨來、苦樂自當,無有替者。

喬臻坐在喬宅的門口,看著喬鎖一言不發地離開,沒有看他一眼,整個身子都緊繃了起來,他感覺這些年他終於做到了,他奪走了喬謹言最珍視的東西,他讓他們兩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可是他也失去了,他失去了他的愛人和妹妹,他失去了小鎖。

不該是這樣的結局,他和小鎖可以離開的,遠離這一切雙宿雙飛的,為什麼,為什麼她寧可被抓坐牢也不願意和他一起離開?

喬臻的臉扭曲起來,他站起身來,有些搖搖晃晃,還未走一步,已經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為什麼被帶走的人是阿鎖?”喬謹言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嘶吼道。

他很痛苦,還有震驚,他是真的痛吧,這樣善於掩飾自己情緒的男人居然會露出這樣痛苦的表情來。喬臻看著他的臉,低低地有些瘋狂地笑起來,他笑的悲涼,胸腔都隱隱震動:“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相關小說推薦


回到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