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讀於中啟大學的,無論是誰,共同點就是天賦出眾。
賀安然通過了中啟大學的考試,等假期結束也會到那裡就讀。
賀安然從後宮跑到前殿,就看到皇室星艦正在準備降落。
金光閃閃的外殼,內裡的結構十分複雜,控製也不簡單。
賀安然看著永恒艦緩緩降落,才發覺自己出現在這裡有多不合適,又偷偷溜了出去,對整個宮廷可謂是來去自如。
就連帝姬都不敢在宮廷這麼囂張,但是賀安然從小到大性子都是這樣,皇帝皇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別人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苛責。
人類聯盟的規矩又多又繁瑣,帝國的規矩也都把皇室利益擺在最上面,整體而言階級壓迫在首都星最強,但首都星也是最發達的星球,甚至首都星係的發達程度也遠比其他星繫好。
——不管是帝國還是小國,都是如此。
一直到晚上的接風宴,賀安然都沒能見到自己的哥哥賀堯和王儲段承景。坐在皇後宮中獨自一人喝茶的賀安然無趣的左右來回看。
又一邊幻想著去中啟大學讀書的日子。
她被困在首都星,或者說是賀家和宮廷,太久了。
雖然別的星係也去過,但都是在母親等人的陪伴下。
“公主殿下。”
一聲聲請安喚回了賀安然的心緒,對著來人輕輕點了點頭。
“怎麼沒去前殿,賀大小姐跑來母後寢宮做什麼?”說話的是皇室的帝姬段祈寧,也是段承景的嫡親妹妹,雖然兄妹兩個的關係並不怎麼樣。
“我去不去沒事,公主也不在場?”賀安然嗆了回去。誰不知道這種日子在那裡的隻有家主和家主夫人,或者繼承人,她什麼也不是,段祈寧居心何在?
話裡話外都是刺,兩個人除了一個出身皇室,一個出身貴族,有什麼區別。
都是上面有個哥哥,都不是繼承人。
或許段祈寧這個皇室公主的受寵程度還不如賀安然。
跟段祈寧的矛盾從很早前就有了,兩個人年齡相仿,性格差別卻很大。
男女平權的星際時代,在有一個兒子的情況下,沒必要再生一個女兒,更何況這根本不是愛的結晶。
多生一個,尤其是皇室,就意味著未來登上皇位的可能性減少了很多。
賀安然理解段承景為什麼對這個妹妹沒有好臉色,皇帝皇後對這個女兒也從來都是放養態度。
有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就足夠了。
“而且今晚的接風宴肯定能見到太子殿下他們,公主也不用來我這裡找不痛快。”賀安然伶牙俐齒,幾句話懟的段祈寧啞口無言。
說完也沒管段祈寧什麼臉色,拍拍衣袖就出了門,留下她一個人在這裡生氣。
賀安然從小就被養的嬌貴,所有人寵著縱容著,皇帝皇後態度明確的告訴賀家這是未來的太子妃,賀安然也理所當然的占著未來太子妃的名分。
從皇後宮裡出來,少女就跑去了禦花園,夏末時分,整個花園爭奇鬥豔,美不勝收。
她就那麼坐在鞦韆上輕輕的晃著腿,嫩黃色的長裙隨風飄揚,端的是一派美不勝收。
“太子殿下。”
聽到這幾個字,賀安然條件反射的抬起了頭,睜開了剛剛閉合的雙眼,卻沒有看到段承景,而是看到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身邊的侍女拉了拉她的裙襬讓她行禮。
賀安然隻能行了一個屈膝禮,然後問到,“太子殿下?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聲音裡充盈著軟糯,整個人乖乖巧巧的站在“太子殿下”的面前,桃花眼一斂,好像萬千山河儘在其中。
“小姐,這位是希爾頓帝國的王儲,跟殿下一起來的。”一旁跟著來的侍從趕緊解釋,生怕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祖宗衝撞了人家。
“安然見過太子殿下。”知道來人身份,這個禮就沒有剛纔那般隨意,儘顯大國風範。
“安然?我叫景淮。”
計劃
賀安然心裡碎碎念,聲音好聽,低沉有磁性。想到這裡不由得露出一個淺笑。
“殿下,這位是賀家的小姐,賀堯少爺的妹妹。”似乎怕景淮不瞭解少女的身份,身後的人補充了一句。
賀堯的妹妹?
