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江辭紳士而禮貌。
「我們需要您現場給您生命中最遺憾的人撥打電話,然後說出您最遺憾的事情。」主持人很興奮的說道。
江辭沉默了許久。
直播間的彈幕也變得瘋狂起來。
不知道影帝最遺憾的人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麼?好期待。
應該不會是愛情吧,像江辭這麼帥的人,任何人拋棄他都會悔恨終生吧!
我聽說影帝曾經真的被愛情傷害過,還聽說他會走娛樂圈這條路都是被那人逼的。
「江辭?」主持人忍不住提醒。
江辭回神,笑著說道,「好。」
然後他拿出手機,開始撥打。
我沒想過他會給我打。
我和江辭分手,五年了。
期間沒有任何聯絡。
我甚至懷疑,他已經把我的手機號碼刪除了。
接到電話那一刻,我心情很複雜。
最終,我還是接通了。
電話接通後很久,江辭都沒有說話。
我也沒有。
彼此好像沉默了一個世紀。
直播間的彈幕都在催促了。
好緊張,到底是誰能夠讓江辭沉默這麼久?我看到他拿著手機的手,用力到骨節都在發白。
對方到底是誰?太吊胃口了,我心臟都要不好了。
是不是傷害江辭的人,啊,我這暴脾氣,我等不及了!!!
就在我以為江辭可能就會直接掛電話那一刻,他低沉的嗓音問我,「當年為什麼要離開我?就因為我窮嗎?」
話一出。
直播間直接炸了。
OMG!我家影帝真的被人拋棄過!
是誰是誰是誰!!誰那麼有眼無珠居然敢拋棄了影帝!
現在肯定悔死了,江辭一定不能原諒她,堅決不能!
我看著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臂,淺笑著說道,「江辭,能借我10萬塊嗎?」
2
直播間的江辭笑了。
笑起來依舊那般,帥氣逼人。
可他這般的笑容卻讓人心疼不已。
直播間的粉絲紛紛安穩。
別笑,這種人不值得。
江辭,你在我們心目中是最完美的,她不知道珍惜你,是她的損失!
這個女人是誰,我要人肉她!她居然讓我們家江辭這麼傷心了。
江辭掛斷了電話。
神情也在一瞬間恢複了平靜。
他對著主持人淡漠地說道,「現在沒有遺憾了,唯有慶幸。」
支援人也連忙附和道,「人生就是一個篩選的過程,有些人不值得,無須留戀。」
直播間的彈幕上都是支援的聲音。
偶爾夾雜一兩句,罵我的聲音。
「那麼接下來,該輪到芸芸了。」主持人熱情的對著楊芸說道。
「好。」楊芸微笑著答應。
她拿出手機,毫不猶豫地撥打了電話。
電話在直播間響起。
直到江辭把手機拿起,所有人才知道,楊芸是給江辭撥打的。
江辭看著楊芸。
楊芸笑著示意他接電話。
直播間瘋狂了。
啊啊啊啊,我磕的CP要成真了嗎?
別讓我失望啊,江辭和楊芸絕配。
我太愛這一對了,我太喜歡楊芸這麼勇敢的性格了!
江辭緩緩,接通了電話。
「江辭,我等了你很多年了,從高中到大學到娛樂圈,從群演到影帝,從你愛她到現在。」楊芸眼眶紅透,「而現在,你放下了她,能接
聲音中,帶著卑微和誠懇。
直播間的粉絲全部都在起鬨。
答應楊芸,江辭快答應她!
