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蹊雲也十分好奇那花魁的樣子,也激動地想要去見識見識所謂的花樓。
身為皇子逛花樓是萬萬不可的,而他也好不容易跟著霍清耀去見識一次,就算被母妃責罵了,也有霍清耀幫襯著。
見此,陳蹊雲也不再刻意挖苦薑知棠了。
花江月夜樓是烏鎮最大的酒樓,聽說此樓亦是賈老爺名下的財產。
而那個賈老爺更是這樓裡的常客。
當看到賈老爺左擁右抱的出現後,薑知棠立馬明白過來,霍清耀並非衝著花魁來的,而是為了找賈老爺。
不過,她和陳蹊雲倒是衝著花魁來的。
一進樓裡,老鴇們看到這三位衣著華麗,容貌出色的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於是屁顛屁顛地湊了上來,熱情地喚了幾位姑娘擁著他們上樓。
薑知棠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樂趣,被一群美人圍在中間的感覺,確實快樂得很。
陳蹊雲被這些過於主動的姑娘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他骨子裡是矜持的,無意間瞥到一位姑孃的低胸衣襟,立馬臉紅地移開了眼。
而霍清耀早就在那些女人圍上來之前,施施然地上樓了。
薑知棠也學著那賈老爺的模樣,左擁右抱地上樓。
那些女人平常伺候的都是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哪裡能見到像這幾位如此優質的男人,於是瘋一般地都朝著三個人圍去。
薑知棠來者不拒,陳蹊雲唯唯諾諾,霍清耀冷眼相待。
姑娘們見白色衣服的神色冷淡,便知趣地沒有上前,反而一股腦地朝十分熱烈的薑知棠圍去。
霍清耀讓老鴇給他們安排了一個位置較為隱秘的角落,那個位置要既能看到花魁,也要能看到賈老爺的動靜。
而老鴇一開始是不願的,畢竟那賈老爺也是自己的東家,但當霍清耀從袖子裡掏出那麼大一個錠子的時候,兩眼發直,沒骨氣地同意了。
收了錢辦事就是快,沒過一會兒,便給他們找到了一個絕佳的位置。
這個位置從樓上看都能滿足他們所說的,而從樓下看,不仔細的話是發現不了他們的。
這沒一會兒的功夫,薑知棠身上就脂粉無數了,臉上也殘留了許多女人的唇印。
陳蹊雲亦是如此,但他正頗為嫌棄地擦拭著。
霍清耀淡定地喝著茶,看著樓下的一舉一動。
很快,花魁便登場了。
伴隨一陣華麗的曲子後,一個身穿薄蟬翼淡紅沙衣,腰束雪白長逶迤裙的女子緩緩走上了台。腰若細柳,肩若削成。
即便臉上有薄紗遮掩,眉蹙青山,眼顰秋水,身姿嫋嫋婷婷,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單從眉眼便可看出是個美人坯子,這若是取下薄紗,定然般般入畫。
莫說男子了,連薑知棠都驚豔於該女子的容貌。
反觀霍清耀,依舊雲淡風輕的樣子,好似那花魁在他眼裡隻是普普通通的物件。
那花魁不僅身姿絕佳,連舞姿也唯美動人。
一曲舞畢,在場的男人都在為她歡呼著。更是有人出大價錢砸老鴇,要與花魁共處一夜。
然而老鴇是個聰明人,花魁可不是用來接客的,這接了客的花魁和路邊的枯枝爛葉有什麼區別。
遂笑著與眾人說道:“各位老爺們別急,我們緲蘿姑娘可不接客。不過,若是想獨自欣賞我們緲蘿姑孃的舞姿的,倒是可以考慮。”
緲蘿!
薑知棠一聽,頓時渾身來了勁。
原來那個花魁是緲蘿,那不就是原書的女主?
原書裡男主見到女主的舞姿後,覺得驚為天人,一見鐘情,開始關注女主,漸漸相處後,發現女主是個果敢聰慧的女人,於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
後面知道女主接近他是為了利用他為南苗族人報仇後,倆人更是開啟了相愛相殺的劇情。
想到這裡,薑知棠下意識地看向霍清耀,見他表情冷淡,沒有任何癡迷。
她莫名地鬆了口氣,轉而又覺得不對。
等等,她鬆什麼氣!
按照劇情發展,霍清耀作為男主沒有對女主動心,那接下可怎麼走?
她也覺得這樣不行,於是打算挽救一下。
她暗摸摸地湊到那張神情淡漠的臉前,“你覺得這舞怎麼樣?”
霍清耀眼皮也不抬,“不錯。”
有戲!“那花魁呢?”
“不錯。”
她心下一喜,繼續追問:“那你有沒有一見鐘情的感覺?”
話音剛落,霍清耀終於抬眸看著她,見她臉上隱隱約約的激動,有些不解。
般配
霍清耀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她,“你好像很在意這個問題?”