那不就是段承景的未來太子妃?
看著面前的女孩,才知道她的身份遠比自己以為的要高。
整個人類聯盟,誰沒聽過賀安然的名字?
哥哥賀堯對無數人冷臉,唯獨對這個妹妹無可奈何的寵著。
賀家主也唯愛這個小女兒,夫人紀清越出身紀家,也是名動人類聯盟的影後,與亞特帝國的皇後兩小無猜,對這個女兒也是寵上了天。
包括段承景,關係稍微好點的都知道亞特帝國的王儲把這個未來的太子妃當妹妹寵著,比親妹妹還要親。
所有人都把賀安然保護的太好,星際網沒有流傳出一張正面照。
所以景淮無法將腦海中聽說過的名字與面前這個少女聯絡起來。
他以為她會被寵的囂張跋扈。
“您怎麼沒在前殿?”賀安然剛剛從那裡跑到皇後寢宮,然後又來了這裡,時間不長,所以她很清楚星艦降落後的儀式沒有結束。
每年夏末都會用最隆重的儀式迎接貴族在中啟大學的學生,他們,纔是亞特帝國真正的希望和未來。
話剛說出口裙襬就被侍女拉了一下,賀安然條件反射的看了過去,眾人也隨著看了過去。
景淮哼笑出聲。
“沒事,沒什麼不能說的。太繁瑣了,我就出來了。”
語氣太過理所應當,彷彿不參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考慮到希爾頓帝國在人類聯盟中處於最頂尖的位置,賀安然識趣的沒再開口。
“你們先下去吧,孤跟賀小姐聊聊。”
周圍
“殿下?”第一次見面,哪有什麼可聊的,賀安然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不用這麼見外,我跟你哥哥是朋友,你也可以叫我哥哥。”景淮不要臉的占著別人的便宜,哄著少女叫他哥哥。
賀安然抬頭看著這個跟自己哥哥差不多高的人,思索片刻,輕輕的開口喊了一句“阿淮哥哥”。景淮點了點頭。
少年把自己的脾性掩蓋的很好,沒一會賀安然就拉著他說東說西,完全就是一個被嬌養著的少女。
景淮慢慢的幫她推著鞦韆,在少女亮晶晶的眼神下,講起了在希爾頓星係和中啟大學的生活。
“我很少出去,基本都是在首都星生活,前不久剛剛從高中畢業,已經收到了中,央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賀安然笑眯眯的告訴景淮這件事,笑彎了眼睛。
這是她短短十七年的人生中最驕傲的事,這代表她不僅僅是出身好的貴族少女,也是天賦卓絕的賀家人。
“安然很棒。不過現在我要回去了,等晚上我們再見。”看到光腦上無數條催促的訊息,景淮知道不能再在這裡久留,必須回到前殿了。
“啊,好吧。”賀安然斂下失落的情緒,好不容易纔有人給她講外面的世界,跟在光腦中看到的還是很不一樣的。
賀安然在亞特帝國的首都星讀書,學業繁忙,假期雖然會去外面看看,但身邊圍繞著各種各樣的人,沒辦法接觸到外面的真實世界。
景淮離開後,賀安然抬起手發送了一條訊息,對面瞬間回覆了一句“收到”。
半晌午賀安然就回了賀家,倒不是外面熱。
人們已經能人為的調控星球的溫度,即使是夏末,室外的氣溫也並不會特別高,回賀家隻是因為賀安然中午想休息。
沒想到下午賀家就有不速之客前來拜訪——景淮。
父親母親以及哥哥都在帝宮,整個賀家能做主的隻有賀安然一個人。
少女起床氣從來都不小,讓人出去後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早就不知道把前來拜訪的人忘到了哪裡。
景淮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人出現,還是聽說了訊息的賀堯趕回來把人安頓在了瑞錦園。
“殿下。”剛趕回來的賀堯見到景淮先行了個禮,“您怎麼在這裡?”