楊芸居然陪了江辭這麼多年,你們不在一起都天理難容。
江辭,接受楊芸,忘了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江辭遲遲沒有迴應。
楊芸的眼淚就這麼一直在眼眶中閃爍。
「好。」江辭答應了。
答應的那一刻。
楊芸欣喜的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美到窒息。
直播間都在恭賀。
我的嘴角也揚起了釋然的笑容。
是祝福。
如不是,直播結束後。
我的手機簡訊上,突然多了十萬塊的到賬提醒。
3
我沒想過,江辭會真的給我打錢。
但這錢,我收下了。
我也確實缺錢。
對江辭而言,或許,他就是想要給自己所謂的遺憾,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我也沒想過會再和江辭見面。
如果不是,他來醫院拍電視劇。我在病床上,聽到旁邊的病友興奮的說道,「天啊,真的是江辭嗎?江辭居然來醫院拍電視了?我好激動!」
「我好想下去要簽名,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我?」
「江辭本人比電視上還要帥。」病友趴在窗戶上,滔滔不絕的說道,「蘇舒,你趕緊過來看看,真的超級帥。」
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和病友一起趴在了窗台上。
下面很多人。
但一眼就可以看到,出類拔萃的江辭。
他此刻坐在旁邊的休息椅上候戲,楊芸在他旁邊,和他有說有笑。
「哇,這對CP真好磕。」病友露出一臉姨母笑。
是啊。
他們真的很相配。
「到底是哪個女人那麼不知道珍惜,要拋棄了江辭。更可惡的是,江辭上次給她打電話,她還想著要江辭的錢,太可惡了!」病友憤憤不平地說道。
「她肯定不知道江辭當時在做直播,現在知道了,腸子都悔青了吧。」病友一直在喋喋不休。
突然一下激動了。
「啊,江辭往上看過來了,他看到我了!」病友激動不已。
也在那一瞬間,我直接轉了身。
他應該沒有,看到我。
「十六床蘇舒,出院手續都辦理好了,可以出院了。」護士拿來手續單,對我說道,「回去之後,記得定期來複查,一個月一次,如期間遇到不舒服,也要及時來醫院。」
「好。」
我換下了病號服。
病友不捨得說道,「你就要出院了,真羨慕。」
「別羨慕,你還有希望。」
而我,沒有希望了。
我在五年前查出來了血癌晚期。
我的親人都不在了。
也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做移植手術。
就聽天由命吧。
我收拾好一切離開醫院時,再次看到了江辭。
他一把將我拽進了他的轎車內。
他說,「蘇舒,你怎麼在這裡!」
「我說我是提前知道你要來醫院拍戲,尾隨而來的你信嗎?」我儘量讓自己笑得自然。
江辭愣了一下,隨即眼睛裡都是厭惡,「來做什麼?」
「我後悔了。」我眼巴巴的看著他。
江辭眉頭緊皺,「缺錢了?」
「被你發現了。」我爽快承認,「上次你借我十萬塊,這次還能借我一點嗎?」
「憑什麼?」江辭壓抑著怒火。
「要不,我陪你幾晚?」
江辭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化,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蘇、舒!你真的下賤到讓人作嘔!」
江辭憤怒地離開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眼前逐漸模糊。
五年前或許是個人選擇。
五年後,就真的是被迫無奈了。
我從江辭的車上下來,站在馬路邊,等盧陽來接我。
他一到就連聲道歉:「不好意思蘇舒,來晚了,公司一堆破事兒。」
一邊說著,一邊幫我把行李放進了後備廂。
「都說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怎麼行?工作哪有你重要。」盧陽很認真地說道。
我也沒太客氣,坐進了盧陽的小車。
盧陽開車離開那一刻,眼眸頓了頓:「我剛剛好像看到江辭了。」
我心口微動。
「又走了。」盧陽皺了皺眉頭,嘀咕道,「這小子倒真是混得越來越好了。」
「是啊。」我淺淺一笑。
「你確定不和他來個破鏡重圓?」
「他有女朋友了。」
盧陽深呼吸了一口氣,沒再多說。
他知道我和江辭所有的事情。
所以沒道理勸我。
盧陽把我送回家時,我隨口提了句:「有空我們一起去看看地。」
「什麼地?」
「墓地。」
我說得淡漠。
盧陽眼眶卻一下就紅了。
他把頭扭向了一邊:「我這段時間都在加班,很忙,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行。」
「好。」我笑著答應。
並沒有揭穿他的謊言。
畢竟他剛剛纔說了,工作哪有我重要?
