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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7章 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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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個動作,也叫顧明舒發現了他的異常。

顧明舒長睫顫了顫,隨即又把白綢覆於他的雙目之上,繫了個好看的結,然後把手收回。

顧明舒轉身,從鍋裡舀了一瓢熱水,倒在那蠍子草上。

尖尖的刺在熱水的沖刷下,很快就被軟化,原本那些會傷人的毒,也都失去了原本的毒性。

顧明舒伸手去撈,蠍子草已不再蟄她,反倒是那氤氳的水汽,燒得她的臉頰有些滾燙。

風墨白怔了片刻,笑容高高掛起。

他走到桌前,繼續把麪糰揉來揉去。

或是為了掩飾心中那如同被熱水軟化棱角,顧明舒開口打破沉默:“都說君子遠庖廚,你做起菜來倒是有模有樣。”

風墨白笑容從未落下,他說:“我父親和我母親很恩愛,我父親這輩子隻有我母親一個人。”

“哪怕當時朝局動盪,內憂外患,他也會在百忙之中抽空給我母親動手做飯,然後我們一家人,就圍著桌子,吃父親做的飯菜。”

“父親還告訴我們兄弟,一定要學會十八般武藝,將來纔可以照顧好妻兒。”

頓了片刻,風墨白繼續說道:

“我父親每年都會帶著我母親出去散心,有時會去嘗其他地方的美食,有時也會去山居竹屋住上一段時間。”

“後來亡國了,人人都罵我母親禍國妖姬,是我她讓我父親色令智昏,把祖宗的基業拱手讓人。”

“或許我父親不是一個好君王,但他的確是個好丈夫,好父親,我也很聽他的話,什麼都去學一學,現在可不就用上了?”

顧明舒默默地聽著,最後告訴他:“依照當時的情況,就算你父親不這麼寵愛你母親,也不可能救下那千瘡百孔的國家。”

風墨白點頭:“我知道,當我坐上那個位置時,我就知道了,祖宗的基業不是父親寵愛母親才敗毀的,而是積弊已深,無可救藥。”

“不管世人怎麼看,父親對母親的好,父親對母親的愛,都是我在後來那些暗無天日生活裡的光。”

“我從沒有一刻把亡國的錯怪在母親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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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回味著那些溫馨的記憶,走過了最艱難的日子。”

“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如果我遇到心愛的女子,我一定要像父親那般,做個……”

說完,風墨白放開揉好的麪糰,回首面對顧明舒的方向:“猜猜我要做個什麼樣的人?”

顧明舒把蠍子草的水控乾,隨口回答:“男人?”

風墨白擦了擦手,順著她的話說:“對,做個好男人。”

顧明舒沒有接話,但她明白風墨白想表達的意思。

也不知為何,風墨白對她說的話,越來越隱晦了,從最初的直白,到現在的婉轉。

她不知道發生這種變化的緣故,或許是風墨白擔心她尷尬,又或許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有好些事都變了。

顧明舒把手放到揉好的麪糰上,麪糰柔軟的觸感從手心傳來,似乎心底也跟著暖呼呼的。

她開口:“今日是除夕,你不在家,真的沒有關係嗎?”

風墨白不以為意:“那裡隻是我的故土,而非家。”

顧明舒張口:“我的意思是……”

風墨白打斷她:“是我給了你負擔麼?所以你要趕我回去,我已經儘可能避免了,怕你覺得尷尬,怕給你難堪,我已經……”

“還是說,我在你身邊,對你來說就是一種負擔?”

顧明舒開口想要解釋,風墨白再次搶到前面:“我不想一次次強調,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與你無關。”

他並不強求任何回報,隻想待在心悅的人身邊,哪怕隻是待著,就算隻能一味付出,他也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顧明舒道:“我隻是,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

這件事她想了很久,她不能總是一邊裝傻,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風墨白的付出。

拒絕別人的感情,卻不拒絕別人的好,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一種貪得無厭且不道德的。

她不想風墨白一往情深被辜負,更不想風墨白付出太多,最後一無所獲。

風墨白轉身背對顧明舒,喉結上下滾動:“叫我離開,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他知道,在小姑孃的心底,兒女情長不會擺在首位,所以他願意等,等到他不能再等為止。

他以為這說過一次後,已經是心照不宣了。

待在小姑娘身邊,守著小姑娘便好。

卻沒想到,連陪著都不行麼?