景淮身後的侍從解釋道:“大少爺,今上午殿下在禦花園碰到了小姐……”
剩下的話賀堯沒再聽,就明白了景淮來賀家是為了見賀安然,隻是他不太懂為什麼僅僅是見了一面,希爾頓帝國的王儲就跑到賀家尋人了。
“安然每年夏末都嗜睡,殿下可能沒辦法見到人了。”賀堯開口替自己妹妹解釋。
畢竟希爾頓帝國獨大,景淮還是王儲。賀堯怕自己妹妹被怪罪。
景淮卻並未在意,揹著手站在窗台邊,一句話也沒說。
賀家景觀最美的地方被賀安然霸占,其他地方相比較而言隻能算得上是平平無奇,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賀堯盯著景淮的背影,沉默了一會,還是補充了一句:“殿下晚宴會看到家妹的。”
景淮突然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賀堯,“你覺得孤是在生氣這件事?”
周圍的人呼啦啦的跪了下去,賀堯心裡苦笑,也不知道短短一上午自己妹妹怎麼得罪了這尊殺神。
賀堯單膝跪地,右手放在心臟處,頭微微下垂——這是請罪的姿態。
景淮慢慢踱了過去,微微彎腰單手扶起他,笑了笑,“孤若是知道令妹身體不好,今天就不來了。”
話裡話外不提剛剛的行為。
賀堯應和著說是,隨後陪著景淮回到了宮中。
沒人發現希爾頓帝國的王儲下午去了哪裡。
一直到晚宴前,賀安然才悠悠轉醒。
壓根就不記得景淮來過賀家,一看時間就慌忙招呼人來梳洗打扮,準備前往宮中。
一縷青煙從指尖慢慢飄起,一隻白貓的身影慢慢出現,賀安然的精神體——S級精神體。
伸手把貓咪攬進懷裡,輕輕拍了拍貓咪的頭,腦子裡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嗤笑出聲。
“今晚帶你看戲去。我倒要看看希爾頓和斯特帝國要乾什麼!”
這次前來的,不止有希爾頓帝國的王儲,斯特帝國來的人也不少,這是隻有重大慶典纔有的規格。
但是清楚的記得,最近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
還有那個景淮……
很快的整理好了儀容,賀安然想到今晚的計劃,吩咐了一句,“拿那件黑色的禮服,順便把銀帶拿過來。”
及膝的黑裙,層層疊疊的裙襬,把少女的腿襯得更加白皙,飛快的把銀帶繞著腰身纏了兩圈隨意打了個結。
黑色魅惑,適當的銀色淡化了這份魅,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懸浮車停在了莊園門口,一身黑衣的少女抱著懷裡的白貓,一臉淡然的上了車。
目的地,帝宮。
賀安然對於外宮已經很熟悉了,直接繞過所有人去了前殿。
“哥!”許久不見的哥哥賀堯就站在正前方,聽到這一聲直接回頭,隻見從懷裡竄下來個白色的身影,然後妹妹跑了過來。
賀堯趕緊伸出手把人抱住。
“你終於回來了,五個月都不給我打電話。”
賀堯拍了拍妹妹的頭,懷裡的少女伸手推開他的手,“別拍我頭,都長不高了。”
少女綿綿軟軟的撒著嬌。
一行人正在閒聊,賀安然突然站起來說要出去一趟。
甩開了所有人,一個人抱著貓溜達著就走進了觀瀾閣。
因著賀安然平日裡在宮中走動就多,又是一個活潑好動的性子,哪裡她沒去過?這一行為舉止也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安然,查不到。”
偌大一個觀瀾閣,隻有兩個人,賀安然以及死黨楚南溪。
楚南溪,楚家繼承人。同時也是“業火”的另一位掌控者。
“二組查了希爾頓帝國,六組查了斯特帝國,都沒有什麼異常。”
賀安然心中的猜測被證實,因為如果有一絲一毫的異常,這份通知也早就推送到了她的光腦。
“讓一組查人類聯盟外。”
