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婉心一沉,慌忙拿出自己的手機。
公司賬號上最新釋出的一條微博,正是她那已經寫好了卻沒有發出去的通稿。
怎麼會這樣?
林玉婉想要否認,卻撞上嚴崢那雙冷入骨髓的眸子。
他諷言似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堪了?”
林玉婉心頭一窒,有一刹那忘了自己是為了什麼纔來的。
她僵在原地,怔怔反問:“你已經認定是我做的?”
“難道她會傻到將自己捲進醜聞?”
嚴崢的反問讓林玉婉啞口無言。
她忍著心酸,動了動幾近僵硬的手指:“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按下錄音播放鍵,她和裴琳娜的交談從手機中清晰地傳出。
林玉婉目不轉睛地看著嚴崢,隻見他劍眉深深皺起。
錄音播完,她才鬆開了緊握的手。
嚴崢沉思片刻,他站起身,將手機拿了過去。
可接著,在林玉婉震驚的目光中,他刪掉了錄音。
“你……”林玉婉睜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你被停職了,公關總監暫由吳倩接替。”嚴崢將手機扔還給她,冷漠地坐了回去。
林玉婉隻覺全身的力氣,都被他這一個風輕雲淡的動作抽離了。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顫著聲問:“你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望著眼前深愛多年的人,林玉婉突然有種無比陌生的生疏感。
這一切原來他都知情,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丟棄了她。
嚴崢並未迴應,隻是冷斥兩字:“出去。”
窗外的陽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林玉婉抑住心尖的刺痛,收回深深目光轉身離開。
她沒有拿任何東西,直接走出了公司。
吳倩小跑著追了上來,攔在她面前,一臉抱歉。
“阮姐,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這麼做……”
林玉婉看著她難掩得意的雙眼,心中憤怒卻無力。
她繞過吳倩,一字一頓道:“這個位置你要是坐得穩就坐著吧。”
回到空寂的家,林玉婉沒有開燈。
她赤著腳走到臥室裡,窗外的月光冷冷照在她身上。
看著床頭櫃上擺著的她和嚴崢的合照,她木然的神色像被打碎一般支離破碎。
微顫的手撫上照片中兩人親密貼在一起的笑臉,她終於控製不住地哭了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小心翼翼珍藏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在嚴崢那兒是不是已經一文不值了。
又或許這場愛情長跑早已隻剩下她一人。
不知道哭了多久,林玉婉將照片貼在胸口,蜷縮在了床上。
在越漸深寒的黑暗中,她放空了自己,等待著嚴崢。
然而她沒有等到。
在打了七個不接的電話後,對方變成在通話中。
林玉婉黯淡的眸光中再次漫起一層水霧。
她被拉黑了。
“原來你是要分手啊……”
她啞聲呢喃了一句,心底複雜的情緒就好變成了一隻長滿荊棘的手,將冰冷的心緊緊地攥住。
直到天亮,嚴崢都沒有回來,反而是他的私人律師汪銘來了。
還帶來一份沉甸甸的,冰冷的通稿。
“阮小姐,隻要您將這份通稿用私人賬號發出去,總裁不僅會複您職,這棟別墅也會過戶給您
林玉婉的目光凝滯在通稿上最後那句總結。
——這麼久以來,我和嚴崢的關係像家人一樣親密,這份親密讓我產生了戀人的錯覺,為此傷害到了裴琳娜小姐,深感抱歉。
她遍佈血絲的雙眸一刺。
幾乎快要麻木的心再次感受到了刀割般的痛意。
好,好一個家人,好一個錯覺。
這些年,她大概真的大錯特錯。
林玉婉沒有了眼淚,隻是心像快死了一般。
她嘶聲淡淡道:“你告訴他,這些我都不要。”
在汪銘詫異的目光中,她將那份通稿撕成兩半,一字一句道:“我和他不再是戀人,更不曾是家人。”
說完,她站起身上了樓。
汪銘見狀,隻能悻悻離開。
房內,林玉婉打開衣櫃,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取出。
收拾間,她紅著眼竭力忍著想要大哭的衝動。
心中的失落、委屈、不甘和憤怒就像無數座巨山壓住了她的心肺,每次的呼吸都帶著鈍痛。
林玉婉死死咬住唇,雙手撐在行李箱邊緣,因為隱忍而顫抖著。
這時,她突然想起嚴崢那天質問她的那句“後悔了?”。
現在她也想問問自己後不後悔。
可她卻沒有答案。
因為二十歲的她從沒有想過二十七歲的自己會和嚴崢變成這樣。
一切都收拾好後,她提起行李箱下了樓。
忽然,門開了。
林玉婉抬起頭,撞上了嚴崢那帶著幾絲詫異的目光。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動作言語。
第六章理所當然
嚴崢看了眼林玉婉身邊的行李箱,眉一蹙:“你去哪兒?”