顧明舒望著他,見他臉上閃過神傷,覺得大過年的不該說這些,剛想開口安慰,風墨白卻已開口:“過來,我教你抻面。”

見風墨白事先放下了先前的話題,於是便借驢下坡,走了過去。

風墨白把麪糰放到她的手中:“長壽麪,就是要講究一個‘長’字,所以這團面最後要抻出一條長長的面。”

顧明舒看著麪糰有些犯難:“這麼大團面,就隻抻出一條麼?”

風墨白道:“這個簡單,你先把面拿著,我告訴你抻面時需要的力道。”

顧明舒照著他說的,把麪糰抻開。

然而抻了好幾次,麪條都會因為受力不均而斷開,於是她隻好把面揉回去,然後再抻開。

風墨白握住她的手,她剛要掙脫,耳邊響起低沉的聲線:“時辰不早了,別耽擱時間,小心傳義肚子餓。”

顧明舒並未拒絕,任由風墨白握住她的手,把麪糰一點點抻開,做成一根長長的麪條。

兩人近在咫尺,卻保持著不會令人不適的距離。

說來也奇怪,她那雙能琴棋書畫又能舞劍的手,無論如何都無法把麪糰變成面,但在風墨白的幫助下,再醜的坨坨,也能變成好看的樣子。

同樣是手,卻有著這麼大的差距。

顧明舒見著面已成型,她停下動作,風墨白便將她放開,幾乎是在面做好的同時,便已經放開。

動作之快,快到近乎小心翼翼。

比從前還要小心。

顧明舒見狀,終於還是開口把在肚子裡轉了無數次的話說出來:“在本該開心的日子,說了讓你不愉快的話,我不是有意的。”

風墨白彎腰向灶膛裡添了幾根柴,火燒得更旺了。

鍋裡劇烈翻滾的沸水,蒸騰起一陣陣熱氣,模糊了他臉上覆又迴歸的笑容。

他沒有說話,隻是在抿著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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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情長不會擺在首位,所以他願意等,等到他不能再等為止。

他以為這說過一次後,已經是心照不宣了。

待在小姑娘身邊,守著小姑娘便好。

卻沒想到,連陪著都不行麼?

顧明舒望著他,見他臉上閃過神傷,覺得大過年的不該說這些,剛想開口安慰,風墨白卻已開口:“過來,我教你抻面。”

見風墨白事先放下了先前的話題,於是便借驢下坡,走了過去。

風墨白把麪糰放到她的手中:“長壽麪,就是要講究一個‘長’字,所以這團面最後要抻出一條長長的面。”

顧明舒看著麪糰有些犯難:“這麼大團面,就隻抻出一條麼?”

風墨白道:“這個簡單,你先把面拿著,我告訴你抻面時需要的力道。”

顧明舒照著他說的,把麪糰抻開。

然而抻了好幾次,麪條都會因為受力不均而斷開,於是她隻好把面揉回去,然後再抻開。

風墨白握住她的手,她剛要掙脫,耳邊響起低沉的聲線:“時辰不早了,別耽擱時間,小心傳義肚子餓。”

顧明舒並未拒絕,任由風墨白握住她的手,把麪糰一點點抻開,做成一根長長的麪條。

兩人近在咫尺,卻保持著不會令人不適的距離。

說來也奇怪,她那雙能琴棋書畫又能舞劍的手,無論如何都無法把麪糰變成面,但在風墨白的幫助下,再醜的坨坨,也能變成好看的樣子。

同樣是手,卻有著這麼大的差距。

顧明舒見著面已成型,她停下動作,風墨白便將她放開,幾乎是在面做好的同時,便已經放開。

動作之快,快到近乎小心翼翼。

比從前還要小心。

顧明舒見狀,終於還是開口把在肚子裡轉了無數次的話說出來:“在本該開心的日子,說了讓你不愉快的話,我不是有意的。”

風墨白彎腰向灶膛裡添了幾根柴,火燒得更旺了。

鍋裡劇烈翻滾的沸水,蒸騰起一陣陣熱氣,模糊了他臉上覆又迴歸的笑容。

他沒有說話,隻是在抿著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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