聽到這裡,楚南溪表情漸漸凝固。一組,從來都是兩個人手中的王牌,自從建立就沒被啟動過。
人類聯盟外的異動,一旦被證實,對人類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我懷疑這次不止是因為蟲族,或許還有……”
後面幾個字幾不可聞,但楚南溪還是聽到了。
“人類聯盟的叛徒。”
“就今晚時間,如果一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及時彙報告給我。”
今晚是人類聯盟在亞特帝國的狂歡,也就是說,今晚是防禦最寬鬆的時候,如果真的是外部有異動,今晚絕對會發生些什麼。
賀安然無意識的指尖輕點著座位扶手,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下坐直了身體。
“不用一組,讓七組查。”
迎著楚南溪的眼神,賀安然難得的解釋了一句,“不能過早暴露一組。如果真的有異常,七組就足夠了。”
楚南溪應了一句好。
“今晚宴會結束我會親自盯著。而且,如果真的有異常,你應該會長時間呆在家裡維持秩序,恐怕沒有精力。”
與賀安然不同,楚南溪是繼承人。
如果這麼多有事要商討,家主們都會在會議堂常駐,這時家族秩序就會由繼承人來維持。
兩個人輕聲說著計劃,看到時間快到了,賀安然就開始催楚南溪回前殿,作為繼承人,站的位置會比較靠前,如果缺席會比較顯眼,就算楚家不是什麼大家族,也會引來爭議。
人剛離開,賀安然抱著貓咪朝著西北笑了一聲。
“還不出來嗎?”
四周悄無聲息,沒有一個人應答。
“剛剛纔出現,什麼都沒聽到,我又不會滅口,你在怕什麼?”
說著說著笑出了聲。
如果人早就來了,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既然楚南溪的精神體沒有提示,那就說明人是在楚南溪走後纔來的。
精神類的精神體,短距離內沒有什麼能避開他們的耳目。
“賀小姐。”
西北角的芭蕉樹後緩緩轉出來一個人,“季宇。”
賀安然站在觀瀾閣二樓俯視著來人,“季宇?斯特帝國第一家族季家的掌權者。隻是沒想到會跟我哥他們是同齡人。”
父母意外去世,剛剛成年的季宇就接過了家族的擔子。三年來,季家在他手裡更發揚光大了,風頭無兩。
“也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是在這種情況下。”
季宇慢慢靠近觀瀾閣,賀安然見到他的容貌從二樓下來,順手摺了桌子上的一隻玫瑰花。
兩個人的距離接近,賀安然抬手就將玫瑰別在了季宇的西裝領口。
順手拍了一下季宇的領口,“這樣,可比剛剛順眼多了。”
“早就聽說賀家有個傾國傾城的女兒,今日得見,是我的榮幸。”
賀安然一直都知道星際網的人怎麼誇的,但好笑的是,這麼多年其實並沒有一張正面照流露出去。
輕輕靠近季宇,在人胸口輕拍著,主動湊到人家耳朵邊,說出口的話卻沒有那麼友善,“今晚我們沒有見過,你也沒有在觀瀾閣碰到過我。”
說完轉身就走,向來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本來以為沒人來才選擇在這邊,沒想到還是碰到了人。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可能就是沒有讓季宇碰到楚南溪。
想到“業火”,就一陣頭疼。
近期不順,業火什麼都查不到,她還被困在首都星,乾什麼都不方便。
業火總共分為八個組,賀安然和楚南溪聯手建立,共同掌控,業火就是兩個人的底牌,手中的利器。
“你就不好奇今下午發生了什麼嗎?”季宇在賀安然身後幽幽的開口。
果不其然,剛邁出去沒幾步的腿收了回來,臉上有些冷意。
“去問你哥吧。”
跟賀家有關?