林玉婉低聲道:“回我家。”
聞言,嚴崢擰著的眉又緊了幾分,他幾步跨上前:“因為停職的事?”
林玉婉沉默,眼底儘是遮不住的落寞。
她在乎的從來不是被停職,而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嚴崢見她眼尾泛紅,蒼白的臉有些憔悴,心不覺一軟,放緩了語氣:“你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停職是為了你好,等輿論一過,我會複你職。”
這番安慰的話卻讓林玉婉更覺心酸。
她怎麼也沒想到,熟悉的公關言論會被用到自己身上,可悲的同時又覺得可笑。
林玉婉抬眸,字字堅定:“既然你回來了,我們就當面說清楚。”
嚴崢一怔。
“分手吧,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必要了。”
林玉婉的聲音很清楚,卻帶著些許顫抖。
嚴崢眼底掠過一絲慌亂。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想過林玉婉會提分手,也沒想過這麼愛他的林玉婉,會有離開的他念頭。
“你非得要這樣嗎?”嚴崢冷硬著嗓音問道。
林玉婉垂下眼眸,拿出手機,再次撥打了嚴崢的電話。
不出所料,依舊是通話中。
林玉婉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將螢幕展示給嚴崢。
嚴崢一怔,忙拿出自己的手機,果真在黑名單中找到“林玉婉”三字。
那備註讓林玉婉雙眸一刺。
從前她在嚴崢手機裡的備註都是親昵的小名,現在卻是大名。
林玉婉強挪開視線,竭力讓自己平靜:“是你先做出的決定。”
嚴崢皺著眉,有些煩躁:“這不是我做的。”
林玉婉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不是他,那就是裴琳娜了,他們已經親密到這種地步了嗎?
她咬了咬下唇,拉著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嚴崢立刻抬起手攔住她。
這一刻,潛意識告訴他,一旦他鬆手,有什麼東西就會真的失去。
林玉婉推開身前的手臂,滿眼痠楚:“嚴崢,你什麼時候把我的付出當做理所當然了?”
嚴崢面色一僵,頓口無言。
在林玉婉再一次準備離開時,他又伸出手,緊緊攥著她的手臂,怎麼也不放開。
心底的悶痛感卻不允許他放任她一走了之。
心中的慌亂更是多了絲懼意。
他早已習慣林玉婉默默地跟在身後,因為篤定她不會離開,所以他纔敢肆無忌憚。
可現在他好像錯了。
林玉婉被迫留了下來,而嚴崢好像忘了自己還有個公司,每天都跟在她周圍。
無論她去哪兒,總能看到他的影子。
她隻能竭力讓自己學會視而不見。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些天,直到這天,她推開門,暖黃色的燭火和鮮紅的玫瑰讓她愣在了原地。
嚴崢將玫瑰遞給她,又給她拉開座椅。
林玉婉看著他比往常溫和太多的神情,又看著眼前浪漫無比的燭光晚餐。
心裡卻驀地湧上一陣酸楚。
她勉強維持著臉色的平靜,坐了下來。
“這麼多天了,你也該消氣了吧。”
嚴崢修長的手拿起酒杯,似乎在示意她也該跟他碰個杯,讓這些天的不愉快消散在酒裡。
看著眼前裝著紅酒的高腳杯,林玉婉喉間發澀:“如果你早些這樣,也許結果不會是這樣。”
她拿起酒杯,仰頭將紅酒一飲而儘,眸光黯淡:“可現在到此為止了。”
嚴崢唇角一僵。
“行止。”林玉婉抬眸,眼帶倦意,“你真的覺得我是生氣嗎?”
