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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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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明月又回到了安家後院,被丟在那個隻有一張小床的小房間裡。

這裡以前是雜物間,連安家的傭人房都不如,陰冷潮濕,經常會有老鼠出沒,還有一些其他不知名的噁心爬蟲,長了很多腳,甲殼會反光的那種,或者是那種灰撲撲帶著絨毛的軟蟲。

她在這個地方住了快十三年。

出走不過數月,沒想到這麼快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這就是媽媽住的地方。”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苦澀地和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對話。

“寶貝兒,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好訊息是,媽媽沒有得癌症,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

“壞訊息是,如果媽媽生下你,你可能要一輩子住在這種地方。”

她微微仰著頭,讓自己眼眶中的淚水不要那麼容易掉下來。

“媽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沒有愛人,也沒有朋友,就孤零零的一個人,現在就算死在這裡都不會有人知道。”

想起打不通的傅西樓的電話,她的淚珠從溢滿的眼眶中滾落。

“媽媽很想有一個人能夠依靠,”她伸手抹掉眼淚,“但是媽媽不能把自己的期望放在你身上,這對你不公平,一個母親不能把她得不到的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這對孩子不公平。”

“對不起了寶貝兒,媽媽不能留下你了。”

她終於崩潰,雙手抱住膝蓋痛哭起來。

這是最好的決定。

就算她沒得癌症死不了了,但是現在她的親生父親,要喪心病狂的取她的腎。

且不說他會不會立刻讓她打掉孩子,就算這個孩子生下來,她以後也不能讓他過上好日子,甚至不能保護他平安長大。

如果最後安離利用完她,真的把她丟給**那種人玩弄,孩子以後要怎麼面對她這樣的母親。

與其讓孩子受儘屈辱的長大,不如一開始就別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

“砰”的一聲,門開了。

過了一晚以後,斐明月終於又見到安離了。

隻是比起上次在醫院給他削水果的時候,她的心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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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怨恨地看著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冷笑:“這麼快就來取我的腎了?”

安離也不像之前一樣哄著她了,隻是有些惋惜地說道:“你說你沒事出去接什麼水,你要沒聽到的話,你現在還是我的好女兒,反正你不是已經配型成功,在知情同意書上簽了字嗎?結果都是一樣的,你都得挖出一顆腎給我,好端端的你非要亂跑什麼。”

“現在好了吧,我隻能把你關在這裡,咱們連父女都做不成了。”

“父女?”斐明月喃喃地念著這兩個字,譏誚地看著他,“我上輩子一定作了不少孽,這輩子纔會有你這樣的父親。”

安離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本來我還有點心軟,想把你帶去前院住的,現在看來,還是把你關在這裡安全,萬一你要是跑了,我就得等死。”

“斐明月,不就是一顆腎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是我女兒,父慈子孝,現在你老父親生病了需要你的腎,你不給就是不孝。”

“父慈子孝?”斐明月突然被他逗笑了,笑得諷刺,笑得淒涼,“安離,你是慈父嗎?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對你儘孝?”

“你為了取腎,騙我得了癌症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你還沒取到腎,我就已經被這個病給逼死了?”

安離皺眉:“想逼死你的是安欣和你母親,我已經替你處罰過她們了。”

“原來如此,你終於說實話了,”斐明月的笑聲越發淒厲,“你不是為我出氣,你是為你自己出氣,你氣她們差點害死你的移動腎源,而不是出於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擔心。”

都是假的。

癌症是假的,遲來的父愛是假的,她以為的重新有家的溫暖也是假的。

冰冷,謊言,虛偽,這纔是她的現實。

安離覺得這屋子逼仄狹小,有些喘不過氣來,也不想久留。

看著她不耐煩地說道:“我來是想告訴你,手術在年底,你還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

“我不需要,”斐明月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已經看破了他的心思,“你也不用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不是對我仁慈,你是怕送我去醫院打胎的時候我會跑掉。”

安離看了她兩秒,殘忍地笑了:“斐明月,我沒看錯你,你確實很聰明很理智,如果不是提前佈局,你肯定不會去醫院做配型檢查簽下知情同意書,更不會把你的腎給我。”