他隻是,沒法面對我的死亡。
晚上。
我迷迷糊糊睡著後,電話突然響起。
「盧陽。」我沒看來電。
這麼晚了,能找我的就隻有他了。
準確說,我身邊的朋友也隻有他一個人。
「在等他?」那邊傳來江辭冷漠的聲音。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我想都沒想過,他還會給我電話,甚至還會來找我。
我以為今天說過的話,已經夠傷人了。
「我在南園路,我喝醉了,你來接我一下。」
「江辭……」
電話就被猛地掛斷了。
猶豫了至少半個小時,我還是打車過去了。
現在是淩晨2點。
街道空蕩蕩。
我去的時候,沒看到任何一個人。
站在路燈下,我望著孤高天空中那一抹殘缺的月牙,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感受,或許,更多的是慶幸。
慶幸江辭隻是在報複我。
慶幸他,不會再記得我。
我轉身想要離開那一刻。
「蘇舒。」
身後,傳來了一個低沉而熟悉的嗓音。
我轉頭,看到了站在黑暗角落,仿若被拋棄的男人。
心痛得猝不及防。
幾乎是那一瞬間,讓我倏然回想起五年前,我們分手的畫面。
也在這條街,也是這樣一個冷夜。
他抱著我求我不要離開。
他紅著眼眶說他一定會出名,一定會賺很多錢,一定會讓我過上好日子。
再給他一點時間,就一點時間……
那時的我,冷血又殘忍。
我說:「江辭,我受夠了,受夠了住在寒冷的地下室,受夠了每天吃方便麪,受夠了吃一頓肉仿若在過年。我累了,哪怕以後你成
「要不,我陪你幾晚?」
江辭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化,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蘇、舒!你真的下賤到讓人作嘔!」
江辭憤怒地離開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眼前逐漸模糊。
五年前或許是個人選擇。
五年後,就真的是被迫無奈了。
我從江辭的車上下來,站在馬路邊,等盧陽來接我。
他一到就連聲道歉:「不好意思蘇舒,來晚了,公司一堆破事兒。」
一邊說著,一邊幫我把行李放進了後備廂。
「都說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怎麼行?工作哪有你重要。」盧陽很認真地說道。
我也沒太客氣,坐進了盧陽的小車。
盧陽開車離開那一刻,眼眸頓了頓:「我剛剛好像看到江辭了。」
我心口微動。
「又走了。」盧陽皺了皺眉頭,嘀咕道,「這小子倒真是混得越來越好了。」
「是啊。」我淺淺一笑。
「你確定不和他來個破鏡重圓?」
「他有女朋友了。」
盧陽深呼吸了一口氣,沒再多說。
他知道我和江辭所有的事情。
所以沒道理勸我。
盧陽把我送回家時,我隨口提了句:「有空我們一起去看看地。」
「什麼地?」
「墓地。」
我說得淡漠。
盧陽眼眶卻一下就紅了。
他把頭扭向了一邊:「我這段時間都在加班,很忙,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行。」
「好。」我笑著答應。
並沒有揭穿他的謊言。
畢竟他剛剛纔說了,工作哪有我重要?
他隻是,沒法面對我的死亡。
晚上。
我迷迷糊糊睡著後,電話突然響起。
「盧陽。」我沒看來電。
這麼晚了,能找我的就隻有他了。
準確說,我身邊的朋友也隻有他一個人。
「在等他?」那邊傳來江辭冷漠的聲音。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我想都沒想過,他還會給我電話,甚至還會來找我。
我以為今天說過的話,已經夠傷人了。
「我在南園路,我喝醉了,你來接我一下。」
「江辭……」
電話就被猛地掛斷了。
猶豫了至少半個小時,我還是打車過去了。
現在是淩晨2點。
街道空蕩蕩。
我去的時候,沒看到任何一個人。
站在路燈下,我望著孤高天空中那一抹殘缺的月牙,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感受,或許,更多的是慶幸。
慶幸江辭隻是在報複我。
慶幸他,不會再記得我。
我轉身想要離開那一刻。
「蘇舒。」
身後,傳來了一個低沉而熟悉的嗓音。
我轉頭,看到了站在黑暗角落,仿若被拋棄的男人。
心痛得猝不及防。
幾乎是那一瞬間,讓我倏然回想起五年前,我們分手的畫面。
也在這條街,也是這樣一個冷夜。
他抱著我求我不要離開。
他紅著眼眶說他一定會出名,一定會賺很多錢,一定會讓我過上好日子。
再給他一點時間,就一點時間……
那時的我,冷血又殘忍。
我說:「江辭,我受夠了,受夠了住在寒冷的地下室,受夠了每天吃方便麪,受夠了吃一頓肉仿若在過年。我累了,哪怕以後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