心裡有千萬句質問,可最後她也隻是深深吸了口氣。
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卻要我向所有人說我們隻是家人。”
“你、否定了我們的一切。”
嚴崢放下酒杯,心緒漸漸煩躁。
良久,那緊抿的薄唇才張開:“我捧裴琳娜,是因為她救過我媽。”
第七章好聚好散
林玉婉聞言一愣,繼而苦笑:“是啊,我忘了還有你媽,她一直都不喜歡我。”
嚴崢眼眸微沉,也陷入了沉默。
裴琳娜為薄母捐過血,他捧她,也算是還她一份恩情。
但林玉婉和薄母之間的矛盾從最開始就已經種下了。
嚴崢家世不差,卻不想繼承家業,在意氣風發的年紀,選擇了自己創業。
林玉婉不僅沒有勸他,反而和他站到了一起。
在薄母眼中,她就是個推波助瀾的人。
見嚴崢不說話,林玉婉將視線落在那束紅玫瑰上。
愛情就像玫瑰,再鮮豔美麗也總有枯萎的時候。
她站起身,轉身上了樓。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嚴崢鳳眸微眯,本就煩躁的心更多了幾分沉重。
第一次,他不知如何是好。
平靜的生活弋??下潛伏著洶湧波濤。
之後幾天,裴琳娜的熱度不斷上升,頻繁露臉。
林玉婉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不是他,那就是裴琳娜了,他們已經親密到這種地步了嗎?
她咬了咬下唇,拉著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嚴崢立刻抬起手攔住她。
這一刻,潛意識告訴他,一旦他鬆手,有什麼東西就會真的失去。
林玉婉推開身前的手臂,滿眼痠楚:“嚴崢,你什麼時候把我的付出當做理所當然了?”
嚴崢面色一僵,頓口無言。
在林玉婉再一次準備離開時,他又伸出手,緊緊攥著她的手臂,怎麼也不放開。
心底的悶痛感卻不允許他放任她一走了之。
心中的慌亂更是多了絲懼意。
他早已習慣林玉婉默默地跟在身後,因為篤定她不會離開,所以他纔敢肆無忌憚。
可現在他好像錯了。
林玉婉被迫留了下來,而嚴崢好像忘了自己還有個公司,每天都跟在她周圍。
無論她去哪兒,總能看到他的影子。
她隻能竭力讓自己學會視而不見。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些天,直到這天,她推開門,暖黃色的燭火和鮮紅的玫瑰讓她愣在了原地。
嚴崢將玫瑰遞給她,又給她拉開座椅。
林玉婉看著他比往常溫和太多的神情,又看著眼前浪漫無比的燭光晚餐。
心裡卻驀地湧上一陣酸楚。
她勉強維持著臉色的平靜,坐了下來。
“這麼多天了,你也該消氣了吧。”
嚴崢修長的手拿起酒杯,似乎在示意她也該跟他碰個杯,讓這些天的不愉快消散在酒裡。
看著眼前裝著紅酒的高腳杯,林玉婉喉間發澀:“如果你早些這樣,也許結果不會是這樣。”
她拿起酒杯,仰頭將紅酒一飲而儘,眸光黯淡:“可現在到此為止了。”
嚴崢唇角一僵。
“行止。”林玉婉抬眸,眼帶倦意,“你真的覺得我是生氣嗎?”
心裡有千萬句質問,可最後她也隻是深深吸了口氣。
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卻要我向所有人說我們隻是家人。”
“你、否定了我們的一切。”
嚴崢放下酒杯,心緒漸漸煩躁。
良久,那緊抿的薄唇才張開:“我捧裴琳娜,是因為她救過我媽。”
第七章好聚好散
林玉婉聞言一愣,繼而苦笑:“是啊,我忘了還有你媽,她一直都不喜歡我。”
嚴崢眼眸微沉,也陷入了沉默。
裴琳娜為薄母捐過血,他捧她,也算是還她一份恩情。
但林玉婉和薄母之間的矛盾從最開始就已經種下了。
嚴崢家世不差,卻不想繼承家業,在意氣風發的年紀,選擇了自己創業。
林玉婉不僅沒有勸他,反而和他站到了一起。
在薄母眼中,她就是個推波助瀾的人。
見嚴崢不說話,林玉婉將視線落在那束紅玫瑰上。
愛情就像玫瑰,再鮮豔美麗也總有枯萎的時候。
她站起身,轉身上了樓。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嚴崢鳳眸微眯,本就煩躁的心更多了幾分沉重。
第一次,他不知如何是好。
平靜的生活弋??下潛伏著洶湧波濤。
之後幾天,裴琳娜的熱度不斷上升,頻繁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