難道不是季宇調查自己?
冷意有些收斂,眼神中露出了些許迷茫。
“我該去前殿了。一起?”
著急想知道今下午的事,賀安然沒有絲毫猶豫就點頭同意了。
反正都是順路,一個人走是走,兩個人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一路無言,前殿已經開始了,全星際直播,賀安然因著身份不方便進入,沒想到季宇也沒打算進去。
“謝雲起殿下在裡面就夠了。”季宇告訴她。
歪心思
此時的賀安然隻想甩開季宇,全星際最熱鬨的時候,叛徒反而更容易露出馬腳。
七組已經準備就緒,但是她沒辦法甩開這個男人。
雖然說有沒有叛徒還隻是在猜測,但是這個態勢,賀安然百分之七十確定有叛徒的存在了。
僅僅是蟲族,不可能給人類聯盟這麼大威脅,要知道,自從人類逃離藍星,就持續跟蟲族鬥爭,至今已經一千多年。
如果蟲族沒有助力,不可能會這樣猖狂。
她隻想知道那群人是誰!
“季少,突然想起來還有別的事情,我就先……”
“今下午你哥下跪了。”
賀安然有些懵,現在不像是藍星時代,倡導平權。皇權面前,誰都要低頭。
就算是賀安然,在宮中也沒少跪。
“因為你。”
“他向景淮請罪了。”
兩句話說的少女有些生氣,一直擼貓的手也停了下來。
請罪?
除了生氣,還有些疑惑,因為她?向景淮請罪?
偌大一個觀瀾閣,隻有兩個人,賀安然以及死黨楚南溪。
楚南溪,楚家繼承人。同時也是“業火”的另一位掌控者。
“二組查了希爾頓帝國,六組查了斯特帝國,都沒有什麼異常。”
賀安然心中的猜測被證實,因為如果有一絲一毫的異常,這份通知也早就推送到了她的光腦。
“讓一組查人類聯盟外。”
聽到這裡,楚南溪表情漸漸凝固。一組,從來都是兩個人手中的王牌,自從建立就沒被啟動過。
人類聯盟外的異動,一旦被證實,對人類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我懷疑這次不止是因為蟲族,或許還有……”
後面幾個字幾不可聞,但楚南溪還是聽到了。
“人類聯盟的叛徒。”
“就今晚時間,如果一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及時彙報告給我。”
今晚是人類聯盟在亞特帝國的狂歡,也就是說,今晚是防禦最寬鬆的時候,如果真的是外部有異動,今晚絕對會發生些什麼。
賀安然無意識的指尖輕點著座位扶手,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下坐直了身體。
“不用一組,讓七組查。”
迎著楚南溪的眼神,賀安然難得的解釋了一句,“不能過早暴露一組。如果真的有異常,七組就足夠了。”
楚南溪應了一句好。
“今晚宴會結束我會親自盯著。而且,如果真的有異常,你應該會長時間呆在家裡維持秩序,恐怕沒有精力。”
與賀安然不同,楚南溪是繼承人。
如果這麼多有事要商討,家主們都會在會議堂常駐,這時家族秩序就會由繼承人來維持。
兩個人輕聲說著計劃,看到時間快到了,賀安然就開始催楚南溪回前殿,作為繼承人,站的位置會比較靠前,如果缺席會比較顯眼,就算楚家不是什麼大家族,也會引來爭議。
人剛離開,賀安然抱著貓咪朝著西北笑了一聲。
“還不出來嗎?”