薑知棠移開眼,實在無法與霍清耀那雙溫情脈脈的眼神對視,她總覺得他的眼神不管是看誰總沾了些深情在裡面。
而且,被他盯久了,特別容易心虛。
移開眼後,掩飾般地摸了摸耳朵,“好奇!純屬好奇。”
霍清耀挑眉,望著那圓潤白皙的臉龐,低沉地笑了一聲,他道:“一見鐘情。”
薑知棠立馬豎起耳朵聽著,卻聽得他說道:“一見鐘情不會發生兩次。”
說完,他搖頭有些無奈地笑著。
可薑知棠卻百思不得其解,什麼叫一見鐘情不能發生兩次?
難道霍清耀已經對別的姑娘一見鐘情了嗎?誰家的姑娘啊?書裡有安排嗎?那女主和他還有可能嗎?
越想越迷茫,但礙於很多因素也無法過問太多,就怕問多了霍清耀該起疑了。
她靜觀其變,安靜地享受著樓下的歌舞昇平。
大抵是茶水喝多了,沒過一會兒她就因內急找茅房去了。臨走之前,還特意囑咐了倆兄弟別丟下她。
今早在破府邸受得驚嚇太大,導致她這後半天下來都還心有餘悸的。深怕那東西又突然從哪裡冒出來。
尋思著快去快回,於是她好不容易上完茅廁後便急急忙忙地回去樓裡。
可當她一上樓卻發現那兩兄弟果然沒了影。她氣急,連忙在各處慌忙尋找。
花樓裡的姑娘令人眼花繚亂,一棟樓走過來都是香肩半露的風場美人。
薑知棠一邊撥開那些纏上來的手,一邊在樓裡大喊他們的名字。
很快,陳蹊雲就被她叫喚著出來了。她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個暴栗。
“你們也太過分了!不是讓你們等我一下嘛!”
按陳蹊雲的性格他定然回扣一個暴栗給她,但他不但沒有回手,還十分心虛地四處亂瞟。
薑知棠並沒有看出他的不對勁,而是跟著四處張望了一會兒,“霍清耀呢?”
陳蹊雲愣了一下,竟然磕磕巴巴地低下了頭。
這反應屬實讓薑知棠摸不著頭腦。
為何突然覺得這個氛圍有點像她是來抓小三的正室,而陳蹊雲是包庇丈夫出軌的兄弟。
一番逼問下,陳蹊雲才隱秘地窺了眼身後幾排緊閉的房門。
立馬意識到了霍清耀可能在身後幾個房間裡,二話不說,薑知棠便一個一個開始打開察看。
在驚到幾個客人之後,終於在最後一間看到了霍清耀。
然而……
她瞠目結舌地看著房內姿勢親密的一男一女,那緲蘿的臉都快湊到霍清耀臉上了。
霍清耀看到薑知棠進來後,本就緊蹙的眉頭一瞬間竟有些慌亂地鬆了幾許。
緲蘿坐在霍清耀的腿上,兩隻柔若無骨的雙臂慵懶地掛在他的脖子上,神情虛弱,吐氣如蘭。
那樣子哪個男人能把持住?
霍清耀一定也沒把住。
薑知棠有些生氣,明明前一秒還裝得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下一秒直接就把人往房裡領了。
她走過去,吃味地掰下那雙手,陰陽怪氣地說道:“原來你所說得不能兩次的一見鐘情是這麼個事啊!”
霍清耀也適時推開了緲蘿,肅然起身,神情認真地說道:“你誤會了。”
薑知棠纔不會信這句話,這世上所有出軌的男人都是這樣說的。況且,他說完這四個字後,就沒有下文了。
怎麼地這後半段還得付費嗎?
她生氣地腹誹著,口頭上更是直言不諱,“單靠四個字你就想解除誤會啊!你以為我是作者啊!全靠腦補!”
這一句火氣不大,但嘲諷意味十足。
霍清耀見她鼓著兩手叉腰,鼓囊著腮幫子,似乎真的生氣了,但顧忌到緲蘿在場,最終隻是隱忍地看了她一眼後,便沉默了。
這番操作讓薑知棠氣到直接摔門而出。
她一邊氣勢洶洶地往前走,一邊思考著自己為什麼生氣。
她的目的不是為了促進劇情嗎?
對啊!
她茅塞頓開,自己的作用不就是促進男女主感情嗎?現在不用她出手這兩人就待在一塊了,那不就說明,離計劃又進一步了?
那她到底在生氣什麼!
這般想著,她雙足停頓,隨後轉向。
而屋內,陳蹊雲也生氣地質問霍清耀,“五哥!你不會真對這風塵女子……”
“允年!”
