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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朝廷內侍話落，羌城大街上一派寂靜。
“郡主，接旨吧。”內侍催促。
蘇卿歡沒有跪下去，凝著明黃的聖旨，眼中一派失望。
大敵當前，遼帝卻要把將領叫回去和親，這不是等同把羌城送給北戎人宰？
視線掃過周圍百姓惶恐的臉，她握緊手中長劍，鏗鏘有力拒絕——
“大敵當前，我現在不能離開，還請公公把聖旨原路還給陛下。”
“你要抗旨？”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但抗旨乃我一人所為，與其他人無關。退敵之後，我會歸京請罪。”
送走傳旨內侍之後，蘇卿歡又加大了練兵的力度，卻在三天後的一個晚上，疲憊吐血昏迷。
再次醒來，竟發現淩淵坐在床頭。
蘇卿歡忍不住抬手觸碰：“淩哥哥……我這是在做夢嗎？”
對方卻退後一步，站起身後冷問：“施主病好了？”
蘇卿歡驟然清醒。
她撐起身體，明明手軟無力，卻還望著對方笑：“我沒事，你是特地下山來探望——”
“既然如此，那你可以讓下屬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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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卿歡的笑僵在臉上，剛剛升騰的喜悅瞬間跌進了冰水裏。
他是被逼來的？
仔細去瞧，他的眼裏確實沒有半點從前的關切。
心口痛意翻湧，她忍不住問：“如果我戰死沙場，你會心疼嗎？”
淩淵卻說：“那是你自己求來的劫。”
話如劇毒入腑，血氣翻湧，蘇卿歡死死握著拳才將喉間腥甜壓下去。
但她也沒鬆口放人離開。
退敵北戎，需得勇將。
她活不長了，可遼帝顯然已經放棄了羌城，如今隻有淩淵才能率領淩家軍，護住羌城百姓。
想著，蘇卿歡撐著眩暈，小心懇求：“你既然下山，應該看到了羌城百姓過得艱難，近日北戎恐怕要大舉進攻，你能不能回來擔任——”
話沒說完，卻被對方打斷：“我已經是方外之人，不問紅塵俗世。”
這話激得蘇卿歡又是一陣氣血翻湧。
“淩哥哥，你非要和我這麽生分嗎？你去城外義莊看看，看那些曾經熟悉的將士變成的一個個牌位，我就不信你無動於衷！”
淩淵卻閉眼入定，‘啪嗒，啪嗒’撚著佛珠，仿若未聞。
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蘇卿歡紅著眼：“佛祖普度眾生，就算是入了佛，也不該袖手旁觀啊……”
但淩淵已經不再接話。
這時，屋外斥候突然衝來：“將軍，西北方發現北戎兵，他們正追殺一批南疆俘虜！”
蘇卿歡去一凜，顧不得淩淵，立即吩咐：“發兵救人！”
連鎧甲都來不及穿，她就拿起長劍衝了出去。
一個時辰後，羌城醫館。
蘇卿歡服下了止痛散，在廂房換下染血的衣裳，貫穿半截手臂的猙獰刀傷還在滲血。
月音為她包紮，心疼不已：“郡主救人也要估計自己，大家隻記得你是將軍，卻忘記了你是女子，這該多疼……”
“能救下百姓，我其實更希望大家記住我是個女將軍。”
蘇卿歡笑了笑，扭頭看向窗外，卻發現淩淵抱著一個粉衣女子朝醫館奔來，臉上是她三年都未見的擔憂。
鬼使神差，她放下衣袖，默不作聲跟了上去。
卻見兩人進了隔壁廂房，透過門縫，她親眼看見裏面的兩人抱在一起，女子的嗚咽聲傳出——
“表哥，落入北戎人手中後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幼時我們曾指腹為婚，你現在還願意娶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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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淩淵已經不再接話。
這時，屋外斥候突然衝來：“將軍，西北方發現北戎兵，他們正追殺一批南疆俘虜！”
蘇卿歡去一凜，顧不得淩淵，立即吩咐：“發兵救人！”
連鎧甲都來不及穿，她就拿起長劍衝了出去。
一個時辰後，羌城醫館。
蘇卿歡服下了止痛散，在廂房換下染血的衣裳，貫穿半截手臂的猙獰刀傷還在滲血。
月音為她包紮，心疼不已：“郡主救人也要估計自己，大家隻記得你是將軍，卻忘記了你是女子，這該多疼……”
“能救下百姓，我其實更希望大家記住我是個女將軍。”
蘇卿歡笑了笑，扭頭看向窗外，卻發現淩淵抱著一個粉衣女子朝醫館奔來，臉上是她三年都未見的擔憂。
鬼使神差，她放下衣袖，默不作聲跟了上去。
卻見兩人進了隔壁廂房，透過門縫，她親眼看見裏面的兩人抱在一起，女子的嗚咽聲傳出——
“表哥，落入北戎人手中後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幼時我們曾指腹為婚，你現在還願意娶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