四周悄無聲息,沒有一個人應答。
“剛剛纔出現,什麼都沒聽到,我又不會滅口,你在怕什麼?”
說著說著笑出了聲。
如果人早就來了,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既然楚南溪的精神體沒有提示,那就說明人是在楚南溪走後纔來的。
精神類的精神體,短距離內沒有什麼能避開他們的耳目。
“賀小姐。”
西北角的芭蕉樹後緩緩轉出來一個人,“季宇。”
賀安然站在觀瀾閣二樓俯視著來人,“季宇?斯特帝國第一家族季家的掌權者。隻是沒想到會跟我哥他們是同齡人。”
父母意外去世,剛剛成年的季宇就接過了家族的擔子。三年來,季家在他手裡更發揚光大了,風頭無兩。
“也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是在這種情況下。”
季宇慢慢靠近觀瀾閣,賀安然見到他的容貌從二樓下來,順手摺了桌子上的一隻玫瑰花。
兩個人的距離接近,賀安然抬手就將玫瑰別在了季宇的西裝領口。
順手拍了一下季宇的領口,“這樣,可比剛剛順眼多了。”
“早就聽說賀家有個傾國傾城的女兒,今日得見,是我的榮幸。”
賀安然一直都知道星際網的人怎麼誇的,但好笑的是,這麼多年其實並沒有一張正面照流露出去。
輕輕靠近季宇,在人胸口輕拍著,主動湊到人家耳朵邊,說出口的話卻沒有那麼友善,“今晚我們沒有見過,你也沒有在觀瀾閣碰到過我。”
說完轉身就走,向來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本來以為沒人來才選擇在這邊,沒想到還是碰到了人。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可能就是沒有讓季宇碰到楚南溪。
想到“業火”,就一陣頭疼。
近期不順,業火什麼都查不到,她還被困在首都星,乾什麼都不方便。
業火總共分為八個組,賀安然和楚南溪聯手建立,共同掌控,業火就是兩個人的底牌,手中的利器。
“你就不好奇今下午發生了什麼嗎?”季宇在賀安然身後幽幽的開口。
果不其然,剛邁出去沒幾步的腿收了回來,臉上有些冷意。
“去問你哥吧。”
跟賀家有關?
難道不是季宇調查自己?
冷意有些收斂,眼神中露出了些許迷茫。
“我該去前殿了。一起?”
著急想知道今下午的事,賀安然沒有絲毫猶豫就點頭同意了。
反正都是順路,一個人走是走,兩個人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一路無言,前殿已經開始了,全星際直播,賀安然因著身份不方便進入,沒想到季宇也沒打算進去。
“謝雲起殿下在裡面就夠了。”季宇告訴她。
歪心思
此時的賀安然隻想甩開季宇,全星際最熱鬨的時候,叛徒反而更容易露出馬腳。
七組已經準備就緒,但是她沒辦法甩開這個男人。
雖然說有沒有叛徒還隻是在猜測,但是這個態勢,賀安然百分之七十確定有叛徒的存在了。
僅僅是蟲族,不可能給人類聯盟這麼大威脅,要知道,自從人類逃離藍星,就持續跟蟲族鬥爭,至今已經一千多年。
如果蟲族沒有助力,不可能會這樣猖狂。
她隻想知道那群人是誰!
“季少,突然想起來還有別的事情,我就先……”
“今下午你哥下跪了。”
賀安然有些懵,現在不像是藍星時代,倡導平權。皇權面前,誰都要低頭。
就算是賀安然,在宮中也沒少跪。
“因為你。”
“他向景淮請罪了。”
兩句話說的少女有些生氣,一直擼貓的手也停了下來。
請罪?
除了生氣,還有些疑惑,因為她?向景淮請罪?