一聲低沉的嗬斥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荒誕話。
緲蘿卻猜出了他要說的話,她嫣然一笑,不甚在意。
“陳公子,關於方纔說得那些話,還請你好好考慮考慮。那麼,小女子便不打擾二位了。”
躬身行禮後,正要轉身退去,卻被突然殺回來的薑知棠給推了回去。
隻見薑知棠臉上洋溢著燦爛輝煌的笑意,彷彿方纔陰陽怪氣的人並不是她。
她一進門就將原本要離開的緲蘿又往裡帶了,還十分上道地抓起緲蘿的手塞進霍清耀的手裡。
她說:“我方纔聽老鴇說,找緲蘿姑娘私聊得付五百兩,我尋思著這錢也花了,還是不要浪費了,你倆多聊聊,培養培養感情。”
霍清耀一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可那張臉上除了笑容還是笑容,絲毫看不出賭氣的成分。
他覺得這種情況似乎比方纔還要糟糕。
不悅地皺了皺眉,陰測測地說道:“薑知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薑知棠點頭,“我知道啊。”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低下頭,在他耳邊低語,“我知道男人都會如此,所以你也不要害燥,況且,我覺得這個緲蘿姑娘才氣樣貌俱佳,雖然出生青樓,但是這身世對於一個女主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你們很般配!我看好你們!”
她越說越激動,卻沒注意到霍清耀那張黑雲壓城城欲摧的臉。
他再一次確認道:“你覺得我們很般配?”
在驚到幾個客人之後,終於在最後一間看到了霍清耀。
然而……
她瞠目結舌地看著房內姿勢親密的一男一女,那緲蘿的臉都快湊到霍清耀臉上了。
霍清耀看到薑知棠進來後,本就緊蹙的眉頭一瞬間竟有些慌亂地鬆了幾許。
緲蘿坐在霍清耀的腿上,兩隻柔若無骨的雙臂慵懶地掛在他的脖子上,神情虛弱,吐氣如蘭。
那樣子哪個男人能把持住?
霍清耀一定也沒把住。
薑知棠有些生氣,明明前一秒還裝得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下一秒直接就把人往房裡領了。
她走過去,吃味地掰下那雙手,陰陽怪氣地說道:“原來你所說得不能兩次的一見鐘情是這麼個事啊!”
霍清耀也適時推開了緲蘿,肅然起身,神情認真地說道:“你誤會了。”
薑知棠纔不會信這句話,這世上所有出軌的男人都是這樣說的。況且,他說完這四個字後,就沒有下文了。
怎麼地這後半段還得付費嗎?
她生氣地腹誹著,口頭上更是直言不諱,“單靠四個字你就想解除誤會啊!你以為我是作者啊!全靠腦補!”
這一句火氣不大,但嘲諷意味十足。
霍清耀見她鼓著兩手叉腰,鼓囊著腮幫子,似乎真的生氣了,但顧忌到緲蘿在場,最終隻是隱忍地看了她一眼後,便沉默了。
這番操作讓薑知棠氣到直接摔門而出。
她一邊氣勢洶洶地往前走,一邊思考著自己為什麼生氣。
她的目的不是為了促進劇情嗎?
對啊!
她茅塞頓開,自己的作用不就是促進男女主感情嗎?現在不用她出手這兩人就待在一塊了,那不就說明,離計劃又進一步了?
那她到底在生氣什麼!
這般想著,她雙足停頓,隨後轉向。
而屋內,陳蹊雲也生氣地質問霍清耀,“五哥!你不會真對這風塵女子……”
“允年!”
一聲低沉的嗬斥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荒誕話。
緲蘿卻猜出了他要說的話,她嫣然一笑,不甚在意。
“陳公子,關於方纔說得那些話,還請你好好考慮考慮。那麼,小女子便不打擾二位了。”
躬身行禮後,正要轉身退去,卻被突然殺回來的薑知棠給推了回去。
隻見薑知棠臉上洋溢著燦爛輝煌的笑意,彷彿方纔陰陽怪氣的人並不是她。
她一進門就將原本要離開的緲蘿又往裡帶了,還十分上道地抓起緲蘿的手塞進霍清耀的手裡。
她說:“我方纔聽老鴇說,找緲蘿姑娘私聊得付五百兩,我尋思著這錢也花了,還是不要浪費了,你倆多聊聊,培養培養感情。”
霍清耀一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可那張臉上除了笑容還是笑容,絲毫看不出賭氣的成分。
他覺得這種情況似乎比方纔還要糟糕。
不悅地皺了皺眉,陰測測地說道:“薑知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薑知棠點頭,“我知道啊。”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低下頭,在他耳邊低語,“我知道男人都會如此,所以你也不要害燥,況且,我覺得這個緲蘿姑娘才氣樣貌俱佳,雖然出生青樓,但是這身世對於一個女主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你們很般配!我看好你們!”
她越說越激動,卻沒注意到霍清耀那張黑雲壓城城欲摧的臉。
他再一次確認道:“你覺得我們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