“所以你也別怪我騙你,我們父女緣淺,你不會自願把腎給我,我為了活著,就隻能用點手段了。”

“好好活著,哪怕是為了你肚子裡的那個孽種呢。”

他最後看了她一眼。

他剛出去就有人迅速地把門關上,生怕她有個縫就能鑽出去逃跑一樣。

斐明月看著緊閉的房門,痛苦地扶著床沿慢慢坐下。

沒想到她連決定孩子去留的權力都沒有了。

外面,**很狗腿地跟在安離身後問道:“安經理,你為什麼不把她的孩子打掉,不一定要去醫院,隨便買點墮胎藥就行了。”

安離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你想殺死我的外孫嗎?”

**自悔言失,立刻道歉道:“不是不是,是我說錯話了。”

安離冷道:“管好你自己,換腎之前我不允許她發生任何意外,你要是敢偷偷給她喂打胎藥把她的命打沒了,我死前一定讓你牢底坐穿。”

不過是多個孩子而已,他沒有安欣和周雅潔那樣在意,他在意的是斐明月的安危,且不說女人墮胎會不會死,就算活下來了,沒有孩子牽絆,她也能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自儘,死也不把腎給他。

他很瞭解斐明月,魚死網破這種事她做得出來。

腎還沒換,他不能讓她死。

**:“是,我記住了。”

同時也覺得疑惑:“不過為什麼您的手術會在年底,像是在等這個孩子出生一樣,對您來說會不會太晚了。”

提起這個安離也一肚子火:“鬼知道醫院什麼安排,突然就給我延期了,不過老胡說,我這病還能撐到年底,年底就年底吧,你好好看著她,別餓死就行,等取了腎,她就是你的了。”

“到時候那個孽子你要不想要,隨便找個時機掐死就好,我也不想和安欣鬨太久,老夫人那邊還指著她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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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你是怕送我去醫院打胎的時候我會跑掉。”

安離看了她兩秒,殘忍地笑了:“斐明月,我沒看錯你,你確實很聰明很理智,如果不是提前佈局,你肯定不會去醫院做配型檢查簽下知情同意書,更不會把你的腎給我。”

“所以你也別怪我騙你,我們父女緣淺,你不會自願把腎給我,我為了活著,就隻能用點手段了。”

“好好活著,哪怕是為了你肚子裡的那個孽種呢。”

他最後看了她一眼。

他剛出去就有人迅速地把門關上,生怕她有個縫就能鑽出去逃跑一樣。

斐明月看著緊閉的房門,痛苦地扶著床沿慢慢坐下。

沒想到她連決定孩子去留的權力都沒有了。

外面,**很狗腿地跟在安離身後問道:“安經理,你為什麼不把她的孩子打掉,不一定要去醫院,隨便買點墮胎藥就行了。”

安離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你想殺死我的外孫嗎?”

**自悔言失,立刻道歉道:“不是不是,是我說錯話了。”

安離冷道:“管好你自己,換腎之前我不允許她發生任何意外,你要是敢偷偷給她喂打胎藥把她的命打沒了,我死前一定讓你牢底坐穿。”

不過是多個孩子而已,他沒有安欣和周雅潔那樣在意,他在意的是斐明月的安危,且不說女人墮胎會不會死,就算活下來了,沒有孩子牽絆,她也能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自儘,死也不把腎給他。

他很瞭解斐明月,魚死網破這種事她做得出來。

腎還沒換,他不能讓她死。

**:“是,我記住了。”

同時也覺得疑惑:“不過為什麼您的手術會在年底,像是在等這個孩子出生一樣,對您來說會不會太晚了。”

提起這個安離也一肚子火:“鬼知道醫院什麼安排,突然就給我延期了,不過老胡說,我這病還能撐到年底,年底就年底吧,你好好看著她,別餓死就行,等取了腎,她就是你的了。”

“到時候那個孽子你要不想要,隨便找個時機掐死就好,我也不想和安欣鬨太久,老夫人那邊還指著她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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